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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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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少女,兵刃刺穿空气,军靴碾过碎石。血色残阳将黑色的身影压在废墟上,滑过残缺的肢体,盖住深浅不一的脚印,拖着焦臭的硝烟。代表战火纷飞的灰色沙石已经流尽,翻转沙漏却倒不出和平。
第一次看到水色,我总觉得我只能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被残阳毛化的边角轮廓,硬朗的线条,笔挺的背部曲线,瘦削的肩膀。我想,那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坚强女性。我会经常联想一个人坐在咖啡店里对着门口发呆的水色,怀抱书本的水色,独自小酌的水色,微笑向客人致意的水色,专注于蛋糕装饰的水色,是如何的静谧,如何让一切狂躁安心。
但我从没有去具现化过那个背影的正面,去猜测她嘴角的弧度,眼底的虚无。说实话,水色的背景设定的确沉重,但是不难想象,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愿意从她的背影里跑出,站到她面前。任何言语和臆测都是多余,有些东西不是经不起推敲,而是不能,或者没必要,有时候过于推敲始终亵渎。
刚开始我觉得水色是一湖秋水,经过春夏的磨砺泛不起波纹,任何投入的生命和非生命只能激□点同心圆,然后再次沉寂,落入水底。是吗?不是。
水色是风,微微的,柔和得甚至让人无法察觉的风。然而一旦感知到风过耳的歌声,气息敷面的轻痒,就让人不由得追逐。赤也像是在风中狂舞的一点绿色。空中划出的弧线,告诉世界:风,是活的。
那样一个少年,现在依然被人称为恶魔的少年,性格倔强如自己一整瓶发胶也无法摆平的海带卷发,嘴里喊着打到大魔王,整天在野兽圈里拼搏,手握球拍不带丝毫怀疑的往前奔跑,眼里只有前方一片金色阳光。他人的中伤不是不在意,然而不需要太在意。
少年追逐着阳光,踏上了她的领域。
好人,善良,温柔,不想离开,想依靠,想被依靠,喜欢。
每一个片段都让人窝心。
摸着那头卷发带着茧的修长手指,永远免费的美味蛋糕,对着少年的浅浅微笑,温柔的一句“赤也”;告白后的落荒而逃,因为她而激红的双眼,扶持的双手,坚定的眼神,36℃的“水色”。我曾经坏心眼地想,啊,这样的一段情感要如何收场,现实逻辑社会巴拉巴拉一堆,终归一句不看好。
但是,简单点又为何不好。
阳光不一定温暖。那位女性即使被光芒笼罩背部的阴影却是偏偏冰冷。
冷,但是麻木。麻木,没有知觉。
没有知觉,没有期待。没有期待,滞留原地。
那样的过去,是怎样的沉重?怎样让人窒息?让人战栗?让人绝望?
少年不知道,不理解,无法想象。
可是SO WHAT?
不懂不代表不能不能并肩行走,不理解不代表无法靠近。就是因为少年的单纯以及执着,才能将画地为牢的女性轻轻一推,一拉,然后踏上自己的直线轨迹。
简单得让人无法质疑,直接的让人无法抗拒。美好的让人想流泪。
那个少年抬起头,跑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将她脱离那片血色风景。
她说,我跑不了。
他说,我陪你走。
她说,我没有拐杖。
他说,有我就不需要拐杖。
她说,我年纪大。
他说,无所谓。
她还说了很多很多。
他说,反正有我。
曾经无法到达眼底的阳光,曾经无法感知的温度。少年露出大大微笑,闪得她晃眼。
他说,阳光就在前面,只要我们再走近一些。
就会怎样?
就是温暖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