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的地老天荒》歌姬幻夜

10、第九章 微启的心门

　　萧戈不想惹麻烦，更不想被一根筋的毛头小子缠上。20岁的钢管舞男Sam只信奉毫无负担的性/爱，寻求新鲜和刺/激是他眼下的唯一热衷。

　　短短时间，Sam已成为GoGoClub乃至沁海市Gay圈炙手可热的红人，谁不晓得他是玩儿一/夜/情的高手，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昏暗的酒吧角落里，萧戈肆意和不同的男人调/笑亲/热，全然忽视了一双始终关注着自己的清澈黑亮的双眼。

　　尽管如此，季少寒还是每天晚上准时来GoGoClub报到。Club里不少人都知道有个纯得冒傻气的大学生迷上Sam了。同在俱乐部演出，好管闲事的键盘手Ascar某晚表演后还故意跟少寒套近乎，陪他一直坐到散场。

　　Ascar同少寒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少寒倒是有问必答，不时抬眼望望数米之遥的萧戈，郁闷地捧起苏打水喝上一口。眼瞅他的苏打水很快喝完了，Ascar又帮他点了一杯，少寒不好意思地说声谢谢。

　　快散场时，看见Sam被别的男人搂着嘻嘻哈哈出了Club后门，Ascar注意到少寒双手攒紧玻璃杯，镜片后的眼眶红了。

　　第二天晚上在化妆室碰到萧戈时，Ascar忍不住说了一嘴：“Sam，我看那孩子挺不错的呐，我咋就没这好运气？”

　　萧戈依旧漫不经心：“你要喜欢你去啊！”

　　“可人家眼睛里头只有你。”Ascar愤愤不平地，“你啊，就是个穿肠毒药！”

　　“我怎么了我？”萧戈很是无辜，“脚长在他自个身上，跟他说了多少次离我远点又不听，我能咋办。”

　　Ascar沉默下来，突然认真地看着萧戈：“Sam，人这一生值得珍惜的不多，不要等失去了才来后悔。”

　　“什么叫后悔？我就不认识那词儿！”萧戈无所谓地笑。这不是风头浪尖的自己会考虑的事，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挥霍青春，爽个够本!

　　日复一日，诱/惑与被诱/惑，征服与被征服，萧戈在夜场中上演着对手不同的激/情戏码，似乎完全忘记了那个叫做季少寒的大男孩。

　　终于有一天，萧戈觉得眼前熟悉的夜场有些异样。

　　半分钟之后萧戈想起了感到不对劲的原因，早已习惯在那儿的身影今天不在。

　　目光在酒吧中搜寻了一遍，季少寒真的没来。

　　哈哈，小屁孩终于死心了吧！

　　萧戈想笑，嘴角却莫名地抽了抽。

　　好死不死今天老胃病犯了。手指攫紧冰冷的金属椅背，原本隐隐作痛的胃似乎更加难受。

　　向现场经理请过假，萧戈谢绝了他派人送自己回家的好意，独自出了Club后门。

　　额上冒着冷汗，手捂胃部没走出多远，萧戈就发现有人在跟着自己。那种感觉很熟悉，正是平时自己试图忽略，却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萧戈干脆靠在墙上，哑着嗓子道：“出来吧，小子。”

　　季少寒果然出现在夜色中，穿着浅色运动装运动鞋，身后还背了个银灰色单肩包。

　　“萧大哥！”

　　听到那声低唤，萧戈的胸口突然暖了下，仰头闭上了眼睛。

　　季少寒快步走过来，声音里满是关切：“晚上学校有点事来迟了，刚进酒吧就看到你离开。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萧戈摇了摇头，转过身想继续走：“没啥事，老胃病犯了。”

　　“还说没事，看你脸都青了！”少寒很心疼，“我扶你走吧！”

　　少寒边说边架起萧戈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萧戈低声咕哝：“喂别搞得我跟老弱病残似的……”

　　“你不就是病了吗，甭逞强了！去不去医院？”

　　“……不用，胃药家里有。”

　　少寒足足矮了萧戈半个头，不过有人架着确实省力不少，萧戈勉强勾起嘴角：“看不出来你还挺壮实的。”

　　少寒笑了：“那当然，每天起床后我都要绕着旭阳湖跑两圈的，不管刮风下雨。”

　　萧戈没吱声。从他住的地方到旭阳湖再环湖两圈至少得三四公里吧？这小子果然很有毅力。

　　季少寒在路口拦了辆的士，直奔绿苑花园。在车上少寒知道了萧戈的租住处就在绿苑花园后面的老式居民楼中。

　　被少寒搀着坚持上到3楼，萧戈掏出钥匙开了门。

　　灯光一亮就现出房内的凌乱不堪。

　　客厅里没挂窗帘的两扇窗子大开着，衣服和杂志丢的到处都是，桌子上堆着吃剩的桔子皮、零食包装袋，墙角地板上扔着几个猫罐头，没一会儿居然还踱过来一只懒洋洋的白猫蹭着萧戈的腿撒娇。

　　少寒快速清理掉卧室床上堆着的衣服，让萧戈躺下。

　　“药在电视柜抽屉第二格……”萧戈蜷成一团，疼得浑身哆嗦。

　　少寒找到了胃药又去厨房找热水瓶，白猫始终在少寒的脚边转悠，猫眼幽亮幽亮。

　　一掂量那热水瓶是空的，再一看开水壶锈迹斑斑，估计N久没用过了。少寒突然有些冒火，这么大人了咋就不会照顾自己！

　　少寒冲到楼下的食杂店买了瓶没冰过的矿泉水上来，让萧戈就着水把药吃了，再扶他躺好。

　　折腾大半天的萧戈总算安静了。少寒关了卧室灯退到客厅，打开吊扇，拣了本过期的《时尚》心不在焉地翻起来。白猫悄无声息地跳上了皮沙发，窝在他身旁。少寒伸手摸了摸猫头，白猫讨好地喵呜两声。

　　隔一会儿少寒轻手轻脚进到卧室，发现萧戈呼吸平稳地睡着了，不由舒了口气。

　　看了看乱七八糟的住所，少寒皱起眉头，找了块旧毛巾当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杂志分类整理归位，为白猫更换了猫砂，又清扫出了两大袋生活垃圾……

　　等到少寒把湿衣服全都晾上阳台，时间已过零时。

　　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少寒蜷在客厅的沙发上，又困又累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