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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63章 洗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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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凤楚歌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因为青木凛小朋友每天都会跟他的楚歌姐姐发邮件互相问候,所以其实楚歌当天的大概行程都在青木小朋友那里存着呢。
至于具体事情,田中管家会安排妥当的,从来都不需要她操心。
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楚歌靠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月,暗自想着。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她一概不知。
自己以前……没有记录心情的习惯呐。
病房里没有人,楚歌收起了笑容,眼底黯然。
从前的自己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
失忆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还能保持镇定不失却风度,那一定是根深蒂固的教育。
还有……
楚歌低低叹了一口气。
还有忍足,自己住院一个星期,忍足就在隔壁睡了一个星期,明明那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会这么认真的人呐。
“咚咚咚——”
楚歌抬头,谁会大半夜的敲门?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一身家居服的忍足,也许是因为穿的是纯棉柔软的面料,他整个人看起来竟是意外的亲和。
楚歌一笑,“忍足桑,这么晚了还没睡?”
忍足走进来带上门,坐在楚歌旁边的椅子上,“我看见凤桑的灯还亮着,怕你睡不着,来看看。”
楚歌笑笑,“因为完全忘记了过去的自己,心里不安。”
虽然说着“心里不安”这样的话,她的笑容却依旧是安然静美的。
忍足推推眼镜,“凤桑虽然失忆了,不过言行举止没有任何变化,现在的凤桑和以前的凤桑是一样的。”
“言行举止么……”楚歌侧头想想,轻笑,“忍足桑能给楚歌讲讲以前的我吗?”
忍足干咳一声,“从头开始?”
楚歌微笑点头,“从头开始。”
“第一次见凤桑是国中一年级开学的第一天,在网球场外,那天我也认识了迹部还有网球部的大家。”
“迹部?”楚歌问,“那是谁?”
忍足心里暗叹,那个大少爷要是知道你把那么华丽的他给忘了估计会疯掉,“迹部是学生会长,你是会长助理,他还是你弟弟参加的网球部的部长,你出事的事他还不知道。”
楚歌笑笑,“似乎是很有能力的人呢。”
忍足点头,“迹部景吾的确是天生的王者,你和他这一年来配合默契,关系……很好。”
说到“很好”的时候表情纠结异常,楚歌垂下眼只当没看见。
忍足问,“要不要通知迹部来?”
楚歌想了想,一笑,“总是要知道的,告诉他吧,我这边这几天只有你们几个在,有点无聊的。”
忍足默默点头。
——大小姐三个大男生在你居然不嫌吵嫌无聊?其实您只是想看迹部吃惊的表情吧……
我有没有说过青木小朋友每天都给楚歌姐姐发邮件?
说过的吧。
当青木小朋友发现他的楚歌姐姐毫无预兆地连续失踪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坐不住了,连招呼都没打拎着行李就从大阪往东京赶。
同一时间迹部家的加长房车已经出现在了东京综合病院楼下,大少爷从车里出来,看看住院部的大楼,皱眉,抬腿,迈进去。
迹部“砰——”的一声把门打开的时候,楚歌正靠坐在床上看书,忍足坐在一边看楚歌,田中管家收拾着那两人吃完的早餐餐盒。
忍足往门口一看,打招呼,“迹部。”
田中管家行礼,“迹部少爷。”
迹部挥挥手进门,径直走向楚歌,“楚歌,身体怎么样?”
楚歌一笑,“还好,只不过是骨折,慢慢养就可以了。”
迹部坐在另一个椅子上,“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告诉我,真不知道你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楚歌轻笑,声音低柔,“抱歉。”
迹部抬头看了楚歌半天,皱眉,“楚歌你……有哪里不一样……”
忍足惊叹,“不愧是洞察力超强的迹部景吾,这都看出来了。”
楚歌一笑,“的确不一样呐,我失忆了。”
——看来凤大小姐喜欢上了这样的事情。
若泷在场,一定会默默感慨,楚歌你失忆了还是那么喜欢欺负人啊……
可惜泷不在,现在他在机场,送的是栖川清。
栖川一身白裙,银发耀眼,站在真田真一郎身边笑得幸福无边的样子。
“呐,泷,学姐我要走了~别想我~~”
泷笑容妖娆依旧,摆摆手,“学姐祸害英国人民去吧~我不会想你的。”
栖川一个巴掌拍在泷脑袋上,“怎么跟学姐说话呢?”抬眼看看泷的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抿抿唇,还是问了一句,“楚歌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泷笑意如常,“她有绝对不能离开的事情要做,让我替她告诉你,她说:‘日本和英国距离虽远,飞机总是能到的,这样的距离也就很容易跨越了。’”
栖川大笑,“楚歌说得对,果然是我栖川清的死党。那学姐我走了,再见啊~”
泷挥手,目送栖川和真田真一郎离开,然后和同样来送人的真田玄一郎打个招呼,转身走了。
——泷荻之介想要隐瞒的事情,是不会暴露的。
下午的时候楚歌迎来了一脸纠结抱着行李可怜兮兮站在门口的青木小朋友。
楚歌看着他,柔柔一笑,“凛吗?进来吧,对不起呐,楚歌姐姐失忆了。”
明明比楚歌还高出半个头的孩子一副天塌下来了的可怜相,慢慢蹭过来,“姐姐失忆了还疼凛吗?”
楚歌浅笑,“当然,所以凛不要担心。”
青木听到最喜欢的楚歌姐姐的保证,马上眉开眼笑,“姐姐记不记得凛不重要的,凛记得姐姐啊,而且姐姐还会对凛好的!”
楚歌笑笑,看见了凛的行李,“没到家里吗?怎么东西还带着?”
凛不好意思地笑了,“在来东京的时候知道姐姐在这里,就直接过来了,没来得及……”
楚歌笑意温柔,神情柔软,“傻孩子。”
站在一边的忍足推推眼镜,想起了楚歌失忆后他和泷聊过的一件事。
那时候泷坐在忍足所在的病房,低声开口,“忍足,你有没有想过,楚歌失忆了,也就是说她也把对我们的印象忘记了。”
忍足点头,“的确如此。”
泷接着说,“也就是说,现在大家和楚歌的关系就像被重新洗牌了一样,都是从头开始建立。”
忍足心里一惊。
泷幽幽地继续,“所以说,这对忍足你是个机会,对别人,也是机会,既然是洗牌,只好看你的牌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