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病论》文亦浅

2、湖心亭钓鬼

　　受邀去医美机构玩，一进门就拐着我去手术室看，没事吧接待，人家做手术呢领我进去干啥？
　　一眼看去，手术台上被剥皮的人脸直击视觉，骇死我嘞！
　　我颇为生气的撒开接待的手，问，“你看我像是需要整容才能见人的脸是吧？”
　　语毕，我也懒得听她解释了调头就走，正巧撞上了迎面而来的L。
　　他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上，然后转身离开。
　　哦？这算什么待客之礼。我气不过踹了他一脚，他就皱着眉看我在他白大褂上留下的脏脚印。
　　“跟小狗似的。”他轻描淡写的评价一句。
　　“什么意思？”
　　我凭什么被他牵着走，停步质问的同时，怒火早已冲天。
　　他也是会看眼色，对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小狗招招手，打算让小狗来哄我。
　　我服了，这手势不就是刚才对我用的吗？
　　我翻了个白眼，骂了句神经病就往楼梯去。
　　这里其实是精神病院吧，我有些无语的说。
　　L没回答，倒是那只小狗一直咬着我裤脚，冲我叫唤。
　　“呜呜呜。”
　　跟我脚一样大的小奶狗，还不会汪汪叫呢，真可爱，我给它抱起来准备一起带走。
　　“没有狗牌哎，是流浪狗吧。”
　　“演都不演了。”L伸手勾了下我的肩，把我带到电梯里去了。
　　我也有些想笑，在医院的白白净净小奶狗怎么可能会是流浪狗呢。
　　“我有正事和你说，你先在我办公室等着，我去做个小手术。”
　　“哦。”
　　L给我扔他办公室就走了。
　　我滴妈，一进门就和一堆骷髅对视，大哥，这不整容医院吗？咋搞的跟解剖室一样。
　　一堆的人体器官，各类皮肤组织，每一块关节骨都被切割出来罗列好，摆在墙壁的展示柜里，我没敢细看，太瘆人了。
　　等身比的骷髅骨全身模型他也放了七八个在办公室，神经病啊我真服了，这是人能待的地方吗？
　　我面色复杂的坐在他的椅子上，不知道碰到键盘上的什么键了，电脑突然开始，“滴滴滴滴哒哒哒哒——”
　　屏幕显示一群红绿僵尸群魔乱舞，哦，是小网游的广告。
　　笑死我了，什么玩意儿都。
　　我给关了放音乐听，那小狗却坐不住，一直在闻骷髅模型。咋滴，假的骨头也有香味儿吗？这么馋眼。
　　我没办法，就带它出去买东西吃。
　　路边摊随便整个鸡腿鸭腿啥的就行了，很快就可以回去，所以我没有和L说就不告而别了。
　　刚买完就碰到妈妈了，她带着几个人过来说，这么巧啊。
　　我摇摇头没说话，拉着狗就要走。
　　“阿水，过来。”妈妈生气的说。
　　“怎么了？”我站在原地问。
　　她指了个人，然后顿时眉开眼笑的介绍起来，“这是村里的状元，考上了名校，他还没对象呢，要不你俩试试。”
　　“啥？我才18呢你就给我介绍对象？”我当即就臭了脸色。
　　试你大爸呀试，我才不谈，要是再说，我就把L拉出来挡一下。
　　妈妈缓和气氛，说，“认识一下也好嘛，走，我们吃烧烤去。”
　　“不用了，我买过了。”我举起手中的鸡腿给她看，然后就要转身离开，谁料竟被她按住。
　　“必须跟我去。”
　　“为毛？”
　　“这人能帮我们解决……”
　　我不行了，合着搞美人计呢。
　　路途中，我一直面如菜色，那男的就突然接近我，问为什么，是心情不好吗？
　　“这拖鞋不好走路，我太累了。”
　　“那我抱你走。”
　　我听得一脸懵，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直接给一巴掌，他就突然给我抱走了。
　　“放我下来。”
　　人贩子吗我想问，有病吧。
　　“我带你去目的地，这样你就不用走路了。”
　　“我有个刑警对象，之前出警误伤犯人被革职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伤害犯人吗？那人是个ltp，当街猥亵一个小女孩，然后就被他打死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对象。”
　　欺软怕硬的，我胡说八道完他就给我放下了。
　　“就你这情商，阅读理解怎么拿分的？根个智障没区别。”
　　我翻了个大白眼，抱着我的小狗往医院走去。
　　途中接到了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有亲戚来了，叫我回家。
　　还没到呢，大老远就瞧见一个什么玩意杵在家旁边的田里。亲戚也没见着，估摸着去菜地里摘菜去了，我没多管，照顾完小狗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被an弹语音吵醒的，“你快看你妈抖音。”
　　“ 怎么了？”
　　“你看就知道了。”我听她一直贱贱的坏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立马弹射起步，精准定位到拖鞋上，然后飞奔而下。
　　“开门开门开门！”
　　“干嘛？”妈妈被我急促的拍门声烦到了，语气颇为不悦的问。
　　“开门。”
　　我不说原因，打算来个出其不意。
　　她给我开门了。
　　我一进去就夺走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点开抖音一看消息99加嘞。
　　再一看作品页，哇塞，第一个就是拍的我！浏览量还过百万了？
　　昨天我被脑残当街抱起的视频被她拍下来了，妈妈还给了豆包个经典配方，把视频背景ai换成了深山老林。
　　看起来像是在……抢人结婚。
　　这都啥呀我去，BGM还用了个土土的山歌。
　　评论区全是千篇一律的，“一路走好。”“默哀。”“小女孩真可怜，正值大好青春年华，就这么走了。”
　　啊？谁走了，视频中的我吗？胡说什么呢？
　　“为什么偷拍我！”我生气的把视频删掉了。
　　“拍一下又没事，我开美颜了。”
　　我无话可说，反正已经销毁了就回楼上睡觉去了。
　　经此一役，算是睡意全无了，玩手机呢突然看见L给我发了一堆信息。哎呦喂，从昨天一直发到现在呢，但是我一直没看。
　　其实是不知道，因为我给他毕业了，开了消息免打扰。
　　“怎么走了？”
　　“去哪里？”
　　“狗也被你偷走了？”
　　“回家了吗？”
　　我弹了个语音回话，“我昨天下楼买烧烤被截胡了，还有，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就算是交代了，L听得无语笑了都。
　　“赶紧收拾收拾出来，带你出去玩。”
　　“去哪儿？”
　　“孤胆山。”
　　“行。”我洗了把脸就走人了，依旧人字拖。
　　好在不用爬山，我们坐缆车上去的，这山还怪清净的，游客都没几个，玩一半呢在道观里边儿参观，突然来了仨便衣给我逮捕了。
　　L挡在我前面，叫他们出示证件。
　　都便衣了当然是不方便透露身份啊，但是强取的话他们又拗不过L，几个人就走到角落里协商。
　　“小景你带了吧，给他看一眼，赶紧的，上头催呢。”
　　一中年大肚男子催促着，他一边说话一边盯着L看。
　　干啥，演谍战片呢，那个老谋深算，一探究竟的目光锐利得不得了了。
　　L也看着他们，依旧人机一般没太大的情绪起伏。
　　其实这样更显目中无人，像在挑衅他们。
　　“呢。”小景举着证件给他看。
　　只看了一眼，L就笑出了声，他从胸前的衣兜里拿出一张什么证给他们看，“你的上司都不过是我的下属，所里什么时候允许私自查案了？谁给你们的权利？”
　　仨人低头不语。
　　私自查案？什么案啊和我有关？难道是昨天那个变态男死了？
　　我正要问话，L突然一搭手，给我顺走了，动作间已经拨通了电话。
　　“这个案子我不是说过，我亲自来办吗？”
　　“哪个。”电话那头问。
　　什么玩意儿，我凑近偷听。
　　“摄像机一案。”
　　“早上老徐查出来像是连环计，牵连到另外几个案子，你一个人是不行的。”
　　“哪几个。”
　　“碎尸剔骨案，羽绒服藏尸案，蛊虫案好几个呢，你回所里开会吧，我们细说。”
　　“到我这来开吧，孤胆山道观，中午十二点，不准迟到。”
　　L说完就挂了，好像很赶时间的样子。
　　我听得云里雾里，而且细思极恐，“你们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事，我们先玩着。”L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
　　他一下子就从工作状态中走出来了，跟来时一样的淡然模样。
　　行吧，我继续四处乱逛，L就跟在我后面啥也不干，不知道他来干啥的，出来玩相机也不带，手机也不玩儿，景色也不看。
　　大中午的艳阳高照，晒死我了。
　　我躲到道观里头吃香辣火鸡面加香脆淀粉肠，被道士赶出来了，他说我打搅了道观的清静。
　　“是火鸡面太香了，里面供着的那位会闻到吗？”
　　我边吃边问，这小道士竟被我带着走，反问我哪儿买的。
　　“大门前方的石阶路哪儿，有个小贩站半山腰卖呢，我刚买的时候都只剩下一半了，你再晚点去就没了。”
　　听后他火急火燎的走了。
　　“哎呦，道士这个守清规戒律的，笑死我了。”
　　L不吃午饭，喝了杯咖啡站在一旁等人。
　　“你那地点说的这么宽泛，他们知道是在哪儿开会吗？”
　　“我这么帅，往那儿一站，谁看不见。”
　　懒得喷，因为陈述事实的话我无法反驳。
　　吃完后我又去买了碗冰粉来吃，L付钱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你吃得完吗这么多。”
　　“要你管。”
　　话说回来，我能接受出来爬山，就是因为一切开销全由L负责。
　　免费美餐，不吃白不吃。
　　“少吃点，不然待会儿得吐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我真的烦这种卖关子的，他还偏要吊我胃口，话留一半。
　　“开会你也要参加。”
　　“啊？”

　　果真如L所言，那些人往人群中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他在哪儿，所有人都准时到达了目的地。
　　还是有那仨便衣，然后就是一个受害者家属，一个刚才和L通话的警察，以及那位警察的女儿。
　　那个受害者家属发了疯一样的，一看我就哭，一看我就哭，干嘛呀？给我哭丧呢。
　　“啧。”
　　我不耐烦的跟在L后面，用他来遮挡那人的视线。
　　我们去景区的接待室开会，他们应该是和这里的人说过了，里面被提前清场了。
　　“刘意小姐，现在我们一起来看这个视频。”
　　那个警察在台上放PPT，点开一个视频给我看。
　　我看了一眼就开始翻白眼。
　　这不是我妈偷我的那个视频吗？BGM都不带改的直接搬过来了，调子悠扬婉转的山歌就这样飘扬在会议室里。
　　“接下来看下一个。”
　　这回没有我的视频了吧，我抬眼看去，乍一看视频主角还是我！
　　但是里面的事儿又不是我做的，谁给我搞ai换脸了？
　　视频中的女孩一身黑色长条羽绒服，将手机摆在地面上，然后后退几米站在大树下准备跳舞，突然一个男子从后方出现给她掳走了。
　　手机不会动，女孩已经离开画面，只余下惨叫声。
　　看到这里，警察划拉了一下进度条，我看了眼视频总时长，一个多小时呢。
　　他一下子就划到最后，女孩再次出镜，但她好像……已经死了。
　　凶手将她挂在那颗大树下，然后就逃之夭夭了。
　　“大家也看到了，两个视频前后合在一起看，会给人一种，两个女生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也就是说，我妈拍的那个视频火了，所以大家把我当成受害者默哀了。”
　　事有蹊跷，我妈以往都是开个过度美颜就发出去了，这次怎么还搞上ai换背景了？背后定有奸人指点。
　　后面就是他们在商讨对策，那警察的女儿拉我出去玩儿，反正叫我来就是告诉我，我在大家眼里已经惨遭遇害了，其余的应该没我事儿了。
　　和L说一声，没等他应答，我就同那小姑娘一起走了。
　　她领我去天台看，这女孩也是个神人，一开口就是，“你和那自挂东南枝的女孩真的不是姐妹吗？你们长得很像哦。”
　　“像你大爸像。”
　　我没什么好脸色的回她，自挂东南枝都出来了，逗我呢大妹子，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别生气嘛。”见我背过身去，她探头过来看我。
　　我仍旧不理睬，甚至翻了个大白眼。
　　“我叫小音哦。”这回直接到我跟前来了，像是偶像剧情节那样，她没站稳失去平衡，跌倒在了我身上。
　　倒下的瞬间我能抓住的只有她，眼里也只有她。
　　蓝天白云作衬，荡漾的发丝飞扬，女孩的眼睛圆溜溜的，像昨天的那只小狗咬我裤脚一样，可怜巴巴的，还有些慌张神色。
　　在我们即将攻击水泥地时，一条大长腿给我顶住了。
　　“哎呦。”我的老腰啊，有这样救人的吗？
　　L在后面接住我，先用腿中流砥柱，再把我扶起来。
　　“不好意思。”小音给我道歉。
　　“我要回家。”什么破事儿都找我，我很闲吗？
　　“不准走，再要买烧烤叫她去给你买。”L用喝令的语气说。
　　管起我来了都，“凭什么？”
　　“那凶手想杀的人其实是你，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你确定？”
　　L点了点头，此人常年面瘫，好在微表情仍是可以的，我看他目光由些许担心变化成有点怒意，并且眼珠子转向小音，就顺着看过去。
　　“如果连走路都走不好的话，你还是退出吧。”
　　“那只是我计划中的一步，林警官。”听她语气，貌似还有些遗憾。
　　L皱了个眉，戾气都皱出来笑死我了，这样凶神恶煞的脸色我很少见，于是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听他俩讲。
　　“不要把心思放在你不该放的人身上。”他说这话，语气比刚才说我还重。
　　打哑谜呢，依旧仙家对话。
　　“林警官是怕我把她抢走吗？”小音前进几步，走到我身边，看样子很得意哦。
　　“我只警告一次。”
　　L走了。
　　啥呀都，案子不是他们一起查的吗？抢什么？抢谁先捉到凶手破案夺一等功吗？

　　“姐姐？”小音跳到我身边，“你喜欢我吗？”
　　这孩子说什么呢？我吃惊的看着她。
　　“你几岁了？”我看她还很小，忍不住问起来她的年龄。
　　“15岁。”
　　“什么？”15岁的花季少女不去上学，跑来重案组干什么。
　　“你现在是警察身份？”
　　“不便告知哦，这是秘密。”她冲我俏皮的眨眨眼。
　　“我可以叫你阿水吗？”
　　“溪。”
　　她跟我说，她的表哥小时候被一个案子的凶手家属恶意报复，开车撞了。
　　她哥哥对她很好，她就想救他，为他输了很多血。
　　可她哥哥还是死了，他们一家人全部都死了。
　　明明是为社会公正执法，为什么没有善有善报。
　　突然就换了个如此沉重的话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就轻轻叹着，“啊，怎么会这样，那施害者有处以惩罚吗？这得判死刑吧。”
　　“撞人后在市区连续碾压几人，与车子一起跳江了。”
　　我知道这个案子，当时轰动全国，我记得后续是抽水找人，因为那条河处于长江下游，四面八方都是可以流通的，警方只找到了车子，人就消失在了那条川流不息的河水中了无踪迹了。
　　“铲除恶人保护百姓就是警察的意义所在，你哥哥一家没有错，他们都是人民的英雄，坏的是那些作恶的人。你不要难过了，人都是往前看的。”
　　小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住我，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说话时，方才的悲痛之色竟然全然褪去。
　　“那么，溪支持我当上刑警吗？”
　　“支持。”
　　“好哦，那你听我说。”
　　她开始跟我密谋，“等到晚上，你就待在碎尸剔骨案的亭子里，凶手肯定还会再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埋伏着，绝对不会叫他逃走。”
　　“你说什么？”让我引蛇出洞嘞我去。
　　我不干，“有大师算过了，我身弱不能在凶案现场待的。”
　　我面色凝重的拒绝，坚决不松口。
　　她倒是理由多如牛毛，“其实世界上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千万冤魂，你敢说有哪个地方没死过人吗？就算现在没死人，以前呢，古代呢？肯定有人死过啊。”
　　我一脸无语，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溪姐姐，你回头看看嘛，我们身后就有一座道观，你要是真怕鬼，去里面求一个什么平安符也可以呀。”
　　净瞎扯。
　　没辙，这家伙软磨硬泡好赖话都说，我还是同意了。
　　“你怎么知道凶手肯定会来？”
　　小音笑的天真，“因为他留了个记号在那里哟。”
　　“什么记号。”
　　“一只简笔画的眼睛。”
　　正思考着，我们身后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黄色投影图案。
　　就是她所说的简笔画眼睛。
　　“凶手在附近我靠。”投影的话，用激光笔？我环视一周，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点点头，“没错，他就在山上。”
　　“那为什么不抓呢？”我不理解。
　　“因为不止一个。”小音开始掰着手指数。
　　“碎尸剔骨案一个……”
　　她爸爸上来了，径直走向我问，“刘小姐，你□□37什么意思吗？”
　　我摇摇头，干嘛呀啥都问我，你要是问，“08251616”“5727”这几串数字啥意思那我肯定说的上来。
　　“怎么了？”莫名其妙问我这个干嘛。
　　“那受害者家属突然收到一串数字，于是认为是他孩子遇害的相关内容，发了疯似的走了。”
　　“你们没有网警吗？就是像黑客那样查询网络信息的那种？”
　　“有的。”
　　“那你还问我，我比他们还牛吗？”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当上警察的我去。

　　小音和她爸暂时先离开了，我则是回到会议室休息，L在那里开视频会议，我看他装得人模狗样的就想笑，在旁边笑半天。
　　他索性就退出会议和我说，“笑什么。”
　　我艰难忍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小音说的。
　　于是转述给他听，L听到一半眉头直皱。
　　“咋了。”
　　“我就是他表哥。”
　　“什么？”我一开始没明白，后面懂了就开始爆笑，“什么呀，这小姑娘咋嘴里没一句实诚话呢。”
　　“但是，她父母的确遭到了报复，两人都不幸遇难身亡，她也因为受伤停学了。”
　　“啊？”我的笑容立马收回，“那现在那位是？”
　　“她父亲以前学生的下属。”
　　“哦。”
　　“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叫我晚上去亭子里头守株待兔。”我有些无奈的说，语毕就躺在沙发上半死不活了。
　　“协助民警破案有钱拿吗？”
　　见我要睡在这，L便拿了件衣服盖在我肚子上，听我抱怨，他倒也哄我，“我给你。”

　　晚上，我按照约定走到湖中间的亭子里，其他人在后面掩护我，甚至有在水里埋伏的。
　　他们说我就起到一个诱饵作用，不必慌张，他们绝对不会让凶手碰到我的。
　　六百六十六，站在桥上看风景，下边湖水黑不溜秋的死寂一片，看山更是奇峰怪石，像是晚上妖化了一样。
　　反正都很吓人，我就不看了，闭着眼睛偷偷补觉。
　　睡了一会儿，听到了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睁开眼一看，全是蜈蚣！
　　警察就带我跑了。
　　我们一直在跑，这蜈蚣还会一个扭身飞起来跳到人身上，我要死了知道吗，来一个到我身上我都能发疯。
　　好在并没有一只蜈蚣袭击成功的。
　　我跑得最快，路一千米左右已到尽头，警察还傻不愣登的不说，我临到边边才紧急刹车堪堪停住。
　　下面是条大河，小音却没停住，往前走了几步在河边湿了脚，我看见她的发夹因为惯性落到水里了。
　　黑色的发网上绣着一只彩色蝴蝶，好奇怪的样式。
　　警察接听对讲机，最新情报是凶手再次潜逃，只留下一张人皮在湖心亭中。
　　L不放心我们，那边的事情一安排完就过来了，他又带我去他那个死整容医院的办公室了。
　　当他拉着我进门的一瞬间，我扣住门框定住不动，“能不能把你的死骷髅模型收放棺材里，真的很吓人，还有那些断手断脚，能不能盖起来遮住。”
　　“怕就不要看。”
　　L捂着我的眼睛把我拖进去了，我真服了。
　　这里是阴曹地府吗？这么多死人玩意儿。
　　“你看这个。”
　　他把我按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自己坐在主位。
　　我接过他递来的iPad，文件名称是2025年整容客户登记表。
　　1683客户：戴欣儿。
　　我看女孩儿原生照片，底子也不差呀，有啥好整容的。
　　整容项目：缩上唇，去驼峰鼻，眼角上提……
　　“啥玩意儿啊，你要给我整容？”我漫不经心的看着，停停停，咋还有手术过程以及恢复照片，有病吗这也给我看，吓死我了。
　　我直接把平板丢回给L，“有事就说行不行。”
　　他一直划拉屏幕，几秒后转给我看。
　　“干嘛偷拍我！”烦死了。
　　不对，“这什么时候的照片啊？”我心中已有答案呼之欲出。
　　“这是整容后的戴欣儿，不是你。”
　　我无语笑了，“搞什么呢，我都成整容模板了？”
　　L收回平板，很平静的看着我，然后张开手指，比划着我的手臂长短以及膝盖至脚踝的距离。
　　“你们哪儿都很像，身高，体型，还有……”
　　“疯了吗？整成我干嘛？”我想不通，只能往扯淡点方面理解，难道是我的狂热粉丝？
　　“杀人。”
　　“她以你的名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