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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点拨 ...

  •   几天下来,陈勤和谢健处得还算比较熟,陈勤也慢慢讲了点自己的事,但是说得不多,只说自己大学时跟一个男的在一起,后来分手了,但是那个男的一直来纠缠他,他从家里跑了出来云云。陈勤的想法是反正迟早会被梁磊找到,干脆早点跟谢健坦白,如果到以后谢健知道他跟一个男人搅和不清再看不起他,就太麻烦了。

      谢健有点惊讶,不过他赶紧解释说:“不是因为你的事,而是我也跟你一样也是跑出来的,所以觉得有点惊讶,真的很碰巧。”
      陈勤一楞,笑起来,说:“那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

      谢健也笑起来,说那就认了你这个弟弟了。后来陈勤才知道谢健已经有三十二岁,可是看起来居然只有二十五六,真是人不可貌象。
      在此期间,陈勤再也没有回过以前租的房子,那房子里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租金房东也不肯退,陈勤只能等房租到期后,拿回押金。

      谢健并不外出上班,陈勤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不过他并不想多管闲事。每天下班回来,他就帮着谢健洗洗菜什么的,偶尔也跟着谢健学着弄几手菜,日子过的悠闲和宁静。

      谢健毕竟比陈勤年长很多,看问题也很有深度,有时两个人聊起时事政治,陈勤觉得他眼光很是犀利,别看外表一副温柔谦和的样子,评论起来锐利深刻,让陈勤很是敬佩,于是陈勤慢慢转而开始崇拜起他来。

      后来陈勤才知道谢健是大学里经济系的副教授,怪不得分析问题头头是道,陈勤觉得男人分成很多种,谢健就是那种睿智而深刻的结合。

      日子是舒缓而悠闲的,陈勤开始慢慢爱上了这样的感觉,他终于明白了他需要什么,如果当初他和梁磊也是这样的相处,他觉得自己不会离开梁磊,任何两个陌生的人相处三年,也会产生依赖和感情。
      但是陈勤也是茫然的,因为梁磊根本就和谢健不是一种人,就算他再回到梁磊身边,他还是找不到这样的感觉。

      这个想法在他心里闷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有一天吐露给谢健听。
      谢健给两个人泡了菊花蜂蜜茶,然后坐在沙发上,说:“你觉得你喜欢他吗?”
      陈勤默然片刻,终于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谢健又问:“他喜欢你吗?”

      陈勤先点了点头,又摇头,最后放弃:“我不知道。”
      谢健啧啧摇头:“第一次谈恋爱么?”
      陈勤脸有点红,分辨说:“我和他情况特殊。”
      谢健翻白眼:“没什么特殊的,实在要说特殊的话,你们就是一对傻攻呆受。”
      “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喜欢他,他喜欢你。”谢健总结发言。

      “可我和他之间,差距太大,性格爱好什么的,都完全不一样。”陈勤举例:“他喜欢玩游戏,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喜欢斗地主,我看着头就痛了;他们打麻将,我一般都在旁边的沙发睡觉。”
      “这个没关系,遇到这种情况,一般只能两种结果,一种是他改变,一种是你改变。不过我建议你适度的调整你的期望值,然后适当的改变他。”

      陈勤低着头,看着菊花在热水里慢慢舒展,苦恼的说:“你根本不了解他这个人,他是属于那种极其霸道、控制欲极强的人,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那是因为我从来不去触碰他给我指定的框架。”

      谢健眨眨眼,说:“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百炼钢化做绕指柔么?世间万物没有一成不变的,如果他真的喜欢你,自然就会为你而改变,前提是这些改变是非原则性的或者非本性的。不要强迫一个人去改变他的原则或本性,就算他再爱你,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或者尊严,他也会生出本能的反抗,更甚者他会由此产生你是否真的爱他的怀疑。另外你还可以通过变与不变来观察他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挂在嘴巴上的爱,只是爱的一种语言表达形式,真正的爱是体现在行动上的,尤其是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哦。”

      陈勤有点明白,点点头,谢健又继续说:“改变一个人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漫长而枯燥,而且还要适当的掌握尺度和进度。最理想的状态是润物细无声,但是偶尔的敲打也会带来很好的效果,尤其双方有时会进入一个胶着时期,适当的敲山震虎是有必要的,但是一定要注意方法,另外千万不要带有赌气的行为在里面,这会损害两个人的关系,更甚至会推倒以前努力的结果。”
      陈勤有如柳暗花明,但是谢健讲的东西太过于理论化,他不得不把自己的经历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没有一点隐瞒,他现在是真正的信任谢健。

      谢健听完之后,说:“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你们之前的关系是建立在一种不平等的半强迫的基础上,所以这不平等的外在因素一旦消弭,你们就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的相处了。如果你们真的要合好,首先就要解决这个不平等的问题。”

      “我的建议是,你暂时不必理会他,所谓一张一驰,文武之道,弓绷的太紧,弦是会断的,你先按兵不动,等他的弦断掉之后再做修补。”

      陈勤有点糊涂了,虚心问道:“他的弦什么时候能断掉啊?又怎么修补?”

      谢健喝了口茶,说:“他之所以不断的逼你,不过是想你没有工作也没有钱之后,就会向他投降,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你大可不必理会他,你只需要对他表明你的立场,偶尔透露一点点你的真实想法就可以了,那么他如果要继续实施这种方法,肯定会一次比一次厉害,更甚至会不经意的附带着伤害到你,这个时候就是他弦断的时候了,然后他就会后悔,而且会灰心丧气,这个时候你就要努力表明,其实你是爱他的,但是他的行为太伤你的心,并且要给他一些鼓励,然后半推半就的……恩哼,就这样啦。明白?”

      陈勤虽然没见过多少世面,但这时也明白过来了,揶揄道:“原来这就是谢哥的亲身经历啊……”谢健刚喝了半口茶,一口气没换过来,咳嗽半天,脸色微红,小声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陈勤嘿嘿奸笑,问道:“那我姐夫是谁?”

      谢健的俊脸刷一下大红,如同刚出锅的螃蟹,说:“我脸上就写了我是受三个字么?再说了,难道不可以是嫂子,一定是姐夫?”说着还不屑的哼了一声,以强调自己的观点。

      陈勤嗤笑道:“拉倒吧,还嫂子呢,如果你的经历和我差不多,那这个人必定不是女人,哪有那么强势的女人?除非是心理变态强大的女人,要真是心理强大到如此变态的地步的女人,肯定不温柔不贤惠而且脾气暴躁,这样异常的女人你又怎么会看得上?再说了,就冲你的第一句话,也可以证实我刚才的推论,否则一个正常的异性恋,又在大学里教书,就算说到这个问题,也只会说1或者0,怎么会用攻受这样的词呢??”

      谢健很少遇到让他哑口无言的对手,这次却真是一点喷嚏的也打不出来,只得红着脸继续装模做样的喝茶。
      陈勤的话并非没有一点破绽,不过谢健被人猜中了心事,失了方寸,只好轻易的放过了他。
      陈勤想了想,做人也不能太过分,于是转了话题,不再笑他:“我看你平时都没有上班什么的,生活费从哪里来?”

      谢健沉默了一下说:“我以前工作的时候,存了一些钱,能用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陈勤立刻慷慨激昂起来:“没事,谢哥,我开始赚钱了,以后我来养家。”
      谢健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好。

      梁磊躺在床上养伤,一直憋闷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陈勤仿佛上了天入了地,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仅没回出租房,也没回老家,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在人海里。

      他想来想去,最后迫不得已只得跟一个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以失踪的名义报了案。朋友很是帮忙,很快将陈勤的照片及资料传到各个分处,一时间,一张大网就撒开来准备就绪。

      公安局里面一直没有消息,陈勤依旧失踪,梁磊开始是懊悔后来变得火气节节上升,想甩开他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生出来,他就不信陈勤能逃出如来佛的手心。

      梁磊一上火,又给道上的大哥打了电话,派人送去了相片和资料,大哥笑起来,答应这事一定帮忙。
      没过一周,果然传来了消息,陈勤的照片以及上班地址都派人送了过来。

      直接去找陈勤显然是不合适的,太过冲动,梁磊吩咐人悄悄摸清楚了陈勤的住所和上班规律,这才施施然的找上门去。
      谢健一开门,看到对方瞬间冷却的表情,有点楞住,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张禹清抓到,还未及开口,对方先说话了:“陈勤呢?我找他。”
      谢健立刻明白,陈勤的正主找上门来了,于是客气的让进屋来,还泡了两杯茶。
      今天是休息日,陈勤一大早说想吃火锅,自告奋勇的去买菜去了。
      谢健深知心理战术的重要,只是陪着喝茶并不说话。

      梁磊更是郁闷,该死的手下居然没有搞清楚这屋子里到底住了几个人,看看对方的样子,梁磊没信心的想:难道他梁磊就那么没魅力,陈勤居然这样短的时间就找了长相气质都不错的男人来代替他,这个想法一旦形成,梁磊更是气闷。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准确来说是梁磊在仔细打量对方,估计对手实力,谢健心知肚明的装清白,心里暗暗好笑。
      梁磊一阵烦躁又一阵高兴,烦躁的是对方确实很不错,生怕陈勤一头跌进去,再也不肯出来,高兴的是看到他们住的环境可以肯定两个人都没什么钱,拆散的可能性有点大。梁磊是梁父手把手带出来的纯生意人,自然看人看事都是以钱的角度去思考。

      两个人相对坐了一会,梁磊到底忍不住了:“你和陈勤是什么关系呢?”
      谢健嫣然一笑,顾盼生辉,说:“同住一个屋檐下。”
      梁磊立刻觉得对方的威胁性堪比非常,这一笑使他疑惑:莫非这才是陈勤喜欢的类型?但是完全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陈勤根本不是天生的同性恋。

      这摸棱两可的回答让梁磊有点沉不住气了:“我给钱,你离开他,说个数目。”
      谢健眨眨眼说:“我不要钱,钱多了也没什么用处,再说陈勤说了他养我和豆豆。”
      梁磊正疑惑,谢健主动解释说我有个儿子,小名叫豆豆。

      梁磊几乎要吐血三升,他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陈勤的转折如此之大,对方还拖了个小油瓶,肯定是结过婚的人,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还要他陈勤倒贴着去养。
      第一个回合下来,梁磊输得有点恼羞成怒,拿出□□的架势,冷冷的开口:“我做人喜欢先文后武,刚才文的一条你不接受,那就只能试试动武?”

      谢健淡淡一笑,说道:“我若离开他,他只会更恨你,不如这样,我们各使手段,看谁能笑到最后?”
      梁磊诧异得听着这提议,正想说什么,陈勤提着菜兴冲冲的回来了,进门看到梁磊,一时各种滋味浮上心头,不知该如何对他。
      谢健暗示他镇定一点,转头对梁磊说:“我们今天准备吃火锅,要留下来一起吃么?”梁磊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
      谢健帮陈勤把菜提到厨房,挽起袖子开始收拾起来。陈勤心里急得象猫抓,贴着他身边悄悄的问:“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谢健也低声回道:“叫我拿钱走人。”陈勤一楞,心里百般滋味。

      梁磊坐在客厅可以看到两个人贴的很紧亲热的耳语,勉强按捺住脾气,打量起房子来,偷瞥到里面的大床和小床后,终于控制不住想要爆发——他觉得自然是大人睡大床,小人睡小床,这样快就滚到一个床上去,简直没有贞操可言。

      梁磊的控制欲终于爆发出来,恨不得马上提了陈勤回家锁着一辈子不许再见陌生人。
      谢健和陈勤还在交头接耳,谢健一边切五花肉,一边说:“看他这样子,对你也该是真心的,就是感觉脾气好象不好。”

      陈勤见识过梁磊的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摇头说:“他也只有对我发脾气,你没看他在外面,内心火气都可以赶上火山喷发,表面上还能客气和人家亲热的握手拥抱说下次一定要合作。”

      谢健切好肉都一片片铺到瓷盘里,说:“越是亲近,越是彰显自己的真实性格。为什么人最容易伤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因为没有距离。”
      陈勤撇撇嘴,没搭话。

      三个人的气氛实在不算好,谢健倒是很客气的招呼着梁磊,而陈勤没有表情只顾自己低头吃饭,梁磊一直看着陈勤,心思左转右转,理不出个话题。

      “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儿子呢?”梁磊问,谢健笑着说被隔壁的小妹妹抱去和男朋友约会了。

      当初谢健很坏心的建议小妹妹带着豆豆去约会,说是可以由此判断男孩子的品行。据说喜欢孩子的男人一般都比较温柔顾家而且细心有责任感,小妹妹信以为真,果然一早就把豆豆借了去,其实真实情况是最近豆豆不知从哪里学会了一串儿歌:唐僧骑马咚那个咚,后面跟着个孙悟空;孙悟空,手拿棒,后面跟着猪八戒,猪八戒,鼻子长,后面跟着个沙和尚……每天要自言自语念上几十遍,整天咚那个咚的让谢健头都快炸掉了。

      一顿吃下来,三个人都话不投机半句多,气闷无比。
      梁磊坐了一会就告辞了,谢健站起来送他,陈勤借口洗碗躲进了厨房。

      谢健把梁磊活生生的放在火上煎熬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送他出门时放了他一马,说了前后的原委:“我发现陈勤的时候,是一个月半之前,当时下着很大雨,他晕倒在我们小区旁边的小花园里,后来他醒来之后,就暂时在我这里住下来,并没有特别的关系。”

      待看到梁磊眼睛一亮,谢健又说:“但是经过这一个月来的接触,我很是喜欢陈勤这个人,我开始说的话还是算数,我们各使手段,看陈勤到底选择谁,我保证在这期间绝不会与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大家都公平竞争,如何?”

      梁磊心中一滞,刚才的雀跃立刻消失,有些复杂的看了眼谢健,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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