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点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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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霍格莫德回来之后，詹姆斯波特的状态就有些古怪了。
他本就是个话痨，然而这些日子则让人意识到原来他的话还可以更多。多到连西里斯都抱怨该给他施个封嘴咒的程度。
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哦——哦——”魁地奇训练结束，爱米琳将几种球收回箱子。因为比赛临近，这个周末几个姑娘们约好来看辛西娅练习，给她加油，莱姆斯和彼得写（抄）完作业，也过来看看。
两个男生大呼小叫着骑着扫帚闯进看台，当先一人从女孩们身边冲过，一把扯了下莉莉的长头发，迅速飞远，转头挤眉弄眼地大笑。
后面一人跟着冲过来，抽走了莉莉捧着的书：“接着，小詹妮！”
“波特！布莱克！混蛋！”莉莉忍无可忍。
詹姆斯大笑着冲出去接住，本打算扔给莉莉，可看了她一眼之后，不知哪根筋搭地不对，举在手上耀武扬威了一阵，又向西里斯扔了过去：“该你了！”
西里斯大声呼喝着冲过去，斜刺里猛地窜出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劫走书，迅速还给了莉莉，正是辛西娅。
“好球！”两个男孩子大叫起来，各自从身上翻出一样东西向辛西娅扔过来。
辛西娅早就防着了，只听“砰”“砰”两声，詹姆斯手中的墨水瓶碎在了手里，墨水溅了满脸，西里斯扔出的粪蛋炸在半空，被一阵风卷了一身。
看台上莱姆斯、彼得和女孩子们狂笑起来。
“辛迪，走。”莉莉生怕辛西娅吃亏，嚷道。
辛西娅下了扫帚，莉莉挽着她的胳膊，挑衅似的瞪向詹姆斯。
“走了，绿眼妹。”詹姆斯向众人俯冲过来，到了面前猛然一抬身转弯飞高，顺便又扯了下莉莉的头发。
“波特！你别落到我手上！”莉莉气急了，觉得自己之前给他治伤，还真心实意担心过他，简直是傻透了。
回应她的是詹姆斯嚣张的大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辛西娅若有所思，和之前有所不同，詹姆斯的护短依旧明显，格兰芬多同届或者更小一点的学生们依然是他领地里的弟妹，容不得别人欺负。
但对莉莉，他自己总是忍不住要犯个贱，蛮横任性加上天生的聪明，连自己这个旁观者都看得牙痒。
这小破孩已经到了喜欢谁就欺负谁的岁数，可是若拿话问他，不但敲不醒，少男的羞涩还会让他变本加厉，只有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了。
这时候詹姆斯在空中快活地盘旋，莉莉将手里的书狠狠合上，泪花在眼眶里直转。
辛西娅叹了口气，默默扶额：詹姆斯你为自己的追妻路设置了多少障碍？她快被这熊孩子蠢哭了。
……就算得等他自己反应过来，这一顿打也逃不掉。辛西娅下了决心，拍了拍莉莉的肩膀：“等着。”
她猛地回身，魔杖指向了爱米琳刚刚收好的球箱。
球箱盖子弹开了，两只游走球飞了出来，向那两人飞过去。
与一般的游走球不同，游走球只会攻击最近的目标，但这两个游走球却被她施了咒，一只盯住一个在后面撵狗似的狂追暴打，理都不理其他人。
追球手躲游走球是专业的，但没有球棍，不像击球手还能寻隙反击，他们只能躲。
但这时候天上也只有他们俩了，又能躲到哪去？
爱米琳看了看，又将备用的球箱打开，放出了另外两只游走球。
大呼小叫从半空中传来，不一会变成带着哀嚎的求饶声：“我错啦——嗷——我错啦！”
“我不敢了伊斯特——我不手贱了——”
“一半是装的。”辛西娅切了声，扭头看莉莉，“消气了没有？等下我教你这个，下次再欺负你，你就治他们。”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莉莉亲亲热热揽住辛西娅的胳膊，又看了一眼天上，詹姆斯半真半假地叫着救命，不知怎的心一软，“行了，别摔断了脖子，那可……”她脸稍红了一下，便住了口。
莉莉开了口，四个游走球便飞回了箱子，爱米琳提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男生的耳朵，教育他们如何尊重女生。
该！
身为魁地奇队长的爱米琳押着他们向莉莉道歉。
“对不起。”詹姆斯向来能屈能伸，西里斯别扭了下，也挠着头道了歉。
“行了行了。”莉莉没好气地摆了摆手，但脸皮超厚的男孩们一道完歉，立刻恢复了嬉皮笑脸，顶着一头乌青跟了过来。莉莉皱了皱眉，终究没轰走他们。
“伊斯特，刚刚那是什么咒语？从哪学的？”西里斯尤其好奇，因为家族缘故，他知道的恶咒、毒咒等等黑魔法远超其他人，但刚刚游走球的追踪暴打，他还真没听说过。应该是个极其偏门的咒语，否则魁地奇比赛会将它列入重点防备。
辛西娅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没打算拿这个作弊吧？”
“怎么可能！”詹姆斯心中魁地奇最高，立刻嚷了起来，“魁地奇要堂堂正正赢才有意思！比赛的时候用这些太丢脸了！”
“那就好，”辛西娅解释道，“我是跟家养小精灵学的，不过他们的魔法和巫师有点区别，所以又结合了飞来咒。”
“家养小精灵？”西里斯露出难言的表情。
“对啊，他们都是意念魔法，不用魔杖也不用咒语。我想知道语言词汇和相应事物在魔法中的定位关系，所以……”
“所以你连去厨房都是为了学习？！你这个拉文克劳。”多卡斯的眼睛里几乎具现化了一片小圈圈：“我讨厌你！辛迪，你衬得我就是个纯粹的学渣！”
“等我全搞明白，你会感激我的，多西宝贝儿。”辛西娅笑了下，“毕竟，我是为了你们才进的格兰芬多。”
姑娘们被她夸张而甜腻的语气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以这个咒语到底怎么念？”男孩们问道。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辛西娅板起了脸，“除非我想要明天一早就看见学校所有游走球都出现在礼堂里殴打同学，以及格兰芬多空空荡荡的计分漏斗。”
男孩们大呼小叫着不公平，可姑娘们不理会他们，径自跑回了城堡。
第二天的变形课上讲到阿尼玛格斯的理论。麦格教授在课堂上展示了她的阿尼玛格斯形态：眼睛周围有一圈眼线的银底黑纹英短虎斑猫，激起了一片掌声。
“我记得你摸过，对不对？”多卡斯一边鼓掌一边不无妒忌地问辛西娅。
“经济独立之后，我一定要养只猫。”辛西娅看着依旧毛发丰美的虎斑猫真心实意地叹了一声，惹来猫猫教授意味不明的一瞥。
“我想养一只一模一样的。”莉莉下定决心，玛丽在旁边偷笑。
詹姆斯忽然举起了手，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一把。当然，他从没有等老师说可以再开口询问的好习惯，一边举手一边就问了出来：“教授，如果巫师处于阿尼马格斯形态中，在魔法生物眼中，他们接近于人，还是动物？”
“好问题，波特先生。我曾经以阿尼马格斯形态遇见过摄魂怪，它们并没能分辨出来。”麦格教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如我之前所说，阿尼马格斯的本质，是具现化的内心形态，所以变化不仅仅在外形，尽管阿尼马格斯化之后仍维持人类的思维，但仍会受到外显的动物影响，思维更为简单和直接。对于魔法生物，尤其是智力上有所欠缺的那些，即使它们能感受到部分人类思维，仍会将阿尼马格斯化的巫师视为动物。”
“这也就是阿尼玛格斯化危险的原因，这个魔法模糊了人类与动物的界限……”
麦格教授转过头继续讲课，两个经常掐着秒表进教室的捣蛋鬼原本如同其他课程一样吊儿郎当，这时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极力压抑的笑容，忽然正经起来，开始正襟危坐认真听讲，还提出了好几个关键问题。
包括麦格教授在内，全班都十分不适应。麦格教授一边讲课一边狐疑地瞄来了一眼又一眼，最后着重强调：“阿尼玛格斯是最为危险的变形之一，需要在老师的指导下进行，并且必须、必须去魔法部登记！”
我怀疑这俩捣蛋鬼想搞事情，但我没有证据……
原来，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辛西娅微微低头，最终发出了一声叹息。
校医室在霍格沃茨二楼，正对着猎场与禁林。
穆迪因为腿伤的缘故行动不便，一应生活起居都靠学校的家养小精灵照顾。辛西娅时常来看望他，同时也向庞弗雷夫人学习如何治疗黑魔法伤势。
养伤期间的穆迪被害妄想症又上了一个台阶，他怀疑朗教授被下药其实是学生们下的手，毕竟作为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朗教授实际水平虽不够高，不至于这点警惕性都没有。
于是他有一阵连家养小精灵都信不过，吃喝都是每天拖着条伤腿去厨房解决，为此被庞弗雷夫人骂的不轻。辛西娅看不下去，一日三餐都会帮他额外带一份。那是穆迪吃过七年的，又几乎等于大锅饭，倒是让他安生了。
“这么些年了，还是熟悉的味道。”穆迪吃完最后一个土豆，满足地叹了口气，忽然说，“你的黑魔法防御术一定要拿到O，魔咒、魔药、草药和变形必须在E以上——我说的是NEWTs等级。”
“啊？”辛西娅有点茫然。
“你挺适合当傲罗，你会来当傲罗的吧？”穆迪理直气壮地看了她一眼，“这几门不达标的我们不要。”
辛西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有些被认可的骄傲。不过说到这个，她倒是突然有了想法：“我记得，守护神可以传讯？”
“那得是成形的守护神才行。”穆迪嗤了一声，“即使成形的守护神，大部分人也只能维持在身边，用她传讯的少之又少，只有……”他突然住口，没有说下去。
“你能教我吗？”辛西娅有点赧然，“朗教授有点……”
不同于前两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年级时的罗克教授注重实践，二年级时的伍德豪斯教授偏重理论，今年这位朗教授，估计是校长实在选无可选的结果，教学水平仅限于照本宣科，大概也就比原著里的洛哈特好点。
“哈，那个家伙傲罗招聘考核第三场就被淘汰了，连放个铁甲咒都磕磕绊绊，霍格沃茨也真是招不到人了。”他看了看辛西娅，“你这个年纪，学守护神咒有点早。不过你刚进学校就击败了博格特？倒是可以试试。”
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让我见见‘那个’场面。”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你知道的笑容，“我保证把你教会了。”
“那能不能带上其他人？”辛西娅盘算着，“守护神咒还是挺重要的。”
“你学会了自己去教他们吧，我不耐烦带孩子。不过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一般三年级学生能掌握的。”
辛西娅应下，刚刚离开校医室，就被堵在了走廊上。
詹姆斯和西里斯一左一右，脸上都挂着略有些谄媚的笑，眼光十分热切，活似见了鱼的猫。
“我们听见了。”
“你要学守护神咒。”
“我们也想学。”
“五年级课上就有！”
“那还要两年！”
辛西娅倒是很想让他们早点学，不仅是他们，还有自己的舍友们。记忆里和从各处得来的消息汇总起来，食死徒们正努力游说摄魂怪，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面对这些令人生畏的怪物，早点学会最好。
她在沉吟，詹姆斯和西里斯却以为她在犹豫，对视了一下，西里斯神神秘秘的声音里带着些显而易见的诱惑：“好吧，伊斯特，你想成为阿尼玛格斯吗？”
“当然！”辛西娅眼睛也亮了，“我就知道！你们已经在研究这个了？”
“那守护神咒？”
“成交！”
“那个让游走球打人的咒语？”
“不行！还是不行。”
男孩们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垮，然后又支棱了起来：“那你在霍格莫德那个绿火，怎么弄的？”
辛西娅想起他们是接触不到基础科学的可怜的娃，笑了一下解释：“焰色反应，一些金属在都能使火焰呈现独特的颜色……”
她话没说完，一边的壁灯和画像框都烧起了一团火，画像里面的人立刻骂了出来。
“不要破坏公物！”辛西娅拍掉那两只举着魔杖的手，“而且只有一部分金属有，比较常见的就是铜，嗯……铜制坩埚因为能烧绿火，一度被认为做出来的魔药更富于力量，其实……”
“毫无用处！”两个男生异口同声，然后哈哈大笑，这是魔法界老掉牙的迷信，但人们发现这是迷信之后就没想过背后的原理，却不想在麻瓜界有相应的解释。
他们达成了目的，就勾肩搭背地准备离开。
“波特！”辛西娅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
“又怎么了？”詹姆斯转过头来。
“你为什么老是欺负莉莉？”
“够了吧伊斯特，我就扔过那么一次而已，还被你拿游走球打了一顿。”詹姆斯有点没好气，“我也道过歉了，不至于一直揪着不放吧？”
“你扔她东西，就那一次，可你扯她辫子多少次了？”
“我……她辫子一弹一弹的挺好玩儿……”詹姆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种少年式的不耐烦，“得了得了，我不拽了就是，要不要在伊万斯身上立个牌子，‘詹姆斯波特不许靠近’啊？”
“我倒是想。”辛西娅翻了个白眼，声音柔和了些，“但你不是那样的人，波特。你喜欢捉弄人但并非毫无原因。可是莉莉，她不但没惹过，还帮过你。去年前年，你把她和我们一样看待，不会欺负，还会护短……”
詹姆斯本以为辛西娅又要教训他一通，谁知辛西娅说着说着，画风感觉就不对了。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她特殊？波特，你不该这么做，在那之前，也该想想清楚。”
没有批评，却因为刺中了内心最隐秘地那一点，比批评更让人如坐针毡。
詹姆斯扭来扭去，一边西里斯皱了会眉，然后咧嘴笑了起来。
“不许笑！”詹姆斯跳脚，“不许笑！”
西里斯笑得更大声了。
詹姆斯扑上去，两个男孩你一拳我一拳，在校医室面前打成了一团。
辛西娅叹了口气，摇头走了。
之后几天，莉莉过上了安生日子，时常扯辫子骚扰她的詹姆斯老实了许多，有时候见她过来，还会躲开，西里斯则非常和气，竟显示出一种彬彬有礼的风度来。
“他们这是怎么了，被麦格教授教育过？可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而且他们在搞什么？”莉莉不解地看着他们在课上拿出的器械，每一种金属器材都有烧灼痕迹。
“是没必要。”辛西娅随口应和，深藏功与名。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点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