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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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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岭上大风呼啸。我把窗户关的又紧了些,任何热量的散失对于现在的我来讲,无异于更近死亡一步。“阿豪,来吃饭了。”楼下的人在叫我。我收起手,裹紧衣服慢慢地走出房门。卧室外面的温度仍然难让人适应。从从厨房里走出一位面色憔悴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阿珍。岭上多日异常气温,加上终日大雪不断,我们一家食物来源全被切断。所谓的饭也不过是干裂的树皮。如同我如今的生活,枯燥,无味。
“怎么又吃这些啊!”早就坐在桌前的小男孩崩溃喊道。很难想象,如此崩溃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六岁的孩子脸上。他是我唯一的孩子,小华。“我要吃肉,吃肉!呜呜…”“别再瞎哭了!”阿珍捂住小华的嘴,一脸无奈的看向我。正当我准备训斥小华几句时,阿珍突然吃痛的呻吟一声。她猛然抽回右手,低头看去。一个明显的咬痕出现在手心中。咬的很深,已经渗出了鲜血。小华魇足地舔了舔嘴唇,食髓知味的他又向阿珍受伤的右手看去。我看向小华,他的眼底好像多出几分红色。不知为何,我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妈妈……”小华走向阿珍“我还想要…”阿珍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的孩子。或着,已经不是她的孩子了。
“咚…咚…咚…”拐杖碰撞地面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房子中。“小华,乖…”沧桑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小华仿佛在害怕着什么,顿时不再说话,只是忿忿地盯着阿珍。一楼拐角的房间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那是我的岳父,人称七爷。“七老爷,您睡醒了。”“嗯,阿珍她怎么了。”“额,没什么大事。”“………”七爷撇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而从口袋中掏出一本早已泛黄的书,继续默默地看。那本书从我们无法出去时他就开始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他仍然在看。我敢笃定,他早已熟读于心,甚至说每个字他都能记住。
七爷手里经常揣这本书,有一次偶然机会,我偷看见那本书扉页间夹着张图片,那是他和岳母的结婚照。七爷年轻时长的十分潇洒,性格也颇好。以前听岳母谈起他年轻时,常常一说就是半个下午。而现在却让人难以把他和图片里的人联想在一起。收回思绪,屋外仍旧狂风大作,而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我快步回到楼上的房间,去寻求那片刻的安全。
晚饭时刻到了,没有人喊我下去。这令我感到十分诧异,走出房间门,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也没有人。所有人除了我,全部消失了,这一刻,心中的恐慌达到了极致。
“啊!!!!!!!”
窗外传来了扭曲的尖叫声。我连忙跑向窗边,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就停了。一抹鲜红色的血迹如同盛开在雪地中的玫瑰,惹眼,但又凄凉。那是我的妻子阿珍。而小华正蹲在他的母亲尸体旁,像刚捕到猎物的鬣狗大快朵颐,茹毛饮血。这对我的冲击力太大了,我难以相信,那是我的孩子所做出来的。“阿豪啊,在看什么呢?”背后突然响起七老爷的声音,我惊悚的回头看去。面前的老人长相凄惨,颧骨高突,眼睛近乎全部陷进去。“这不是七老爷,这是噩梦,这不是七老爷,这是噩梦。”我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道。“呵,睁看眼睛看清我,这是你应有的后果!”
…………
“那个时候我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昏厥过去了警察同志。而再次醒来后,便是那种场景。”“好的,何先生。最后和您确认一次,您醒来后便看着的现场就是如此?”
“对,就是岭上的现场。我和你们所看到的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