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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纸婚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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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如鬼怪,会吃人”
宫人已是面色铁青阵阵发抖,不敢靠近,只是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嘀咕着
延陵懿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他的神情,径直走进殿门,从外看去慢慢消失,如同被这黑洞般的殿门慢慢吞噬进去
一双猩红如血般的眸子,突然出现在延陵懿的视线中,疯魔与狂乱让面前的人如同一只发疯的鬼怪,面目狰狞不堪,朝他扑过来
延陵懿与这烈王几番打斗,终把他遏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此时他便是要看看,是何心疾让这暴君此般疯魔
延陵懿眼眸暗了几分,渗出丝丝紫色的微光,正对上烈王猩红如血的眸子
“夜即已深,快随我入梦”
延陵懿低沉的声音,冷冷的回荡在这大殿之内
那暴君便四脚朝天,仰翻在地面
延陵懿已然进入烈王的梦中
眼前一幕若是常人见了怕不是要命丧当场
在烈王身边是数已计万的残破尸体,那暴君如吱吱怪叫的老鼠正啃咬着尸体的头颅,脑浆和咬坏的眼球掺着发黑的血,从他的嘴角渗出
可突然之间…那尸体径直起身,残破不堪反向他扑咬过来,而后他一具具残破的尸体肢骇,都朝着那暴君逼近过去
此时他成了一只黑不溜秋四处慌乱逃窜只有一只耳朵的老鼠
延陵懿见状便知那暴君的心疾之症的缘由
杀伐无数,终有恶果
延陵懿其后施以术法,唤醒于他:“烈王,堂堂烈王竟怕这些虚无之物,他们不过是你刀下的亡魂,杀时而快,如今竟怕了?”
“烈王,烈王,朕是烈王!”
“哈哈哈哈,朕是烈王,有何可惧!哈哈哈哈哈”
眼前那只独耳的大老鼠,听到延陵懿清冷话音的阵阵呼唤,转眼变成了一个身着的皇袍的独耳大汉,阵阵癫狂的笑声如同魔音入耳,皇袍已是被浸染的鲜血淋淋
在那暴君身前出现一只巨大的猫,那猫的眼睛散发着紫色的微光,那大猫叼来一把利剑递给烈王
烈王随即拿起剑将眼前逼近的残尸一举斩杀
“哈哈哈哈,没想到救朕的竟是你这畜生”烈王癫狂发笑,阵阵狂言
“你这畜生,要朕如何赏赐”
那大猫眼色阴沉,逼近那独耳暴君,眼神如黑洞吃人一般冰冷,泛着紫色的微光
烈王见状,脸色青白,竟掉出一根粗壮的老鼠尾巴
大猫冷冷开口道:“我要 你听命于我”
“好…好…好…我答应,答应你,你即帮朕斩杀恶灵,朕都答应你”
烈王在连声应答的慌乱之中醒来
烈王醒来之余,见身边有一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
“皇上,您醒了,草民延陵懿叩见皇上”延陵懿的话音在这漆黑的殿内透着丝丝寒意
“是你救了朕”
烈王粗旷的话音有些沙哑,汗已是浸湿了头发与身上的皇袍,说话间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气味
“草民只是助皇上一臂之力,草民不敢隐瞒皇上,想永久战胜这心疾之症,怕不是一朝一日,不过皇上近日大可放心,草民的术法可抵些时日,那梦魇近日不会出现”
延陵懿恭敬的答复,清冷得到话音中没有多余的情感
“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事”
“想要何赏赐?留在朝中为朕所用可好啊?哈哈哈哈哈”
烈王猖狂大笑,向他发问的口吻倒是藏了几分狠戾
“草民,正有此意”
“草民”
“要的是官职”
延陵懿说话间眼神突然漆黑无比,盯向那独耳皇帝,如同那梦中吃人的大猫一般,烈王突然面色一惊便立刻应下
“好…好!年轻人北秦得你,是国之大幸,当赏!朕册封予你为国师,享同一等公士之礼”
延陵懿知这奸贼的暴君应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职,不过想要周璇于此,必先要应下
“臣,叩谢皇恩”
那暴君只知延陵懿善控梦,会医心疾不治之症,可赵相国并未告知,延陵懿更善御人心,操控于人如丢了魂儿的牵线木偶
如今,半月有余
延陵懿得以暴君几分的信任,烈王为得东燕王的宝贝,帮东燕平战乱,灭入侵外族,更是以财力相助,东燕王迫以此刻的境地,将他的宝贝赠予北秦
一纸婚书
毫无预兆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东燕国公主,贤良纯善,赐封号伽善公主,即刻入北秦,因年级尚小,婚嫁之礼行于及卉之年,钦此”
那公公细细的嗓音像要钻到人的心窝里,久久回荡在耳边难以散去
“小画领旨”
声音小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她很少说话,她不愿看见人们听到她的声音后,不悦的表情…
“如此恶臭之味,真叫人作呕”
公公离开后,尖细的嗓音透着万般不满,刺穿过墙壁久久回荡在小画的寝殿之中
她一个人静静发呆好久
世间皆为流传着东燕国公主的传闻,不过这不是什么公主的美好故事,这不像是为公主写的故事而是像在写一只怪物故事
东燕国公主面容丑陋不堪,自出生便携带恶臭之味,令人作呕无法忍受,声音更是刺耳儿如同鹅叫一般
不过这传闻直至她满周岁那年便发生了改变
或许…让她变得更像是一只怪物
她的血能解百毒,医百病,即使是凋谢的花草树木,用之便能复苏
而后…她便成了父皇圈养起来的怪物,她的血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肆意夺取
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是要被世间抛弃的孩子、如出生于平凡人家,无人知晓,便也安稳了结此生
可她偏偏身为东燕公主,这如枷锁一般的称谓,只会增添厌弃她的人,成为全国乃至世间的笑话
她何曾不想改变,她又何曾想这般不堪的活着
她有什么错,可仿佛如同有魔咒一般笼罩着她,不堪的长相让见她的人不由心生厌弃,如鹅叫般难听的的声音更让她不愿开口说话
她没有家人,父王更是厌弃她避之不及,她的名字都只是母亲遗留下来的,父王甚至连姓氏都不愿给她
或直到发现她的血有异样之处,她才免于一死吧
长久以来,从有记忆开始她只有婢女蔓蔓长伴身边
除了蔓蔓,她不想见任何人
她的血曾把深染恶疾的蔓蔓从死亡的深渊拉回来
或许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便也成了逃于一死后被圈养起来的怪物
可如今她们深处乱世又何曾不是另一种深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