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渔》三十月湾

5、悠哉日子

　　剪完了一个开箱视频之后，余清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于是她打算和江艺书聊一聊，“我那套房子的新租客是叶岛之。”
　　“这么巧？”
　　“是啊，我看到他有校庆周边才知道的。”
　　“近距离看是不是更帅？我那时在台下，只能看到一个小头。”
　　“是挺帅的，你说，我们读书那时候怎么没有印象啊？”
　　江艺书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余清婉接听，江艺书正靠着床敷着薄荷绿的泥膜。
　　“我有一点印象啊，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有两个人来找我们班一个同学，我们就坐窗边不是吗？就把我们吵醒了，你睁开眼又睡了，我半开着眼没搭理，还是前桌帮忙叫了人。”
　　余清婉把回忆倒带想了想，“啊，就是那个说同学帮我叫下人的那个吧。怎么会有人叫在睡觉的同学帮他叫人呢？”时隔多年，她还是不理解，课间十分钟是多宝贵啊。
　　“那时虽然我没完全醒，但是看到了就是个帅哥。”江艺书觉得自己对帅哥的记性真不错。
　　“对了，小婉，最近热搜上那个男偶像和女网红是不是真的啊？”江艺书好奇。
　　“是啊，我打探过了。”
　　江艺书带着点失望的眼神说：“我们刚来个实习的大学生，这下她真的塌房了，上班是还看她郁闷来着。”
　　余清婉笑笑，“下一个更好。这一行更新换代那么快，很快会找到新墙头的。”
　　又聊了半小时就挂了电话。
　　余清婉打开了以前组合的粉丝官方俱乐部，现在最红的那一批女偶像是撒娇女友风系列的，关注度很高，订阅量也大。
　　她点开自己头像的页面，已经没什么人来留言了，最新一条留言还是三个月前，发了六个粉色爱心。
　　她原来的那一批队友几乎都走完了，续约的只有两个人，但是，她们现在就是在电商直播卖货。也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发展，对于她们来说，在组合期间已经是星路上最耀眼的时刻了。
　　余清婉拉开窗帘，今晚夜很深，能看到半弯明月但是看不到星星。
　　她回到老家发展的生活就是一觉能睡到自然醒，每天睡醒之后像开盲盒一样，看看几点了。
　　今天查看邮箱筛选广告，她从来不接微商的广告，微商大多都是欺骗顾客的，她做不到接了广告之后甩手责任。
　　她觉得自己每个月能接几个广告养活自己也挺幸运的了，但是也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还想过自己要不要去剧院应聘，她本科学的是音乐剧，大多同学毕业后都进了剧院工作，要不就是到艺考机构做老师，有些外貌不错的就被贵人挑去做演员。
　　但是，自己已经失去了应届生的优势了，想想还是算了。
　　这星期接到了护发素和口红的广告，居然还有奶粉的广告找她，她拒绝了，想了想怎么都不合适。
　　中午的时候她点了个披萨的外卖，准备开个直播。
　　她把直播的链接分享到了朋友圈。
　　直播刚开始没什么人，她就先喝了两口雪碧，然后看着直播人数慢慢多起来，来看她的大多是以前的粉丝和随便刷到的路人。
　　她吃饱了，无聊就一条条回复着评论。
　　一颗小行星评论：“姐姐，最近在谈恋爱吗？”
　　“我单身哦。”
　　上天的小白杨评论：“最近会出歌曲cover吗？”
　　“看时间吧，最近没什么想cover的歌。”
　　每天睡饱吃好评论：“你还和前队友有联系吗？”
　　“有，不是天天聊天，但是有联系。”
　　向日葵种子评论：“姐姐，你的理想型有变吗？”
　　“我的理想型？你指的是什么时候的？”
　　向日葵种子：“就是你以前在团队采访时说的，喜欢阳光细心正能量的。”
　　“啊，那时候的啊，阳光的我还喜欢啊，阳光正能量多好啊。”她笑。“大家找对象一定得找正能量的，我就不喜欢阴森森的，开朗点多好啊是吧大家。”
　　雪碧已经喝完了，她又跑去拿了一瓶冰红茶。
　　两只小白兔评论：“姐姐，你还是不爱喝矿泉水啊。”
　　“对啊，我就喜欢喝饮料不爱喝水。”
　　小鱼游啊游评论：“姐姐，有结婚的打算吗？”
　　“现在的话，还没有，不过万一遇到对的人马上结婚也说不定。”
　　手机电量不足百分之二十，余清婉道别后就下播了，手机播了一个半小时都发烫了。
　　余清婉一直在聊天口干舌燥，在抽屉里翻出了一颗润喉糖含着，枇杷味的她有点不太喜欢，总觉得像在吃止咳糖浆。
　　这星期江艺书一直很忙，没时间找她，江艺书这会儿还在乡下宣传扶贫呢，说是帮助农民把滞销的水果卖出去，再推销一下当地特产。
　　余清婉印象中江艺书一直是一个有“公主病”的人，她曾经以为江艺书会是那种晚会上闪闪发光的主持人，没想到后来还去做了记者，报道各种事，很多第一次体验都是因为这份工作。她还记得江艺书第一次到干旱地区报道时，第一天一直再和她说这边让她的皮肤起皮了觉得很不舒服，后来江艺书看到了很多人在这干旱天灾中的不易，又和她说，后悔第一天那么娇气了。
　　余清婉点进江艺书她们栏目在另一个平台的直播间，江艺书和一名网络主播在介绍着农产品，背景是仿佛P上去的绿水青山。
　　她点进下方购物车下单了几份果干，想着也算支持她的工作了。
　　余清婉下午陪余妈妈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她倒是很久没来菜市场了，习惯了在超市买熟食，除了吃余妈妈做的饭以外不会自己下厨。
　　这菜市场真是热闹，叫卖声络绎不绝。
　　今天余清婉想吃排骨，便买了两斤精排，接着买了很多青菜，各种各样的青菜。她看着这猪血还挺想吃，也买了一块。
　　回来时还在路边的三轮车上买了一斤芒果，一串香蕉。
　　提着一大堆东西，路过的阿姨还问是不是家里有人做客。
　　余清婉在摘菜，在菜叶里发现一个正在蠕动的绿虫子，连忙丢进了垃圾桶。
　　吃到了香喷喷的话梅排骨她心满意足的去洗碗，她觉得应该买一个洗碗机了。
　　余妈妈示意她拿垃圾下去丢，她本来想着等会儿吧，后来想起自己房间的那袋垃圾也满了，于是就提着两袋垃圾下楼了。
　　把垃圾按照垃圾分类的类别丢好就大功告成了。
　　这个点不少小孩还在楼下玩，骑着带灯的滑板车跑来跑去，有时候余清婉还担心会不会某天出“车祸”。
　　余清婉一眼就在不远处看到了叶岛之，白衣黑裤，步伐挺大。
　　正好撞到了也就打个招呼。
　　他也看到了她，但是没什么表情。
　　“刚下班吗？”她问。
　　两人一起走进这栋单元楼的一楼电梯处。
　　“嗯。”叶岛之回答还是很简洁。
　　“做老师是不是放假挺多的？”她问。
　　“比其他工作算多。”他回答。
　　余清婉撇头，看了他一眼说：“怎么老和你一起等电梯...”
　　“你怎么老是话那么多？”叶岛之眼神瞄到她又迅速地收回去。
　　“不多吧，是你话太少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进去，还有一位老奶奶，应该是刚刚出门去散步了。
　　老奶奶到了三楼就走了，电梯又只有他们两人了。
　　余清婉悄悄偷看他，面色清冷，一脸忧郁，她心想这人是不是还会拉小提琴，就是那种忧郁的音乐家人设。
　　“你会拉小提琴吗？”她没脑子的直接问出来了，下意识地抿了嘴唇。
　　叶岛之转过头，疑惑看着她，然后说：“会一点。”
　　还真会啊，余清婉心想。
　　10楼到了，她又和他说了再见，这次不一样的是，他也和她说了再见。
　　余清婉从冰箱拿了一罐蜜桃汁后进到房间，趴在床上给自己前两天的出游照修图，前两天和以前的朋友去了营地露营，顺便夹带运动服饰的广告。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
　　余清婉摸着手机在哪儿，摸不到，然后起身找，原来在枕头旁边被纸巾盒挡着了。
　　打开一看，是叶岛之的消息。
　　“你为什么问我会不会拉小提琴？”
　　“好奇而已。”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闲聊吧。
　　“你课多吗？”她开始八卦。
　　“不算多。”
　　她想不算多是多少，一天只上三节课？
　　“大学食堂的饭最好吃了，在里面工作吃饭不用钱吧。”她想起她在大学食堂吃的那四块五的碎肉米线了，汤香死了。
　　“每个月有钱发到饭卡上。”
　　“做老师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会被学生八卦。”
　　“八卦你有没有对象？”她打出这几个字其实自己也好奇了，这人看上去就桃花朵朵的样子。
　　“嗯。”
　　“那，你有没有？”
　　“没有。”
　　余清婉自己有点不敢相信，她对叶岛之起了色心。
　　自己虽然有长时间的空窗期，但是自己不是吃素的，人都会有色心，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点被叶岛之的荷尔蒙给迷到了，宽肩窄腰，是她看纸片人时最喜欢的那种体型啊。
　　余清婉捂着手机平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她已经是26岁快27的熟女了，不是什么怀春少女了，可做不到把种子一直埋藏在心中。所以她也从来不会暗恋人，暗恋不说开怎么会有结果。
　　余清婉现在想搞清楚的是事，自己是喜欢他还是想睡他。
　　于是，她给江艺书打了电话。
　　江艺书喂还没说出口，余清婉先说了：“我觉得我好像对一个人有不一样的感觉。”
　　江艺书一愣，然后笑：“What？”
　　“长得有点好，但是谈吐一般，但是吧，荷尔蒙特强烈。”
　　“你这是，想一夜春宵吧。”江艺书直截了当。
　　“或许吧。”余清婉淡淡道。
　　江艺书兴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去啊！精力正值的年纪哈哈哈哈。”
　　余清婉想，她要画个圈圈让他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