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雪天籁音》夏沫璃

3、Snowflake two永远到底有多远

　　⒈
　　忧微微抬起头，目光顺着他结实的手上升到手臂直到他的面孔渐渐清晰。
　　冰冷的泪滴滴落，在脸上遗留下泪迹，水晶的“心之雪”发射出那最美的光泽。凛冽的风吹着她的秀发飘扬，朦胧的眼睛凝视着他，他温暖的手就在她的眼前。
　　忧微微地抽搐着，多想呼唤他的名字，哪怕是轻轻一声也好，可是……却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他看者眼前的忧呆然不动，半蹲下身，温暖的手搭着她的肩，透过稀疏的发丝传来牵心的温暖。
　　“忧，来！我们回家”他温和地说。
　　忧的泪水如下雨般地滴落，身体不断地抽搐着，那颤抖的双手用力地推开他，沙哑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走开，你也来看我的笑话吗？”她低着头，刘海又再次遮住了她的眼睛，“泷雅彦，你这个大混蛋，把你大卸八块都不解恨”
　　“……”
　　良久，那只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强大的力量使她向前栽倒，她的心一悬却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被雅彦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微弱，传送着那轻柔的声音。
　　“对不起……”
　　“可恶的混蛋，现在才懂来……我好怕……好怕”
　　“我在这里啊！别怕……”
　　他微微地想她微笑，温暖的说擦着她脸颊上的泪水，看着这样无助的忧，令雅彦衍生起一种怜惜的痛感，好像保护她……
　　他脱下外套披到她肩头，他背起坐在地上的忧，她搂着他的脖子，此刻的她或许就是妈妈说的，最脆弱的、温柔的自己。
　　忧的头贴着雅彦的背，空气中传来妈妈温柔的声音。
　　“忧，相信妈妈，每一位女孩都是温柔的，无论怎样都好都会有最温柔、善良的一面，只是她们不相信自己这一面的存在，也可以说是忽略了吧！人性本来就是善良的，只是这颗温暖的心注定了性格。人是有两面的，善良的一面和邪恶的一面，人的两面其实每天都在做斗争，为了争夺真正的心而斗争。忧，相信自己。最美的心，不是毫无损伤地完整性，而是对别人的爱—付出不需要回报。”
　　“妈妈……你在看着我吗？从前总是很烦你的大道理。妈妈，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能有一天拥有和妈妈一样的善良、温柔的心。但是，我想这个东西是的这辈子都得不到的……”
　　天上的星星在闪烁，在向她微笑，寂静的夜霎那间变得如此之美。
　　一抹黑色的身影在远处凝视着渐渐消失的两人，风吹着他的发丝飘扬，凛冽的空气中飘散着百合花香。
　　“锥零，怎么样？找到忧了吗？”
　　“不用找了”他迈开步伐慢步走向舞厅。
　　汝姬呆然地凝视着他的背影，他的脚步顿时停止，冰冷的空气传送着他的声音。
　　“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
　　“我不会说出去的”
　　得到了她的回答后，他再度迈开步子。月色笼罩在这片沉寂中，是那么的凄凉。零没有再停下脚步，直至身影渐渐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
　　明媚的阳光照耀大地，小鸟站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鸣叫着，一缕明媚的阳光照射着“心之雪”折射出耀眼的七彩光芒。她缓慢地睁开朦胧的双眼，身体沉沉的，昨日的场景仿如梦境一般的迷茫。
　　她缓慢地座起身，渐渐清晰的双眼直射到左脚缠绕的绷带上，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头，软弱无力的手拿起左边放着的闹钟。
　　忧的瞳孔映照着闹钟上的指针，十点……秒针还在滴滴答答地走着。
　　“哇……”高分贝震响天地。仿佛整栋楼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直摇晃，连窗台的小鸟都惊飞了。
　　她立马轻跳下床，或许是因为迟到的冲忙，使她完全忽略了脚上的疼痛。她拿起梳子梳着凌乱的头发，发尾却被“心之雪”的链扣紧紧地缠绕着，她纤细的手急忙地解，发丝却不听话地缠绕着，不肯松手。无奈的她只能揭开扣链。
　　疑？解不开，忍耐已经到极限的她仍下梳子，立马冲去换衣服，提起书包直往门外冲。
　　鸟儿飞进窗户，站在那洁白的饭盒上，饭盒压着一张纸条，温和的日光醒目地照耀着纸上亲切的话语：
　　忧，
　　今天别去上课了，好好在家休息，我会
　　帮你请假的。要记得吃饭啊！
　　“妈好笨，连条项链都那么久没拿到“米洁大摇大摆地走在长廊上，迎面跑来了正急忙的忧，她叉着腰大声道。
　　“凌幻忧，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
　　“啊……”一声尖叫她向后退了一步。忧的脚一扭，揪心的疼痛使她瘫倒在地。
　　“真是的，你不长眼睛呀！”米洁生气地骂道。
　　“你给我闭嘴，少碍路……”她缓慢站起来，拣起书包，扬长而去。
　　“哼……真是个没家教的人”米洁凝视着远去的忧喃喃骂道。
　　突然一震恐惧涌上她的心头。等等……刚刚明明是那臭丫头跑来撞我，可是她却倒下了。这么说……我变肥了……最近没吃多少呀！哇啊！不要……S型身材的我怎么可以变得妈妈那样……啊！
　　米洁的精神瞬间崩溃，精神世界的她正渐渐坠落进无底深渊。
　　七彩的光芒，在她坠倒深渊底层的那一刻把她拉了回来，那绝美的光芒射入她眼睛。“心之雪”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
　　纤细的手捡起了那片绝美的雪花，尖笑声在长廊上回荡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学校中一片沉寂，远远不知哪个角落传来微弱的朗读声。忧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终于到达了这可恶的学校，这时她才感觉到左脚传来的疼痛，但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寂静的走廊，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她慢步到教室门前，汗水侵透了她的衣裳，她屏住呼吸，打开了那扇门。
　　英语老师凝视着门前的忧，惊的眼镜险些掉落下来，她顶了顶眼镜，咳嗽一声道：“凌幻忧，这次你真是创历史新高啊！整整一个月，你没有一天不迟到的，上个月不是还有三天没迟到的记录吗？这月怎么回事，三天都没了。你好好看看你的记录，上面迟到的圈圈画到没地方画了，你可真是不浪费纸张啊！”
　　全班顿时一片狂笑，忧顿时涨红了脸。真倒霉，正好碰到班主任的课，还被狂唠叨一顿，现在还被讥笑，忧渐渐低下头。
　　零双手交叉抱着胸，冰冷的目光扫视全部狂笑不已的学生，泛冷的声音刹那间响起“有什么好笑的。王老师，凌幻忧已经请假了，今天是事不能算他迟到”
　　班里瞬间鸦雀无声，老师微微笑道。
　　“原来已经向你请假拉，那么凌幻忧同学，请回座位吧！”
　　忧立刻抬起头，凝视着零。她迈出第一步，不料脚一软倒在地上，还好她有所防备没有摔得很掺。但是，还是引起了全班的欢笑。
　　雅彦闭着眼睛，一拳头重重打在桌子上。“碰”刺耳的一声惊吓到全班同学及老师。
　　汝姬走到忧面前，扶起她，回到位置上。
　　一场尴尬的气氛后，教室里再度响起来了老师的唠叨声。
　　⒉
　　疑？没有？没有……忧的手一直抚摸着脖子，寻找“心之雪”的踪影。没有？天啊！妈妈……
　　瞬间她的心全凉了，恐惧感差点令他室息。此时，下课铃声也响起来，班主任拉大声音道：“今晚是新校长的接任晚会，请所有的同学务必到位。”
　　零凝视着慌张的忧，奇怪地问。
　　“你在找什么呀？”
　　“不关你的事”忧白他一眼。
　　“你是白痴吗？都叫你别来上课了你还来，你是不是动物啊！要用动物语你才听得懂？”雅彦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我来又关你什么事啊！你这人是不是每天都闲着很无聊，一定要来惹我才高兴啊？”
　　“我无聊，是……我很无聊，才会吃饱没事干来惹你这只母老虎”
　　“那你要小心了，小心我把你吃了”忧盯雅彦一眼，撇了撇嘴，拿起书包一瘸一拐地走出教室门。
　　汝姬看这雅彦，随之把头埋得很低。雅彦斜视零，投来挑衅的目光。
　　“江校长，我还以为你会忘了请假的事呢！”
　　零的嘴角微微上扬，空气中弥漫着百合花香。
　　“真没想到你会为了她亲自来向我请假”
　　“是哦！这纯属请假而已，别以为我会妥协”
　　“我觉得这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江锥零，我们永远都是敌人，我是不会去投靠你们江集团的”
　　雅彦修长的手指叉着裤袋，迈着稳重的步伐，与零叉肩而过。
　　忧扫视着地面，寻觅着它的身影，没有……她的心渐渐紧张起来，周围的空气沉重到随时能令人窒息，来往的学生渐渐稀疏。
　　“你怎么还不回家”雅彦走到她身边，“走，我送你”
　　“才不要，你在过来我会把你吃掉”忧装出要咬他的样子。
　　“你能把我吃掉吗？”他微微一笑。
　　“某人不是说我是母老虎吗？我就是怎么着，哎呀！母老虎多好啊！可以吃掉你”
　　“我呢！就喜欢你这母老虎”雅彦结实的手搂着她的腰。
　　“我很讨厌你，很讨厌”忧纤细的手握住雅彦的手，“放开我……请你不要喜欢我，只要讨厌我就行了。我是一个没有爱情的人，我的生存根本没有爱，别白费力气在我身上”
　　“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慢慢地放开了她。
　　“我说了，我不懂怎么样去爱一个人，像我这种丑八怪，怎么可能有人愿意看一眼”
　　“丑八怪？忧不丑啊！”
　　“才不是呢！我很丑的，爱上我你会后悔的”忧的眼泪渐渐滴落。
　　“那么你不用爱我，就由我来爱你就行了”雅彦紧紧地抱住忧，亲吻她的唇，泪水滑过脸颊，滑过两人的唇，那滋味咸咸的……
　　阳光普照大地，散在两人身上，泛起金光。

　　⒊
　　记得与你相见的那个夜晚，平常的繁星明亮许多。忧唱响那甜美的歌声，在草原上回荡。这是处次遇见雅彦，她的歌声就在那一刻永远地牵动他的心。
　　天使般的歌声，背后却隐藏着忧最大的秘密，是的！这个秘密即使是雅彦也不会知道。
　　只要开心就好了，只要忧能开心就好了。
　　“只要忧能开心就好了，我还是比较习惯平常的你，而不是现在哭哭啼啼的”雅彦的轻柔声流入她的耳中。
　　忧一震，抬起头凝视着他眼里的泪瞬间干了，她纤细的手顶着他的胸口用力将他推开，雅彦向后退几步疑惑地看着她。
　　她双手抱着肩，纤细的手又碰了碰自己的唇，清澈的眼瞳中顿时发射出杀人的目光。
　　“啊……臭小子，敢趁机吃我豆腐”
　　“NO，我并不喜欢吃豆腐啊？”
　　“完了，完了……啊！妈妈……我已经不纯洁了……你的女儿的初吻没了“忧凝视着他，心中如祷告般地想。
　　“哼，臭小子……我会让你赔给我的……“忧生气地转身就走。
　　风，吹着她披散的长发，雅彦望着她渐渐离去的身影，他没有追上去，看来已经完全放心她的脚了。
　　还是这样的忧好，还是这样的忧比较可爱……
　　公寓楼里的人们同时向她投来奇怪的目光，忧就像小鸡啄米似地寻找着妈妈的身影。
　　“哪天小忧走丢的话，妈妈会用歌声呼唤你。听到歌声要回来哦！妈妈看不见，所以你不可以和妈妈玩捉迷藏，知道吗？”
　　好！忧踮起右脚转了一圈，紧紧地握住拳头，大声地说：“我是魔法少女小甜甜，妈妈……啊！我的好妈妈，快点回来吧！”
　　话一落，她尴尬地扫向周围一动不动的人们，无论是正在扫长廊的大妈，还是正在房子里看电视的大叔都冲出来凑个热闹。
　　忧的脸刹那间通红，纤细的手扫了扫胸前的头发，微笑道：“对不起啊！”
　　真是丢脸死了。忧连忙冲回家，已经是筋疲力尽、满头大汗了。她一手仍下书包，修长的手指解着校服的领子。洁白的衬衫顺着她的肩头滑落，丑陋的身躯从镜子折射进入她眼瞳中。大腿、背部、腰部等多个地方都是深深的烧伤遗留下来的痕迹，镜子中仿佛显现了十年前的那场大火。
　　烧啊！烧啊……火红的火海吞噬着一切。她在哭……在呼唤……是妈妈，是妈妈为她挡住了一切，抱着她冲出了那人间地狱。
　　她看不见一切，看不见那可怕的大火，看不见妈妈脸上的痛苦及急切，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无比的恐惧和妈妈身上传来的温暖。
　　爸爸的记忆早已模糊，只有那吸附着妈妈灵魂的“心之雪”引烙在心中。
　　朔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四周的空气正渐渐地吞噬着她，她在挣扎，求生的欲望使她伸出那只手拉住了窗帘，眼瞳中的火海渐渐消失了。
　　她喘息着，口中喃喃道：“凌幻忧啊！你怎么能那么马虎，居然忘了拉衣帘，还看到了那可恶的镜子”
　　她按挪着快速跳动的心。
　　“妈妈，你说过：‘事情已经成定局就是无法改变的了，既然无法躲开又何必不尝试勇敢地去面对呢！’但是，我想我永远都无法去面对着身上的阴影，虽然那时看不见大火，但是我知道是那样字的，是那样的恐怖，是她让我成为一只丑小鸭。不！或许我本来就是只丑小鸭，是一只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
　　空气闷闷的，压郁着她的心。

　　“锥零同学……哦！不，江校长”米洁红着脸忸怩地叫道。
　　“你有什么事吗？”
　　“嗯，那个……学生会通知，请您晚上早点到”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零不屑的眼光扫她一眼，被她项上的水晶雪花项链吸引。
　　他走近她，修长的手指微微挑起项链，米洁那被他触动的肌肤微微颤抖，脸像灼烧一般地红。
　　这是她初次那么靠近他，空气中传来的百合花香，要迷倒她了，她制止自己不要因心跳过快而窒息。
　　零清澈的瞳孔中映照着这枚闪着七彩光芒的水晶雪花，脑海中回荡着那甜美的歌声。
　　“那个……锥零同学……我……我其实……”米洁红着脸玩弄着手指。
　　“那么就这样吧！我晚上会早到的”他冰冷地仍下一句话，转身就走。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他跟前，保镖为他打开了车门，他上了车消失在道路上。
　　“啊！我的王子……锥零……”
　　米洁忘我地陶醉中。
　　啊……妈妈，我凌幻忧求您了，快出来吧！请您别吓我啊！妈妈……我怎么可以把您搞丢了，咒骂我吧！咒骂您这不孝的女儿吧！
　　忧趴在地上，像小狗似地寻找。几乎每个角落都被她翻遍了。此时，她的肚子也开始向她抗议了。
　　她无力地爬到床上，洁白的饭盒矗立在床边的桌子上，她纤细的手捧着饭盒，看见了那张雅彦留给她温暖的话语。
　　她的脸瞬间变红，长长翘翘的睫毛不断地扇动着，黄豆般泪珠掉落，滴到左脚缠绕的绷带上。她的心跳渐渐变快，心……好痛……好痛。
　　“混蛋雅彦，又害我的心好痛。难道我爱上他了？怎么可能啊！我怎么可能，我这种人怎么会有爱呢！妈妈……雅彦是不是妈妈赐来保护我、关心我的吗？如果是的话，就请你收回吧！我不想要，真的不想要。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雅彦就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了吧！”
　　她蜷缩在床角，不断抽搐地喃喃道。
　　刹那间脑海闪过那个笑脸，那甜美的声音：“小忧姐姐……”
　　“她是丑八怪……哈哈，丑八怪……来啊！你能看见我们吗？”
　　一个大手扯着忧的长发，揪心的疼痛立刻遍及全身，那恐怖的尖叫声在她耳边久久回荡。
　　“凌幻忧……你什么都看不见，你拿什么跟我们斗，你这好可怜的丑小鸭啊！”
　　“放开姐姐，小忧姐姐才不是呢！即使是丑小鸭总有一天也会变成白天鹅的”
　　“白天鹅？别开玩笑了，她就是只永远不能变成天鹅的丑小鸭，你说瞎子始终是瞎子呀！”
　　……
　　忧双手抱着头，拼命地摇掉脑海中的回忆，包括那张甜美的笑脸。不止雅彦……还有一个……一个人在关心着忧，只是她不肯去相信罢了。
　　别欺负小忧姐姐……妈妈……我要学抬拳道，我要变得更厉害，这样小忧姐姐就不会被欺负了。
　　骗人……骗人的！那可恶的臭丫头怎么可能为了我去学什么抬拳道啊！太可笑了。
　　⒋
　　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忧这才回过神。她连忙擦掉脸颊上的泪滴，慢步到门前，纤细的手扭动把手，门嘎然开了。
　　是他……他冷酷的面孔映入她的瞳孔。忧既吃惊有诧异地凝视着眼前的雅彦，和妈妈一样的温暖携带着他柔和的目光流入忧的胸膛。
　　雅彦紧张地伸出修长的手触摸着忧红肿的眼眶，温柔地问：“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脚是不是还很痛”
　　雅彦关心的话语，使她的心顿时刺痛，她在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如下雨班哗啦啦地掉落。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温暖的手心亲吻着她的手臂，雅彦向前迈了一步，紧紧地抱住忧，他耳边的发丝在忧朦胧的眼瞳中晃动。
　　“忧别哭……别哭好吗？”
　　妈妈……妈妈……忧颤抖的的手抓住他的衣角，手指缓缓地顺着他的腰伸向他宽大的后背。头紧紧地埋在他的胸前，孤独的泪水侵湿了他的衣裳。
　　良久，忧的头才缓慢地离开他温暖的胸膛，他凝视着她。
　　渐渐地忧闭上了双眼，最后的一滴泪在地上泛起涟漪。她原本淡粉的唇此时已经变成苍白，忧就像泡泡一样，随时都有破掉的可能。
　　雅彦低下头，冰冷的唇轻轻地划过她苍白的唇。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太疯狂了”
　　终于，有一位老太太忍不住出声了。忧闻声颤抖下睫毛，缓缓地睁开双眼，目光瞬间与雅彦交在一起，她连忙离开他的唇，手也仓促地收回。尴尬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的阿公、阿婆、大叔、大妈，脸刹那间通红。
　　啊……妈妈，完蛋了，你的女儿就此完蛋了。
　　两人既然毫无察觉，做出了当众拥吻的事。
　　她尴尬地微笑着，冷汗直往外涌。
　　雅彦毅然握住她的手腕，拉她走出人群，渐渐离去在长廊上。风，吹拂着她的花格子裙，修长的身影椅着墙，项上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臭混蛋，我又被你占了便宜”忧双手叉腰，撇着嘴说。
　　“占你便宜？谁想占你便宜啊！应该说是你想占我便宜吧！可是你先主动的哦！”
　　“你……”
　　忧直钩钩地盯着他，眼里散发出灼热的火光。
　　“不理你了，王八蛋”
　　忧掉头就走，一只手却以飞快的速度拉住了她，身后传来雅彦清脆的声音：“跟你开玩笑的拉！别生气”
　　“我就是很生气怎么样？”忧转过头向他投来藐视的目光。
　　“这样才是忧，眼泪擦干后就是微笑了吧！”
　　“眼泪擦干后就是微笑”
　　“对！微笑，才是忧啊！”
　　雅彦修长的手指钩了钩她的鼻子。
　　奇怪，怎么忽然觉得现在的雅彦不像霸道的恶魔了呢！感觉好温暖，好亲切。妈妈！雅彦真的是你赐来保护我的吗？
　　“忧只要像平常一样就行了，我会永远、永远地陪在你身边，别妄想自己一人独来独往，从你遇见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在是一个人，明白吗？”
　　雅彦坚定的话语传入她耳中，忧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永无止境，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你凌幻忧的手我决不放开”
　　“如果有有一天，我挣脱了你的手，永远地消失了呢？”
　　“没有那种如果，我决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如果，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如果，我变了，你还会这样对我吗？如果时光悄悄褪色发黄成为过去，你仍然还会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什么？忧，我不明白”
　　“哦！没事……我只是在乱说话，大笨蛋，你真的很好骗耶！”
　　“忧，做我女朋友吧！我们交往好吗？”
　　“什么？别开玩笑了，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人交往呢！”
　　“喂……居然那么干脆地拒绝了，真不亏是凌幻忧啊！”
　　雅彦微笑地牵起忧的手说：“我们已经有约定了，也就证明你已经是我泷雅彦的女朋友了”
　　忧一拳头飞快地击了他的胸口，他后退一步。不知觉地放开了她的手，他按挪着胸口传来的阵痛。
　　“约定和交往是两码事，想就这样拐到我陵幻忧，别做梦了你，你这混蛋霸道恶魔，和你交往我有病啊！我说过了，我不懂什么是‘爱情’，等你能让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的时候在说吧！”
　　忧甩了甩头发，转身离去。突然远处传来了雅彦的声音。
　　“啊—”
　　忧立马回过头，清澈的眼瞳中映照着倒在地上的雅彦。她的心跳瞬间加快，四周的空气瞬间冻结。
　　忧飞快地冲到雅彦身旁，扶起倒在地上的雅彦。他的头靠着忧单薄的肩膀，她纤细的手轻轻摇动着他，害怕地呼唤着：“雅彦，泷雅彦……你醒醒，天啊！不是吧！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伤到你了，是不是很痛？对不起”
　　她的眼瞳渐渐模糊，凉透的手按挪着他的胸口。

　　温暖的手触动她的肌肤，抚摸着她的脸，耳边回荡着雅彦温柔的声音：“傻瓜，我怎么可能被你这点毛毛力打伤啊！忧，你是在为我而哭吗？忧还是非常在乎我的对吧！”
　　“你……混蛋雅彦，骗我”
　　忧生气地忽然站起来，雅彦顿时失去重心，头滑落她的肩膀，亲吻大地母亲。那清脆的撞击声使忧的心微微一颤，瞬间停止了继续向前走动的步伐。她停止在原地一动不动，纤细的手擦拭着滑落的泪滴。
　　雅彦躺在地上按挪着头，脑子里不听地震动，痛感遍布全身。他颤抖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啊……凌幻忧，你给我站住……你疯了。突然站起来，痛死我了”
　　“那你就去死好了！臭混蛋……活该”
　　随之陷入一片沉默中，微风掠过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雅彦闭着眼睛，看起来似乎还是很痛的样子。忧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背，温柔的声音流入他耳中。
　　“来……我看下，放手”
　　雅彦缓缓地睁开，慢慢地放开捂着头的手，凝视着忧。此刻他才猛地发现，忧散发着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美。那种感觉，不是原自于她的容貌……那么……是什么？
　　眼前的这个女生并不漂亮，却能紧紧地牵着他的心，是她的笑容还是歌声吗？如今，他只想无论走到哪里都牵着她的手……永远……永远地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