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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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桦和李君泽都没开车。李君泽随手招了一辆的士。
周梓桦很满意这个知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酒吧老板。
“去新城名座。”李君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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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挤在后座，长手长脚都伸展不开，挨着的两条腿像是被迫缠在一起。
“李老板，第一次就带回家？这么放心我？”周梓桦凑近李君泽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人民警察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如果不能相信人民警察，那还有谁可以相信呢？”李君泽低头看着他笑道。
周梓桦撇嘴：“你也可以说我对你来讲是特别的，不用提我的工作。李老板的情话功力，还需要多加修炼啊。”
李君泽闻言笑意更深，“是，桦哥说得对。我还需要学习。”
周梓桦是个怕热的，体温比一般人都略偏高一些；李君泽却恰好相反，即使夏天，皮肤摸起来也凉凉的，干燥少汗。
短短五分钟车程，无聊的悄悄话毫无内容，但后座的温度持续升高。
周梓桦抓着的李君泽的凉凉的手臂简直正合心意，忍不住想要更贴近；鼻尖带着薄荷味的周身气息不知道是来自他刚喝的mojito还是他的体香，周梓桦仿佛在沙漠里断水前行了三天的旅客，贪婪的嗅着这股清凉。
为什么刚才在酒吧里没觉得呢？怎么这么凉这么舒服？
李君泽却仿佛身在炼狱，周梓桦温热的吐息几乎要让他的血液沸腾；一向偏低的体温，此刻却好像身体的恒温控制系统出了问题。
周梓桦抓着他的手是烫的，周梓桦靠近他的呼吸是烫的，周梓桦跟他说的每一句话在脑海里也是烫的，变成烙印，变成火焰，又变成火山里的熔岩，还冒着巨大的泡喷涌翻腾。
李君泽只能在心里叹气：这车为什么这么慢？怎么还没到？
前座的司机面无表情地开车，尽职尽责地把人送到了楼前，任凭后座的两个人说悄悄话说得舌头快要舔到对方耳垂，非常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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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李君泽倒是突然面色沉静，但迫不及待拉着周梓桦下车的动作看起来已经不那么自然；周梓桦毫无察觉，他紧跟着下车的动作一点也不慢，甚至显出点常年健身带来的的矫捷。
李君泽安静地按下电梯键，脑子里却有点一团浆糊的意思。
他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人，但今天晚上先是被恶意打断，又遇到对手如此挑衅，骨子里有点不服输的性子就这样被挑起来。
周梓桦只眯着眼笑，看着他好像一点不为自己所动，心里琢磨着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电梯里一个黑乎乎的监视器，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呼呼的空调冷风吹走了从外面带进来的热度却吹不散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暧昧气息，仿佛是一杯过饱和的盐溶液，看着澄清，却只需要一次小小的摩擦或者一粒小小的晶种，就能让整个杯子长出茂盛的晶体。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先动的人，就输了。
沉默中的默契，让人更加期待沉默后的爆发。
电梯毫无感情的“叮”一声，到了16楼；李君泽走在前面带路，掏钥匙开门，落肩沉肘，动作一派轻松自然。
周梓桦站在他身后欣赏前面挺直的脊背，轻薄的酒红色绸缎衬衫，白皙的后脖子，挽起的袖子露出刚才在车上被自己抓着的手感很好的小臂，只显得人更加挺拔。
他突然意识到，李君泽虽然比自己小，但比自己还要再高一些。
门“咔哒”一声开了，空调送来冷风。
李君泽在回来的路上就用手机开了家里的空调，要不提前开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到家就得蒸发。
他拿出一双拖鞋，递给周梓桦；周梓桦如同一个乖巧的客人，低头接过。
两个人都在等，等对方先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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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泽去厨房洗了手，倒了一杯冰镇着的过滤水壶里的水，递给周梓桦，问他：“除了冰水，要不要再喝点什么？”
周梓桦其实酒量不是很好，“冰水就可以了，谢谢。”
李君泽点点头，“随意坐吧，先吹吹空调凉快一下，我去……”他话还没说完，转头看到走进了客厅里的周梓桦。
房间里冷气开得很足，周梓桦满身的汗水都在带走他身上的热量；贴身的针织背心，背后洇湿了的深色像是一对蝴蝶的翅膀。
客厅的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此刻已是夜深，万家灯火盈盈斑点光亮成了一个模糊的印象派油画一样的背景，让李君泽眼里只剩了这只蝴蝶。
许是汗水黏糊糊的不舒服，周梓桦干脆利落地把背心脱了下来，堪堪挂在沙发靠背边上。
他也没有穿李君泽刚给他的拖鞋，之前脚上趿拉着的那双人字拖被他随意的留在了门口，现在光着脚站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无端让李君泽想起了森林里的精灵，野性却精致乖巧。
周梓桦正看着客厅的落地窗，背对着厨房里的李君泽，没有听清他刚说什么，“嗯？你刚说什么？”
卷曲的发根被汗水聚成几缕，无力的耷拉在镜架周围，玻璃水杯被举起，李君泽就那么看着里面的冰水进了那张浅粉色的嘴唇，玻璃杯边缘碰到他的鼻尖，玳瑁色的镜架因为汗水微微有些下滑。
李君泽喉结滑动，他摇了摇头，试图说些什么，清了清嗓子，一开口却是自己也没想到的话：“你想冲个澡吗？”
周梓桦笑得眉眼一弯，“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