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的地老天荒》歌姬幻夜

73、第七十二章 纠结的预感

　　没过多久，杜子藤雇佣的两个农民工小伙冲进了包间，架起浑身酒气昏迷不醒的杜子藤送往最近的医院急救。
　　催吐、洗胃、输液……一系列治疗措施后，杜子藤沉沉昏睡在病床上。
　　两小伙儿尽心尽职守在他的床边。不等雇主醒来，咋能拿得到剩下的佣金？
　　这时杜子藤的手机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
　　两个小伙面面相觑，其中矮个对高个说：“你接！”
　　高个小伙儿倒也听话，很快自杜子藤的外套内袋里摸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尧尧”的来电。小伙儿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喂喂？”
　　“……你是谁？”医生听出声音不对，马上查看了下话机显示屏，确定自己没打错，“我找杜子藤！”
　　“啊，那个，你是他朋友吧？你过来吧，他酒喝多了在医院啊。”
　　在医院？医生愣住，别又是什么骗钱的把戏吧？今晚医生也不知怎么了，从食堂吃完晚饭回到家，心底一直惴惴不安。眼看到了10点半子藤平时上床睡觉的时间，都没接到子藤的电话，医生按捺不住这才打了他的手机。
　　“你们在哪家医院？”医生沉声又问。
　　听小伙儿报出医院名，医生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查到了大连那家医院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随即证实了，果然有个叫杜子藤的病人因急性酒精中毒正在该院治疗中。
　　急性酒精中毒？医生脸都黑了。认识杜子藤这么久，还从没见他喝多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又把电话打到那边的住院部，了解到子藤的情况已经稳定，正在留院观察，医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撂下电话，医生却始终眉头紧拧，心神不宁。在房里来来回回踱了无数遍，医生索性联系沁海航空售票处，预定了明天飞往大连的最早一趟航班。
　　第二天早上8点55分。
　　阎威坐在龙胜公司豪华气派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翘着腿悠闲地喝龙井茶。
　　昨晚醉酒的几个属下还没来公司报到，但阎威一点儿都不着急。看着壁钟上的指针迅速向9点逼近，阎威的手指轻敲桌上的转账单，杜子藤啊杜子藤，这场赌局你最终还是输了吧。
　　正寻思着，秘书小姐却推开了办公室大门：“阎总，有位新天地公司的杜先生找您，说是跟您约好了。”
　　话音未落杜子藤已出现在门口，精神饱满地问候道：“阎总，早上好！”
　　阎威敛起眼眸，盯着杜子藤径直来到自己办公桌前。这人果真出现在眼前了，倒也没觉得太意外，似乎在他身上再发生什么离奇事也不为怪。人不可貌相，还真是这理儿。
　　杜子藤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短发梳得齐整，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他冲着阎威一笑，嘴角再度现出两个秀气的小酒窝：“阎总，我是来兑现您的承诺。”
　　阎威什么也没说，拿过已经填好金额的转账单，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林秘书，带他去财务室办手续。”
　　“谢谢阎总！”杜子藤朝阎威鞠了一躬。这人果然是条汉子，言出必行。
　　亲眼看着龙胜公司的财务经理办妥了转账事宜，杜子藤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谢过她之后，杜子藤快步离开了龙胜公司。
　　出了大门看着头顶灿烂的阳光，杜子藤的笑容飞扬，就差没跳起舞来了。虽然胃里空空如也，心情却无比欢悦。
　　早上7点半自己从病床上及时醒来，匆匆办完出院取了钱谢过陪护了一夜的两小伙儿，又赶回酒店洗了澡换身衣服，这才来见阎威。还好没有错过时间。
　　子藤正准备打的回酒店，忽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子藤开心坏了，医生居然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尧尧哎~~~”子藤的尾音甜蜜无比地上扬。
　　“你在哪？”医生的回应却是冷冰冰的。
　　子藤愣了愣，终于想起问题出在哪儿了：“尧尧！昨晚我应酬到很迟所以没给你打电话，对不起对不起，我办完事了，马上就回去了哦！”
　　“你知道我在哪吗？”医生却又问了句。
　　子藤再次愣住，试探地：“嗯啊……你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吧？”
　　“我是在医院。”医生一字一顿地回答，“不过是在大连第一医院，你昨晚住过的病房。”
　　子藤彻底傻了，醒过神来差点气得狠敲自个的脑袋瓜。这回来大连讨债从头至尾计划得这么周全，却唯独忽视了医生这一茬。最怕让医生知道自己不要命地跟人拼酒，却怕什么来什么……哪能想到，医生居然会追到大连来嘛……呜呜，自个到底是该觉得高兴还是蹲墙角哭去啊？
　　子藤只能对着手机干笑：“嘿嘿……那个，尧尧你先去我住的雅苑大酒店吧，见了面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行，我等你。”说完医生便掐掉了电话。
　　子藤呆呆地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心头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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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一起听了音乐会之后，陆云帆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又被梁斌梁大少给缠上了。
　　这不，第二天下午梁斌就找上门来，笑眯眯地提议：“陆老师你应该多出来走走，别老闷在宿舍里。我们去打羽毛球吧？”
　　陆云帆本能地想拒绝，但当他看到梁斌的那双眼睛时，突然卡壳了。梁斌深邃的眼眸中，除了陆云帆见惯了的张狂不羁，还有种陆云帆所陌生的……柔情缱绻。那一刻，陆云帆的心颤动了一下，完全丧失了抵抗力。
　　虽然恨梁斌曾对自己做过那样的事，虽然依旧很怕他，陆云帆却没法忽视，梁大少实在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于是，梁斌每天晚饭前都会拉着陆云帆去操场打一会儿羽毛球，等回宿舍洗完澡又来敲陆云帆的门一块儿去食堂吃饭，晚上还时不时一起分享水果点心，谈天说笑打发无聊的时光。两人的关系似乎比同事更近一步，但始终止于朋友的界限。
　　虽然跟梁斌走得很近，从未见他有过逾越常礼的举动，陆云帆的胸口却越来越纠结。
　　过去陆云帆对梁斌最强烈的感觉就是怕，怕被花花大少玩弄够了像丢破布般丢弃，怕他只图自己痛快不顾别人感受的蛮横激情，怕因为他而使自己的Gay身份暴露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陆云帆总是躲着他，千方百计地想逃开。
　　现在，失忆了的梁斌不再把自己当情人看了，不再说那些肉麻的话，做过分的事了，陆云帆却渐渐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怀煎熬着。既怕见到他，心里又隐隐地期待……
　　陆云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活到这把年纪，也结过一次婚有过孩子，陆云帆却从未真正谈过恋爱，始终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性取向，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始终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缺憾。
　　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看不懂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梁斌，陆云帆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各种想法和猜测充斥着脑袋，经常让他睡不好觉。
　　其实，这段时间来梁斌的睡眠状况并不比陆云帆好多少，甚至比陆云帆更糟糕。
　　这一晚，凌晨两三点了梁斌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坐了起来，点了根烟靠在床头慢慢抽着。
　　……什么时候告诉他实情好？
　　……再等等吧，时机未到。
　　梁斌重复着上演了无数次的自问自答。多少回看到陆云帆惶惑的眼神，梁斌又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云帆还在害怕，如果他知道自己早就恢复了记忆，费尽周折来深圳就是为了找到他，让他回到自己身边，他是不是又会被吓得掉头就跑？
　　梁斌狠狠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突然勾起嘴角。平生第一次，生怕再看到一个人受伤的表情，也从未对一个人有过如此的耐心。这样的自我令自己也感到陌生，不过，心里踏实的感觉还真不错。
　　“抓贼啊！！！”
　　寂静的夜里突然爆发一声突兀的惊叫。
　　那声音虽然变了调，却如此熟悉。是陆云帆！
　　梁斌立时从床上蹦了起来，开门而出却正好瞧见一个慌里慌张的小个子自门前蹿过，溜得还挺快。
　　梁斌想也不想，迈开大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