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莉]爱上麻瓜莉莉》梧桐梦醒

3、第三章

　　学校大厅里灯火通明，四条长桌边上挤满了学生，他们都用热切地表情看着今年新入学的一年级新生，兴奋地讨论着今年自己的学院又将迎来多少新的学弟学妹。
　　麦格教授拿着长长的新生名单念着名字，被念到的学生就走上台去，戴上那顶破旧的分院帽，分院帽将把他们分到四个不同的学院。
　　“詹姆波特！”“格兰芬多！”
　　“小天狼星布莱克！”“格兰芬多！”
　　……
　　“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走上前去，有些紧张地戴上了那顶破旧的帽子。
　　“不错……看得出来你很有野心，有强烈的证明自己的愿望……也很有勇气和胆识……同时并不缺少聪明才智……但是相比之下，你还是更适合——斯莱特林！”帽子高声喊道。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热烈地鼓起掌来，斯内普向着那张长桌走去，戴着级长标志的卢修斯马尔福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斯内普几乎是以全部的身心投入到了学习中，他深知自己出身不好，不像其他纯血的巫师家族那样有根基可以依靠——这样的纯血巫师家族在斯莱特林中可以说是比比皆是。他只能靠自己的勤奋、努力、上进，在斯莱特林学院中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好在这个学院虽然注重家庭出身，也同样注重个人能力，尊重强者，这正是他选择斯莱特林的原因。
　　一年级的第一节魔药课，当他掏出自己破旧卷边的魔药课本时，詹姆波特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他指着斯内普的的破旧课本，用夸张的声调说道：“天哪，天哪！鼻涕精，你这课本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吗？”随后引发了大范围的哄笑。
　　斯内普没空理会他们，他麻利地将干荨麻、磨碎的蛇牙放进坩埚一起炖煮，又在熄火后加入了豪猪刺和蒸煮过的带触角的鼻涕虫，以优美的动作顺时针挥舞着魔杖，很快就做出了一锅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疥疮药水。
　　魔药课教授斯拉格霍恩踱步到斯内普的坩埚前，他带着赞许的神情舀起一勺魔药，又将其缓缓倒入坩埚中，仿佛在欣赏一件美妙的艺术品。随后他毫不吝啬地对眼前的男孩大肆称赞了一番：“很有悟性的孩子！在第一节魔药课上就能如此顺利、快速地配出一锅完美的疥疮药水！过去我只教过一两个天赋这么高的学生！……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挺起了胸膛，清晰地回答道。
　　“很好，西弗勒斯，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我敢保证，只要你潜心钻研，要不了二十年，你将成为巫师界赫赫有名的魔药大师。”
　　詹姆波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就凭那个连课本都买不起的穷小子？魔药大师？做梦吧！那个斯莱特林的院长可真会偏心自家学生……不就是疥疮药水吗？这有什么难的？他自信满满地将一把豪猪刺扔进了沸腾的坩埚中。
　　只见他的坩埚中猛地腾起一团绿色的烟雾，同时响起了尖锐的嘶嘶声——他的坩埚溶解了，沸腾的药剂接触到火焰，四散飞溅开来，方圆三英尺的学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溅射，他们的脸上、脖子上、手上立刻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肿疥疮，教室里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噢……梅林的胡子”斯拉格霍恩赶紧走上前去，一挥魔杖，詹姆的坩埚消失不见了，他严肃地说道：“我应该说过豪猪刺要在熄火后才能加吧？孩子？”詹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被药水溅到的同学，都到我这里来领解药。”
　　趁着教室里混乱的工夫，斯内普故意对着詹姆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詹姆则皱着眉头瞪了回去，等着吧！鼻涕精！

　　斯内普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努力了——事实上他的魔咒课、变形课、魔药课、草药课、黑魔法防御术都学得很好，特别是魔药课和黑魔法防御术，都从任课教授处得到了极高的评价。由于他努力上进，尽管他还是油头粉面，油光水滑，个人形象实在算不上好，却也在斯莱特林的圈子里赢得了一些尊重，特别是当时的级长卢修斯马尔福，更是对他青眼有加——但这些还是掩盖不了他飞行课学得一塌糊涂的事实。
　　他第一次上飞行课，大概并不比在仓库里偷骑他妈妈的扫帚表现得更好一点，光是骑上乱跳的扫帚就花掉了他半节课的时间，学着离开地面又花掉了另外半节课的时间。他一边忍受着詹姆波特夸张的嘲笑声，一边暗自叹息着自己好像没能遗传到母亲的魁地奇天赋……如果莉莉能来上飞行课就好了，她的天赋可比自己强多了。
　　而当詹姆骑着最新款的光轮1950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只能装出一副内心毫无波澜的样子——瞧波特那个仗着高级装备耀武扬威的样子！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吗？踢球能有什么前途……他自己的妈妈曾经就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现在不照样过得穷困潦倒。
　　——比起四肢发达，他还是更愿意选择头脑发达。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他们有家族、血统、金钱作为支撑，也许并不需要刻苦努力也能轻而易举获得成功，但他不一样，他需要力量，需要权力、地位、财富，而所有的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的努力来获得。他迫切需要一个途径在最短时间里提升自己的力量，迅速扭转自己与生俱来的自卑，让不接纳自己的那些人对自己另眼相看。
　　而伏地魔组织似乎就是实现自己宏大理想抱负的最佳途径。
　　那是一个在巫师上流社会中很受欢迎的黑魔法团体——马尔福、布莱克等世家与其来往密切，主张巫师是上等种族，血统至上，不应该躲躲藏藏，而应该反过来统治和奴役麻瓜。
　　而这个组织的领导者本身就是一名极其优秀的黑巫师，他的威名令无数人闻风丧胆，人们甚至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代号——神秘人。
　　和大部分斯莱特林同学一样，斯内普认同他们的主张——尽管莉莉也是麻瓜，可是只要自己爬得够高，手中拥有了足够的权力和地位，就可以庇护莉莉和她的家人，这不是问题。
　　他也隐隐知道他们为实现统治目的会进行屠杀和镇压——但那些跟他素不相识的生命跟他将来的荣耀相比，似乎是跟沙粒一般无足轻重的筹码了——政权交替过程中必要的牺牲品罢了，他可不会蠢到因为同情心泛滥与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他太过于沉迷图书馆禁书区那些尖端黑魔法书籍了，直到宵禁前1分钟，才如梦初醒般冲出了图书馆，急匆匆地奔回了宿舍。
　　斯莱特林的宿舍在地窖里，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黑湖底的风光，不时有巨章鱼或几个格林迪洛懒洋洋地游过，别有一番风味。而作为四大学院中纯血巫师家族的集中地，宿舍条件也是最好的——别的学院的宿舍都是四人间或者五人间，而斯莱特林却是双人间。
　　他的室友埃弗里正对着今天魔咒课留下的论文埋头苦写，见斯内普争分夺秒地抱着一摞厚厚的书籍冲了进来，扬了扬眉毛，戏谑地说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以为你跟可爱的格林迪洛们约会去了。”
　　“格林迪洛……你的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斯内普用讽刺的口吻调侃道。
　　“难道你不觉得它们很可爱吗？那布满褶皱的绿色皮肤，那参差不齐的绿色牙齿，那长长的绿色爪子……多么美妙！”埃弗里将视线转向玻璃窗，也许是试图发现一只格林迪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斯内普扬了扬眉毛，这家伙的审美还真是不同凡响，他大概会觉得伏地魔的长相也算是俊美吧？——当然，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他斯内普都是一样的尊敬他、崇拜他，毕竟他是因为能力受到追捧，不是因为长得帅。
　　斯内普不想再跟他讨论格林迪洛的事，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翻开那些厚厚的黑魔法书籍，如饥似渴地研读了起来。
　　埃弗里伸长脖子凑了过来，看到书中展示的那些精妙绝伦的黑魔法，他激动得两眼发光——显然，他对黑魔法的喜爱程度不比斯内普少。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叫“疾旋气流”的咒语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西弗勒斯，你说，如果用这个咒语去掀女生的裙子，会有什么效果？”
　　斯内普用鼻子哼了一声：“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学黑魔法就是为了掀女生的裙子？”
　　埃弗里干笑了一声：“学了黑魔法不用于恶作剧那将毫无意义——而且你敢说你不想看女生的裙底？？”
　　“……”一瞬间，斯内普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下莉莉的裙底风光，顿时脸红了。
　　“噢……？”埃弗里饶有兴趣地看着斯内普的表情变化，“好了，别装正人君子了，我们努力往上爬，不就是为了地位、财富和女人吗？”
　　斯内普承认他说得有点道理，尽管他对“得到女人”的定义与他也许有些微妙的区别，不过也算是殊途同归。
　　！
　　他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把埃弗里吓了一跳，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给莉莉写信！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距开学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实在太过于沉迷学习了，每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差点将给莉莉写信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斯内普懊恼得快要捶胸顿足……不过还好他醒悟得还不算太晚，还算是可以补救……
　　他抽出一张写作业用的羊皮纸，在桌上摊开，用羽毛笔在左上角写下：亲爱的莉莉
　　埃弗里鬼鬼祟祟地凑到身后想要偷看，斯内普连忙捂住羊皮纸不让他看，一阵争抢撕扯之后，羊皮纸还是落到了埃弗里手里，埃弗里高举羊皮纸大声朗读道：“亲爱的莉莉——莉莉是谁？”
　　“……一个朋友。”斯内普干巴巴地说道。
　　“朋友？是女朋友吧？” 埃弗里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高声嚷道，他才不相信他的鬼话，瞧他刚才那个心虚的样子，说他心里没鬼谁信？“哪个学院的？长得漂亮吗？”他连连追问道。
　　“……”他可不想让埃弗里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是个麻瓜，在斯莱特林这种氛围下，谁要是跟泥巴种走得太近，都准会被被嘲笑得抬不起头，何况是个麻瓜？——要是这种事传播出去，自己的前途可就要彻底葬送了，伏地魔组织可不会接纳一个亲近麻瓜的人，或许更惨，自己会被归为麻瓜的同类，成为被统治、被奴役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从埃弗里手中抢过羊皮纸塞进了抽屉里，无视埃弗里惊讶的目光，自顾自地上床睡觉了。
　　要是莉莉是巫师就好了——他第100次这么想着。

　　第二天，他在图书馆里写完了那封信。
　　这样偷偷摸摸做贼似的写信，实在是太不雅观了，斯内普一边把信装进信封，一边盘算着要学一个能正大光明写信防止被偷看的咒语——毕竟写信这件事可不止一次，万一哪次被斯莱特林的同学看见了，后果太严重，他可承受不起。
　　他趁四下无人，溜到学校公用的猫头鹰棚屋前，随便选了一只猫头鹰，把信寄了出去，看见猫头鹰远去的身影，他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迈着轻快地步伐回到图书馆，打算立刻将刚才的想法付诸实施——学一个防偷窥的咒语。
　　但是他花了三个小时翻遍了可能的书籍，却没找到他想要的咒语——能用的咒语倒是有几个，比如幻身咒，给自己身上施加类似隐形的效果，可只是不想被看到写信，用这样高级的咒语是不是太夸张了？又比如混淆咒，混淆别人的认知，看了信也是白看，但同样太大动干戈，属于用高射炮打蚊子……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效果——让自己看起来有序排列的文字，在别人看来是一团无意义的乱码。
　　没有现成的咒语，那只能自己发明一个了。
　　接下来的几周，他一直在绞尽脑汁编造咒语，他想要的效果没有达到，反而意外编造出一些有趣的小恶咒，有的可以让人手指不停地抽搐，仿佛在跳踢踏舞；有的可以让人腋毛疯长；有的可以让人放屁的冲击力增大10倍……他偷偷趁埃弗里睡觉时在他身上试验了一下，第二天埃弗里拎着自己那条破洞的内裤时那困惑而纠结的表情，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天魔药课上，他一边熬煮着魔药材料，一边继续在魔药课本的空白处涂画着想象中的咒语……hoek……wint……hookwind……hoodwink（遮眼障目）！这个准行！他一激动差点炸了坩埚，在斯拉格霍恩惊奇的目光中他赶紧按捺住躁动的心情，把心思放回魔药上，顶着波特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的眼神，一顿操作力挽狂澜，终于赶在下课前交出了一瓶合格的遗忘药水。
　　回到宿舍，他迫不及待地实验起这个咒语，他写完了神奇生物保护课的论文，对着论文小声施了一个遮眼障目咒，然后叫埃弗里过来看看他得写得怎么样。
　　埃弗里皱着眉头：“你这写的是什么鬼画符？虽然神奇生物保护课是门水课，但你把这样乱涂乱画的东西交上去，凯特尔伯恩教授还是会判你不及格的！”
　　斯内普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咒语效果好极了，以后可以在埃弗里鼻子底下给莉莉写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