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明月东升》静水幽深

8、球赛

　　自从进了学校，辛西娅的心思就扑在了学习上，她毕竟不是真正十一岁的孩子，对小孩子们热衷的一些玩具、收藏并不感兴趣，也没有强烈的探索学校的欲望。连莉莉都会逛逛校园，在禁林边缘试探过几回，她几乎每天游走在教室、图书馆、寝室三点一线。尽管外面风起云涌，她也过得波澜不惊。
　　“哦我受不了了你这么学究怎么没被分去拉文克劳？”多卡斯如是说。
　　一年一度的魁地奇球赛开始了，格兰芬多的四个姑娘中，多卡斯是铁杆球迷，莉莉和玛丽有对未知事物的强烈好奇，辛西娅虽然看过电影，但真人版毕竟不同。
　　每年的第一场球赛新生们都不会缺席。看比赛的人多，辛西娅她们四个本以为到了赛场只能坐在后面看了，谁知到了场地才发现詹姆斯和西里斯两个小霸王拿佐科的恶作剧产品占了最佳位置的一连八个座，会喷跳蚤的花、会咬人的坐垫、会跑路的粪蛋让后面几排都空无一人。
　　“来吧，姑娘们。”西里斯坏笑着看着四个女孩子。
　　“快啊！过来坐！我一大早就来占了！”詹姆斯在一边起哄。四个姑娘面面相觑，莉莉和辛西娅对望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悬浮咒飘起一朵花，直接塞进詹姆斯的领子里。而辛西娅则将一个粪蛋炸了西里斯满身。拜两个好学生每天每周的课后练习所赐，她们的速度根本没给两个男生反应时间。
　　然后，她们顺利成章坐到那两个位置上，斜眼看着惊愕的两人。多卡斯和玛丽用力鼓掌，莱姆斯失笑，彼得似乎想笑又不敢，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西里斯大声“呸”着吐掉溅到嘴里的……，然后狂奔去后台处理。势单力薄的詹姆斯被两个姑娘微带轻蔑和得意地斜了一眼立刻跳起来，也不管那花喷的跳蚤一个劲往他领子里钻，一把用坐垫的大嘴包住粪蛋，三下五除二把座位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于是几个人都听见了坐垫“呕——”的大叫，然后詹姆斯站在那里直跳脚，不停地扭动身子，最后熬不住也往后台冲过去：“该死的西里斯！你为什么要挑这种花！帮我留着座！”
　　莉莉见他们霸王行径本来很是不满，一张俏脸绷得紧紧，此刻也被詹姆斯挤眉弄眼的怪相逗得“扑哧”笑了出来。
　　在球赛开始前一秒，两个惹祸精回来了，詹姆斯甚至来不及平复一下剧烈的喘息，便一脸兴奋地详细地描述分析赛场上双方战况，丝毫不以刚刚准备整人却被两个女孩子整了一把为意。他对魁地奇真的了解很深，解说词堪比专业体育评论员，比一边评论赛况的弗兰克隆巴顿更加精彩。辛西娅一边听一边想，难怪原著中明明是这小混蛋在欺负斯内普，可围观人群除莉莉外都表现出幸灾乐祸——他人缘好，倒真不奇怪。
　　“从赛制上看，魁地奇比赛完全在捧找球手，一百五十分的差距实在太明显。”辛西娅插口，莉莉点头同意。
　　“也不能这样说。”詹姆斯向两人解释道，“一个赛季决定球队成败的关键是积分而非胜利场次。相比鬼飞球，金飞贼要小得多，而且它速度很快，很难抓到，要知道赛场是桶型，限制范围却不限高度，从开箱到开赛的时间，就能让它飞得无影无踪，如果它一直往高空飞不肯下来的话，找球手几乎完全闲置。比赛时间越长，追球手和击球手的作用就越明显。据记载最长的比赛进行了三个月，双方的追球手比分差达到了两万分，双方队长协议停赛，至今人们仍没有找到那只金飞贼。”
　　“这么说，你明年准备参加球员选拔吗？”一边的西里斯插嘴道，“以你的飞行成绩，去选找球手肯定没问题的。”
　　“不，我喜欢金飞贼，但找球手是独行侠，整场比赛只要注意一件事，虽然帅气但是太无趣了，我要当追球手。”詹姆斯比了一个进球的动作，这时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亚当斯麦格又进了一个球，场上比分达到60比30，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欢呼，“而且我打听过了，院队的找球手大卫安格斯今年五年级，明年就算招替补，也要再过一年才能正式参赛。而追球手明年就有空缺，两个！”
　　这时多卡斯忽然转过头来：“辛迪其实你可以挑战一下找球手这个位置，我看你飞行课上成绩也很好，找球手要求身材小，速度快，目光锐利，反应灵活，这正好是你的优势。”
　　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仔细一想可不是嘛！飞行课上大家都在看詹姆斯一个人耍帅，所以忽视了别人。现在想来，辛西娅只是没那么咋呼而已，她能飞得很快而且很稳，霍琦夫人的每一个任务，她都能顺利而轻松地完成。
　　“没错没错，伊斯特你可以试试！明年如果招替补，让安格斯带一年。就算不招，我可以教你练飞！后年正好接上。”在魁地奇上，詹姆斯的消息一向是最灵通的。
　　这时一直高高悬停在赛场上空的大卫安格斯忽然动了，以一个漂亮的姿势向下俯冲，赫夫帕夫的找球手紧随其后，一时间所有望远镜都跟了过去。
　　看台上众人兴奋地大喊，所有目光都在寻找那一点金芒，却见大卫安格斯猛然转身兜过半圈，斜冲而上，就手一捞，然后高高举起。
　　“格兰芬多的王牌找球手大卫安格斯发现了金飞贼……哦不，那是朗斯基假动作！”弗兰克隆巴顿的声音兴奋地变了调，“他引开了赫夫帕夫的……他抓住了金飞贼！他抓住了金飞贼！！210比70！格兰芬多赢了！我们赢了！”
　　看台上顿时陷入一片金红色的海洋，詹姆斯当先跳起来，挥舞着手边能挥舞的东西大声欢呼，身边的几个人忍不住塞了耳朵。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詹姆斯滔滔不绝地介绍魁地奇的规则、得分点和经典赛事（这是詹姆斯的第一兴趣，可以想象他的话多到了什么程度），西里斯则时常和他辩论，莉莉难得没有皱眉，和玛丽认真听着，多卡斯时不时插上两句刷存在感，彼得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在一边拼命点头。
　　只有辛西娅对着一堆作业狂写不止，偶尔抬起头来，看看面前小山一样的羊皮卷。明天周一，魔法史论文必须交了，平时还有莉莉和莱姆斯一起赶作业，今天……
　　她看看左边口若悬河的詹姆斯和西里斯，又看看右边各自抚颐专注听着的莉莉和玛丽，又瞥了一眼平时属于莱姆斯，现在却空无一人的座位，垂下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扑！”一双含着坏笑的黑眼睛扫了过来，“伊斯特，你在叹什么呀！莱姆斯收到信回家了。”
　　“我只是在想你们都不写作业的话，等会连抄都来不及，明天得交白卷了布莱克。”
　　“不知道他妈妈身体好些了没有？”詹姆斯听到这边的对话，破天荒停下来滔滔不绝介绍魁地奇的嘴，情真意切地叹了口气，“上次他妈妈生病，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坏透了。”
　　“但愿这次能好些。”西里斯道，“今天晚上月亮多亮，多适合……”他看了一眼慢慢挑起眉头的莉莉，赶紧收住后面的话，“没有他我们少了很多乐趣。”
　　西里斯还想说什么，却见辛西娅从小山似的羊皮纸堆里抽出一份，打了个哈欠：“这好像是你的魔法史论文——啊——我好困啊布莱克。”
　　“别这样伊斯特！”西里斯夸张的惊叫，立刻倒来一杯南瓜汁，殷勤之极奉到面前，“请慢用，尊敬的伊斯特小姐。”
　　辛西娅眼睛眯了下，手指在干干净净的羊皮纸上摩挲而过：“这纸真干净——我不渴，布莱克，你倒是说了很多话，不如自己喝了吧，你说呢？”
　　“我哪有詹姆斯说得多！”西里斯眼珠转啊转，奈何辛西娅虽然微笑着，眼底却闪着寒光，抚摸着羊皮纸的手也从来没停下。
　　众人都收了声，饶有兴致地看向这边，谁也没有兴趣帮西里斯解围。就连詹姆斯险些被他祸水东引，也转过眼去，看窗帘看炉火就是不看他。
　　最后西里斯乖乖把那杯南瓜汁喝下去，于是辛西娅继续低头写作业，詹姆斯继续滔滔不绝，大家都装作没有看见西里斯一瞬间爆红的脸色和几欲飙出泪来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么辣！！！水水水！！！水在哪！！！
　　西里斯眼含热泪看向詹姆斯，詹姆斯一边分析着几支国家队的优劣，一只手悄悄垂下比了个方位：爱莫能助啊兄弟！我的魔法史论文也在伊斯特手底下捏着呢！
　　看完了西里斯的热闹，玛丽突然想起一件事：“哎呀，今天周末，说好了要给家里人寄信的！”她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宵禁，“我去一趟猫头鹰棚屋！”
　　“天已经黑了，猫头鹰棚屋在城堡外，要不然我陪你去吧。”辛西娅放下羽毛笔，扭头看了下天色。
　　“不用了。”玛丽看了看她面前小山一样的羊皮纸卷，犹豫了一下便摇了摇头，“外面月光很亮，寄个信而已，走过好多次了，不会摔的。”
　　她这么说，辛西娅也没坚持，低下头继续水魔法史论文。
　　……公元724年，英国马人种群对巫师开战！这是魔法史上一场举足轻重的大战！马人种群出动了23只马人！而巫师中足足有31人应战！双方激战3个小时，马人不得不承认了巫师在占卜术的地位。
　　23+31=54
　　一个54人参加的群殴也好意思叫大战！想我大中华，手下没个上万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带兵的，难怪欧洲面对西侵的匈奴和蒙古手足无措，那种连盔甲马鞍数都能责任到田地的小邦国，如何扛得住全民皆兵的游牧民族！
　　辛西娅一边写一边吐槽，然后默默想起这场“巫师战争”，虽然全英国巫师们都站了队，但真正作战的凤凰社和食死徒主力加起来也就这个数。
　　辛西娅：“……”这可真是个寒酸的故事。
　　写完一份论文五份不同侧重点的大纲，（莉莉坚持自己写，好孩子点个赞！）宵禁时间早已过去，多卡斯和男孩们“参考”她的作业埋头苦抄，莉莉写完了自己的那份，抬起头向周围看了一圈，忽然问道：“玛丽呢？还没回来？”
　　辛西娅正在预习明天的课程，闻言抬头看了下时间，距离玛丽出门已经过快两个小时，足够她从休息室到猫头鹰棚屋来回两次。
　　两个姑娘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不太好的预感。
　　“我去找她。”辛西娅说。
　　“一起。”莉莉不由分说穿上长袍，尽管英国气候温和，这个时节天黑之后还是有些凉的。
　　“等等，”辛西娅想起一事，扭头看向男生那边，“你们知道怎么躲校管普林格的巡查吗？波特和布莱克？”
　　“当然。”西里斯伸了个懒腰，“可你知道，我的论文还没写完。”
　　“算了我们自己去。”辛西娅不受他要挟，也自顾自穿上长袍。
　　“他们要是知道，就不会扣那么多分了。”莉莉一边向门洞那边走，一边扭头道。
　　“普林格巡视路线不固定，但有规律可循。我们已经摸透了大部分。”詹姆斯得意洋洋，“他会经常在休息室附近巡视，你们现在出去的话，正好会被堵在楼梯上。”
　　两个姑娘不理他，波特大少顿时急了。“我不是吓唬你们，躲普林格巡视光记路线可不行，你们需要一个熟知场地的向导，要会临场判断，也要知道附近有哪里可以躲。”他一边说一边飞快裹上自己的长袍，“唯一的办法：我带你们去。”
　　“你不写论文了吗？”莉莉挑眉，“可别又抄我们的。”
　　“小气鬼。”詹姆斯越过两个姑娘，带头往门洞里钻去，“不就是得个T嘛，有什么大不了。”
　　既如此，两个姑娘自然无话可说。这时身后又有人靠近，却是西里斯，不知什么时候也穿上了长袍，吊儿郎当地跟了上来。
　　“得了吧。”见姑娘们看过来，西里斯耸了下肩，“你们要一起去找她，我们都清楚为什么不是吗？詹姆斯就算了，你俩才学过几个魔法？遇到事，和麦克唐纳一起蹲墙角哭去？”
　　门洞狭小，又黑漆漆一片，谁也看不见彼此的神色。莉莉脸上微微变色，詹姆斯故作的轻松也有点垮，不过波特大少就是波特大少，垮了没一秒又支棱起来，从胖夫人画像后面钻出来之后，向姑娘们摆出格兰芬多无所畏惧的架势，拍着与宽阔只能说毫不相干的胸膛：“别怕，哥早就说过，我罩你们。”
　　“就你？”饶是莉莉心里压着隐忧，也被逗笑了。
　　因为发育的缘故，这个岁数的女孩们普遍比男孩们高大。不像辛西娅生日迟，又因营养不良发育较晚，莉莉站着比两个男孩都高。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高处俯视了一下詹姆斯乱糟糟的卷毛发顶。
　　詹姆斯气愤地踮起了脚。
　　啧。辛西娅扭头忍笑。
　　太蠢了。西里斯挪开目光。
　　不管怎说，经过他一番耍宝，四个人隐约的压抑都不见了。
　　常年夜游的男孩轻车熟路向走廊上的画像们问出了普林格的位置。但画像们认识霍格沃茨几十年的管理员，却不太认识刚入学一个月的新生，自然说不清去向。
　　四个人只好沿着往猫头鹰棚屋的路上走，期间遇到过巡查的普林格，早有准备的男孩们带着两个姑娘躲进了五楼一张挂毯后面的密道里，轻松避过。
　　“五楼是个好地方。”普林格巡夜的灯光渐行渐远，詹姆斯压低了声音，得意洋洋地向姑娘们炫耀，“这是一条通二楼的近路。那边还有一条近道可以去格兰芬多休息室，等会带你们涨涨见识。”
　　莉莉瞪了他一眼，毫无杀伤力。不管怎么说，她也在夜游，就失去指责的立场。男孩们知道普林格今天的巡视路线由下往上，既然错身而过，他们返回之前就不必躲他了。
　　于是几个人都放松起来，一直到二楼楼梯口，他们等旋转的楼梯时，一点灯光忽然出现在一楼的门廊里，披着外出斗篷的庞弗雷夫人提着一盏灯走了过来。两个男孩连忙带姑娘们退到灯光照不到的暗处，幸好未被发现。
　　“哈，熟知场地，会临场判断的向导。”莉莉抱着胳膊道。
　　“没道理啊，”詹姆斯摸着自己还有点肉乎乎的下巴沉思，“庞弗雷夫人不是一直待在校医室吗？我们得重新规划一下。”
　　“别管这个，先找到玛丽要紧。”辛西娅提醒道。
　　这时庞弗雷夫人的灯光消失在二楼通往医务室的走廊里，四个孩子也下到了一楼，门厅左侧走廊里忽然出现了几个黑影，躲躲闪闪地向门厅通往地下室的那条路走去。
　　显然，夜游的不只他们几个。
　　显然，他们所担忧的，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