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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二周目:枷锁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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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解家凑了一批人手下墓。
这一队里什么人都有,穿着破旧手里就拿着个很粗的铁锹的,胳膊上都是疤包里明显揣着一支木仓的,下地还穿白色夹克配白色运动裤的,还有你,看上去什么都不会好像来郊游的。
你注意到这一批人里面,大部分都说自己是在解小九爷手底下讨生活的,只有小部分是被夹了喇嘛。
你就是那个小部分。
你一直思考不明白,为什么解家要用那么高的报酬找你去下一个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斗。这个斗顶多是清朝时候的官员的墓,已经被倒过一次了,再下也不会有什么绝世大宝贝。但是来请你的那个人解释说“我们花儿爷出手一向大方”,你也就将信将疑地接了这个活。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斗在贵州,你也不会答应。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斗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才叫解家这么严肃对待。
02
除你之外,最格格不入的就是那个穿白夹克的人了。
他长得特别好看,往那儿一站整个人气质就不一样,版型很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在T台走秀一样,还是个很有风格的秀场。
感受到你探究的视线,他转头温温柔柔地对你一笑,问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发声方式很特别,像有韵律一样。
但这个圈子里,人不可貌相,看上去越是菜的人,说不定才是真的大佬。
你心下一凛,谨慎道:“没什么,我就观察一下。”
“观察出什么了吗?”他问。
“……您长得挺好看?”
他弯着眼睛笑,细细的眉毛很有韵味。
显然起他们不像你这么识时务,那个包里藏了把枪的刀疤男见你们俩凑仔一起,便讽刺道:“你们两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就你们这弱鸡样,别下去就歇菜了。”这个人看上去是筷子头,是解家喇嘛盘的人。
白衣服也不恼,大度一笑:“我是看解老板给的酬金高就来了,没什么经验,还得拜托你们多照顾一些。”
刀疤男冷笑,其他人听了他的话也侧目看他,他也只是不急不缓地边走,边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仔细观察光秃秃的石壁墙面。
“这墙壁上,会不会有什么机关?”他侧过头问你。
你对机关术不怎么擅长,但看这一整块没有缝隙的石头墙,想想也没有什么能安机关的地方。一般墓里的机关都会隐藏在纹路里,或者什么装饰品上面,那时候的技术应该还做不到一点痕迹也没有地把机关装在石头里。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你摇了摇头,用求知的眼神询问他。他却说:“诶,我看电视里都会在墙上设机关的啊?”
你无语。
能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他如果不是装的,那就真的是小白新手。
03
以往找你下的都是高难本,这会儿突然来个低级本,倒叫你不适应了。
在从盗洞里下去后,碰到了第一扇门。门是左右双开的,上面雕刻的是四爪蟒蛇,蛇头在门的正中间,因为盗洞进了空气的缘故,这蟒蛇的图案已经有些被腐蚀掉了。
官员墓里雕刻四爪蟒,这位不知名的官员的野心可见一斑,倒说不准真的藏了什么好东西。
你仔细观察着门旁边雕刻的不太精细的图案,觉得开门的机关就藏在这里面。
队里一个年轻人直接用手去推门,你想着这样推肯定推不开。
结果还真被推开了。你想着里面肯定有机关等着放冷箭。
结果他们陆陆续续大摇大摆地进去了,留你在外面目瞪口呆,愣愣地和门上的蛇头对视。
这样太随便了吧,四爪蟒蛇的尊严呢?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白衣服小声问你:“你是不是也以为这个门应该没那么简单?我看你刚刚好像在找机关。”
你顿觉丢脸,嘴硬道:“我就是看这扇门雕刻得挺好看的。”
白衣服又笑,说:“你刚刚看我,也说我好看。”
你更尴尬了。
“你叫什么?”你们跟着大部队往里走着,白衣服突然问你。
你想了想,名字也不是什么秘密,便告诉了他。“厘岁,厘…厘米的厘,年岁的岁。”
他长长的“噢”了一声,“我听说过你,你是不是很厉害?”
你谦虚道:“还行啦,只是有比较擅长的方向罢了。”
“什么擅长的方向?我对这方面不太懂,只知道有什么南派北派的。你是什么派?”
现在盗墓很少有人问到“你是什么派”这样的话,你想白衣服或许真的什么都不懂。
“如果真的要分的话,我应该是南派的。我擅长药,能救人能毒人,算半个队医吧。”这都是道上随便打听就能打听到的事,你也没打算隐瞒。
白衣服真心诚意地夸奖道:“那你很厉害嘛。”
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我也就只会这些啦。对了,给你点防身的东西吧。”你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透明的小喷瓶,里面装了棕色的半透明液体。“这个给你。”
“这是干什么的?”他把瓶盖打开闻了闻。
你展颜一笑,“毒药。”他摁在喷嘴上的手僵硬住了。
“我还以为像毒啊这种东西,应该像武侠小说里一样用牛皮纸包着。”
“那个太不实用了,携带使用都不方便,粉末容易漏出来,万一沾到手上吃东西的时候吃到了就不好了。我们也是要随着社会进步而发展的嘛。”你从他手里拿过喷瓶,往边上爬过的小虫子上一喷,那小虫子就立刻就蹬着腿仰翻死掉了。“你看,这样一喷就好了,有粽子就喷一喷,还能清新空气。这一瓶是橘子味的。”
你把盖子盖回去,又塞回他手里。
他问:“那这个对人会有什么效果吗?”
你警惕道:“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们要做良好市民。”
他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我不小心碰到了。”
你放下心来:“这个只要别把半瓶都喝下去了就没事。”
他也舒了口气,说:“那就好。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你对他的名字其实不太关心,毕竟是出去了就再也不会联系的人。于是边观察着这个简陋的墓室,边随意地问到:“那你叫什么?”
“解雨臣,”他笑着介绍自己,“我叫解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