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相信 ...
-
“恭喜,生了个哥儿。”
赵阿嬷抱着被小被子裹起来的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把孩子拿到颜抒面前给他看。
颜抒看了一眼孩子,刚出生的小孩皱皱巴巴的,眼睛紧紧闭着,只能看到两条缝儿。
“辛苦赵阿嬷了,我夫郎怎么样?”看到孩子很健康,颜抒赶忙问周文的情况。
“哎呦你这小子是个会疼人的! 夫郎没事,就是刚生产完身体乏力,现在睡下了。”
颜抒这才彻底放了心。
从袖子里掏出刚刚东西时顺便拿的钱,颜抒拿了二十文出来。
刚刚他问过王金富了,村里生孩子请产婆一般给个一二十文就可以了。
“辛苦赵阿嬷了,事发突然家里也没来得及准备红纸,阿嬷别嫌弃。”颜抒说着将钱放在赵阿嬷手上。
“哎呦,拿着喜钱我老婆子还能沾沾喜气,高兴还来不及呢!!”赵阿嬷笑着接过,将钱塞进袖子里。二十文虽然不多,但也算可以了。
颜抒给完赵阿嬷钱又对赵大夫说到:“赵大夫,还要麻烦您给我夫郎看看,看是否需要服些药调理一下,他身体虚弱,又刚生产完,我怕他身子受不住。”
赵大夫刚刚已经给周文诊过脉了 ,无非就是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怀孕生产让身子更加亏空了,村儿里的妇人哥儿多多少少都有这么个毛病。
“你夫郎身体亏空时日已久,一时半会儿调理不过来,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日后慢慢养着就成。我先给你开些利于生产后恢复的药吧。”
赵大夫说着用随身带的炭笔写了一副药方:“拿着这个方子去镇上抓药即可,每天一副,晚饭后服用,三碗水煎一碗药。吃个十几天就好。”
“多谢赵大夫。”
颜抒接过药方,让赵大夫给算了一下诊费。
只是来给人诊了诊脉,开了一副方子和一副药,药不也不是什么值钱的药材,赵大夫便要了十文钱。
颜抒同样给了他二十文,毕竟是自己把人家请来的,多少还是要给些钱的。
之后又麻烦王金富将赵大夫和赵阿嬷送回赵家村。赵大夫和赵阿嬷摆手说不用了,赵家村离颜抒在的下河村不远,走路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到。
送走了赵大夫和赵阿嬷后,王婶子和李河也向颜抒道别,表示要回家了。
“王婶子,李夫郎,金富哥,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只是现在阿文和孩子身边离不开人,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谢。”
颜抒是真的跟感谢王婶子,王金富和李河三个人,没有他们的帮忙,周文和孩子不知道会怎么样,自己还不知道要手忙脚乱成什么样。
“树小子跟婶子客气什么! 你好好照顾好孩子和文哥儿就成,有啥事就来找婶子。对了,你记得抓紧去山上摘乳果给孩子吃,别饿着孩子。”王婶子说到。
颜抒连忙点点头到自己知道了,会马上去弄的。
送走王婶子母子俩和李河后,颜抒回了屋里。
因着刚生产完,屋里的并不怎么好闻。
孩子被小被子裹着放在了周文的身边,周文还睡着。
颜抒注意到赵阿嬷他们只给周文换了干净的被子,但是没换褥子,尽管生产时垫了东西,褥子也依旧有些潮湿和脏污。
颜抒用被子裹着周文,把他轻轻抱起来,放在床的一边。孩子暂时放在桌子上,好在孩子睡着了不闹腾,能在桌子上待一会儿。
颜抒将没有周文的这边褥子翻起来,铺上干净的褥子,又将周文抱到这边,将整个脏了的褥子拿下来,把新褥子铺后,又将在桌子上的孩子抱起来放在周文的里侧。
周文的身子只是被简单的擦拭了一下,但由于出了汗,身上还是有些黏腻。
颜抒将换下来的被褥放到外屋,然后去了灶房。
锅里还有一些温水,颜抒打了一盆后,端着去了屋里。
掀开周文上身盖着的被子,把里衣解开,脱下来。颜抒拿着打湿的布巾为周文擦拭着上身。
接着是下半身。
擦到私密部位,颜抒默念了一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便为周文继续清理着。
很奇怪,明明才来这个世界,又经历了刚刚这么一遭,但颜抒却很平静,好像他本该就属于这里一样,看着周文和孩子,不仅仅是觉得自己占了原身的身体,要对孩子和大人负责人,还多了些模模糊糊不是很明显的感情,他觉得就像有条线,把他和周文拴在了一起。
整理完下半身后颜抒给周文换上了在柜子里翻找出来的干净的里衣和裤子。
颜抒把盆子端出去,将水倒掉。
忙活了一下午,颜抒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他打算去去厨房找点儿东西吃,顺便也给周文做一些。
刚把木盆放好,颜抒就听到了敲门声。
颜抒赶忙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李河。
“李夫郎?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颜抒想不到李河再次到来的第二个原因。
“不是,我来给文哥儿送些乳果,我看你也没准备,怕孩子晚上饿,就给送来一些。”
李河说着将四个有成年人大拇指粗细,大约有十厘米长的果子给颜抒。
“孩子刚出生,一顿吃两个就够了,晚上要是饿了可以适当的给一个吃,不宜吃太多。你用清水洗过后放在温水里热一下,在顶端划个口给孩子喝,先对付一晚上,明天你可以自己去山里找,山里的乳果树下应该还有不少。”
颜抒接过果子,赶忙道谢。
李河这乳果送是真的及时。哥儿没奶水,现在天儿晚了,上山也不安全,况且颜抒不知道乳果长什么样,要不是李河送乳果来,孩子恐怕要挨饿了。
颜抒仔细的清洗了四个乳果,又拿了个大碗,舀了一碗锅里剩下的温水,将乳果泡在了里面。
洗好乳果后,颜抒在厨房里翻翻找找,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能吃的东西,除了几个有点干的杂面馒头便只有一把蔫了的野菜。
颜抒叹了口气,算了,有馒头吃不错了。
可颜抒能凑活,周文却不能。
颜抒没有照顾产妇坐月子的经历,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知道坐月子要吃的有营养,不能见风,不能劳累,产妇要保持心情愉悦。
幸好还有王婶子送来的鸡蛋。颜抒打了三个在碗中,连着馒头一起放在锅里,隔着水蒸。
颜抒打算给周文做个鸡蛋羹。
馒头很快就热好了。颜抒就着一碗温水把馒头吃了。
鸡蛋羹还要等一会儿。颜抒向灶膛里添了点柴火,拿着乳果向屋里走去。还是先喂一下孩子吧。
颜抒推开门。就瞧见周文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正微微侧身看着还在睡的孩子。
听见开门声音,周文转过头,对上了颜抒的视线。
不久前颜抒温柔和自己说话,给自己喂东西的样子在周文的脑海中出现。
周文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令一副性子,他觉得这人不是颜树。
不过那又怎么样?颜树对自己不好就算了,现在生了孩子还是个哥儿,他以后肯定对孩子更不好。现在这个‘好’颜树不是更好吗?
周文看着颜抒,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人能对自己和孩子好。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自己也不知道。
“醒了?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看着周文已经醒了,颜抒将乘着乳果的碗放在桌子上,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摸了摸周文的额头,温度正常。
“你刚生产完,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说,不要自己憋着不说。”
颜抒感觉到了自己把手放到周文额头上时,对方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颜抒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周文说:“从前是我混蛋,对你不好,但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相信我好不好出,阿文?”
颜抒觉得周文根本不可能给自己回应,毕竟原身太混蛋,人家怎么因为你一句话就相信你呢!
可没成想周文却说:“我...我信。”
周文的声音还带着点生产后的虚弱,可是却很好听,是很干净的声音。
赌一次吧,周文想。
“你不信也没关系的,以后看我表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