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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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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子突然闯进天台打断两人的对话的理由并不是借口，她是真的要喊夏目回家。
回到教室里，看不见茶发少年。她就像一只丢失幼崽的母兔一样向同学们打听小小兔们的下落，生怕被大灰狼拐跑。然而千防万防，最后还是没有防住，大灰狼果然把小兔子给拐走了。
这么想着，幸子有些生闷气，周身的气场都低下来，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很少在她身上出现，在国中时木之本魔力飞速增长，培育出透明卡牌时她都没有那么慌张。
“才波。”夏目贵志抱着书包跟在少女背后。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他微妙地察觉到少女此时的状态。
是生自己的气吗？
女孩脸色看上去黑压压的，饶是妖力强大的友人帐之主，面对这样的场景也不敢出声。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的行走。
滴答，雨珠洇透地面。
放学后那场小雨根本不足以让这阴沉的天气释放出压力，雨珠大颗大颗地从山间落下。
才波夏目还记得那次在雁羽温泉修学时，少女曾经说过自己讨厌淋雨。
尽管对方周身还是低气压，少年也顾不得太多。他翻找着书包中的折叠伞，打开撑到少女头上。
山间的细雨起的很快，在他翻找雨伞的时候，少女的额头就已经被打湿。
夏目从口袋里放出一方棉麻手帕递过去。
“才波？”
压抑低郁的少女才看到那方棉麻手帕，整个人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突然泄气。
“谢谢。”
她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下雨天，如果待在房间里，热乎乎的红茶配上点心，幸子还是很乐意在下雨天玩耍。
但是如果是下雨天外出，弄得鞋子、鞋袜、裤脚潮湿湿的，晾晒的衣服不能及时变干，用烘干机却又得不到被太阳暴晒后的同款感觉，幸子就会变得莫名的烦躁。
仿佛挂着忧郁暗沉滤镜的山雨密密集集，只有夏目发色暖洋洋的像晴天。
幸子用手帕简单的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无意间瞥到了夏目贵志的神情，茶发少年的眼神里有着忐忑和不安。
幸子心里莫名的对自己就产生了厌恶。我到底在做什么呀？
不肯将消息告诉夏目的是自己。到头来，埋怨他私自和接触的人也是自己。
我真的…她擦拭头发的动作慢下来。
真是糟糕，这样丑陋的自己，失去控制无能狂怒的自己…
就像三流影视剧的竖起团灭的flag笨蛋主角一样，听到当地诡异的怪谈还头铁的去闯；
明明掌握了重大线索，却不及时给同伴分享还自以为是的想要一个人去解决问题。
回忆起自己的行为，幸子脸色更加阴郁，自己竟然变成了影视剧里最讨厌的那种愚蠢主角。
被情绪冲昏的头脑理智缓慢回炉…
少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自己、好像、又中套了。
“抱歉。”“抱歉。”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幸子有些愕然地抬头，“嗯？”
夏目贵志茶金色的眼瞳简直不要太好懂。
“抱歉。”他重申一遍，“才波你之前给强调过好多遍，让我不要接近星野学长。可我还是私下里与星野学长接触了。”
茶金色的猫猫瞳里充满了歉意，“我是不是给才波添麻烦了？”
自认为这套道歉非常诚恳的夏目贵志在心中暗自点头，却没想到听到他的道歉后，红发少女眼圈却逐渐变红了，黄金瞳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怎怎怎么回事？友人帐之主心中没来由紧张，大脑里仿佛群妖聚会，百鬼夜行乱得一塌糊涂。
是，是我说错话吗？
阴霾的天空，茫茫水汽从群山中飘起，像一条用白雾织成的丝带被天际得神明大人抓起，雨珠劈里啪啦得敲打在伞面上，茶发少年用那双永远温柔的茶金瞳看着自己。
“真是的…”才波幸子不知道这种酸涩的情绪是什么。
“真是的，夏目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啊？”
心底得酸涩的感觉丝丝缕缕的充满了胸膛，然后钻进鼻子。“明明不是夏目的错。是我在任性，是我不肯告诉你的呀。”
“是我自以为是的，没有告诉夏目…是我自以为是的就提出无理的要求…”鼻子酸得眼睛都要浮肿了一样，“夏目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啊？”
无能的我冲你发脾气，为什么你还能这么温柔的对我？
少女眼底浮起蒙蒙水雾。
看到幸子噙着泪花的要哭不哭的表情，突然就原本心情忐忑的夏目贵志奇迹一般的不再慌张。
他摸着少女的脑袋，“才波…在演播室昏倒时应该很害怕吧…”
高清摄像机将少女苍白的脸色记录得一清二楚。
“收集资料很麻烦的吧…”
古美门律师名声在外，少女是怎样说服他借人手帮忙调查星野千之。
“一个人要背负着这么多，还要关心身边人的才波同学已经这么辛苦了。”
少女有全世界最美好的品质，她善良、坚韧、理智、聪慧…
像生长在悬崖上的鲜花，采栽进温室时亭亭玉立，丢弃在荒野不失风骨，她值得被整个宇宙温柔相待。
那双笼着水雾的双眸泛起盈盈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流泪。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夏目贵志动作突然僵硬。
他记得上周西村为了入手喜欢的女团群体照特地购买少女杂志后得意洋洋地向同伴宣布他在杂志上的新发现。
有科学研究表明，其实有百分之六十的女孩子讨厌被异性摸脑袋。
“所以说，摸头杀什么的并不是刷好感度的方式，反而是在女孩子面前非常下头的行为。”西村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夏目贵志的手无处可放，自己现在的行为冒犯到了才波同学吗？
少年的心里仿佛有一群猫咪老师在奔腾咆哮。
而另一边，感觉到少年身体明显僵硬的，幸子看到满眼无措的茶发少年。
明明眼里还浸着泪花，却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少女带着几分依恋的，将自己的脸颊轻轻贴夏目的掌心。
“抱歉。”幸子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明明是我自己没有安排好事情，还要对夏目发脾气……抱歉。”
少女的脸颊摸上去带着凉意，柔软又细腻。
夏目贵志看着掌心中女孩，这才是他熟悉的才波幸子，温柔善良，带有锋芒却不伤人。
是一个噙泪带笑都是可爱的女孩子。
朦胧青黛的山色中，茶发少年时最温柔的色调。
“……！！！”幸子后知后觉得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心跳有力搏动推促着血液在体内快速奔跑，向脸上奔涌，少年感觉到掌心原本微凉的微凉的温度变得灼烫。
“……”夏目贵志也有些害羞。
群山、细雨、刚刚经历过情感外泄理智尚未回笼，充斥着年轻人张力的荷尔蒙的青涩少男少女。
夏目从少女黄金瞳里看到了自己。
不同于星野千之眼中的自己，才波眼瞳里倒影的好像在闪闪发光，就像是黑夜中明星、宇宙中烨烨生辉的银河一样。
……
“夏目——”
暧昧又青涩的氛围被灌木丛里钻来的不速之客打破。
“今天你回来的好慢啊。”明明什么都没做，看到猫咪老师，两人都有种被抓包的慌乱。
“猫咪老师用月牙眼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女。似乎嗅到了什么一样，奸嘻嘻的笑了起来。
“那个…”夏目贵志还想说些什么？
“夏目。”少女眼尾还带着一丝浅红。“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嗯…好的。” 为了关照新来的猫咪老师，夏目贵志将伞举高为脚下的猫咪腾出一片可以遮雨的空地。
而另一边，因为脚下多出一只肥硕猫咪，幸子不得不拉近和少年并肩的距离…
除了雨滴打在伞布上的声音，幸子听到胸腔有力的心跳，每一次心跳，脑海中都有一朵小花在dokidoki的舞动…
雨幕连绵的潮湿天气对于和果子并不友好，糯米粉会受到空气中水分的影响，变得松散难以定型，影响口感。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外公在视频展示柜里开了两盏灯，通过灯光照射的热量来削弱空气中水分带来的影响，尽管这样，点心的口感还是会受到影响。
因此，遇到阴雨连绵的天气，老人就会尽量减少使用纯糯米粉点心的制作，转而制作那些不易受到潮湿水分影响的食物。
幸子却不一样，之前说过，潮湿的天气如果不需要在外面活动，她就非常乐意待在室内享受着潮湿空气给点心带来不一样的享受。
比如蛋卷，原本坚硬酥脆的蛋卷吸收空气中饱满潮湿的水分。原本一碰就会碎掉的蛋卷壳也会变得柔软又有韧性。吃起来又不会觉得好像太硬，太干反而刚刚好。
这种受到潮湿空气不再酥脆的蛋卷，在幸子心中仅次于刚出锅时还没有与空气充分结合尚有韧性的蛋卷。
七辻屋点心早已销售一空，看店的老人坐在柜台后。手里握着那个永远不变的茶杯慢悠悠地欣赏雨景。
看到远处从雨幕中露出的一红一茶发色，他才不紧不慢地绕到后面，拿出两条毛巾。
“回来啦。”老人给归家的外孙女和经常来串门的小子丢过毛巾。
“胖太郎也湿透了。”他抱起三花猫，朝浴室走过去。“饿坏了吧。”老人对猫咪自言自语，“乖哦，等吹干了就给你吃点心。”
幸子眨眨眼睛，“外公真的很喜欢猫咪老师呢。”
“是啊。”夏目有些无奈的笑了。
在幸子去东京的这段日子里，光他看到的猫咪老师就来这里吃了有一柜台的团子，更别说在他没看到的时候了。
也就是才波先生好心，换成任何一家点心铺，主人一定会将这只胖猫赶出去。
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传来，幸子扯扯下夏目的衣袖，示意他跟着自己上楼去。
少年很配合地弯下腰，跟着少女上楼去二楼的房间。
其实他们根本不用弯腰躲避…
因为外公能够在打门敞开洗浴室看得一清二楚。
老人也发现了，自己家外孙女很喜欢演戏，比如现在，明明就是喊同学回房间里做作业，却非要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老人也乐得配合他。
小外孙女很喜欢自顾自地给自己加戏。比如带她上山祭拜山神之后，她经常会上山时带一些团子还口口声声说给山神送吃的，好像山上真的有神明一样。
偶尔清扫房间给供奉的宅灵祈祷时，她也会屁颠屁颠的对着房间振振有词，好像里面真的有宅灵一样。
还会时不时故作神秘状的给自己说悄悄话，‘外公，世界上可是有妖怪有神明和妖精的哟。’老人呵呵的笑着应着。
他懂！这个就是网络上经常提到的中二病吧。
为了了解外孙女，或者说了解中二病这一流行文化，他还特地去书店向售货员咨询关于中二病的书籍。
对方看到连一个老大爷都了解的这么Fashion，还很热心地向他推荐当下最流行的中二病题材文学。
看完那本《中二病也要谈恋爱》的漫画，老爷子极其严肃的思考着。
比起自家这个喜欢在膝弯上绑甩棍的小外孙女，漫画中在裙摆藏折叠伞的小姑娘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啊，话扯远了，总而言之就是幸子这种在日常生活中只要被人细究都会发现异常的行为，都被老爷子归类于传说中的中二病…
嘛…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被真相了。
而另一端，房间里，幸子递给夏目贵志文件夹，“这些在校园法庭里参加过节目的人员资料。”
夏目贵志翻看着资料，文件做的很细心，重点处都用红笔划线。
里面的内容其实很简单：
参加过校园法庭节目的人员在接受审判后，都会在或长期或短期的爆发出一系列问题；最严重的那个已经跳楼自杀；轻度的则是心理出现问题，需要在需要专业医生和心理辅导介入。
“这些…”纸张边缘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泛起白色，纸张也被捏出深深的痕迹。“这些都是星野千之做的吗？”
就算是温柔有礼貌的友人帐之主也不愿意在称呼那个人为学长。
“我不知道…”幸子迎着茶金色猫猫瞳。“我不知道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
她突然转换话题。“还记得我在校园法庭上突然昏倒，在医院时三条海里说他在演播室大厅看到了破碎的守护之蛋，李同学说她在演播室大厅看到散落的魔法卡牌…刚开始，我以为他的能力是幻像。”
她正视着夏目，“经过调查，星野千之身上没有丝毫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妖力或者魔法力量的痕迹。
而在演播室里，我以为自己是被看不到的妖怪攻击，当时出现妖力无效化的反应…”
回忆起当时被灵魂冰雪风暴洗刷的寒冷，幸子控制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能够妖力无效化后，我无法使用魔法载具…攻击我的，不是妖怪，而是另一种超自然的力量…
在演播室里的另一种超自然的力量…”
夏目贵志听到幸子的诉说，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并不笨。恰恰相反，在过去生活中，日常被妖怪追逐还能够在成绩单上保持着良等评价的男生是很聪明的，夏目贵志觉得嗓子发涩。
“所以…演播室…是木之本吗？”
幸子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经过初步观察，星野千之的能力极有可能是情感操控…通过语言或是其他方式，唤醒人内心的隐藏的负面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糖豆 、林德尔与龙、丠彧 、未 来 、治子的绑带 的留言
能力是“唤醒负面情绪，看到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然后趁虚而入”哦~
能力弱的普通人被激发负面情绪后会出现心理问题，有强大魔力的人被唤醒后会无差别攻击…成为超大杀伤器…
诶嘿，猜到了吗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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