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护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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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潇也是被紧急通知赶过来的。
在去操场的路上，林潇潇才来得及和姜意解释换人的原委。
“会长说他在来的路上出了点事，可能没办法准时到，让我先来帮你。”林潇潇面带忧虑，“他那边听起来非常吵闹，还有女人的尖叫声......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只说没事，不肯告诉我。”
姜意却非常敏感：“女人的尖叫声？你确定你没听错吗？”
林潇潇：“我肯定没听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有关.....”
姜意：“他声音听起来怎么样？”
林潇潇：“还是和平时一样。”
姜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林潇潇打电话给其他负责人时，姜意抽空点开了手机微信。
酱油鸡蛋：“宝宝，你现在在忙嘛？”
如果真的是有急事，不知道宋确能不能回复她.....但除了利用网友这层特殊身份之外，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宋确不肯告诉林潇潇的事情，一样也不会告诉她姜意的。
这个认知从脑海中冒出来时，姜意有些怔住。
......确实。
在现实生活中，姜意对于宋确来说，只是最普通的学生会同事关系罢了。
没什么特别。
姜意还没来得及失落，手机的提示音忽地响起。
鹊然：“嗯，有点忙。”
鹊然：“怎么了？”
姜意愣了愣。她怎么也没想到，宋确会回得这么快。
酱油鸡蛋：“现在不是下课了嘛？你在忙什么呀。”
很长一段时间的“正在输入中”，姜意的心也随着显示时间的拉长而逐渐高悬。
鹊然：“遇到了一点麻烦。”
鹊然：“在去学校的路上，出了点车祸。”
看到“车祸”两个字的时候，姜意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幸好理智迅速回笼。
一定只是小型的车祸，如果很严重，宋确哪里还能和自己回复消息。
即使飞快地冷静了下来，但起伏剧烈的内心余韵犹存。
她打字的手指还有点颤：“那你现在怎么样？有受伤吗？”
鹊然：“没事。”
鹊然：“你别担心，是我朋友不小心别了路上的车，车主脾气很差，拉着我们不给走，我们解释了还有急事，但他还是坚持说要等到警察和保险公司的人来。”
姜意看完才放下心。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了不对。
酱油鸡蛋：“你之前好像说过，你要去学校是有社团的工作？那你和你同事解释原因了嘛？他们有没有怪你？”
鹊然那边编辑了很久。
鹊然：“我没有说原因。一方面是问题不算严重，我应该可以在一小时之后赶过去，另一方面是我不想让她们担心。”
姜意看着屏幕，很久也没有说话。
酱油鸡蛋：“......那万一，她们不知道原因，把你当成那种随便翘掉工作的人，误会了你，你要怎么办？”
只间隔了很短的时间，宋确发来了回复。
鹊然：“不必担心。”
鹊然：“我相信今天和我一起去工作的那位同事。如果是她的话，不会误解我。”
林潇潇和体育部部长沟通完，刚挂电话便转头看姜意：“姜意！其他学校的负责人也已经到了，我们得赶快过去才行——”
“.....姜意？”
面前的女孩一动不动地站着，她看着屏幕，眼睫毛纤长漂亮，像是微颤的蝶翅。
不远处的体育场光芒大亮，音响调试的声音喧哗如沸，而二人所在的林荫道黑影僮僮，静谧无声。
姜意像是终于从刚刚缠绕着她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看向林潇潇的眼神又一如往常了：“叫我吗？”
“对不起，刚刚在回复消息，”姜意弯起眼，“有点走神了。”
林潇潇怀疑自己看错了，姜意明明很正常，刚刚怎么会给她一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没事没事，那我们快走吧！”
.......
宋确按灭屏幕，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好友：“情况如何？”
好友不耐烦地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不通，也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大火气，明明就是他自己车没停好，硬说是我们乱开车不长眼，真服了！他还一直叫嚣着要找警察，就是警察来了他也不占理啊！”
“对了，你学校那边的事情真的没问题吗？”好友看着宋确，知道他是有工作在身，怕他耽误了正事，“要不然你趁现在走？我给你打掩护。”
“这本来就不干你的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讲理，拦着我就算了，你也不让走！”
宋确摇摇头：“没事。他那边有四五个人，我偷偷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他，再对你干出什么事来。”
“那你的工作......”
“放心，我刚刚都交代好了。”宋确，“如果有问题的话，我的同事会联系我。”
......
宋确没能到场的确给姜意和林潇潇的工作带来了一些困难。
几乎所有学校的负责人都是宋确出面沟通的，彩排指导临时换人又没有事先通知，导致一群几乎没怎么沟通过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汇聚在舞台上。
幸好姜意是跟着宋确去见了好几个负责人的，多少混了个脸熟。她本就善谈，又性格开朗，看林潇潇有些怕生，干脆将沟通打点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林潇潇对此很不好意思：“明明说好是来帮你的，我总觉得都没帮到你什么.....”
姜意：“没事没事！”
有姜意在，和各个学校负责人的沟通算是正常进行了。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和校内外其他部门的对接。宋确是全权负责调度这方面的人手的，也知道每个人的分工，排班，现场工作内容等等。但林潇潇并不清楚。她临时上阵，接任这份工作，即使有宋确提前发给她的人员表，还是在调度时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差错，也因此导致总体进展得比预期慢了许多。
姜意一开始还能关照一下林潇潇的进度，后来找她的人越来越多，她自己也有些忙不过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意和林潇潇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气的时间，俩人都是开始彩排后就一直在说话，没有喝过一次水，碰头后便一起去了体育馆的打水间装水喝。
姜意一边按开水机一边叹息：“真是累死我了......这工作量是想要了我的命......”
林潇潇也半靠在墙上，满面倦容：“确实啊......不过没事，宋确和我说他快到了，等他来了，咱俩就轻松些了。”
姜意喝林潇潇正打算离开，却在走出拐角前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从空荡的走廊另一头传来，却清晰分明：
“真是服了，宋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这么重要的彩排缺席。”
声如长钉，疾风骤雨般猛然锤入姜意的脚踝，她迈到一半的脚步忽地牢牢定住。
拐角处，隐约站了三人身影。
月光晦暗，照出那三人寡淡平庸的脸，明穆和阴翳割裂之处，滋生出一股丑恶的低劣来。
有些细的男声怪腔怪调：“之前几次彩排我也没见过他好不好，谁知道他是不是约了女朋友出去玩了，把工作扔给我们。”
“他还没在群里请假，说好的这次项目所有主要负责人有事不能到场都要事无巨细写出原因的，我真是搞不明白了，他凭什么可以例外？”
“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浑厚些的男声说：“还不是仗着已经换届，他是主席的事板上钉钉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种小白脸干不了大事。”
最后一个开口的男声，姜意再熟悉不过：“怕什么，这次嘉年华要是砸了，他准被骂死，看好戏就行了。”
“哈哈哈哈莫吝，还是你6啊！那可是我们学校负责的项目，砸了我们学生会的招牌怎么办？”
莫吝嗤笑一声：“关我屁事。”
“反正好事从来轮不到我们这些人头上，活还全是我们干了，这嘉年华办好办坏谁在乎？反正我不在乎。”
林潇潇闻言，有些惊愕：“这不是尹冰，张功和莫吝吗？他们是......在骂会长？”
“不是，这说的也太难听了——”
林潇潇话音刚落，垂下的视线就扫到了姜意的手臂。
细长的骨头微凸，微颤，像是压满雪摇摇欲坠的松枝。
那颤抖却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滔天的愤怒。
因为女孩十根皙白的手指早已紧握成拳，深深嵌入手心。
林潇潇睁大了眼，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喊住她：“姜意——”
但姜意已经冷着脸冲了出去。
嘉年华的筹备稳步进行。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宋确才匆匆忙忙赶到学校。
他进了校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给他委以重任的林潇潇打电话。本以为林潇潇此刻肯定非常忙碌，但电话只响了不到两声就被接起。
宋确微微一顿，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对面的人抢了话：“宋确！你现在到哪了？”
宋确：“我刚到学校，正在来会场的路上。你们的工作——”
林潇潇的声线微颤，听上去有些惶然。
“不好了！你快来体育馆，姜意和莫吝那帮人吵起来了！”
体育馆内，穿着白T恤牛仔裤的女孩背影瘦高，看上去柔美的侧脸此刻笼蔓寒意，直直地看着站在她对面的三个男人。
即使对方人数和体型都占尽优势，但女孩的眼神未有丝毫动摇，甚至带出凛冽的刻薄讽意，而面对她的三个男人，一个默不作声，两个面色铁青，脸色都难看得要命。
宋确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三个男人中有一个开腔了，阴阳怪气：“不就是说了他两句，你有必要和我们吵成这样吗？”
闻言，宋确皱了皱眉。他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就先一步听到了姜意语调高昂的骂声：
“他妈的是谁先背后嘴碎的啊？！”
中气十足的一声怒骂响彻体育馆的走廊，让宋确这一向冷静沉稳的人都不由得脚步一顿，愣在了原地。
姜意疾言厉色地开口：“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宋确没干活？嘉年华筹备一个月，落地那天开始宋确就天天在操场盯着，每天至少在场两个小时，风雨无阻；他亲自去跑赞助，谈下每个赞助商，甚至各个学校的负责人都不认表，只认他人！”
“真是滑稽到家了，你们猜今天场内运转为什么老是出错？就是因为少了宋确！因为什么都是他干的他把关的，没了他，这次彩排根本就没法正常运行！这么简单的道理需要我说吗，你们是装瞎还是脑残啊？”
“你们高高挂起了，躲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嚼人舌根了，还要抹黑好好做事的人，怎么你们撒的尿是哑光的？还真把自己当头蒜了！”
姜意的声音洪涛般滚滚而来，怒意如被卷漫的沙石充盈潮水，却又清亮，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三个男人脸上：“少在这污蔑宋确了，他没干活，那你们就是一无是处的白痴！”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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