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夜洛辰》雾夜澈

35、枯藤竭木8

　　紫雨翔试图挣脱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他从没有想过夜洛辰会这样对他，眼睁睁地看着夜洛辰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可是自己却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一丝情感，有的只是杀戮的兴奋，他是真的疯了。

　　紫雨翔无力的闭上眼睛，松开了手放弃了挣扎，如果这样死了也很好。

　　门被狠狠的撞开，脖子上的力道突然减轻，紫雨翔睁开眼睛依然觉得有一丝晕眩，大口地呼吸着，在看到医生用电棍再次麻痹了夜洛辰时，心脏猛的收缩了下，浑身变得冰凉。

　　“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医生扶起了紫雨翔，抱歉地说道，“因为他一直很平静所以并未对他作出什么防护措施，让您受惊了。”

　　紫雨翔摇了摇头，目光依然锁定在夜洛辰的身上，有些虚弱地问道，“他这样什么时候才会好？”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对一旁的护工说道，“先将他绑起来，暂时限制他的行动，换到中心病房。”

　　说完就让紫雨翔跟着一起走出病房，紫雨翔看着医生紧锁着眉头有些担心地问道，“不会……好吗？”

　　医生瞟了紫雨翔一眼，淡淡地开口说道，“他对以前的事闭口不谈，甚至对于我们的提问或是关心也充耳不闻，虽然我们从你们的口中知道他的一些过去，知道他的情况有些复杂，可是除了物理上的治疗可以强之外，因为无法与他交流我们的治疗显得很困难，到现在依然不见任何成效。”

　　“他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紫雨翔喃喃地说道。

　　“不用担心，敏弥先生说会带他去国外较好的精神中心治疗，说不定会好的。”医生安慰道。

　　紫雨翔侧过脸透过玻璃看着病房中被强制固定在床上的夜洛辰，表情显得格外的哀伤。

　　“潜意识里他很害怕人。”紫雨翔说，“他在人面前的伪装和单独一个人时的表现反差很大，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即使是在病发作时也一样，缺乏安全感，对周围的人群极度不信任，总是认为有人在监视着他，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出现，而事实上他却又是一个公众人物，有一定的曝光率，受人瞩目，行为举止很到位，有出色的舞台经验。让人觉得他是被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这样？”医生问道。

　　紫雨翔摇了摇头，说道，“他以前自杀过几次，原因是他以前的情人对他不忠。每天的情绪非常不稳经常发火，但是只要一上舞台或者一面对摄像机他又变成了另一个人，变得异常的温和。后来因为一次莫名的高烧，他又变了，整个人变得冷冷淡淡，完全换了一个人他说自己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后来他似乎又慢慢的恢复了记忆，可又总说自己不是夜洛辰，自己是一个死人的重生，他怀疑真正的夜洛辰就在身边要加害于他。直到前段时间他叔叔的死给他打击很大，他又出现了失忆的状况，总是看到幻象，情绪波动也更大了。”

　　“夜洛辰的病历我们这里一直有记载，他父母都是精神病患者，所以夜洛辰的幼年是在精神病院里渡过的。因为鉴于夜洛辰一直没有发病的迹象像一个正常孩子，所以也就同意他的亲属带他离开精神病院。虽然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精神病是有遗传性的，但是家族有精神病史的孩子很容易患上精神病，特别是父母都有精神病的概率最高。他的母亲是有精神分裂症，他的父亲是有被害妄想症及狂躁症的，夜洛辰的病也包括这这些甚至还有更多。”医生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说道，“总之现在少刺激他为妙。请您暂时也不要来看他了，他看到您的情绪显得有些激烈。”

　　“原来我会刺激到他……”紫雨翔苦笑，脖子这里突然感到一丝疼痛，漆黑的眸子宛如一滩无底的深渊，叹息道，“我知道了。”

　　躺在床上的夜洛辰因为被电击到身体出现了短暂的麻痹现象，空洞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白色墙壁，手腕和脚裸被黑色绷带固定住了位置，无法动弹的身体如同是砧板上的鱼……

　　他已经不记得为什么会被绑在床上，又为什么被限制住了行动。墙壁上的那个摄像头依然泛着红光，夜洛辰的目光与镜头对视着，眼神骤冷，讨厌被监视着，没有自由，没有隐私，固然内心有万分的厌恶，可是又能做什么呢？

　　Night Melody的宿舍里，因为晟阳和莫子期的冷战气氛依然显得很僵硬，佑京抱着贝斯坐在沙发上练习着曲子，熟练的手法，姿势，甚至给人的感觉都如同是敏弥的附身。

　　晟阳看着剧本，最近又接了一部小短剧用来打发这太过于空闲的时光，而莫子期坐在窗台边的躺椅上谱着曲。

　　“砰。”门被打开了，三人同一时间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回头望向大门。刚进来的紫雨翔被这突然射过来的三道火辣的目光给吓了一跳。

　　“翔，你脖子怎么了？”晟阳的反应最快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凑到了紫雨翔面前。

　　“没事。”紫雨翔将领子竖了起来。

　　“被掐的？”晟阳小声问道。

　　紫雨翔沉默。

　　“洛辰还好吗？”佑京问道。

　　紫雨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陪陪洛辰？”莫子期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了，会刺激到他，你的喉咙还没好？不去医院看看？”紫雨翔将钥匙丢到了桌上。

　　“看什么看，老被记者盯着烦都烦死了，吃点药就可以了，最近又不用唱歌。”莫子期咳嗽了两声，“这药也真没什么用都吃了快一个星期了，喉咙还是那么沙哑。”

　　“是不是这个药效太弱了？”佑京问道。

　　“不知道，不过这声音也不难听，正好也换个风格。”莫子期开玩笑道。

　　“最好是去看看。”晟阳扔出一句话向房间走去。

　　莫子期一时哑然，有些呆滞地看着晟阳的背影。

　　“我觉得也是，你最好去看看。”佑京也同意晟阳的建议。

　　“我才不要！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我可受够了。再说只是喉咙哑了，最近天气忽冷忽热很容易感冒的，别弄的好像我得了癌症似的。”莫子期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倒回了躺椅上。

　　紫雨翔拿了一瓶啤酒在佑京身旁坐下，翻着从前的歌谱。

　　“夜洛辰掐了你？”佑京问道。

　　“你怎么知道？”紫雨翔挑眉。

　　“刚医院打电话过来的，是我接的。”佑京将紫雨翔的啤酒拿了过来闷闷的喝了一口，低声说道，“你这样做差点毁了Night Melody，也可能毁了夜洛辰。”

　　紫雨翔一怔，皱着眉，“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佑京瞄了一眼紫雨翔淡淡地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帮你堵住了所有的风口，除了我还有你自己没有人会知道是谁曝光了夜洛辰的身份。”

　　“洛辰也知道。”紫雨翔紧握着拳，语气很是平稳。

　　“那就不怪他不想见你了。”佑京将目光落在谱子上。

　　“为什么无缘无故帮我？”紫雨翔问道。

　　“我欠洛辰的，帮你也是帮洛辰。”佑京低着头继续练着贝斯。

　　紫雨翔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呆在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敏弥说，会带洛辰走。我不想他走，但他不走病就不会好。”良久紫雨翔喃喃道。

　　旋律戛然而止，佑京放下手中的贝斯，靠在了沙发上，平静地说道，“有时候暂时的放手是给他也是给你喘气的机会。”

　　紫雨翔冷笑了两声，声音显得十分的疲倦，“谁带他走都好，只是敏弥不行。”

　　“敏弥不会再害洛辰的。”佑京的语气很是肯定。

　　“会吗？”紫雨翔不相信，也没有办法迫使自己去相信。

　　“现在的敏弥也能体会到当父亲的感觉吧，所以不会再像当初那么狠心了。”佑京笑得有些狼狈，鼻子突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呵呵，又是为了什么？

　　“末央怀孕了啊……”紫雨翔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莫子期。

　　“嗯。”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感，能让眼中莫名的泪水暂时隐去，佑京应了一声。

　　“所有的轨迹都乱了，命运真是捉弄人。到现在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吧。我们的将来会怎么样呢？”紫雨翔闭上眼睛，笑的很是嘲讽。

　　依稀记得，十八岁那年和父母断关系独自出来闯荡的时候，他们对自己说的话。

　　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什么是社会，只因一时的冲劲放弃了一切，等你了解了，懂了，你也就再也回不头了。

　　或许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会输，输得一败涂地，可那又怎么样，这都是自己选的路，是对是错都要走下去。

　　错了就该受到惩罚不是吗？

　　洛辰，所以现在我就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我依然不懂也不了解社会是什么?他们的潜规则又是什么？

　　我只知道他会带来利益的同时也会带来巨大的伤害。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竟是活的如此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