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穿天是红河岸）》清水清心

3、第3章

　　再见到凯鲁时，是在去向国王谢罪的路上。他看着我，眸光悠深。没有我想像中的怒炎冲天，憎恶及嫌弃，只是悠悠地，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也许是夕梨说了什么吧。凯鲁，即使做你的棋子，我大约也做得心甘情愿。
　　“安羽……”塞那沙握住我的手，“一会别怕，有我在。”
　　“嗯。”我点点头。
　　凯鲁收回了他的视线，拉着夕梨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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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长老院。
　　森森的大殿透着一股寒气。娜姬雅王后的脸上却写满了得意。只是那小人得志的脸，在我看来却是如此地讽刺。
　　“凯鲁，塞那沙。”国王手执权杖缓缓开口道：“基祖瓦德那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们了！但是，这并无法抵销你们的过错。贵族本应是百姓的楷模，但是四王子侧妃绑架三王子侧室的事在王宫和民间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要知道，绑架可是一顶重罪，贵族所受的惩罚要比平民大得多。”
　　“陛下，我看不止如此吧。”王后阴恻恻地开口道：“试问安妃为什么要绑架夕梨？如果不是有人指使，难道是女人间争宠？”
　　好个女人间争宠！我恨得牙痒痒。王后果然狠毒，一句话又随便给我们加了两条罪名：王子夺权和淫乱后宫！！！
　　长老们开始窃窃私语。
　　“父王，等一下，这并不是绑架……”凯鲁道。
　　“住口！凯鲁王子你别想狡辩，守城的士兵和城里的人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王妃站起来，环视了一周道，“陛下，您刚才也说贵族本应是百姓的楷模。因此，我建议，将两位王子从皇籍中除名。”
　　晴天霹雳！
　　宫殿内静默了一会，突然传来一声“我赞成。”之后，这令人发指的声音便一声接一声地续了下去，而王后的嘴角，也越扬越高。
　　“请等一下。”塞那沙的声音沉沉地响起，“其实，这是个误会。儿臣不仅无罪，还有功。”
　　“胡说！”王后嚷道。
　　“让他说下去。”国王道，声音充满鼓励。
　　“这整件事情，其实是由王兄和我一手策划的。由于事先收到机密情报，说米坦尼要偷袭基祖瓦德那，为了掩人耳目，便让安羽和夕梨先去布置战点。”
　　“真的么，好厉害！”底下的人又窃窃私语。
　　“一派胡言！”
　　“当然是真的了。王妃，试问如果不是我军事先收到情报，又怎么以少胜多？”伊尔·邦尼站出来说。这个传说中的男子，我第一次见到，以后却是凯鲁身边不可缺少的人物。
　　“那为何不早向宫里汇报？！”王妃怒道。
　　“那样的话，一方面来不及布署，一方面岂不是泄露了天机？！”凯尔抬头直视着上位者，眼里闪着精锐的光芒。
　　“原来如此。”国王欣赏地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长老院一干人擦着汗赞叹王子英明，道：“凯鲁，塞那沙，你们做得很好，改日我再重重地奖赏你们，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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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宫殿时，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即使早知道结果，刚才依然是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上。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担心哪天心脏会负荷不了，直接英年早逝了。
　　“夕梨，别动。”塞那沙轻笑着，将她头上落花取下，放到鼻间轻嗅着。
　　夕梨抬头，笑道：“谢谢。”
　　那一幕，伴着飞洒的花瓣，宛如画一般，极美。天地间仿佛再也没有比这更绝配的一双璧人了。
　　我苦笑，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转头看向凯鲁时，他眼神一黯，随后似乎发现我在观察他，便道：“塞那沙，借你侧妃一用。”
　　说罢，拉着我的手匆匆离开。
　　我错愕，离开时看见塞那沙吻着从夕梨头上拿下的那朵花，紧锁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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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殿审前，夕梨和我说，父王不仅不会降罪，还会封赏。”到一静僻处，凯鲁直视着我的眼睛道。
　　“她还说，你提醒过塞那沙基祖瓦德那有难的事。虽然，塞那沙一个字也没向我提起过。”
　　我茫然，说这些做什么。
　　“更那我讶异的是，她说，这些都是你告诉她的，可是实情？”凯鲁一脸严肃。
　　我点头。
　　他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道：“你和夕梨，都是莫名其妙卷入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虽然我不知你用意何在，但是……”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夕梨和塞那沙。”我一字一句坚定地道，忽然很害怕听到但是后面的内容，仿佛知道一但听到了，心就会碎成千块万块。
　　“王子殿下可还有别的吩咐？没有的话小女子告辞了！”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泪水却已在眼里打转了，只想快点离开，不要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没有了。”他睁开眼，望见我愤恨的神情。
　　我转身想跑开，却被一支手紧紧地钳制住。
　　第一次，和凯鲁离地那么近……
　　他伸手抚下我眼中的泪水，目光竟第一次地对我柔和起来。
　　“如果下一句是对不起，我不听。”我恨恨地道。
　　他沉默，终是放开了我的手，任我慌张地跑开了。
　　“殿下信了那女子了么？”伊尔·邦尼从树丛中走出来。
　　“那泪水，应该不假。”凯尔道，望着没落人间的花瓣，在心里轻轻地叹息：
　　夕梨和安羽，坚强地却过得比谁都累。终究要回到那个世界的女子，又何苦在他和塞那沙面前摆下这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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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开心？”塞那沙坐到我身边，陪我一起看夕阳。
　　“有一点。”我喃喃道。
　　“又是因为……皇兄么？”他问。
　　“彼此彼此。”懒洋洋地回答。
　　“什么意思？”他转过头望着我，眼里写满了疑惑。
　　我皱眉，两手放在他的双颊上，捏住，往外拉：“意思就是你很烦啊！”
　　“女人，你干什么？！”他吃痛，握住我的手，两个人扭在一块，结果从台阶上滚下去，摔在草地上。
　　“你发什么神经？”他终于压住我，喘着气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什么叫又是？！塞那沙这个人，不也是凯鲁和夕梨至上的么？！！如果凯鲁叫你去死，你也眼睛不眨下地去死了吧？！”突然想起身上这个人最后的结局，心里说不出的恨。
　　“你……”他气结，“是，为了皇兄，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你扯上夕梨做什么？！”
　　“难道你喜欢的不是她么？！”火大，当初怎么没让你去喝王后的情水，不然现在看你怎么狡辩！
　　他一愣，眼神却突然明亮起来：“你吃醋？”
　　“我……”我恍神，随后不服输地撇嘴，“少臭美，要吃也吃凯鲁的！”
　　他眼神一黯，突然搂紧我的腰，将头埋在我肩膀，低声道：“我不行么？”
　　“……”心里突然涌出一泓水，慢慢地化开。
　　“你做得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么？”
　　“什么？”他闷闷地问。
　　“就是你能舍去三宫六院，一生一世只爱一位妃子，绝不再纳他人么？”
　　他仰起头，欣喜地在我的唇上轻啄一下：“我能。”
　　“那你不就是一生只爱夕梨一人么？！”我试探，也存心逗他。
　　塞那沙眯起眼，眼中覆上一层阴霾：“你在挑战我的耐性么？”
　　“嗯。”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爱你。”
　　他挫败地垂下头，咬着我的耳朵道，“你呢？”
　　一瞬间，一股电流流过全身。
　　感觉像逼供。
　　不带这样美色诱惑的。
　　“嗯？”暧昧的气息热热地在耳边荡着。
　　“我不知道。”我轻喘。好想说我也是，但还是忍住了，至于为什么，却说不上来。
　　他似乎顿了一下，又再度收紧了抱我的力度：“没关系，我可以等。”
　　“塞那沙。”我推推他。
　　“再让我抱一会。”他轻叹。
　　“不是，你可以抢。”我浅笑，迎向他那诧异而有几分惊喜不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