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不可及》黄木叶

17、吐露心声

　　书潼是在三日后清醒的，她一清醒，服侍她的人就马上通知崔梒落。
　　“书潼，书潼你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适？”
　　崔梒落着急的跑进偏房，她见书潼要起身，连忙将她扶下。
　　“别起来了，你伤的很重，躺着歇息吧。”
　　“到底是怎么了？”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书潼若不是那日听见了她的话，此时恐怕都要被她给骗过去了。
　　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从前她唯崔梒落马首是瞻。哪怕有时候崔梒落对她很不好，她也从未怨过她一分。
　　可她却拿家人要挟她，甚至视她的命如草芥，没有价值就随意丢弃。
　　“小姐……你要小心。”
　　书潼语气虚浮，好似要咽气一般。她看了看四周的奴仆，崔梒落了然让他们全都退下去。
　　“小姐，我那日去查看事情是否办妥了。”
　　“刚想离开，便被人劈晕。那人将我带到另一边的深巷里，逼问我小姐你与姑爷的关系如何。”
　　“我怕他是要对小姐和姑爷不利，便不回应。”
　　“那人便对我拳打脚踢，最后看我奄奄一息，将我扔到了巷子里自生自灭。”
　　书潼鼻涕眼泪糊的满脸都是，不顾形象地抹着眼泪。
　　崔梒落看得直犯恶心，表面又不能透露出来。只好用手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书潼，你放心我定会揪出那人替你报仇。”
　　“那沈栀兰可有被……”
　　崔梒落虽已经信了书潼大半，但还是有些猜疑。
　　“那是自然，我见她被破身才离开。”
　　“然后我就……”
　　崔梒落听见想听的，缓缓松了口气。
　　崔梒落其实没必要这么做，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即便是她不要的东西，被人捡了她也觉得恶心。
　　既然已经决定抛弃，那索性就更干脆地毁了她。
　　反正崔梒落认定了沈栀兰是个有名无实的沈府二小姐，就算出了事也没人为她打抱不平。
　　“你好好休息，我不会亏待你的。”
　　在崔梒落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书潼恶狠狠地看着她的背影，阴笑着说：“等着吧。”
　　你总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
　　“小姐，可要出门？”
　　秋雨看沈栀兰闷在沈府好几天，担心她身子吃不消。
　　“总是偷偷摸摸地进出，我也有些厌倦了。”
　　沈栀兰有气无力地躺在床榻上看话本，其实她还有些害怕出门。她害怕再次发生那样的事，她开始畏惧了。
　　“小姐，给你。”
　　秋雨从背后那出几枝梅花，沈栀兰惊喜道：“你知道哪有梅花了？”
　　“是。”
　　秋雨在沈栀兰生辰那天就想献给她，后来因为那些糟心事儿就没给成。
　　“小姐，我会寸步不离护着你的。”
　　秋雨一脸诚恳，她眼睛弯弯，像勾人的小钩子。
　　“好。”
　　沈栀兰不知不觉间就答应了下来。
　　秋雨带着沈栀兰到了不远处的山林里，他们在树林间穿梭。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他们的头上，远远望去像是花白了头。
　　“小姐，小心滑倒。”
　　秋雨伸出手拉着沈栀兰，牵着她的手向前走。不久，便看到了野生的梅花。
　　附近的树光秃秃的，唯独这梅开的艳丽。
　　秋雨折下一枝梅，她慢慢走向沈栀兰，神情紧张。
　　“秋雨？怎么了？”
　　沈栀兰看她浑身紧绷，细看她发现她的手指还在颤抖。
　　“小姐，我……我……我……”
　　秋雨突然结巴，沈栀兰觉得好笑，笑着学她：“你……你……你……怎么了？”
　　秋雨脸颊微红，将梅花郑重地献给沈栀兰。
　　“我，我心悦小姐！”
　　秋雨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待着凌迟。
　　”……秋雨，你……你认真的？”
　　沈栀兰有被秋雨吓到，她有些不可思议，可想想秋雨对她做过的种种，又觉得一切有迹可循。
　　“我，非常认真。”
　　“我喜欢你，是想和你亲吻的那种喜欢。”
　　“是看到别人接近你，忍不住想冲上前去将你们分开的那种喜欢。”
　　“小姐，你愿意接受我吗？”
　　秋雨越颤越厉害，她原本想再等一段时间的。她原本想在一个更好的时机，表露自己的心事。可是她方才不知为何就这么做了，她真的很喜欢沈栀兰。
　　“小姐，如果要有人来爱你，那么那个人能不能是我？”
　　秋雨语气卑微，她想以伴侣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沈栀兰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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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你能给我点时间捋一捋吗？”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讨厌。”
　　“但我想分清这是对亲人间的感情还是对与伴侣的。”
　　“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秋雨听到她说会考虑就已经喜极而泣了，她不敢奢求太多，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喜欢也好。
　　“好。”
　　“就算小姐不接受也不用感到负担。”
　　秋雨很高兴，她高兴沈栀兰有好好地回应她的喜欢。她不是一口答应，而是要认真思考过后才会给出答复。
　　无论最后是否被接纳，秋雨想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
　　秋雨原来是有想过看着沈栀兰和别的人在一起，自己默默守护。
　　最近经历的一些事，让她明白，爱就要去争取。她也很好，也很爱沈栀兰，所以她想为自己争一次。
　　不论后果，只为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