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经年之约》赝情

4、[04]酸梅饮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第二天一早，绢萝,见到她的黑眼圈震惊无比：“小雅，你半夜出去会情郎了？！”

　　正子噎住，“什么乱七八糟的……换床睡不好而已啦。”

　　还是别让姐姐知道自己半夜出去见“朋友”的事了。

　　绢萝眉头紧促：“前些天怎么没见你有事……好吧，那赶紧把生意谈妥，咱们快点回去。我也想孩子了。”

　　正子也觉得出来太久，不知不觉有点想念自己落户的那个怀柔小村镇。明明不是娘家也不是夫家，却格外安逸。

　　明天就启程回去。

　　吃过早饭，绢萝说：“昨天谈生意的时候，对面花店有个准妈妈很喜欢我们的果茶味道。她可能快生了不方便行动，定了几包我准备一会给她送过去。”

　　正子愣了愣：“对面花店……是粉色头发的孕妇吗？”

　　“是呀，你怎么知道？”

　　正子想了想，起身打开已经包好的果茶，检查回忆了一遍配料：“我不确定有的东西适不适合孕妇喝，还是换一下吧。等我。”

　　虽说是茶，但其实只是花果饮。毕竟是宇智波佐助的家人，不能随便给人家即将哺乳期的妈妈乱配。正子斟酌了好一会才重新配出了口味和原先类似、但用料更为妥帖的茶包。

　　绢萝接过：“要不然你去送？”她隐隐觉得他们该是认识。

　　“我就算了。”正子笑了笑，挺胸扬眉故作姿态，“怎么能让公主做跑腿的活呢？”

　　绢萝笑瞪她一眼，出门去了。

　　下午原本没什么事，一个合作茶店的老板却邀请他们去店里坐坐。左右也是无事，明早才要离开，绢萝便带上正子一同去了。

　　他们生意人谈笑风生，正子还是在一旁逗狗，喝着自己配的酸梅饮悠闲看向树荫下弹琴的小朋友。

　　她听着听着觉得音准有些偏差，便端着杯子去那边主动提出帮忙调一调。但凡这种费钱又没用的东西，身为公主基本都粗通一二。她三两下调好，给小朋友也倒了杯果茶。

　　“你会得倒是多。”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正子眼皮一跳。

　　她惊讶地回头，果然又见到了昨夜与自己一同吹风的黑发男人，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

　　夏末的温度依然狠辣，他却披风从不离身，像随时要远行。披风外的右臂倒是皮肤裸.露，麦色皮肤上肌理分明，还有泛着淡青色的血管。

　　正子站起身，做作地叹：“谁让我是个多才多艺的公主呢？”

　　佐助闻言没有反驳，缓缓一笑，唇边弧度淡到几乎看不见。

　　配上他这张棱角清晰的英俊面容，她觉得实在有些晃眼心烦意乱地转移话题举起杯子：“夏日炎热，宇智波君要来一杯酸梅饮吗？”

　　晃动的手腕伴随着铃响。

　　听到改变的称呼，佐助的视线虚了虚，低声应，“好。”

　　正子想要回去重新给他倒，谁知对方却直接接过了她手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入口先酸再甜，他眉头也是由皱转舒，感叹：“不错。”

　　对面的人却恍若石化雕像，手还举在原地。

　　佐助仿佛刚刚看到她的失神，疑惑：“怎么了？”

　　正子憋了半天：“……这是我的杯子。”

　　他愣了愣，看了两眼，“没事，不用太在意。”

　　……大哥，咱们真不至于亲近到这个程度。

　　正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重新坐下。

　　“对了，你妻子也很喜欢喝这个。今早我姐姐送了几包去你家。你也记得叮嘱她别多喝，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后哺乳期更不能乱吃东西……”

　　她碎碎念叨了许多，身边的人跟随一同在石阶上坐下，并未打断。头顶一杈树叶摇曳，佐助抬手替她挡开，正子忽然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怔愣地望着他。

　　强劲的手臂线条，仰头是清晰的喉结和颈项。

　　十足的男性气息。

　　注意到她的愣神，佐助不咸不淡地开口：“你倒是对孕妇很了解。”

　　正子缓缓眨了几下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双臂向后撑着地，以不起眼的方式拉开了和他的前后距离。

　　“你以为我还是十五六不懂事的小姑娘吗？”她轻轻一笑，挑起眼角，“我可做过大名夫人。”

　　毫无优雅可言的姿势，别说是个公主，就连村东头学校老师的女儿都教不成这样。

　　她一字一句的缓慢语气像是在刻意宣告着什么，提示两人之间天堑般的距离。

　　佐助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有些怀疑地扫视了她几眼，不知何时变为猩红的眼睛缓缓下移集中到她的小腹。

　　正子心头一刺，忽然单手挡住、另只手拍了他一下：“喂！少瞎看啊！收起你那可怕的眼睛！”

　　不知道传说中的写轮眼到底有什么功效，但是被他这样盯着实在毛骨悚然。手掌之下拍到的身体稳如泰山，晃动都没有，她缩回的手心微微冒汗。

　　佐助闭眼，再睁开时变回黑色。他没有再紧抓不放，转而问：“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他想了想，刚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另一边传来一声：“哟，佐助，真是好久不见啊。”

　　几人的目光均被吸引过去，正子愣了愣，跟着站起来后下意识地看向村中最醒目的火影岩——戴着面罩的白发男人，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

　　木叶村的人基本都认得这长相，纷纷围了过去。佐助对正子说了句“稍等”，便过去寒暄。

　　她听到火影在调侃佐助“小樱快生了吧？是男是女有看过吗”，而这个不靠谱的爸爸却冷淡表示“不知道”。

　　有闲心拿写轮眼对付她，没心情看一眼孩子的性别。

　　绢萝得空过来拉着她小声问：“这是你老情人？”

　　正子差点厥过去，慌忙按住让她不要瞎说：“人家孩子都要出生了！今早你去送茶的那个女忍者，就是他妻子。”

　　“……已婚啊。那真可惜。”绢萝望着外貌一级优越的佐助小声嘀咕，忽然正色提醒，“小雅，你可不要做一些没道德的事。”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正子很是无奈，“我可是公主，再怎么堕落也做不出破坏人家庭的事。”

　　安抚了绢萝，佐助也带着火影走了过来。六代目完全没有架子，眼角弯弯：“佐助在外面还会有朋友，连我这个老师都没想到啊。”

　　原来六代目火影曾是佐助的老师。

　　果然天之骄子各项配置都是顶级。

　　正子笑：“也不算朋友吧。几面之缘，萍水相逢而已。”

　　话一出口，佐助顿时目光横过来，正子视若无睹。六代目的小眼神自两人之间转了转，转而惊叹着：“哇，这个茶闻起来很不错。可以尝一尝吗？”

　　绢萝受宠若惊，立刻倒了一杯递过去。

　　正子不去看佐助，但心中也在打鼓。不管佐助怎么认为，她都必须要这么说。明显六代目火影与他妻子也相熟，无论如何不能显露出“她与宇智波佐助交情匪浅”这件事。

　　破坏人家庭的事，她不会做——更不会让别人以为、自己会去做。

　　“嗯~很不错呢。要不要考虑来木叶开店吧？正好有你这个朋友在，可以让佐助多停留一段时间。”

　　正子的心提了起来。在她耳中这就是火影的一句试探。

　　旁边这个拖后腿的男人居然淡淡回：“可以考虑。”

　　她都要呼吸骤停了，反应极快地笑骂：“开什么玩笑！我就算把曾经的嫁妆全卖了也承担不起在木叶这种大城市生活！”

　　——别想了，他们各自有一段婚姻，不是谈情说爱的年纪了。

　　卡卡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收敛了玩笑语气，叫佐助跟他去私聊。一听便知是有正事，佐助虽然面露不耐，却也没拒绝。

　　抬脚之前，他转头问正子再次确认：“你明天走，是吗？”

　　她愣了愣，点头称是。

　　“好。”佐助语气平淡，“等着我，明天我来送你。”

　　“……”

　　正子觉得相当不妙。宇智波佐助满脸写着“别想逃脱我的掌控”这种仿佛陷入狗血剧本的霸总台词。

　　她当年问过他——你会结婚吗？这种浑身上下被注孤生气息包裹的人，大概不会对感情一事有执着吧。

　　所以她也确实抱有过期待，如果命运能让两人再遇、如果她依旧见到的是一个独身的宇智波佐助……也许，也许还会有一些故事延续下去。

　　但当她昨天在街上看到那言笑晏晏的怀孕女忍者、看到曾对自己说“不会结婚”的少年走向自己的家庭，她情不自禁落下了泪。

　　大家都在向前走，那个顾忌的少年天才终于也有了家。她为他感到开心。

　　可为什么短短两天的两面接触，整个事情给她的感觉会颠覆到这种程度呢？

　　宇智波佐助某些强势的举动让她混乱，是她已经不理解何为友情的界限了吗？

　　绢萝一直欲言又止，正子知道她的担忧，只不断对她说放心。然而正子自己却也是心乱如麻。

　　但愿是想多了吧，但愿是自己太过自恋。

　　*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中两姐妹退了房。将剩余货物装车完毕，绢萝站在车边问正子：“你那位……朋友，说了要几点来吗？”

　　忙了一通也不早了，说好要来送行的人却还未露面。

　　昨日佐助与火影离开后便再未出现过，也确实没有讲好碰面时间。正子有些犹豫——是他没想到自己会一早就出发吗？他准备几点来？

　　“其实你也知道他家在哪里，要不然……”

　　绢萝的提议并非真心，她不想正子与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过多牵扯。但看两人关系的确非同一般，担心如果错过此次告别会让妹妹伤心。

　　正子低头忖度，如果是宇智波佐助，他必定不会迟到。就如同前天夜里他找来她落脚的旅店，没有敲门，只是立于庭院中等待。若不是她半夜睡不着，怕是他会等到天亮。

　　无需约定具体时间，想见她的话，他定会天不亮便在此等候。

　　而现如今他没有来，失了她的约，只有一个可能。

　　——“他妻子，大概是生了吧。”

　　朝阳之中，正子遥遥望了一眼他家里的方向。仿佛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她笑起来，转身上了车。

　　“他不会来了。”她对姐姐说，“出发吧。”

　　很高兴，佐助能在家庭和她之前，选择了前者。

　　让她能够不带内疚地离开木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