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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53.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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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久违的天苑府,我还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另一个我,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抱着我的古装丁洛,不,应该是姑苏修尧,他一脸寒冰,把我缓缓的放在了另一个身体的上面,我漂浮了起来,被一股压力直接打进了躺在床上的我,合二为一,浑身都轻松了。
还是有些累,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到姑苏修尧没有离开,手腕被举起,一个冰凉的东西套了上去,应该是池寒,他把它找了回来,重新戴在了我手上。
我不好意思装睡,只能睁开眼说,“对不起。”
姑苏修尧松开我的手,冷淡的说,“为什么说这个。”
我小声回答,“我不该,把手镯摘下来的。”
他苦笑,“这有什么,也没有强迫你必须戴着。”
他用大掌摸了下我的额头,确定我没有发烧迹象,就站了起来,我下意识想挽留住他,“修尧……”
他身影一顿,那张原本永远对我温柔的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和抗拒,“还有什么事?”
我摇头,“没……没什么了。”
其实我想说,我很想你。
我想说,我很开心,你救了我,还帮我找回了池寒。
我还是有些害怕,能不能陪陪我,就算只是静静的坐在我旁边也好。
事与愿违,姑苏修尧听完我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画染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一脸担忧。
她说,“璟一公子……你受苦了,快把药喝了吧,灵魂离开身体对灵体的损伤很大的,还好修尧公子把你救出来了,不然你会慢慢虚弱下去,越来越困,直到再也醒不来为止。”
我端起药,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画染催我先喝药,我依不过她只能端起碗,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全身发毛,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一口气把它全部喝了进去,那状态,就跟上战场赴死一样,特别英勇。
空碗刚递给画染,我就哇的一声,把刚吞进肚子里的药又像老牛反哺似的,一下涌上了喉咙,一滴不剩的呕了出来,我黑着脸看着地上的秽物,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完了,又要再喝一次。
我抬头看画染的表情,她无辜的看着我,把盘子里另一碗黑漆漆的药放在我眼前,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吐,才会做了另一手准备。
她对我微微一笑,“请。”
我嘴里全是那股苦味,我讨好的问,“能不能不喝了?”
她笑的特别甜,无害到一定境界,“当然不行,身体重要啊。”
我拒绝喝那碗看起来更像毒药的东西,画染也不急,还端着它,对我说,“喝完,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嗯?
这个条件还可以考虑。
我问,“任何事情?”
她答,“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
“好,成交。”
再次艰难的喝下去,抓起画染递过来的蜜枣,一口气吃了好几颗才把那股苦涩压了下去,还没缓过气,就开始发问了,“你还没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画染知道今天我不弄清楚,她是绝对出不了这个门了,就干脆坐了下来,说,“那晚,是魔界王昔寒带他的部下攻上天界了,你以前也应该有听说过,昔寒喜欢泫冉公子的事情吧。”
我点头,她继续说,“泫冉公子当初能回到天界,是因为天帝又反悔了,昔寒觉得天界耍了他,很生气,在之前就出过几次兵来攻打我们,只是我们当时都有防备,他们离开魔界,功力就会大大削弱,再加上天界有极光的保护,一般都是不可能出问题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算准了泫冉公子的劫数……”
“他的劫数,跟天界有什么关系?”
“他一出生就与天界共存的生命体,天界在,他在,天界亡,他亡。相反,也是一样,他的身体衰弱下来,直接会导致天界的保护体也一起变弱,还有,不知道你注意过没,背上的血红图腾,是远古时期几位大神在天帝即位时,给他封印上去的,为的就是,有人能够牵制住天帝的一手遮天。”
“他不是,天帝的孩子吗?”
“对外是这样说的,其实,他在婴儿时期,经历了至少上万个光年,直到天帝即位那天,他也是被大神留在天界的下属带到了天帝身边,当时真正出生的是修尧公子,泫冉公子,并不是天帝的孩子。”
“他们……知道吗?”
“之前都不知道,是因为灵玉公子的那件事,有了少数几个知情者。”
我沉默了一会,问了很唐突的问题,“天帝,是不是不喜欢姑苏泫冉……”
画染没有隐瞒,“显而易见的问题啊,一个有能力威胁到自己的人,谁又会喜欢呢?”
果然……
怪不得,姑苏泫冉对谁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无赖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才不得不把自己伪装起来。
“那……”我小心翼翼的问,“要害我的人,是天帝了?”
这次画染不说话了,她笑的很尴尬,因为紧张的关系,还不小心碰翻了我刚才喝完药的空碗,我也不逼她,其实答案就我已经知道了,只需要动点脑筋,所有的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姑苏泫冉带我去天界,天帝知道了,还没来得及见我,就给昔寒进攻天界的事情闹的不得不先放下这件事,他趁所有人都去赶去天界的时候,找了人来抓我,却没想到姑苏泫冉又回来了,无奈下只能装好人,送我回家,却又被识破……
只是,他对付我的理由,仅仅只是,他以为姑苏泫冉喜欢我,他讨厌姑苏泫冉,所以,他喜欢的东西,都要毁灭?
那他这个天帝,还真是闲的蛋疼,每天正事不做,光会欺负我们这些小角色……
画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门口了,溜的比兔子还快,我在后面瞎嚷嚷,“我还有问题……”
我感觉我一说完这话,她几乎是飞速离开,连头都没回一下……我郁闷的叨叨,“我只是想问……郑昔祺在哪……”
门外的银色花树开了,花瓣在风中飘散,一人坐在树下,神情平静,闭眼好像睡着了,我走过去,脚下的花瓣像有生命一样,翩翩起舞。
这么美丽的场景,应该有一个动人的开头,就比如说我现在,一脚踢在了小白脸的屁股上,他惊的一下瞪大了眼睛,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狼狈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笑。
“你干嘛!”他怒了,看来那一脚确实很疼,我不客气的坐在了他刚才的位置上,毫不在意的说,“看见你了,想来聊聊天。”
“鬼才跟你聊天。”他还在记恨那一脚,说不定他比我想的更加小心眼,还在记恨上一次不知道是谁绊了他一脚的那件事情。
我说,“我差点就变成鬼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怜。”
“切……”他蹲下来,撑着脑袋对我说,“你是来向我炫耀的?”
我真不知道他脑袋是用什么做的,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另一个方面去,“你看我现在半死不残的样子,来跟你炫耀什么?炫耀我给人蹂躏了?”
“你要真给人怎么样了,才好呢。”他小声的嘀咕,还是给我听见了,我脸都黑了一半,有点气馁,还是很讨厌他啊,就是这个原因,完全没有办法。
我故意大声吆喝,“你在说什么呢?”
没想到他反应挺快,马上接话了,“泫冉公子让我等你醒来后,去见他。”
我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故意夸张的说,“你在离我房间这么远的地方,睡觉,还说是在等我?”
他郁闷的说,“泫冉公子下了令,不准我接近你的房间。”
这种带着调侃意味的谈话,到了接近泫殿后,戛然而止,一只脚刚跨进房里,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我疑惑的看了眼神情凝重的小白脸,他指了指内房,小声说,“泫冉公子的身体一直很虚弱,好不容易醒来,还一直问你去哪里了……”
他不想再说下去,“你自己进去看吧。”
心里有些忐忑,我走一路幻想了很多种场面,比如说,他身负重伤,一脸苍白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了无声息,又或者是,进去后,他变成了奇怪的样子,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结果呢……
他优雅的坐在躺椅上,吃着苹果。
身边还坐着一个长得跟小鹿斑比一样可爱的男孩子,他先发现的我,活泼的冲我眨了眨眼睛,对姑苏泫冉说,“有人来了。”
“出去。”
他简短说出两个字,连头都没回。
我走近两步,看着他的后脑勺,也吐出了一个字,“不。”
他几乎是同时,转过了头,墨黑色的眼眸弯成新月状,他居然在笑,还笑的特别灿烂,“是你,过来坐。”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我没动,那小鹿斑比站了起来,对我说,“哥哥,坐嘛。”
虽然他这个年纪叫我哥哥应该没错,但是我还是不爽了一下,不甘愿的挪到了他旁边,刚坐下,大变态就递过来一个苹果,对我说,“吃吧。”
他今天出奇的温和。
我反而不习惯了,只能问,“你找我做什么?”
他说,“别像个刺猬一样,我只是想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说,“我很好,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等一下,”他说,“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我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怎么会关心我。
他指的是我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我以为,他送给我了,现在又要回去。
我摸着那条项链的纹理,有些舍不得,并不是贪心,而是那段记忆很宝贵,那样的姑苏泫冉,真的让我觉得温暖。
小鹿斑比看出我的不情愿,开口了,“既然,送给别人了,就不要了嘛。”
“那个不行,”姑苏泫冉回答,“那是……我以前送给灵玉的。”
取下项链的时候,手有点抖,我想应该是病还没好,绝对不是因为听到他说的那句话,走的时候连客套话都没说,就直接走了出去,明明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我却觉得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