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躺平接受现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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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考勤制度，一连三天都没有人请假，缺勤最多的还是楚西。看着陆川因逐渐猖狂的小脸，楚西渐渐捏紧了拳头。
其他几人也都认真干活，甚至春和常青把保洁的活也干了。
陆川因从办公室出来，眼看着一个保洁阿姨变成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好不震惊，以为阿姨临时有事找来她的孩子帮忙。
两人一抬头，对着陆川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老板，回去啊。”
陆川因点点头，往门外走去，刚到门口猛然想起自己刚要说什么。“哎呦，看我这个给记性，你俩怎么来拖地了？张阿姨呢？”
春赶紧开口，“老板，阿姨家女儿发高烧了走的急，忘说了。”
的确，张阿姨一个人拉扯孩子，最怕的就是孩子病了，尤其高烧治疗不及时有课呢个留下一辈子的病根。
春都脱了制服准备回家时，看到张姨拿着没拧干的拖把往外走，立刻拦住她，问了之后才知道原因，二话不说叫来了同样多次请假的常青，两人把这活包了。
陆川因知道张姨的为人，交代两句让他们继续干了。
“咱俩这表现就算裁员也轮不到咱们了。”春信誓旦旦地说。
常青有自己的想法，看着春的样子，还是开口问了，“那楚西来的可比我们少，为啥不算他？”
他本来没想过裁员这件事他能被列入高危名单，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春送她一个白眼，“楚西是咱们老板的朋友，更何况他是临时工，咱们干三个月按月拿工资，他按小时，你跟他比什么？”
春说的清楚明白，常青不至于还听不懂，更加卖力地干活，争取明早老板来了也能有个好印象。
陆川因对于他们这种小心思一概不知，他正在跟张姨说明天的事。
张姨说着不碍事，但是语气充满担忧，可能现在孩子烧还没完全退下去，明天肯定不能让她来上班。
“姨，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这样吧要是下午妹妹的情况好了你就来，不算你请假，要是妹妹还不太舒服不扣工资，就扣个全勤咋样？”
陆川因一直都理解单亲妈妈的不容易，也明白张姨心里记挂着孩子同时也放不下一个月全勤的300块钱。
他记得自己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楚西的妈妈，虽然第一声喊的是妈妈，听到的人却不是他的妈妈。
从那以后，他调皮是楚妈妈处理，幼儿园下课是楚妈妈接走。
他甚至想自己应该姓楚，应该和楚西是一个妈妈。
一直到那段时间感冒的人很多，楚西也不幸感冒了，楚妈妈带着楚西去看病，没注意到他跑了出去。
等到楚西的低烧退了，陆川因发起了高烧，小脸热得通红也不吭声，如果不是楚妈妈注意到他情绪低落安慰他也不会发现。
那一天，他见到一直精致的妈妈乱着头发，脸上不是自信的笑容而是无穷尽的慌张，那一夜，他的妈妈陪了他整整一夜。
也是从那之后，他回到了自己家。
而很多年后的一天，楚西无意间说着，“我爸说我妈和大姨就吵过那么一次，我妈就说了几句你在我家的情况，大姨就不吵了，哭了一整夜呢。”
也是那以后陆川因才知道他妈妈的不容易。
张姨明显松了口气，赶紧跟陆川因表示感谢，电话那边一个稚嫩的声音，“妈妈，你晃得我想吐。”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我先挂了。”张姨匆匆说完，甚至没来得及挂电话。
陆川因听到那边渐渐远去的对话。
“哪里不舒服想吐？头还晕不？”
“肚子胀，就难受想睡觉…”
陆川因挂了电话，给自己家老妈拨过去。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发了条信息，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消息，几张合照能看出来老妈玩得开心，甚至有点乐不思蜀在里面。
刚因为回忆产生的感动撒的一点不剩，还是该坚定地认为自家老妈根本不靠谱。
正想着楚西从房间出来，本来陆川因刚回来楚西就想出来，听到在电话还悄悄退了回去，不露出一点声音。
等陆川因打算逃跑才惊觉没有退路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你想让我穿什么衣服？”楚西惦着手里的棒子，眼睛微微眯着，只露出半个眼仁，看得人心里发毛。
陆川因捂着嘴誓死不从，一把扔过去两个抱枕，趁着楚西看不清眼前情况窜进自己的房间。
“卡塔。”一声，门从里面反锁。
楚西叹了口气，果真不好逼供，自己该怎么面对下一周嘞。
他对于穿什么到没什么在意，主要是害怕那天苏卜阳突然路过店门口，要是自己穿的很奇怪岂不是丢脸了。
他的担心得追溯到四天前。
苏卜阳直到下面一周楚西都很忙，也没再打扰他，但他定了店里的蛋糕，那天的配送员刚好就是楚西。
楚西看到开门的是苏卜阳人都傻了，核对地址以后发现没有送错。
“阳阳，是不是蛋糕到了？”
楚西把蛋糕递到他手里，转身准备走，正巧看见一个年轻女人从房间出来。
“你们认识吗？”她的目光反复落在两人身上。
楚西张了张嘴，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姐姐好！”却在结尾处铿锵有力。
引得女人走了过来，看着楚西话却是对着苏卜阳说。“当兵的小伙子吗？”
苏卜阳看了看楚西，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看了看突然紧绷的楚西，又怪异地看了眼自家老妈，“不是当兵的好小伙，放心了吧！妈！”
妈？
楚西抽搐了下嘴角，幸好自己没多说些其他的，这也太年轻了吧？就算是楚女士天天月月贵价护肤品敷脸都不会这么年轻。
苏妈妈嗔怪的瞟他一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嘴甜又好看的孩子，要不是看他啊hi有工作要忙肯定要多聊几句。
“行了，既然是阳阳的朋友常来玩昂，天天跟赵嘉闻混在一起，哎呀！”苏妈妈说起来就是一肚子的气，也不好当着别人面教训孩子拎着蛋糕去了客厅。
苏卜阳着急地穿上鞋子，“我送你下去吧？”虽然是疑问的语气。
一切发生的太快容不得楚西拒绝，他心头存着妄想，对于这种行为只能尽可能表演出一个好朋友的表演。
“你在八点时光打工吗？”
八点时光就是陈嘉的店，不接受外卖，只有外送这么一说，店里的员工排班送。
楚西继续点点头，“朋友开的店正好去了。”
苏卜阳无意间提起，“我听说这个店下周末有个活动，类似于角色扮演，本来挺想去的，现在更想去了。”
楚西严肃地对他说，“不行，你不想去！”
开玩笑，自己还祈祷苏卜阳不知道自己打工的地方，现在好了不仅知道还知道的不少，因为他又接了一句话。
“既然是年轻人，那我知道活动是什么意思了。”
苏卜阳说完楚西一颗心高高悬着，立刻问出口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嗯？我不知道啊？只是我的猜想，快回去工作吧。”苏卜阳装作自己没听懂的样子。
事实却是，他的确不知道那家店的活动，也只是听人说了一嘴想去看看，之前自己没有兴趣，现在可不一定。
目送楚西走出视线，他才哼着歌往回走。
苏妈妈抱着胳膊正正坐在沙发上，瞧见苏卜阳进来，直接开口问，“刚那孩子？”
若是楚西在这里一定会发现，他以为温柔亲人的家长现在沉着脸，声音仿佛掺了些冰块，嘴角的奶油显出几分违和，更添几分冰冷。
苏卜阳早就习以为常，敷衍两句便不想多说。
苏女士挖下一块蛋糕，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不过嚼了两下就全吞了下去，一个蛋糕三两口解决干净。
狗血搞笑的乡村爱情剧已经追到一千多集，苏妈妈还是愿意一遍一遍从头看，有时候也会发现，她只是在注视着电视屏幕，里面的剧情是什么似乎都没有关系。
苏爸爸从外面回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换下鞋子坐在苏妈妈旁边，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问，“怎么了？阳阳惹你不高兴了？”
“怎么，怕我欺负你的宝贝儿子？是是是，这家里也只我一个外人，要不是你和外面的小贱人…”苏妈妈越说越疯狂，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面容扭曲起来。
苏爸爸一只手包住她的手，另一只不停地轻拍女人的后背，慢慢安抚着她的情绪。熟练的动作，轻柔的话语，很明显这不是苏妈妈第一次发病了。
等到苏妈妈情绪平稳下来，苏爸爸朝楼上打了个手势，让他安心。
苏卜阳才回房间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在妈妈的眼里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自己越和她亲密，她越容易发病。
爸爸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对妈妈心怀亏欠，大多时候都将他这个儿子放在末位。
近两年，妈妈很少会发病，这一次他也知道原因，但是他却不愿意一只妥协退让，如果人生一定有一个和父母的矛盾，他猜应该就是这次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躺平接受现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