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睡觉》路默斯

21、风也温柔月也笑

　　周六傍晚，林夏和元月正在厨房中忙碌。林夏一边弄着虾线一边对在一旁切西瓜的元月说：“干嘛请她俩吃饭啦，你看我手都弄红了。”
　　元月佯怒道：“梦梦这些年这么照顾你，还不要请别人吃饭。还有理儿，今晚我就叫理儿回来住，哪有做姐姐的把妹妹轰出去睡的。我们带小朋友一起住多好啊。”
　　林夏赶紧大叫：“不要！不行！”
　　看着元月疑惑的表情，林夏说道：“你不知道她，她可喜欢和老宋混了。以前来杭州玩的时候，就喜欢黏着老宋。老宋会带着她去看电影去乐园甚至还去美容院，老宋和我选一个的话，她肯定选老宋！”
　　还没等元月反应过来，敲门声就来了，林夏简直大松一口气。
　　想也知道是宋梦楠和郑理，林夏一边开门一边骂骂咧咧：“干嘛敲门，你们不是知道密码吗？”
　　郑理鬼鬼祟祟地看向林夏说：“小梦姐姐说了，今时不同往日，不能擅自闯入，万一你们在……”
　　林夏翻了个白眼，看向宋梦楠说：“你说你好的不教，教的都是什么东西。”
　　宋梦楠威胁道：“你小心，我让小东西回来住。”
　　林夏立马变脸色，极尽讨好地帮宋梦楠拿过她手里拎的水果，说：“哎哟，来就来怎么还带水果。快，你们快请进。”
　　元月端着切好的西瓜出来迎接，招呼道：“梦梦理儿你们在沙发上先吃一会水果，林夏马上就能把菜做好了。”
　　说完回头对林夏说：“小木头，进来炒菜了。”林夏：“哦。”乖乖地跟着元月进厨房。
　　郑理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她拱了一下宋梦楠说：“小梦姐姐，你说咱俩什么时候有这待遇了，哪次不是我们被我姐给使唤。有小月姐姐在真好。”
　　宋梦楠也很满意地看着眼前这幅画面，拿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也学着郑理把二郎腿翘起说：“舒服，真舒服啊。”
　　林夏一脸阴郁地端着宫保虾仁走出来，两人看到林夏穿着粉色围裙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林夏恶狠狠地看着郑理和宋梦楠说道：“郑理！过来拿碗筷！。”
　　元月的声音立马从厨房传出来：“小木头！你自己拿！不要使唤理儿！”
　　郑理和宋梦楠笑得更大声了，林夏眼睛瞪着那俩人，但声音却很顺服：“好，这就来。”
　　郑理拿着元月送她的相机走进厨房，给林夏和元月拍下了在厨房做饭的这一幕。林夏傻乎乎的穿着粉色围裙，表情委屈，元月在林夏旁边笑得特别幸福。
　　饭桌上，元月一直给郑理夹菜，时不时摸着郑理的头说：“理儿真可爱。”
　　郑理吃得一本满足，嘴里塞满了甜甜的小糍粑，她问元月：“小月姐姐你之前说见过我，是什么时候啊，我怎么没印象。”
　　林夏冷不丁地报仇说：“那时候你话都说不清，怎么会记得住别的。”
　　郑理生气地扭过头说：“哼！我不跟你玩了姐！”
　　元月赶紧拍了一下林夏说：“理儿不生气，待会我帮你收拾她。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去小木头家玩，看到你好几次了，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就是一个肉嘟嘟的小娃娃，现在已经是漂亮的小姑娘了。“
　　郑理被元月夸得很开心，把一颗大虾仁啊呜一口塞进了嘴巴。
　　元月给宋梦楠和郑理把饮料倒上，继续说道：“可以谈恋爱啦，有没有喜欢的人现在？”
　　一听这话，郑理立马被呛得不行，她心虚地看了一眼宋梦楠，又害怕地看了一眼林夏，大口大口地喝着饮料，只会傻笑说：“嘿嘿，嘿嘿嘿。”
　　元月看着郑理的样子就懂了，于是心领神会地不再问了。
　　宋梦楠趁林夏还没起疑心前，岔开话题问：“我明天和小东西去做美甲，你俩一起来吗？”
　　宋梦楠话一出口，林夏立马跺着脚说：“不做，我不能做！”她这个这样子，仿佛去做美甲要把她杀了一般。
　　元月和宋梦楠同时问：“为什么？”
　　林夏又憋不出一个字，反而脸涨得通红。
　　元月靠近林夏，手摸着林夏的额头问：“宝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这么一问林夏更害臊了，她抱着元月软软的身体撒娇道：“我陪你们去，但是我不做，我就是不做。”
　　元月揉着林夏的头说：“好好好，不做不做。但我怕你无聊。”
　　林夏紧紧贴着元月说：“我不无聊，我只要在你身边就一点也不无聊。”
　　宋梦楠和郑理要被眼前这两人腻得快吃不下去了。
　　郑理又兴奋地提议道：“我们要不要做完美甲去玩剧本杀！就在同一个商场，上次我和师父他们去玩了。老板说来了一个新本子，贼恐怖，我们去玩好不好，好不好嘛？”
　　元月摇头说：“恐怖本不去，太吓人了不行。”
　　郑理像泄了气的气球般，可怜地问：”小月姐姐你会害怕吗？“
　　宋梦楠说：“哪是月月会怕，喏是这个人。”说着看向了林夏。
　　郑理眼神瞬间变得嫌弃，她说：“对吼，我姐胆子小。姐，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胆子就点点大！每次过年大家一起看恐怖片，你就找借口跑了。”
　　宋梦楠继续补刀道：“哪光是恐怖片，《哈利波特》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看。”
　　林夏最经不得别人激她，她从元月怀里坐起身，叫道：“去！去！谁怕了，不就个剧本杀，还能怎么样。要玩就玩最恐怖的！”
　　说着又纠正宋梦楠道：“是第二部不敢一个人看，第二部真的很吓人的好不好！”
　　元月无语，她想拦住林夏，但林夏已经握住自己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我现在很厉害的月儿，一点也不怕了！”
　　元月心想：小笨蛋你最好是……
　　郑理看向元月问：“小月姐姐，你会不会怕？如果你也怕的话，那我们就选个没那么恐怖的本子。”
　　元月耸耸肩摇头说：“我玩这些从来就没什么游戏体验感的。”
　　郑理没明白元月的意思，拍着手叫道：“还是我小月姐姐厉害！”
　　元月低头浅笑，心想等明天玩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郑理开始激动地自言自语道：“这本最低是五人本，我们现在有四个人，我再把我师父喊出来就行了。”
　　四人继续聊着直到夜深，宋梦楠准备带着郑理回去。
　　元月站起身说：“我和你们一起，我把垃圾拿下去。”
　　林夏当然要黏着一起，但却被元月拒绝，她也只能乖乖听话。
　　元月丢完垃圾后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陪着宋梦楠和郑理一起走向小区门口。
　　宋梦楠猜到元月是有话对自己说。
　　很快元月对宋梦楠说：“梦梦，谢谢你一直照顾着林夏。要是没有你开导，我不敢想象她会变成什么样。”
　　宋梦楠说：“不用跟我说谢，看到你们现在好了，我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林夏总是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她比谁都需要你，她这个人根本就没法离开你。”
　　元月停住，她问：“她吃安眠药的你知道吗？”
　　宋梦楠叹了一口气说：“知道，还是我逼着她去医院的。实在睡不着，没法了。九年前你叫我去机场接林夏，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她没哭也没闹，安静地回去了。但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安静沉默得可怕。我说陪她，她也说不用。直到我发现她在酗酒，每晚都喝，喝得很凶。那天她喝得太醉了，才对着我哭，问我为什么脑子里都是你，赶也赶不走。本来她就胆子小不太敢关灯睡觉，那天从机场回来后就更不敢了，因为就算睡着了也会被梦惊醒，梦里都是你扔下她的样子。如果一睁眼又是全黑的情况的话，她受不了。我有次终于忍不住狠狠地骂了她，问她就算你回来，会愿意看到她是这个样子吗？能保护好你吗？问她一直说的梦想去哪了？她才听我的话，跟我去了医院，开了安眠药。然后就把自己埋在工作里，跟个机器人一样，直到你回来。”
　　元月心疼地拽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我对不起她。”
　　宋梦楠摇头宽慰道：“怪不得你，她自己心里也都清楚。”
　　说着，宋梦楠有点犹豫地问元月：“你爸妈现在？”
　　元月点头说：“同意了。”
　　宋梦楠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少了一些阻力。只不过你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林夏的爸妈真得很可怕。”
　　听到这，郑理在一旁疯狂点头。
　　元月说：“没关系，她不用去说，现在这样对我们来说就够了，我很知足也很幸福。”
　　宋梦楠有点忧虑地说：“就怕林夏这个木头她非要去撞这个南墙，她肯定不愿意看到你受委屈。到时候我都担心她爸妈会把她强行绑回家。”
　　郑理赶紧插话说：“是的，我舅舅和舅母真能做出这种事，而且我都担心他们会把我姐的腿给打断。太可怕了。”
　　元月揉了揉郑理的头说：“放心理儿，我不会让她去撞的。她就一直瞒着她爸妈就好了，这是最好的办法。”
　　宋梦楠：“对，这样也好。你看现在，你俩多高兴，真好。好啦，你赶紧上楼，不然我猜林夏很快就要给我打电话了，肯定咋咋呼呼地问我把你拐哪去了。”
　　元月笑着答应，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她又开始想林夏了。
　　回到家后，元月看到林夏已经洗好澡，乖乖坐在沙发上等自己，眼神特别可怜。
　　林夏张开双手等元月过来抱住自己，她说：“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我害怕。”
　　元月看到林夏等自己的样子，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这是自己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
　　她奔向林夏，坐在林夏腿上，迎着林夏的双手，抱着她。
　　元月亲亲林夏的脸问：“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怕什么呢小木头？”
　　林夏把头埋在元月的颈肩，闻着元月身上的香味说：“我也不知道，看不到你我就是害怕。”
　　元月轻轻抚摸着林夏的背说：“我知道你现在还很没有安全感是不是小木头？我会用我的爱，我所有的爱，把你的害怕，你的不安全感都挤占掉好不好？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我每天都要对你说我爱你。”
　　林夏喃喃说着：“我也爱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最好的人。”
　　林夏抬起头，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深深地亲吻在一起。
　　林夏的手从捧着元月的脸，开始往下滑，在胸间停下，轻轻抚摸，两人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这时，元月握住林夏的手，头扭到林夏的耳边，轻轻喘气说：“我先去洗澡。”林夏不愿意放开元月，她依然意乱情迷地亲着元月说：“我帮你。”
　　元月的头埋得更深，脸色更加绯红，小声地说：“以后可以，今天还不行。”
　　林夏的手在元月的腰间逗留，她问：“为什么？”
　　元月：“我会害羞。”
　　说完元月亲了一下林夏的耳朵，便起身去卫生间。
　　洗好澡的元月看到林夏已经坐在床边等自己，因为等得无聊，双脚轻轻晃动着。
　　看到元月，林夏又一次张开双手要抱抱。元月有点想逗逗她，她站在林夏面前，手指勾起林夏的下巴，脸贴近但又不吻下，轻轻蹭着林夏的鼻尖。
　　林夏轻舔嘴唇笑着，享受着元月的挑逗，然后扑向前，贪婪地深深的吻着元月。还没开始，床单就已经乱了，睡衣早就被扔在了床下。
　　元月小声地问：“剪指甲了吗？”
　　林夏双手在元月的大腿内侧游走抚摸：“昨天晚上就剪好了。”
　　元月狠狠咬了一口林夏的肩膀说：“坏蛋。”
　　夜空很应景地下起了湿漉漉的小雨，房间内的气氛却在极速升温，这一夜注定是属于林夏和元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