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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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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子将圣夜中学一案认认真真的看完后依稀理解到这个电视节目组为何要叫校园法庭了，这里面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物，都在模仿着现实生活中的成人法庭。
但实际上扮演这些角色的人全部都是未成年的高中生，一群心智尚未成熟的中学生。
整个节目就像小孩儿模仿大人玩过家家一样。看上去煞有其事，每个环节井井有条，实际上荒谬到可笑。
法庭律师可是有法律条文兜底，电视节目呢？
幸子拿着手机看店，一边用多倍速快速的播放着校园法庭以往的视频。一边在小本子上记录：
千之律师：性别男
年龄：已知未满18岁
标志性动作：喜欢眯眼睛装深沉的样子
疑似表演型人格，最擅长下三流的问话套路；
常用方法：通过不停打断控诉人的发言，对其达到干扰；
总是能够避开对自己不利的议点去找到控诉人身上最具有争议性和社会热点性的话题、很狡猾也很冒险；
这个家伙特别喜欢当法庭舆论的操盘手，不过……幸子敲敲本子，她更在意的是守护者们发现了什么，才甘愿低头接受那些无理取闹的控诉…
“嗡嗡——”柜台上的手机震动，来电显示的所属地是东京。
“摩西摩西，知世，最近还好吗，你和小樱怎么样？…嗯，信我也收到了…没关系。不用担心…”红发少女嘴角上扬，含着笑意的声音人听了一如既往的安心。
“一切交给我就好了。”她声音像在昔日东京站在战场边缘稳操胜券的后勤指挥一样冷静。
“嗯，那我们月底见，拜拜。”电话挂断，手机的页面暂停在蓝毛千之律师胜利后冲摄像机露出志气盈得的模样。
“幸子，吃饭啦。”外公撩起店铺后的帘子，“这时候客人不多，先吃饭吧。”
“好。”
看到餐桌上的排列整齐得晚饭，幸子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今天吃得好丰富！
晚餐居然是螃蟹，一般海蟹的壳要比淡水蟹硬，吃起来有些麻烦，但是桌上堪比成人手掌大小的螃蟹在蒸熟之后，被老人用小锤细心地敲裂外壳，蒸熟的蟹是由白渐变得醉红色，氤氲的灯光配上敲裂的纹理，怎一个诱人得了。
旁边还放着姜蒜研磨碎的料理碟，调味醋和酱油。
晚餐单吃螃蟹却是吃不饱的，旁边还放着一大盘烤鸡和清炒时蔬。
被烤得金灿灿，外皮焦黄流油的鸡肉配上清脆的时蔬，色彩丰富，香味扑鼻。
扯下蟹钳，细嫩的颤微微地泛着水光的蟹肉放进嘴里，没有猪肉牛肉料理那种扎实的口感，有的只是水产品细嫩又鲜美的肉质。
螃蟹还冒着腾腾水汽，被热度压下水产品特有的腥味。
外公手脚相当利索地抛开了一只螃蟹,将白嫩的蟹肉与肥美的蟹黄铺在米饭上，用蒜末姜蓉拌好递给幸子，只需要淋上一点点酱油，少女挖起勺米饭放进嘴巴里。
“好吃~”味蕾的满足让少女头顶呆毛都幸福地摇曳，这种鲜美大概就是螃蟹的魅力吧。
姜和蒜都是这个季节新收获的，去腥驱寒，辛辣味对于蟹肉来说刚刚好。
“幸子。”老人看着吃饭吃到小脸红扑扑的外孙女。
“你最近还和藤原家得夏目一起玩吗？”
少女伸向菜盘的手僵住了，自从发现自己对妖力无效化后，就有些忘乎所以，几乎是一有空闲时间就跟茶发少年去钻小树林，啊不，是找妖怪，有好几次都把七辻屋看店的事都忘了…
“外公，对不起。”幸子双手合十额头抵在餐桌沿上对外公诚心诚意的道歉，“我最近太贪玩忘记看店了…”
“我很欣慰…”
“欸？”
少女头顶的呆毛甩了甩，不责备自己吗？是自己没做好事…
老人的鱼尾纹都被眼里笑意都挤起来。“现在你更像是一个孩子了。”
这个外孙女是突然闯进自己生活的。
才波先生接到电话去东京参加女儿葬礼那天八原的风很冷，十几年来第一次接到女儿那边的电话，居然是通知自己去参加她的葬礼。
老人的心情无比复杂，悲痛凄凉的同时，又夹杂着深深的自责。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踏上前往东京的电车。
一路上那个想法就都在他的头脑中挥散不去。
女儿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自己的错…
距离东京越近。
他内心的懊悔就越重，心中一个声音不停的责备他。
当初为什么要摆起长辈的样子？她看中的西点师是真的有那么糟糕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愿意与女儿联系？想到了至今还不知道在何处的大儿子与此时已经躺在棺材中的小女儿。
八原老人开始怀疑自己前半生就是失败二字的精准描写。
下车后看到人来人往的电车站，他突然升起对小女儿的怨愤，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为什么非要离开？
为什么……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打开房门，迎接他的是他名义上的外孙女，她和她的母亲真的很像，尤其是那头红发。
老人还记得在婴儿保温箱里，红发的女婴是同期出生宝宝里胎发最茂密的，引得不少新手父母羡慕，然后那头红发变长，他曾亲手给半长的红发夹上蝴蝶结，牵着那双小手去参加小学的开学典礼，也为那头红发扎过拙劣但是“爸爸梳的辫子最好看”的小辫子，也曾经目睹过那头红发拎着行李远去的背影。
“外公。”面前的少女打断他的回忆，她招待自己的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找备用拖鞋，端茶上点心，像成年人一样客套寒暄。
老爷子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见过在七辻屋许多陪伴着家长来的孩子，有胖的，有瘦的，有娇生惯养的，也有弱小胆怯的。
她不像他们，她手上有做家务留下的茧，她的力气大到可以提起一个成年人的行李，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属于这个年纪的笑容。
那张板成大人模样的脸和拉着行李离开的身影渐渐重合。
他很想说要不要跟我回去，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老人还是成功地将自己的外孙女带回了八原，因为一个无良律师对胜利无底线的追求。
他站在七辻屋里，看着少女冲藤原家那孩子露出熟练的社交笑容，却被对方转头就跑的反应弄得一脸错愕的样子。
这样才像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呀，会惊讶，会哭，会笑，也会撒娇，会打闹…
“说起藤原家那个孩子…”老人吃着外孙女为自己剥好的蟹肉。“很像他的外婆呢。”
外婆？幸子眨眨眼睛，是玲子女士吗？
“外公，你认识夏目玲子？”
老人掰开蟹钳细细品味后把壳丢进垃圾桶里。“嘛…只是听说过…”
幸子没有再追问，她从夏目那里听说过，因为不被人理解，遭受排挤，玲子女士才走上了和妖怪做朋友的道路。
外公的话……
幸子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折射依稀可以看到他年轻时火红的光泽，怎么看都是普通人，应该也只是听说过玲子女士的故事吧？
吃过饭后，幸子把厨房里的垃圾分类好。推着垃圾桶就要去外面倒垃圾。
作为售卖食品的店铺把垃圾堆在门口，非常不美观，而丢在室内又会有异味，所以他们都是在夜里处理垃圾。
起初老人是不愿意让外孙女在晚上出门倒垃圾，虽然八原民风淳朴，但是女孩子一个人在夜里出门去倒垃圾，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放心。
后来老人无意间看到少女出门前佩戴的装备，就默默地将反对少女倒垃圾的话咽回肚子里。
他对幸子的过往更心疼了，小外孙女究竟在东京经历了什么？
幸子拖着厨余垃圾桶像回收站走去。
这时夜已经深了，周边除了风声就是簌簌的树叶摩擦声和远方传来的狗叫。
昏黄路灯下的回收垃圾站的牌子格外暗淡。
少女弯下腰，双手举起垃圾桶的边缘开始抖动。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朝少女背后扑去——
“啪！！！！”这是金属与黑影的躯体发生碰撞的声音。
“呜……”这是被击打后剧烈疼痛使神经痉挛到无法大声宣泄的低呼。
依旧就是那盏昏黄的路灯，穿着齐膝裙的少女左手拎着装有厨余垃圾的垃圾桶，右手握着甩棍…
在路灯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冰冷类金属光芒的甩棍，看似纤细其实是由实心碳钎维制作，质地坚硬且轻盈，收缩后刚好能够藏在少女的裙摆下————大道寺定制，实属精品。
“才波…”在路灯的照明范围外，隐藏在漆黑夜色里还没来得及上前打招呼的茶发少年，看着少女手中的甩棍。
他想到午休时，路过的女孩子听到西村和北条在讨论女生的话题羞红脸跑开的场景，彼时红发少女也在害羞跑开的女生中，她脸颊绯红，捂着脸跑走的动作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而现在，那个害羞的，笑起来温和的少女就站在路灯下，手里还握着从裙摆下掏出的甩棍。
在两人中间躺着一个熟悉的三花毛团，毛团蜷缩着身体为刚才腹部遭受的暴击抽搐。
幸子站在路灯下，面色冷静看起来稳得一批，实际上心里慌得直刷弹幕：糟了糟了，死了死了，完了完了，我在夏目心中再也不是那个柔弱容易害羞的小仙女，塌房了塌房了…被他发现了，我该怎么办？？
火光电石间，幸子想到那些恋爱公众号上提出的，要在男孩子面前示弱的心机小技巧。“……”
手握甩棍得少女张开嘴，“那个，天太黑了，人家有些害怕…”
末了，又补充一个语气词，“嘤~~”
夜风微凉，将少女裙摆吹起。
三花猫像虾子一样蜷缩，短短的尾巴恨不得将自己包住，它的嘴一张一合，仿佛在无声地骂骂咧咧。
夏目贵志没有作声，才波同学…如果你害怕的话，那你握甩棍的手为什么还是这么稳呢？居然一丝颤抖都没有…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八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换了封面，但是那个链接好像有问题…不是失效就是特别糊，我现在又换了一次，大家可以看到吗？
感谢浅色调 、司泽 、小兔叽?、丠彧 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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