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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月下铃响 ...

  •   正子觉得,与宇智波佐助重逢之后,自己彻夜失眠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可换作任何一人代入自己如今的处境,恐怕也没谁睡得着吧。

      年少一时心动的惊艳少年在有妻有女之后对自己说,他其实单身、唯有她才是他想要的人。

      这实在太过荒唐。

      长久的相处之下,谁能拒绝这样的男人?外表冷硬,内心柔软,认准一件事便会一头走到黑。明明是暗夜中成长的男孩,却好似世间至纯之人,于月下凝望着她。

      他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不顾一切也要和自己在一起。

      正子忍不住,她真的快要忍不住。她不想拒绝宇智波佐助,她想回应这份爱。

      为什么自己要顾及道德,为什么自己不能无耻一些,为什么他已婚有女,为什么她不能生育。

      ……太难了,太累了。

      烟火祭的第二天,缠绵下了一天的雨。夏日的暑热变得更加难耐,整个空气都是潮湿黏腻的。

      雨天,店中客人不多。正子望着房檐滴落的水珠发呆。

      绢萝擦着桌子瞥她一眼,“今天,那位没来?”

      正子神情恹恹:“看也知道了吧。还问我。”

      宇智波佐助今天没出现,不知道是否因为她昨天的举动而伤了心。

      房檐下雨水连珠成串,正子百无聊赖伸出手去接住,任凭其从指间滑落。

      绢萝猜到昨夜应该是发生了一些冲突。看正子这个样子,怕是俩人闹掰了。她坐到妹妹身边,看了对方半晌,问:“想好了,不要他?”

      正子默了默:“不是你从一开始就让我别乱来的吗?”

      “嗯,话是那么说。但我没想到你真的忍得住。”

      长叹一声,正子眼前又浮现了那张精致的侧脸:“忍不住又怎么样?我不能真去破坏人家的家庭吧。……孩子还那么小。”

      这点绢萝倒是赞同。第三者无论何时都是不值得体谅的,虽然大多数情况之下都是男人的问题。

      ——“那如果,他已经处理好家庭的事呢?”

      正子愣了愣,看向绢萝。对方一摊手:“我随口一说。毕竟他追得这么紧,我不认为他家里人一无所知。”

      是啊,正子也这么觉得。

      宇智波佐助说他这次离开回了趟木叶,交代了一些事。言下之意不用明说,她知道,他一定与“妻子”摊牌了。

      也许连火影都已经知道,宇智波佐助抛弃妻女、在外有了人。

      第三者的锅,无论如何都已在身上。

      可是,

      可是……

      她紧抓衣角,心中一团乱麻。

      绢萝没再说话,陪她坐了一会。雨势减小,她才起身,似是不经意:“其实昨天,宇智波君透露了一个消息。”

      ——“今天,是他生日。”

      正子手一松,怔在原地。

      “本来我是开玩笑问他,这次回来给我儿子准备了什么礼物。他却回答,期待今天自己能收到你的生日礼物。”

      那个男人弯着唇角,如孩童一般对新的一岁抱有期待。

      一番话,再次将正子的心翻搅了个底朝天。

      *

      直到入夜,宇智波佐助都没再出现。正子不知道自己是满足还是失望,只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一般难受。

      雨停之后,温度似乎有所降低,正子依旧心烦意乱。绢萝关店回家后,她独自出了门。

      一路上,正子都在纠结,要不要去找佐助。今天是他生日,曾收了他那么多礼物,起码她该说一句生日快乐。

      将胡乱的想法丢出去,咬咬牙直接去往他常住的旅店。结果扑了个空,老板说他已经走了。

      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正子踢着路边的石子前行。夜色已深,僻静无人。她在树林中寻了个地方坐下,闭眼呼吸林中空气放松着。

      宇智波佐助赶在生日的前一天回到怀柔,却在生日当天悄然离去。

      她还能想起昨夜她回头看到的最后那一幕——他弯下身用仅有的右手捡起了她丢在地上的折扇,在衣服上擦净尘土,收回了怀中。

      那是以为她去世之后唯一还能证明她存在过的东西。

      也许……他已经离开了怀柔镇吧。一个身负傲气的男人,怎么可能一再被她羞辱。

      她崩溃地将手指插入头发,将其弄乱弄散,后又将脸埋入膝盖。

      心在颤动。

      ……正子,你都做了些什么。

      寂静的林间,只有不远处潺潺流水声。

      正子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待到双腿发酸才缓缓站起,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去。走到一半,她忽然觉得有点过于安静,猛地抬起手,发现铃铛丢了。

      铃铛和折扇,是她不离身的两样物品。自大名府离开后,也只剩铃铛了。她万分纠结,最终还是转身回去寻找。

      月色朦胧,她回原处处一点一点摸索。铃铛材质特殊,只有戴在身上才会响,她几次错把石子捡起,到最后泄气地大喊了两声。

      水声与蝉鸣之中,有人踏着草地自密林深处静悄悄而来。

      像是冥冥之中察觉到了什么,正子停住手,缓缓抬起头。

      逆着月光,她看不清来人的脸,却通过身形认出了他。原本以为已经离去的男人,再次出现。

      一站一蹲,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开口。

      半晌,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上是一枚铃铛,孤单安静。

      宇智波佐助只是个渴望亲情、想要有家的孩子。曾经流落在外的日日夜夜他对月独坐,回忆过去的点点羁绊,在终于完成一切之后转身发现无人在等。

      唯一朝他伸出手的是他现在的“妻子”。他辜负了人家整个青春,就算知道不对也只得艰难抬脚走下去,圆她一个心愿。

      可是他本人幸福吗?

      如果幸福,就不会在外游历了。宁可不顾初生的女儿也要追求的人生,在火之国的远方。

      正子缓缓站起,终于看清了这个人。

      他似乎是刚刚在泉水中洗过澡,发丝尚在滴水;衣服半解半系,很像他十六岁那年在音忍村的装扮,胸膛若隐若现。

      此刻他一言不发。因知她不想听,只在背光之中等待她取走铃铛后再转身离去。

      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掌心之中的铃铛,正子双目通红,浑身开始颤抖。

      她翕动双唇,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努力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总算将大脑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赶净。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强忍着情绪,每一个音节都干涩好似支离破碎。

      男人面色如水,毫无反应。

      “而世上没有任何一个普通的女人……可以扛得住宇智波佐助经年之下这样不遗余力的勾引。”

      心中一动,他缓缓抬起眸光。

      “所以,”正子上前一步,绕开了他一直举着铃铛的手,轻轻说,“生日快乐,佐助君。”

      一秒都没有再忍耐,她直接伸出双臂仰头扣下了他的脖颈,狠狠吻了上去。按捺已久的情绪刹那间决堤,她不再考虑其他、在对方双目睁大的同时将整个身体都依靠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进攻,佐助万分震惊,手心的铃铛险些再次坠落,被及时收紧。他迅速找回了思绪,手臂牢牢锁住她的腰。

      滚烫的血液汩汩流动,终于解放禁锢的两人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正子满脑满心都只有眼前人。她肆意地放飞着自己,抒发着长久以来的渴望,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每一分气息。

      意识模糊间,佐助动作间尚且有几分犹豫,正子却搂住了他的腰身,低如蚊音:“……没关系,我不会怀孕。”

      一句话击得佐助大脑一空,几乎霎时气笑。

      这是他在意的事吗?

      最后一道底线打开,之后的撕扯便是双方加在一起的力道。正子散落的头发刚好被他手指梳入,有力的心跳声将她整个包围。

      他终于亲眼见到了胸口那枚红痣,皎洁月光之下刺得他双目发疼。

      可以接近,可以触碰。

      柔软接触到柔软,坚硬触及到坚硬。像是奔跑了一路终于冲向终点的人,整个胸腔都被幸福和满足充盈。

      从树下到水中,从疼痛到愉悦。

      一切都圆满,一切尚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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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月下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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