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回弹面

6、第 6 章

　　“曲总，你纠结这个干嘛？”景娇娇呼吸都快停了：“我就是随口说的。”

　　曲意浓盯着她：“不敢看我啊。”

　　景娇娇被迫迎上曲意浓的目光：“曲总，请您让开，影响不好。”

　　办公室门没锁，这会儿外面有人进来容易被撞见。

　　曲意浓直起身，从景娇娇身前退开：“吃饱了吗？”

　　景娇娇胃口小，三明治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她收起来准备当午餐。

　　“我吃饱了，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

　　曲意浓嗯了声：“下午跟我出趟外勤。”

　　景娇娇拿上喝完的牛奶瓶匆匆出了办公室。

　　曲意浓起身到窗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景娇娇正对着电脑，白嫩双手捂住脸颊。

　　办公室明明没开暖气，曲意浓总觉得景娇娇的脸很红。

　　手机铃声响起，曲意浓接听：“喂，爸。”

　　曲靖一开口，曲意浓就把电话拉远。

　　“你怎么又去海市了？这次又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

　　曲意浓：“暂时不回去了。”

　　“什么叫不回来，京州集团你不管了？”

　　曲意浓：“京市不是有您吗？”

　　曲靖气不打一处来：“曲荔上大学的时候，你就三天两头往那儿跑，她现在快毕业了，还用得着你盯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海市去做什么，那个女孩不适合你，她看上的是你的钱。”

　　曲意浓听着翻来覆去的话眉心疼：“您打电话来是为了说这些？”

　　曲靖：“唉，赶紧回来，你妈妈留下的京州集团还需要你……”

　　提到妈妈曲意浓心口猛地发疼，她深吸一口气：“我这里还有事，先挂了。”

　　曲意浓闷声，额间渗出薄汗，手臂撑在桌面上，右手握拳紧紧抵住心口，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痛感。

　　好一阵儿听不见外界的声响。

　　直到贾冰推门跑过来，喊人叫救护车的时候曲意浓撑起身体。

　　“我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同事一个个全都涌进来，景娇娇拨打救护车时手还在抖，曲意浓按住她的手说：“不用打了，我没事。”

　　刚刚听见贾冰喊曲总昏倒的一瞬间，景娇娇的心提到嗓子眼：“真没事？”

　　曲意浓勉强扯起唇，苍白脸庞浮起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刚刚就是休息一会儿。”

　　贾冰：“曲总，您没事就好，中午了大家先去吃饭吧。”

　　虚惊一场，大家放心的散了，贾冰推着同事出去。

　　景娇娇没走，留下来问：“不去吃饭吗？你早上就没吃。”

　　曲意浓靠在沙发上，清冷黑眸晕出湿润雾气：“不想吃，你跟她们去吃吧。”

　　景娇娇觉察到曲意浓的不对劲，脸色也不好：“你不吃东西胃会受不了，我帮你出去买点。”

　　“这么关心我啊？”

　　曲意浓仰面靠在沙发上，低垂视线看过去。

　　景娇娇脚步微顿，恢复一本正经的口吻：“作为你的私人助理难道不应该关心上司吗？还是你觉得员工不管上司的死活才是对的？”

　　曲意浓被她这副伶牙俐齿的小模样气到：“景娇娇，我没那么容易死。”

　　“哦，那可惜了。”

　　景娇娇一走，曲意浓捂着心口躺回去，就算死也是被景娇娇气死的。

　　偏偏下属不听话，曲意浓也没辙，更没法治治她。

　　曲意浓心口作疼也就是一阵儿，过了劲儿就没事了。

　　这会儿吃着景娇娇送来的汤面，胃口也好了。

　　曲意浓：“就一份，你不吃？”

　　“我不饿。”景娇娇拉着椅子坐到曲意浓对面：“你先吃，吃完了我问你个事儿。”

　　汤面冒着的热气蒙住镜片。

　　曲意浓纤细修长的双手捏着银质眼镜，摘下来后放到办公桌上。

　　景娇娇很少见曲意浓摘掉眼镜的样子，褪掉冰冷银质有了几分温度，而且她刚刚摘眼镜的动作竟有一点涩气。

　　想什么呢，景娇娇摇摇头不让自己乱想：“曲总，你不戴眼镜显得年轻多了。”

　　曲意浓嚼着面差点儿呛到：“什么意思？内涵我年龄大？”

　　景娇娇耸耸肩：“你比我大六岁呢，年龄是挺大的，你大一的时候我才初一。”

　　“行，打住，越说越奇怪。”曲意浓抽了一张纸巾回忆道：“不过你有些地方确实停留在初一。”

　　景娇娇：“什么？”

　　曲意浓的目光从景娇娇的脸上向下移，定在她胸.口就不动了。

　　景娇娇反应过来忙用大衣裹住自己，气急败坏道：“曲意浓，你、你……”

　　曲意浓看着小辣娇脸色绯红，急坏了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景娇娇站起来，别别扭扭扔下一句：“我还年轻，我还会长的。”

　　曲意浓忍不住笑，附和地嗯道：“我知道了。”

　　“……你怎么这么讨厌。”景娇娇气坏了，胡言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急急忙忙跑出去。

　　好像又惹她讨厌了，曲意浓在后面喊她：“怎么走了，你刚刚要问什么事情？”

　　景娇娇哪还记得要问什么，早抛到脑后了。

　　景娇娇从办公室跑出来的动静不小，两侧脸颊气鼓鼓的，耳根到脖颈一片汹涌绯色。

　　严舒灵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娇娇，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严舒灵是办公室的八卦中心，她一张口其他同事全都看过来。

　　景娇娇用手挡在额前：“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严舒灵小心翼翼地问：“曲总骂你了？”

　　景娇娇双手握成拳，脸颊微微鼓起，是骂她了，曲意浓骂她小，既然这么觉得以前怎么不说，分手后才来找茬，存心的吧！

　　严舒灵小声安慰：“别难过了，做总编的私人助理不容易，你多忍忍。”

　　“忍？”景娇娇深呼一口气，难不成曲意浓以前都是忍下来的，小是小了点，不过有那么难忍么。

　　景娇娇低头打量了下自己身材，然后又抬头看到严舒灵鼓鼓囊囊的，深深感受到挫败。

　　午休时间同事在休息室休息，景娇娇觉也不睡了，疯狂购入丰月匈产品，一系列操作下来，钱包瘪了。

　　订单待发货8个，景娇娇才反应过来，怎么买了这么多。

　　曲意浓的话有那么重要么，景娇娇又想退款，想了想还是算了，安慰自己又不是为了曲意浓才买的。

　　一个半小时过去，景娇娇打了呵欠，困意来袭，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曲意浓不知道什么走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景娇娇的桌面。

　　景娇娇迷瞪着双眸，一张清透干净的脸靠近，薄唇涂了低饱和唇釉，能看出原本的唇色，鼻梁微挺，眉眼自带疏离感，黑眸倒映着她小巧的脸蛋。

　　“曲意浓……”景娇娇没睡醒嗫嚅着，肉乎乎的脸颊晕出粉红，像是自然的元气腮红。

　　曲意浓低咳声：“醒醒。”

　　景娇娇是被严舒灵叫醒的，景娇娇睁着惺忪睡眼：“干嘛呀。”

　　严舒灵不敢吭声，景娇娇缓慢抬眸，意识到刚刚不是做梦，曲意浓确实站在她身边，瞬间清醒。

　　“曲意…曲总。”

　　曲意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睡好了吗？”

　　景娇娇点点头。

　　“睡好了跟我出外勤。”曲意浓将公文包递给景娇娇。

　　景娇娇接过来，拿上外套小跑跟过去，留下严舒灵默默为景娇娇祈福，希望她不要再挨骂。

　　一直到地下停车场，曲意浓转过身问：“会开车吗？”

　　“你不是知道吗？”景娇娇说完觉得不妥又改了口：“会开，但不经常开。”

　　“正好当练手了。”曲意浓将车钥匙给她，上了副驾驶。

　　景娇娇放好公文包，犹犹豫豫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曲意浓的这辆车景娇娇开过，第一次开就撞坏了其中一个前灯。

　　景娇娇调整好驾驶座椅，默念口诀启动车子。

　　“放松，我在旁边。”曲意浓轻声。

　　一句话安全感十足，让景娇娇忘记了紧张，车子平缓的开出地下车库。

　　景娇娇放松下来，认真开车：“我们去哪儿？”

　　“前面左转，去海大摄影室。”

　　之后曲意浓接了一个工作电话，好像是跟人约好了在摄影室见面。

　　杂志社需要经常跟摄影、化妆、后期等行业交涉，可景娇娇记得这个月的专题期刊已经交给贾冰和赵暖去做了啊。

　　等到了摄影室景娇娇发现这里是她和曲意浓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回忆】

　　大二海城大学勤工俭学时，景娇娇在海大摄影室兼职模特。

　　景娇娇长相优越，工作机会比别人多，所以经常遭同行女生的嫉妒。

　　那天她接了品牌服装拍摄后被堵在化妆间。

　　“你就是景娇娇？”

　　人高马大的男生抬脚踢开化妆间的门，一眼便认出最漂亮的女生景娇娇。

　　景娇娇闻声侧脸看过去，知道他是海大文学院系花叶沐纯的男朋友。

　　一时间化妆间所有人退出去，景娇娇心慌了下：“我认识你吗？”

　　那个男生痞笑了声：“你挡人财路了知不知道？你抢了我女朋友工作，她还怎么赚钱养我？”

　　竟然有人把吃软饭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景娇娇冷笑：“软饭男。”

　　那个男生非凡不生气，反而随意笑着说：“既然知道我女朋友要养我，就识趣点退出摄影室，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景娇娇没空跟他周旋，比起叶沐纯她更需要这份工作：“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开。”

　　“别给脸不要脸。”男生力气很大，一掌捏住景娇娇的脸，用一根黑色眼线笔胡乱划拉，弄花她脸上的妆容。

　　景娇娇脸颊生疼，用尽全力推开，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只漂亮修长的手从后掐住男生的脖子。

　　男生的表情变得痛苦狰狞，直到脸上呈现猪肝色，快要窒息时，手的主人才放开。

　　曲意浓冷冷道：“滚。”

　　男生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碍于曲意浓压迫感十足的眼神不敢造次，忍气吞声逃走。

　　曲意浓蹲下来询问：“有没有事？”

　　景娇娇心脏一颤。

　　“受伤的话记得去医院。”曲意浓叮嘱后看了眼时间，准备离开。

　　景娇娇提着裙摆追上去：“姐姐，谢谢你救了我，我要怎么感谢你啊？”

　　曲意浓话很少：“不用了。”

　　“那姐姐你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嘛，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景娇娇一路跟在曲意浓身后，一直追到动画专业的学生教室前才停住，走廊好多学生看到她都捂着唇笑。

　　景娇娇不明白怎么了。

　　曲意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景娇娇那张脸，弯了下唇问道：“你顶着这张花猫脸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景娇娇打开手机相机，原本完美妆容的脸颊多了歪歪扭扭的黑色曲线。

　　“啊！”景娇娇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恨不得鲨了那个男生。

　　景娇娇忙白嫩的双手挡住脸颊，眨了眨眼睛：“……姐姐，我追你那么远的路程，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我是真的想感谢你嘛。”

　　从摄影室追到大教室，看这样子是要不到联系方式不会罢休，曲意浓轻叹打开工作微信递过去。

　　景娇娇连忙扫了好友，眸光明亮：“姐姐，我会给你发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