9、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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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5年前，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三年……
随着年级的增加，顾已投入到画画的时间越来越多，练习也越来越多。除了日常在学校的练习，顾已还需要参加校外的画画补习班。
这一天顾已如往常一样放学，他和朋友启铭肩并肩的走出教学楼。两个人聊的正开心的时候，启铭突然用手肘碰了一下顾已，说道：“ 你家哪位……还真的是一天都不落下！“ 顾已顺着启铭的话，顺势转头看见了正在向自己走来的复宸，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走过来的复宸，一如既往接过顾已手中的画板和书包，然后牵起顾已的手，送他去补习班。顾已跟在复宸的身后，用撒娇的语气对复宸说：“ 你真的要每天都这样送我吗？画室很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复宸用宠溺的表情回头贴近顾已说：“ 不行……，如果不送你，每天就只能在家见！“
复宸将顾已送去画室之后，便回酒吧打工。复宸比顾已大两届，早毕业两年。这两年，复宸一直在学校周边的酒吧里打工，做调酒师。回到酒吧，换上围裙的复宸便听到酒吧同事庄健叫他，他边寻声走了过去。
庄健：“ 一会啤酒到货，咱们两个一起卸一下！“
复宸：“ 好！“
庄健用关切的声音问复宸：“ 话说，你真的不去找工作，就要一直在酒吧打零工吗？“ 复宸低头思考了一秒，然后回复庄健说：“ 打零工也没什么不好的！“ 庄健看顾已对这个问题貌似并不上心，追问道：“ 是因为你家那个小朋友？”复宸面带微笑的回到：“ 这里离学校近，时间比较自由，我有更多的时间陪着顾已！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工作了！“ 庄健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复宸，反问道：“ 那你家小朋友毕业之后哪？你要一直像现在这样，跟在他屁股后面吗？”复宸回了庄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 也不是……不可以！“ 庄健被复宸的表情逗笑了，复宸就是有一种让人拿他没办法，又气不起来的魔力。
就跟老板当初雇佣复宸的想法一样，酒吧晚上因为复宸的原因，生意比周边的店生意好很多。188高大帅气的复宸，是众多女生心中的黑马王子。深邃的颜，和立体的脸。在别人面前高冷的不得了，但是只要遇到顾已，马上就变单细胞动物。不过有顾已陪伴的这三年，复宸整个人的气场早已不一样，散发着温暖的味道。对生活有了向往，对身边的人也全是善意。
结束了当天的工作，复宸来到后厨对庄健说：“ 我家顾已发消息来说今天画室放学早，剩下的工作就先交给你了！下次，我帮你顶班！“庄健不耐烦的看着顾已：“ 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复宸边脱围裙，边对庄健做了个鬼脸，便急冲冲的离开了。
复宸气喘吁吁的跑到顾已画室的楼下，抬头发现画室的灯还亮着，于是默默的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安静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画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下课，复宸抬起头不停的寻找顾已的影子。直到他先听到顾已的声音，起身站起来，脸上堆起一百个褶子对顾已笑。
复宸一个箭步上前，接过顾已手中的画板和书包，顾已边走边和画室的同学，聊着今日素描遇到的问题和想法。复宸没有打断他们，只是静静的跟在顾已的身后，一脸幸福的盯着顾已看。顾已在路口与同学分手道别后，回头对着复宸有点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今天结束的早所以不用来接我了吗？“ 复宸凑了上来，牵起了顾已的手说：“ 为什么？……”顾已像训斥不听话的孩子，反问复宸说：“ 你说为什么？因为我放学会早过你下班啊！“ 复宸一脸不介意的说了句：“ 所以哪？……“
顾已大多时候也是根本拿复宸没办法，无论提起多少次勇气决定一定要跟他谈一谈，但是每次都能被复宸几句话就搪塞过去。顾已用调侃的声调对复宸说：“ 你真的是…… 所以，你要这样固执的接我一辈子吗？“复宸笑了笑回到：“ 接一辈子…… 你看你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介么大的人了，你矜持一点……”顾已被复宸的回答搞的哭笑不得，抬手想要打复宸，但是被复宸快速的躲开了。但是顾已不肯放弃，继续追了上去，于是两个人一边追逐，一边打闹着消失在月色里。
边跑边闹的两个人回到家中，复宸一如既往的开门之后径直走向厨房去拿水喝。而顾已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打开了客厅的灯。顾已不知道的是，这个家在他出现之前，房间的灯从来没有被开启过。直到今日，这家里开灯的人，也只有顾已而已。
顾已脱下衣服，走进浴室准备洗澡。刚刚打开水龙头，便听到身后的动静。一回头，看着正在浴室门口，不怀好意对自己微笑的复宸。顾已回过身，想要将复宸推出去。但是复宸顺势抓住了顾已的手一把又把他推回到水龙头下，关上了身后的门。复宸贴住顾已的额头对顾已说：“ 一起洗哦！“ 顾已企图挣扎了一下，但是被复宸死死的抓住，并重重的压在墙上。
复宸抬手托起顾已的下颚，淋浴的水顺着两个人的头发不停的向下冲，模糊了彼此的视线。复宸伸手环住了顾已的腰，隔着水流的温度，轻轻的吻上了顾已的唇，脸，鼻，肩…… 复宸在浴室里，疯狂的占有者顾已。每一次温柔的用力，都是他对顾已最执着的、深切的爱恋。
清晨复宸醒来，望着枕边还在熟睡的顾已，满眼都是幸福和快乐。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三周年纪念日，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身边全是反对的声音。特别是顾已在学校的各位导师，他们反对不仅因为复宸是男生，还认为感情会影响顾已对画画的专注程度。顾已是学校绘画专业，百年难得一遇的，具有超强天赋的冉冉新星。但是这三年，复宸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他跟顾已的导师一样，会用生命守护顾已的天赋与梦想。
复宸做好早餐，叫顾已起床。将顾已送到学校之后，复宸去取他为顾已准备的三周年纪念礼物。那是一套，专门定制的刻有复宸名字的画笔。在商店取到画笔的复宸，觉得非常满意。刻着自己名字的画笔不仅是希望顾已在画画的时候能够一直想起自己，还代表了自己会一直陪伴和守护顾已梦想的决心。
早早下课的顾已，这次非常聪明的没有联系复宸，而是一个人来到了复宸工作的酒吧。看到正在忙碌的复宸，顾已没有叫他，而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了酒吧外侧的吧台上。就在顾已一脸幸福的盯着复宸看的时候，突然感觉一个人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顾已一回头，看到了凑过来的庄健。
庄健意味深长的对顾已说：“ 看你的表情，那个傻子，看来并不是纯纯的单相思！“ 顾已被庄健的问题问愣了，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庄健继续说道：“ 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顾已还是不知道庄健到底想说什么，用疑问的语气答到：“ 以后？“庄健肯定的说道：“对啊，以后？你们两个的以后！“顾已有点不开心的回到：“ 以后还会一直在一起！“庄健突然一脸轻蔑，凑近顾已，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以后就让他一直跟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是吗？你有自己的梦想，你可能会变成大画家？他那？永远做酒吧的临时工吗？！
顾已被庄健的问题吓住了，因为庄健问了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庄健追问道：“ 所以，你只考虑了你自己是吗？就让那个傻子，一直默默的围着你！那个傻子，为了能守在你身边，连工作都不肯找！如果你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未来，没想过对他负责任，你就是仗着他对你的爱，利用他而已……“
你就是仗着他对你的爱，利用他而已！这一句话从庄健的嘴中说出，重重的扎进顾已的心。顾已继续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庄健的问题：“我……我没有……我……“庄健虽然看出了顾已的无措，但是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办法对他负责，你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不配得到他的爱？顾已此时也在自己的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顾已盯着庄健：“ 你为什么问我这些？关你什么事儿……”庄健落寞的说道：“ 谁叫我也和某些傻子一样，只能默默的喜欢一个人…… 我……喜欢复宸！“ 顾已听到庄健说喜欢复宸，突然觉得心揪了起来。庄健接着说道：“ 不过那个傻子，只喜欢你…… 虽然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但是我不想看他受到伤害，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我希望，你能仔细考虑我说的话。他对你来说，可能并不重要。但是他对别人来说，非常重要……”
这个时候复宸看到了正在跟庄健说话的顾已，一脸疑惑和惊讶。发现复宸看到自己的庄健，马上起身离开，留下顾已一个人不知所措的待在原地。庄健的话，像被开启的潘多拉盒子，一旦打开，就再回不去。
复宸走到顾已身前，用一个埋怨的语气对顾已说：你怎么在这里！“ 顾已整个人还陷在庄健的话中，于是慌不择路的跟复宸说：“ 我有东西忘在画室了，我的回去取一下！“ 便起身头也不回的逃走了。看着手忙脚乱逃跑的顾已，复宸心想着这个孩子到底是忘记什么了！
离开酒吧的顾已，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心里虽然努力的克制，但是庄健的话却一直不停的出现在脑海里。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在仗着复宸对自己的爱，利用他吗？回想两个人相处的所有时光，顾已竟然找不出自己为复宸做的任何一件事。对于心无旁骛，只一心喜欢和追求画画的顾已，复宸对他来说是一个从来没被计算过的变数。负责？一个人，怎样才能对另一个人负责！
一个人游荡到大半夜的顾已，回到家打开门的一瞬间，便被复宸一把抓了过去。复宸用极其生气的语气对顾已说：“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顾已掏出手机，发现手机里有复宸的30个未接来电。此时的顾已，终于忍不住委屈，哭出声来。这是顾已和复宸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落泪。复宸以为顾已是被自己的语气吓到了，马上将他抱入怀中试图安慰他。
用了好久的时间，复宸才让顾已平复情绪，停止哭泣。复宸一边摸着顾已的头，一边温柔的对他说：“ 我不是有意要凶你，我只是担心你！“ 说完，复宸拿过背包，从背包里取出了自己要送给顾已的礼物。复宸将礼物放在顾已的手中，幸福的说道： ”三周年快乐，我的小孩儿！“ 顾已看着手里的画笔，惊讶又惊喜的抬头看向复宸。复宸又一次摸了摸顾已的头，对他说：“ 以后的5年，10年，30年，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好吗？“
听完复宸的话，本来已经忍住眼泪的顾已，又再一次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原本，本想忘记的庄健的话。因为复宸对自己的承诺，又再一次在耳边响起。顾已握紧拳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复宸说：“ 如果，我没有办法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怎么办？如果…… 我没有办法像喜欢画画一样喜欢你……“
复宸看出了顾已的难过，他没等顾已说完，用手挡住了顾已的唇。复宸牵起了顾已的手，深情的望着顾已说：“ 没关系！~ 我之前就说过，你可以只喜欢画画，而我只喜欢你！“ 听完复宸的话，顾已用力的拥抱了复宸，心中所有的委屈倾泻而出。此刻，顾已终于明白了庄健的话。他永远，都无法全心全意的回报面前这个如此深爱自己的人。庄健说的对，他配不上复宸。
之后的很多天，顾已始终没办法将自己从悲伤的情绪中拉出来，这是顾已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如此和沮丧和无力。他一直只满心装着画画，幸福而又充实。但是此刻的自己，心像被掏了一个洞，连认真画画的时候都填不满。
当顾已在画室，第一次觉得连画画都力不从心，无法集中精神的时候。启铭突然冲了进来，对顾已喊道：“ 顾已，结果出来了！“ 顾已疑惑的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启铭，启铭兴奋的说道：“ 奖学金啊！~ 去意大利的奖学金结果……，那个，导师叫你去一趟！“
启铭看顾已听到自己的话半天也没有动，便走进画室推他起身。获得去意大利继续深造的奖学金，一直是顾已的梦想。并且为了这个梦想，从大一开始，顾已就一直默默的努力。
启铭终于等到顾已从导师的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攥着一个信封。于是满心期待的凑上去问道：“ 怎么样？是你吗？……“ 顾已没有一丝兴奋的回到：“ 嗯！“
启铭听到顾已的答复之后。兴奋的试图将顾已抱起来，他发自肺腑的替朋友感到高兴。但是，拿到奖学金的顾已，却表现的一点也不开心。启铭诧异的看着一点也不高兴，甚至表情略带悲伤的顾已：“ 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顾已没有回答，扔下了启铭一个人，冲进了厕所。顾已用厕所水龙头冰凉的水，反复清洗自己的脸，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些。看着手里的奖学金通知书，自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结果，为什么此刻心中除了痛，没有一丝快乐。
顾已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画室中，左手握着复宸送给自己的画笔，右手握着奖学金的通知书。顾已发现现在的自己，既没办法全心全意的画画，也没办法全心全意的去喜欢复宸。放不下对画画的喜爱，也无法摆脱对复宸的内疚。这难以诉说的煎熬，让他觉得喘不过气。
顾已的确在过去计划的未来里，没有给复宸留过位置。配不上复宸对自己的爱，这句话说出口，突然变成一句恶毒的诅咒，逼着顾已做选择。顾已从出生就在学习如何不辜负画画，但是此刻的他没有信心不辜负复宸。
顾已拿到奖学金之后。启铭便打电话通知了复宸。复宸像自己实现梦想一样，兴奋的久久不能自已。这一天复宸早早就结束了酒吧的工作，准备回家好好地和顾已庆祝一下。当复宸打开家门，便看到早早回家，坐在客厅里的顾已。
复宸开心的一个箭步冲上来，开心又兴奋的抱住顾已对顾已说：“ 祝贺你啊，我的小孩儿！说不定，你真的要成为大画家咯！“ 被复宸抱住的顾已，半天没有说话。复宸这时才察觉到顾已的不对劲，于是紧张的问道：“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复宸低头去看躲避自己眼神的顾已，当复宸对上了顾已的目光，才发现他早已经泪流满面。复宸顿时不知所措，抬手帮顾已擦拭他的泪。
顾已像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鼓起勇气，用极其低沉和微弱的声音对复宸说：“ 我们…… 分开吧!“
虽然顾已说的很小声，但是在复宸听来却如洪钟一样响。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快乐而又幸福的日子，复宸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用不可置信的语调问顾已：“ 你是说，你要跟我分开？“ 顾已没有回答，但是却点了点头。
看到顾已点头，复宸瞬间觉得心被堵住一样呼吸困难。复宸用近乎绝望的声音问顾已：“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事儿了吗？我不要分开！我死，也不会跟你分开！“
顾已努力的挤出了，自己最不愿承认的五个字：“ 会变的……不幸！“ 顾已最深的恐惧，没有信心不辜负复宸的自己，怕复宸因为自己，变得不幸。他如何能让深爱自己的人，变得不幸！
复宸从来没想过，顾已会对自己说，会变得不幸！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爱顾已，哪怕是这样，跟自己在一起的顾已，还会害怕变得不幸吗？自己难道，并没让所爱的人幸福，会让他觉得不幸吗？
复宸用手抬起顾已的下巴，绝望的望着顾已的眼：“ 为什么？会不幸？“ 顾已逃开了复宸的眼神，扭过头去说道：“ 因为，配不上……”复宸听到顾已的回答，整个人楞在原地。原来自己，配不上吗？
此时的复宸再也无法面对自己用尽所有力气爱着的顾已，扭头夺门而出。面对像阳光一样耀眼的顾已，配不上是复宸内心最深的逃避。以为只要努力的付出，就能跨过这深沟。但是，终究一切都是徒劳和奢望。
本身，贪图太阳温度的人，除了获得短暂的温暖，势必都会被深深灼伤。
现在……
来给复宸送饭的宏姐，打断了复宸的回忆。宏姐一脸心疼的坐到复宸身前，抓起了他的手。关切的对复宸说：“ 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刚刚陷在回忆里的复宸，此刻变得更加的脆弱。整个人蜷缩着，躺入宏姐的怀中，泪又忍不住的淌了下来。
宏姐拍着怀里的复宸试图安慰他，复宸用落寞又绝望的声音对宏姐说：“ 姐，我觉得，我可能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宏姐听到复宸的话，吓的猛的起身，用力捶打复宸的背，生气的说道：”不就是一个人而已，你到底要没出息到什么时候！“
此时，忍耐了一个月的情绪，瞬间失守。复宸已经站在忍耐的极限，像世界末日一样痛哭不已，他不知如何让宏姐明白，此刻的自己到底有多痛苦。在复宸的整个生命里，一直只有一道光，那就是顾已。
宏姐用质问的语气问复宸：“ 顾已不会再回来了！我也不会放任你这样放弃自己！”
复宸望着宏姐的眼，他不敢想象如果顾已再也不回来：“ 顾已和他的画，温暖了我的心，为我捂热了这个孤独无依的世界。是顾已，用他的画笔，勾出了第一张我自己都从未见过的，我幸福的表情。是顾已，给了我幸福的表情。没有顾已，我失去的不只是所爱之人，我失去的是活的勇气。如果真的为我好，就不要阻止我。如果这一生，我不能在见到他，我便就在这里，独自守着我们的回忆…… “
宏姐看着此刻复宸复杂的表情，第一次相信了复宸的话。在宏姐看来，可能真的无法理解一个人对另一人的留恋会如此强烈。但是此刻，他似乎理解了复宸对顾已的依恋。这个叫复宸的孩子，真的比起生命还要珍贵的爱着一另个人。这一刻，宏姐认输了。面对如此痛苦的复宸，自己又怎能，再残忍的拦着他。
宏姐走到复宸身边，摸了摸复宸的头说：“ 真的，没有他不行吗？”复宸痛苦的对着宏姐点头，宏姐用认输的语气说道：“ 好吧，我认输。我知道，顾已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