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与青风》残拾

9、第九章 告别&新朋友

　　时间来到期末，颜慧他们的乐队还没组建成功，就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大事，王喆宇要转学了。

　　宋青妤回想起这学期他的一举一动，不禁有些心酸。

　　王喆宇和赵子添是一个数学小组的，大概是想抓住最后的时间吧，王喆宇变得有些主动。每周日下午返校的时候，他都会给赵子添“顺便”带一杯奶茶，他们也会一起上厕所、一起回宿舍、一起吃饭… …和普通好朋友没什么两样，只有宋青妤知道王喆宇内心的纠结。

　　宋青妤：你打算走之前告诉他吗

　　王喆宇：…算了吧，我都走了，也没什么用

　　宋青妤：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宋青妤是真不明白，在她的视角，赵子添就是一个标准的理科直男，又和胡乐朋叶予忱这种多边形战士不同，他只有理科好。

　　王喆宇：哎…在九班的时候，中考前，我压力特别大

　　宋青妤隐约有了一些猜想

　　王喆宇：就…我就总是有想去未知看看的想法

　　王喆宇：也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宋青妤心中闪过一万个“卧槽”，虽然她知道很不该，但还是忍不住想：这竟然是救赎文学？？？

　　她没有再追问，为什么是偏偏是他，他做了什么……她觉得人总还是要留有一些隐私与秘密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就看到王喆宇又发了一条。

　　王喆宇：我在江外多读一个学期，也是想多和他呆一会，这一个学期我和我爸磨了好久。下学期必须走了

　　宋青妤内心惆怅万分，一半是为王喆宇，一半是她自己也舍不得和王喆宇告别，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这一分别，就不知道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宋青妤：你真的不和他告白？不会遗憾吗

　　王喆宇：我打算给他写封信吧，隐晦一点，给我们彼此都留点余地…不过你不觉得好像很多人已经看出来我喜欢他了吗。
　　于是王喆宇给宋青妤讲了前阵子班上的一件事。

　　他说，有一次他去找赵子添的时候，粟佳就在旁边，对他说：“你是来培养感情的吧？”，然后赵子添回复粟佳道：“你别瞎想。”

　　宋青妤大脑宕机了一下，这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三角恋。

　　宋青妤：哈哈哈说不定粟佳也嗑你们俩cp..但是其实我觉得粟佳喜欢你

　　王喆宇：我感觉到了… 所以很奇怪……

　　… …

　　期末结束，所有人都知道王喆宇要转校了，嚷嚷着要给他办欢送会，被王喆宇拒绝了。

　　“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可以大学再做同学。”王喆宇笑着说。

　　“你都去了黔山，还不得考个清北来看看。”这话是赵子添说的，虽说是在揶揄，但也挺正确的，他们所在的省是高考大省，相比之下，在黔山考上清北的几率确实会高一些。

　　“好啊，我争取大学也你和做同学。”王喆宇这样回到。

　　……

　　走之前，王喆宇给了宋青妤两样东西，让宋青妤在他走后替他给赵子添，一个是一封信，一个是一个英语摘抄本。他让宋青妤把信夹在摘抄本的最后一页，宋青妤照做了。他后来告诉宋青妤，摘抄本上，每一页都有一句英语情话，信的最后，也有他隐晦的心意。所以，如果赵子添还没有回应的话，他也不会再奢求什么了。

　　王喆宇刚离开淮江那几天，还在和宋青妤回忆他与赵子添的往事。他说，赵子添也会给他送牛奶，会到他宿舍里找他们聊天，甚至，会在浴室里喂他薯片。一切看似正常的举动，在有情人的眼中，往往会蒙上一层不一样的滤镜。宋青妤知道在那几天王喆宇还是有一点期望的。

　　但生活总不会如小说的感情那样顺遂，随着王喆宇与她聊天越来越少，也不再会提到赵子添了，宋青妤知道，王喆宇终将在他的新高中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他们不得不说再见，在各自生活中继续向前，以期重逢之时，都会是更好的自己。

　　……

　　宋青妤有一段时间十分赞同戈夫曼的拟剧论。不是认同某个具体观点，而是赞同他将生活比作演戏。

　　每个人的人生似乎都是一个冗长的舞台剧，有旧人离开，也有新人登场。

　　寒假放假之初，吴彧来加宋青妤□□了，找她要生物作业答案。如此肤浅的开头，却是他们往后深厚关系的开始。

　　宋青妤把作业答案发给他后，两人也不知瞎聊了些什么，就扯到了感情上。

　　吴彧问她现在有喜欢的人吗，她说没有，顺便反问了一下吴彧，他说他也没了，兴许是不熟的人好说话、方便当树洞，这一下又勾出了吴彧的表达欲。

　　他说他一开始来这个学校其实是为了一个学姐，他们从小就认识，他初中的时候那个学姐正好在江外国内高中读高二，于是他就来了，没想到他来了后，那个学姐就转学去了另一所市重点。天命弄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刚来时会表现的如此“高冷”，竟不是因为社恐，而是因为悲伤,,, ,,,

　　他又紧接着说，是程弈星的出现，让他开始与这所学校再次有了关联。程弈星的热情扫去了他那段时间的阴霾，使他开始愿意与所有人接触、交朋友。

　　宋青妤是个称职的树洞，她静静地听着吴彧把这一番话与她说来，也不插嘴，不妄加评论。只是暗自在心中感慨：…怎么听起来又是一个救赎文学。

　　宋青妤：你排斥同性恋吗？

　　吴彧：当然不啊。

　　宋青妤：哦…那你会喜欢男的吗？

　　吴彧：？？？

　　宋青妤：呃，我就问问，我也不歧视，你不想说就不说

　　吴彧：我是直男！！！

　　宋青妤看到三个感叹号才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他前脚才和自己说过是因为一个学姐来到的这个学校，自己后脚问人家是不是喜欢男的，这不是有病？

　　宋青妤：sorrysorry，我就问问，没有觉得你不是的意思。

　　她很快又把话题扯到别的上了

　　宋青妤：你选科怎么选

　　吴彧：应该全文吧

　　宋青妤：你不选理？？？

　　从为数不多的印象中看，吴彧的理科也还挺不错的呀。

　　吴彧：不选，我比较想选文…

　　宋青妤：不会因为程弈星选的文吧.,,

　　吴彧：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我想选文，没什么理由。你呢？

　　宋青妤：史政生

　　吴彧：哦，感觉还挺适合你的

　　宋青妤：是吧哈哈哈我也觉得，等姐分班后乱杀吧。

　　此时，看似宋青妤在吹，实际上，在高一下学期开学后也有一部分印证了。

　　学校抓住寒假的尾巴终于公布了分班方案。

　　按成绩分班。根据学生选科，物理类学生有32人，历史类学生有24人，按两次统考综合成绩，取物理类前16名和历史类前12名组成1班，其余的组成2班，除了语数英三门课之外，三门选科采取走班制，教务处会排好各类选科学生的课表。

　　宋青妤这才真正感受到了“精英化小班制”的好处，她这个选科课表，生物课是和物化生的学生一起上，政治课就是单独六个史政生的学生一起上，尊享“博士生”待遇。这种条件下，尤其是政治，想学不好都挺难的。

　　开学前一天，老师公布了各班的名单，依旧是按成绩排名的，物理类在前，历史类在后。宋青妤排在第18位，紧跟于颜慧之后。

　　这就意味着，就综合成绩看，宋青妤居然是文科生的第二名。不过也能想通，大多选文科的学生物理都不是很好，而她有且仅有一门化学瘸腿（之前说她地理不好的意思是她学不明白，不是考不好…），又被生物拉回来了…

　　那或许老师不找她谈话的原因，是信任她会对自己有规划吧……

　　还在研究名单的宋青妤居然又收到了叶予忱的信息。

　　叶予忱：你选文了？？

　　宋青妤：嗯..不完全是

　　叶予忱：啊？

　　宋青妤：我选了史政生

　　叶予忱：我以为你肯定会选物理，问都没来问你，没想到你选了历史..我草率了

　　宋青妤：哈哈哈为什么，我这次期末物理也就八十几，完全比不过你们

　　叶予忱：这次期末物理难啊，八十几已经很好了，你看我们班选物理的那些人，也没几个考得比你好的。

　　宋青妤：哎..选都选了，你怎么不去问颜慧，她不是理科也不错吗

　　叶予忱：她应该是被劝去选文的，她看起来也挺适合选文的。

　　宋青妤：你还挺了解…

　　聊天截止在了这。每当叶予忱和她聊天时，她都会觉得他们俩很近，但到了学校，无论是座位安排、心理距离还是成绩距离，他们依旧很远很远。

　　别说叶予忱根本不可能在现阶段谈恋爱，就算要谈，也是颜慧更适合他。宋青妤再一次劝说自己。叶予忱对于她，只能作为偶像来崇拜。

　　必须再找一个情感寄托了。

　　宋青妤只是想着，没想到开学后，这个情感寄托这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