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的男友能看到妖怪》叫我秀儿

35、第 35 章

　　红发少女站在证人席上，静静地垂着眼，仿佛刚才语出惊人让主持人下不来台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生怕对方再口出狂言使节目组下不来台的小里美在主持节目之余频频分心去关注一旁的才波幸子。
　　对方一副人畜无害的安静的模样，当镜头扫到她面前时，对方还会表现出新手上电视特有的不自然躲避行为，下垂的眼睫，拘谨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这下连小里美都不确定了，或许对方并不是过来踢馆的，而是真的有这些疑问？

　　另一头，千之律师也开始自己的表演。面对直播镜头，他状似无意地用右手捋过自己额前的长发，等这一行为激起观众席上女生压抑不住的小声尖叫和抽气声后才满意的抬起长腿潇洒地走向一号证人席的木之本樱。

　　啊对，没错，千之律师的控诉证人顺序竟然是魔卡少女团队的攻击力来排的，而幸子居然是排在最后…

　　看到排序时，幸子都生出几分哭笑不得。虽然但是，自己也没有那么弱的吧…
　　虽然没有魔力，不会功夫，没有钞能力也不意味着自己什么都不会啊…

　　可恶，为什么把自己就默认成了武力值最低的呀摔！！是看不起甩棍吗？不要小瞧脑力派啊喂！！

　　“木之本同学。”千之律师笑眯眯地凑近栗发少女。
　　“对这张照片你还有印象吗？”

　　大屏幕上正是国中为了收集‘颠倒’卡牌时在帝企鹅公园里木之本。

　　啊啦~脸上还有婴儿肥的她穿着大道寺特制的衣服好可爱呢。
　　啊，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图片里帝企鹅公园里那只标志性的企鹅滑梯上下颠倒的陷沙坑里。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当时在公园里的只有木之本同学…”千之律师振振有词，“本之本同学，你以破坏公共设施被控诉！！”

　　帝企鹅公园是友枝中心里最具有地标性和建筑代表性的建筑。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木之本控制不住自己地回头去看幸子。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去参加考场，意外发现监考老师发给你的试卷是同桌考前给你出的压轴题，不仅做了还练习N多次的卷子，一模一样！

　　幸子面色沉静看着木之本，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动。
　　她把校园法庭从头到尾刷了六遍，压不到题才怪呢！？
　　‘小樱，送分题来了，还不赶紧作答？’虽然幸子什么都没说，但那双闪着亮光的黄金瞳又好像是什么都说了一样。

　　“木之本同学。”千之律师是忍不住再唤一声木之本樱的名字。

　　“是！”木之本站直身体，灿若翡翠的绿眸正视千之律师，声音轻柔坚定。“请定义公共服务设施这一概念。”

　　“什么？”
　　节目组工作人员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连带着眯眯眼律师都有些躁动，原因无他，在以往的校园法庭节目录制过程中，一旦开始，整场几乎就成了千之律师的个人秀，很少有很少有人能够在这些控诉和超大屏幕证据展示下对答如流。
　　正常的普通高中生上电视面对镜头都已经很拘谨了，更别提在聚光灯下面对陪审团和千之律师的咄咄发言…

　　但这些对魔卡搜集团队来说都不算事…试问团队里谁没有被大道寺导演用手持VCR，无人机摄像还有隐蔽摄像机365°无死角的怼过脸，反抗不过就享受嘛，别说小樱和幸子，就连李同学都知道自己上镜时哪个角度最好看…

　　“我说，请定义公共服务设施的概念！”木之本抬起下巴，目光坚定，“不是说我损坏了公共服务设施吗？首先请千之律师为我定义什么是公共服务设施和破坏公共设施的概念！”

　　这个手段是千之律师以前经常使用的，也是正式法庭上律师经常使用的手段。

　　通过不停的打断、提问、让对方律师思路无法顺畅进行，发挥得当还搞得辩方律师顺着提问者的思路进行；
　　另一方面，通过不断的提问，可以使陪审团更好地理清概念，如果一直都只有律师提出质疑、反驳的话，很容易就让人跟着提问者的思路走，但如果通过不断的打断催促对方为自己的话解释定义，会使陪审团听的过程中也在逐渐产生自己的理解。

　　木之本的提问打千之律师一个猝不及防，但他反应极快，几乎在木之本樱说完两秒后就张开嘴。
　　“公共设施是…”
　　幸子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前面抢答，“公共设施是指为市民提供公共服务产品的各种公共性、服务性设施…帝企鹅公园就是文化娱乐服务设施…”

　　一进场就伪装得人畜无害的幸子此刻锋芒毕现，“破坏公共设施的行为是指破坏公共设施使其无法发挥正常功能的行为，例如偷割正在使用中的电话线、电缆线，偷砍电线杆，破坏栏杆扶手等，除拆毁设施等一般方法外，还包括放火、爆炸等危害公共安全的危险方法…”【注1】

　　“就千之律师提供的照片来看，所谓的木之本损坏公共服务设施的证据，只是因为她站在了这个颠倒的企鹅滑梯面前对吗？”
　　红发少女语速飞快，说话的同时打开事先准备好的投影翻页笔，手臂一扬。

　　“以上是我们采访东京气象局和东京建设局工作技术专家的视频…
　　旁边配有对话的文字稿，这两位专家充分向我们证实，颠倒帝企鹅滑梯是需要12级以上的风力才能够吹翻，如果是依靠外力至少需要7.5吨的拉力才能够将它达到完美颠倒的状态…”

　　“木之本同学的身体素质确实超于常人，握力指数在18.6-21.1之间，相当于18-20岁的成年女性，但面对高吨位的企鹅滑梯，高达20的握力也是杯水车薪吧…而千之律师以此来控诉木之本，是不是有些牵强了？”

　　……

　　“真是漂亮的反击呢~”黛真知子看着电视屏幕中侃侃而谈的少女，“古美门律师一定会很欣慰吧…”

　　“无聊的节目！像幼稚园过家家一样胡闹！”古美门律师放下茶点，“一群小屁孩而已还值得在开场时伪装么？”

　　红毛丫头不仅讨人嫌，还过于谨慎，非说开场要伪装成小绵羊…

　　“啊——电视太吵了影响我午睡！还不快点关掉！”古美门向楼梯走去。

　　“古美门律师不继续看了吗？” 黛真知子追问。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怎么样都是臭丫头赢！”狗屁的高中生律师，连红毛丫头都比不过。

　　……

　　千之律师看着才波幸子，好像第一次看见她一样，他仔细地打量着正在发言的红发少女，她的神情、她的动作、她说话时身体的姿态…

　　等到幸子发言完毕，千之律师都没有流露出内疚或是被戳破后的惊慌，反而大笑出声，“有趣，真是有趣。”

　　他喃喃了一句，展示出了第二指控破坏公共设施的证据——李小狼。

　　对！没错，他指控的第二个控诉证人就是李小狼。

　　男人嘛，都有那种中二期，最开始转到友枝小学的李小狼对同为库洛卡牌的收集者抱有极大的警惕性，那段时间他的每次出场都是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来应对卡牌团队。
　　真·字面意义上的居高临下，比如站在大树上、站在单杆上等各种居高临下就是没站在地上……

　　看惯了现在绅士风度，堪称人类高质量男性模范的李小狼，再看到以前丫中二时期的照片，幸子居然还觉得有些怀念。

　　看着大屏幕，幸子短暂的沉浸回忆两秒钟后极快的反驳，“千之律师。”少女神色肃穆。“请你尊重李同学的文化背景以及他的思想。”

　　幸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李同学来自于华国香港。他在那里学习长大，然后转学来日本，年幼的他远离家乡，环境大变，身边熟悉的人也不见踪影。但他还是保持着原来在香港的习惯，每天习武……
　　千之律师展示的，就是李同学在习武时的一些照片…”

　　幸子再次启动投影仪，李小狼穿着练功服练剑的视频播放，小学、国中时期和高中时期的视频都有，少年挺拔如青竹的身影挽起剑花，刺、挑、拨、扫，凌厉的剑影和他高高跃起跳跃的身姿颇具审美性。

　　“一开始，李同学并没有找到正确的习武地点和习武方式，不免会在公共场合对公共设施做出一些不恰当的行为，可是后期随着对环境的适应以及同学的帮助，李同学已经成功的习惯了这边的生活，并且也知道了哪些地方可以练习功夫，哪些地方不能够练武。”

　　屏幕切换，李小狼练武的背景确实在变换

　　“首先，如果说李同学的行为是有破坏公共设施之嫌疑，请陪审团考虑一下李同学的自身情况，他就像是去别人家做客的客人一样，初来乍到，不懂得茶具放在哪个地方，也不知道厨房在哪个位置，熟悉之后，自然也不会闹出这样的尴尬…”

　　少女脸上挂着礼貌性的笑容，“但是李同学的行为并非破坏公共服务设施啊！…这是我在东京各公共场所拍摄的照片…”
　　演播厅的屏幕切换着图片，脸部打有马赛克的路人有醉酒爬电线杆，有玩行为艺术爬路灯的…

　　随着照片的放映，陪审团发出窃窃私语。

　　“友枝学院的校园管理员出示证明，李同学攀爬的大树单杠都是校园里面安置的给学生娱乐使用的器材，因此李同学脚踩单杠和大树并不属于破坏公共设施的行为，顶多是使用方式不当！
　　如果千之律师非要强扯，那照片里这些行为算什么呢？”

　　幸子正视千之律师，黄金瞳里闪烁着闪闪光辉。
　　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我们没在怕的。

　　在古美门律师家里借住的几天，幸子已经将千之律师可能会提到的控诉全部预演了一遍。
　　古美门律师虽然嘴上不客气，但每次只要幸子向他提问都会得到答复，比起毒舌又坏脾气的古美门，千之律师连个弟弟都不是！

　　“那…”千之律师推推自己的圆框眼镜，“就奇装异服问题…”

　　“请定义奇装异服！！”魔卡团队全员几乎异口同声！

　　幸子不等千之律师张口解释就打断，“我们身上穿的衣服，主要由大道寺同学精心制作的。大道寺同学的服装制作完全来自于个人兴趣和爱好。
　　除此之外，像今天…”。

　　幸子指着大门方向，“尊敬的陪审团，今天是万圣节。这个节日中街道上穿着各种角色服饰的人也是奇装异服吗？
　　奇装异服只是相对于在校园内规定的校服而言，也就是说，在校园里奇装异服的行为确实有不妥，但是如果是在校园外，日常生活中，我们是具有自己穿选择穿衣服的权利。”

　　看着陪审团观众年轻的脸庞，幸子即兴发挥。
　　“而所谓的奇装异服，是与“主流”相对的观念、行为、以及因此产生改变的事物，多元价值理念兴起，使人追求个性自我彰显。

　　随着生活发展，人追求的物质也因此改变，吃喝穿着等一系列问题解决后，从此便对自己进行了物质上的战争，身体上的物质需求不断的在增加。
　　从实际方面讲这个变化叫做发展，因为这种不断在变化，所以我们就必须要用一个名词代替，因此才说成奇装异服。”

　　“人群如果能将自己的个性展示到位，那会是让人欣赏并接受的；
　　如果太过独特、另类的过了火就是不好的了，不仅破坏了自己的形象，也会引领一些跟风的人从而破坏了社会的形象…而我们…”【注2】

　　幸子表情肃穆，“在发扬自身个性同时并未给任何人造成困扰，因此我方认为辩方律师控诉无实质证据支撑，请驳回该控诉！”

　　幸子突突的发言将千之律师的对话，一阵抢白，本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没想到这个蓝毛律师却一直笑眯眯的样子。

　　“有道理。”千之律师轻拍手掌。
　　“才波同学真是才华横溢呢…确实，以上控诉都没有充足的证据来支撑，我方将会撤销所有控诉。”

　　千之律师的退让使幸子松一口气。

　　“在下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蓝毛律师推推眼镜，露出里面露出金棕色的瞳仁。
　　“才波同学，请问你相信妖精的存在吗？”

　　“我…”
　　当然…

　　幸子张开嘴，身体就被熟悉的寒意席卷而来，心脏像是被冰水注射，连血液流动都似乎带着冰碴。

　　扶着证人席的手部肌肉因为寒冷而变的僵硬，心跳也被突如其来的冰冷激得抽搐。

　　这是妖力无效化发动的表现。
　　幸子双手握拳，想等着那股寒意褪去，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的寒意越发旺盛，明明演播厅里开有空调，少女却像独自行走在冰天雪地里一样。

　　这个演播厅有妖怪，妖怪正在攻击自己…

　　麻木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幸子艰难的看向木之本他们，他们站在自己身侧的证人席，看向自己的神情带着惊恐…
　　惊恐？
　　发生了什么？

　　冰冷到脑部神经都僵硬的幸子来不及细想，普通人类的身躯再也无法承受来自灵魂的寒冷。

　　“扑通——”
　　面对千之律师的发问，证人席上的少女重重倒在地板上。

　　鲜红的长发与纯白的长裙散落在胡桃木地板上，少女脸色青白，嘴唇也失去血色。

　　“幸子——”离她最近的大道寺疾奔过来，她将幸子上半身抱在怀里，入手就感到对方的肌肤一片滚烫。

　　“知世…”幸子睁大双眼看着好友的脸，喉咙里涌出厉声的警告，“有危险…”
　　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但声音却低不可闻，“快离开…”
　　最后的声音已经接近气声了…
　　有危险，快离开啊，快走啊。

　　不知情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也神情大乱，校园法庭在线直播首次遇到嘉宾参突发身体状况的节目危机，直播连线也开始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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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注2来自百度。
我现在发现当老师的快乐了，身为传授知识的媒介原来这么有存在感…
我告诉学生我发现“香蕉皮比香蕉大”这一无聊结论，他们都会发出恍然大悟的感慨，就像我这一发现得了诺贝尔奖一样…
真是欢乐的相处方式呢…

感谢小兔叽?、芸间月的留言…
唉~留言的也是越来越少了（托腮），毕竟外面妹妹那么多，你们又怎么会只喜欢我一个？（此处语气参考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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