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空间亲吻你》陈怀北

3、成真

　　(先放一下，还没改完，看看能不能过审)
　　“阿易！”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尹澈右手捧白玫瑰，左手拉着行李箱，肩上背着轻巧的双肩包，满怀期待地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

　　嘎吱，一个憔悴的少年驼着背站在他面前，仔细打量着他。

　　他拖着行李箱轻快地迈进门槛。面前这个人，显然没有八九岁时精神了。这让他意想不到。

　　少年扑过来抱住他，头埋进他的脖颈里，霎时间，他感到脖颈湿润，焦急地扔下手中的花，缓缓地伸向他的腰和脖子，触碰到他的短袖和皮肤，胸膛隐约感觉到他的心跳，这是活的阿易，活的！他紧紧搂住他，嘴里嘟囔着：“阿易，我回来了。”

　　“大骗子！说好了考满分就回来的呢。”许安易一边抱怨一边紧抱他。

　　尹澈将他从怀里拉出来，托着他的脸，用手指为他擦眼泪，“那……你喜欢我吗？我这次是来找你复合的。”

　　“……嗯。”许安易盯着他，从眼角流出的泪水越来越多，恨不得把积了两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尹澈拉着他坐到沙发上，转向原地捡起玫瑰花向他走去，“乖乖，哭多了就不好看了，”他把花塞进他怀里，“这些花给你，把不开心的事忘掉好吗？”

　　许安易低头把花紧紧地捂在怀里，听到“不开心的事”又低声哭泣。

　　让眼泪冲走痛苦的回忆。

　　尹澈盯着他，看到他的眼泪溅到花瓣上，不解又心疼。

　　尹澈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你这是怎么了？”

　　许安易没有回答。

　　“我回来你不应该高兴才对吗？怎么哭了？”

　　许安易犹豫地张开口，又闭上。他用锐利的目光刺向他，紧攥着手中的玫瑰花。他的目光如同利刃，刺得尹澈连忙后退。

　　“阿易你……”尹澈还没说完，迎面砸来一捧压扁的玫瑰花。玫瑰滑下，他看到许安易正红着眼凶狠地瞪着自己。

　　“你怎么了啊？可以给我说说吗？”尹澈走上前捧着他的脸，端详着每一处细节。

　　许安易双手紧紧捏住他的手腕，眼睛微微眯起，轻蔑地看着他，“你真高估自己了，你在我心里已经没有地位了。”

　　尹澈发现他脸上留有细小的伤疤，黑眼圈和眼袋异常重。突然听到他这句话愣住了。

　　「脸上的疤怎么回事？黑眼圈和眼袋怎么这么重，没睡好吗？他明明很注重外表的。」

　　「他不是阿易，我的阿易很乖，对我不会这么暴躁。」
　　……

　　“对不起，我又犯病了。”

　　他的思虑被打断，缓过神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他轻轻动了下眼皮，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只见眼前这个人羞红着脸，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疑惑地看着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尹澈不知道怎么哄他，想试试亲吻能不能行。他缓缓凑近他，在即将够到的时候，许安易无意识地躲开了。

　　尹澈收回动作，失望地说：“如果你不愿意了话，也没关系。”

　　许安易见大事不妙，嘴皮快速动了一下，“不能伸舌头。”顺势亲了上去，他闭着眼睛，乖巧极了。

　　尹澈心跳加快，闭着眼睛享受着爱人所带来的麻醉的吻。不知不觉，他吸吮着许安易的舌头。等他放松下来，将舌头缓缓放进去，在他的口腔里打转。他才想起来，阿易好像说不让伸舌头。这时许安易已经没了动静，尹澈被吓住，急忙停下动作抬起头查看状况。

　　他微张着嘴，嘴角还流着口水，红着脸睡着了。

　　「噗，原来是睡着了，吓死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肆意妄为了，他睡觉可死了。」

　　尹澈低着头继续做着剩下的动作，等他亲够了抬起头，发现他还是那副模样睡着。

　　「到我怀里来吧。」

　　尹澈翻了个身，靠在沙发上，把许安易放到自己身上。抚摸着他的毛发。

　　「好好休息吧。」

　　「为什么你刚才那样说。」

　　「我爱你，我要给你最好的。」

　　他环顾四周，依旧是六年前的装饰，原封不动。手上轻轻抚摸着许安易的头发，一开始兴致勃勃，到后面没了乐子，回想起许安易说的话。我觉得这几年太对不起他了，自从搬去上海，他再也没回来看过他，偶尔会寄点东西。刚才舌吻的时候他的舌头触碰到半颗凹凸不平的牙齿，显然是人为弄的，再加上脸上的伤疤，大概能猜出他经历了什么。他不禁流下遗憾的泪水，即使他还活着，却还是那么的来不及。

　　「你真高估自己了，你在我心里已经没有地位了。」

　　尹澈小声嘀咕：“我这次回来是带你和阿姨回上海的，我爸在那有公司。”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抱紧许安易。

　　许安易被打搅到，缓缓睁开眼，抬头望着他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哥哥，怎么了？”

　　尹澈抬起头，三两下抹掉眼泪，再低下头，温柔地捋顺他的头发，轻声说：“没事，继续睡吧。”

　　许安易又缩回原位置，紧紧抱着他，享受着他散发的荷尔蒙，安心睡去。

　　他看着遍地玫瑰渐渐蜷缩发黄，忽然泪眼婆娑，他好对不起他。

　　突然，许安易鬼使神差，双腿岔开，分别跪在尹澈身子两旁，一个火辣的吻落在他脸上，许安易激动地说：“我听到你哭啦，我过得很好哇，请不要为我难过。”

　　尹澈抬头望着他的笑脸，忽然紧紧抱着他，“我会把最好的给你，我喜欢你，你要相信我！”

　　许安易笑了笑，为难地应了一声，“好。我信你。”

　　“我带你回上海…生活。”

　　“不了，我要在这陪我妈，她会孤独的。”

　　“带上阿姨一起。”

　　“带不走……带不走……”许安易好像又要说什么，骤然间热泪盈眶，他仰起头，慌忙抬手擦干，擦了又擦，还是漏了一滴，那滴泪落到埋在他肚子里的尹澈头上，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他的哭脸。

　　“你别哭，都怪我，”尹澈轻轻地扇了自己几巴掌，“这破嘴。”

　　“阿姨……死了。”他边说边抹去控制不住的眼泪。

　　尹澈看到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心头一紧，抬手扶着他的脖颈，“对不起对不起。”

　　“这跟你没关系，不用道歉。”

　　“我们不聊这个了，聊点别的好不好。”

　　“……嗯。”

　　尹澈紧紧把他抱在身上，默不作声。

　　许安易靠着他的肩膀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嘟起下嘴唇，犹豫地张开嘴又闭上，深熟虑后缓缓张开口，语气平淡柔和，“你不要不爱我，我真的不矫情，就是忍不住想哭，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哥哥永远爱你。不爱你我是小狗。”

　　许安易忽地笑起来，曲着小拇指摆在他眼前，“拉勾。”

　　“好，拉勾。”尹澈也曲着小拇指牵上去。

　　许安易甩了甩手指，口中念叨着魔法：“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

　　昏黄的太阳蔫耷耷地垂在半空中，观望着室内孤独的少年。

　　尹澈肚子直叫，他不会做饭，只好晃晃在怀里酣睡的许安易，呢喃道：“阿易，我饿。”

　　许安易紧闭双眼，死死地搂着他的腰，不再动弹。微微张开嘴，嘴唇慢悠悠地动着，“想，吃什么？”

　　“我想吃，”尹澈犹豫了一会儿，“排骨。”

　　“嗯……明天再吃好不好，现在去没有卖的了，明早再去。”

　　“好。”

　　“我想再睡会儿，一会儿去做饭好不好？”

　　“好。”尹澈昧着良心说，他饿到想变成野兽发疯啃人。

　　「想吃饭！想吃饭！想吃饭！饿！」

　　他的肚子微微振动，声音愈来愈高。全身乏力，原本紧紧抱着的手缓缓松开，摸了摸他的头发。

　　许安易被声音吵醒，渐渐恢复意识，又听到熟悉的鸣声，立刻跳起来，“对不起，我马上去给你做饭。”

　　“快饿死了——”

　　许安易大步走进厨房，穿上干净的围裙。从米袋子里抓一把米倒进饭锅，接些水淘米。

　　尹澈斜靠在沙发上，衣角压出浅淡的褶子，眯着眼观望着他动态模糊的背影，沉醉其中。

　　客厅静默了十几分钟之后，他看得无聊，想着如此好的背景可以试着话张速写，说到做到，他从背包里翻出活页画本和铅笔，翻出干净的一页照着许安易的背景一笔一笔勾勒。

　　咔咔沙沙，铅笔芯一下一下落在纸面上。

　　半小时过去，纸面上浮现出一个明暗有度的人体，加上厨房内陈列的瓶瓶罐罐。他正思考着要不要在画上加些别的，忽然碗落在桌面上混重的声音讲他拉了出来。

　　许安易疑惑地望着沙发上愁眉苦脸的尹澈，“哥哥，你在干嘛啊？”

　　尹澈抬起头，下意识抓着画本大步走到他面前，举起手中的画摆在他眼前，等待着他的赞许。

　　“画得好好看，”许安易注视着这幅画，背景的物品陈列和自家厨房一模一样，手在围裙上抹了几抹，抬起手轻轻抓着画本边缘，惊讶地高呼，“这是……我吗？”

　　“对哒。”

　　“谢谢，更好看了。”

　　尹澈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喜欢就好。”

　　“那……先坐下吃饭吧，”许安易把他请到座位上，尹澈倚靠着椅子盯着他，“这么敷衍吗？”

　　“等吃完饭把它贴在床头，每天晚上睡觉都看看，这是今年收到的最特别的礼物。”

　　“……好。”

　　许安易转身，从厨房里端出两个盘子，一盘油菜，一盘茄子炒肉。

　　他把盘子撂在桌子上，坐在尹澈对面，看着菜委屈地说：“家里就剩这两种菜了，明天再去买吧。”

　　闷头努力扒饭的尹澈抬眼瞟到鲜绿的油菜，看了看已经减半的米饭，猛地抬头看着他，“嗯？！”

　　许安易吃惊地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我再去给你盛点。”

　　“不用了，我自己去。”尹澈站起身，转进厨房走向电饭煲，掀开锅盖挖了一大勺盛进碗里，看了看锅里还有一半，转头盯着许安易语气缓和：“阿易，你还需要吗？还有一半呢。”

　　“不需要了！”

　　“好。”尹澈盖上锅盖，端着碗走到椅子旁坐下。

　　“你做饭好好吃，等以后你进了我家门天天做饭给我吃。”尹澈憨笑道。

　　许安易愣了几秒，抬起头痴笑道：“一言为定。”

　　尹澈夹起一片油菜塞进嘴里，咸淡适中。他好久没吃油菜了，潸然泪下，不能自已。他连忙咽下含在嘴里的油菜，埋下头扒着和着眼泪的米饭。

　　许安易听到隐约吸鼻子的声音，抬起头打量他，“你怎么哭了，这油菜不咸啊。”

　　尹澈想接话，嗓子却被口水糊住说不出话，又怕他误会，连忙抬头伸出手一筷子夹起几片油菜，送进微微张开的嘴。以表喜欢。

　　“多吃点肉，”许安易夹起两片肉放进他碗里，“我是你男…弟弟，别怕生。”

　　“嗯！”

　　尹澈放慢了吃饭速度，他想刷碗。

　　许安易吃饱后，靠在椅子上盯着他进食。尹澈尴尬地抬起头，“你先去洗澡吧，等我吃完去洗碗。”

　　“噢。”

　　许安易起身走进卧室翻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