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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绣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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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姐姐有所不知,那花枕阁的绣品才是一绝,妹妹这团扇就是那花枕阁新来的绣娘给绣的。”气宇轩扬的府宅内传出一声高过一声的赞叹声。只见那团扇上两行大雁栩栩如生,云团簇簇若隐若现。
花枕阁新绣娘名声大噪,名门闺秀,商贾之女,世家夫人的小厮快踏破了花枕阁的门槛。
花枕阁内室。
“小姐,阿眠已经抵达了江洹一带,刚收到已收集的情报。”喜笮递上绣布,那绣布上绣着一幅江边饮酒图,是一件平平无奇的绣品。一双纤手接过绣品,沉吟片刻后,将绣品浸泡于绿矾水中,一行字慢慢显现:昨日卯时莫桥,张级成与明家小厮接头,张级成似是要搬离江洹。
“张管家可真是,当真以为我周家无人了?喜笮,速速启程!”
……
“将军,前面便是江洹地界。”一身铁甲的将士向前作揖,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找个客栈休息片刻,切勿打草惊蛇。”秦淮屿剑眉微蹙,前日奉圣上之命,前来秘密探查江洹的明将军或参与谋反一案,此行需低调行事才可。男人乘着月光没入黑暗中。
……
赶到江洹已是万籁寂静之时,“小姐,这距江洹城有二十里路,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休息一下比较安全。”周若溪心里盘算着,的确,堵张级成时间还充裕,她慢慢等鱼儿扑网。张级成本是周家管事,是周父在战场上所救,几年来一直兢兢业业,谁知便是这样老实憨厚的人,却在最紧要关头时踩了周家一脚。她永远无法忘记,烈火吞噬了周家上下二十几口人,大火弥漫上空久久不散,城中百姓自发在周家门前跪上三天三夜,周家偌大的府邸独独她一人活了下来。她周若溪一定会揪出幕后之人,报这家破血仇!喜笮很少见过小姐笑,她初见周若溪时,周若溪便是拖着满身血痕,倒在她跟前。喜笮家中有个患痨病的父亲,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周若溪瞒着她上山采药,诊治好了被痨病困扰多年的父亲。后来两人结伴过活好几年,父亲的身体也日渐转好,已经开始下地耕田了。两人寻附近的名人异士学了许多奇异手段,周若溪待每个人都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都颇有大户小姐风范,后来周若溪对她坦言说要离开了,她才有机会得知周家满门忠烈惨死远远没有表面呈现的那么简单。“姑娘,救父之恩无以为报,我愿追随姑娘!”“即使再苦再难还有可能丢了性命你要跟着?”喜笮没说话径直夺过周若溪手中的包袱在前方开路。在路上结识了险些被家人卖到勾栏的阿眠,阿眠喜武,家中长辈对阿眠习武一直不满,碰上饥荒年边将阿眠卖入了青楼换取银两得以苟延残喘。
“喜笮,我一直想问,你跟着我后悔吗?”周若溪不担心是假的,她等了八年,事情终是有了些眉目,她一人无牵无挂是无碍但喜笮与阿眠没必要跟着她去涉险……喜笮吹灭点安神香的火引“小姐,无论我与阿眠同你说多少遍你都还是要问,你的仇便是我们的仇,况且跟在你身边我还能学到不少东西,够我护住自己了,那些奸臣还能抗得下我们看家本事?切勿再胡思乱想了还是早些歇息吧,明天好收网。”周若溪望向窗外,“这天不见一颗星,压得我心里也沉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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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这明家勾结乱党,要被抄家了!”“还去看什么呀,那明府都被封了!”“封了好!这明家上下没一个好种!谁都巴不得他们一家子下地狱呢!”秦淮屿押送明家罪犯回京时,街边占满了愤懑不平的百姓。徐之徒看着街两旁这么大阵仗不由发出感叹:“嚯!这明大将军就算没反叛他也该死,这百姓估计对他狠的咬牙切齿说明缺德事估计没少干啊,百姓们活计都不干就等着砸他呢,真不枉我快马加鞭赶来!”徐之徒完成了秦淮屿交代的事快马加鞭赶来江洹就差对翅膀了。“将军交代的事已办妥,抓了同党不信那明家叛贼不从实招来。”秦淮屿点了点头:“完成了便好,只不过抓那逆贼,还得费点心思,据我所知他曾经参与过骠骑大将军的灭门案。”当初朝廷风云涌动,有人密书一封奏明圣上骠骑大将军有意举兵谋反,在自身管辖之地训练士兵精养马匹。年轻的君王头疼不已,骠骑大将军对先皇的忠心不容质疑,即使忌惮周期的势力,也无法动摇周家根基的一丝一毫。而后又传出周期家军入宫刺杀圣驾,其罪当诛,皇帝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的最终是周家府邸烧了两天两夜的大火,周家人无一幸免。
“当年的案子牵扯极大,皇帝也不打算深查,只草草赐了个谥号,说是天灾而非人祸。”徐之徒愤懑不平道“明眼人谁看不出啊!都当大家是睁眼瞎啊,我们这一身的武艺可都是周期将军亲传!”他与将军少时有幸结识周期将军,当时周期将军倾囊相授的指导与无微不至的疼爱,让从小无父无母的徐之徒感激备至。秦淮屿隐去眉目间的悲伤淡淡回应“不可多言,即时出发。”
……
“小姐,那便是秦淮屿将军。”据阿眠所说,那明家勾结叛党,京城来了人专门调查此案。周若溪当下听完后“直接将明将军的通敌书给他们,查案肯定要费上好些时日,我可等不了,我可迫不及待看他们被抄家的样子了。”周若溪从笛子中抽出关键性证据“现在就给他们送去,免得明家乱成一锅粥,那张管家趁机逃之夭夭。”
……
“将军你这昨晚也没睡下,要不要休息会?”徐之徒小心翼翼的问,每次劝将军休息就像要去触老虎的须似的,一个不当心秦将军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果不其然下一秒秦淮屿的脸就黑了下去“这个时间休息,你是生怕明家人没跑光吗?”那吃点点心总行吧!徐之徒心里委屈着,但手上还是招呼着婢女将糕点拿进来。周若溪抬眼看了在主位正襟危坐的男人,就一瞬,男人却抓住了她审视的目光皱起了眉头。周若溪愣了一下后乖乖的将糕点呈上去,随后平平稳稳的退出了厅外。“将军这可是新开的糕点铺子,好多贵人都赞不绝口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秦淮屿拿起一个仔细端详,并没发现有任何与众不同之处。目光重新回到那一盘的糕点上。“有张纸条。”还未等秦淮屿发令,徐之徒拱手作揖“之徒现在便将那假婢子追回。”说完便大步流星追了出去。纸条上那娟秀的字体行云流水——院中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