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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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塔？”迪克盯着桌布上的塔罗牌。
我打了个哈欠：“怎么不会是？我的旅途终结在罗德林一通语音。”
“你不是已经到地方了吗？”利娅珊托着一张正义，普罗特的眼睛黏在了手上：“占卜P的就别说话了好吧。”
罗德林打了一下普罗特的手：“你小心人家戴手套。”
修斯特从出神的状态恢复过来：“他不是还可以看手型吗？”
我打断了他们：“特里劳妮要过来了。”
一分钟后，她果然过来：“请让我看看牌！”
在她高声宣布我们全会死于非命后，我第一反应是：我们本来就死于非命。
黑巫师嘛，本来就要有死亡的觉悟才有发射索命咒的资格，他们一个个倒在我面前，又被时光倒流带回我身边。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修斯特被昏迷咒击下悬崖，一脸茫然，如流星坠落；罗德林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被索命咒击中后背，挣扎所剩无几的力量；普罗特被切割咒从上至下割裂，直到咽气，还倔强地笑着，没抱怨过伤疤。
莫莱塔被飞溅的玻璃碎片扎破全身，他那么怕疼，但没出一声，笼中的鹰即将飞向东方；苏德珈血战到底，失血过多，坠落的浴血凤凰投入了永夜怀抱。
利娅珊遭到四分五裂咒，头滑在海水里，海浪清洗着血迹，我还妄想唤醒她；迪拉格被火舌吞噬，倒在黎明前最后一秒，残月映着天。
卡洛莎半身压烂，她最喜欢的那条裙子全部撕烂，冲破生命镣铐；迪克被拽下楼顶，那一刻还试图幻影移形，悲鸣中退场。
在回溯时间后，我用相同的方法杀了凶手，他们不理解，但我不会后悔。
下课铃急匆匆响起，我走在通向地下教室的楼梯上，我的书包突然裂开了，是哈利。
他悄悄问我：“那个谜语，还有提示吗？”
我一边把书放进包里：“窥镜的转动是因为它们的主人说谎话，援助是推你向深渊的伪装，但宿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建议你直面绝望。”我沉默了几秒钟：“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黑魔标记的不断加重，撕开霍格沃茨和平的假象，一切都无可避免地走向了痛苦，哈利·波特的四年级，从冒险变成了渡劫，我从NPC变成了BOSS毁灭炸弹。
我开了时间回放，想听听我走后那俩哥们说了啥，不停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居然有上次我走的时候，汤哥和格林德沃先生讨论我的小八卦！
汤姆说：“他一点也不像半个马尔福的样子，斩草除根，雷厉风行。”
格林德沃先生说：“他很像我一个追随者，好像也是他亲戚来着，格雷曼斯·莱瑟斯，一样冷酷，绝不会被束缚。”
“他的追随者也经常说他的魔力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那颗冷酷无情，像冰块一样的心，他自己认为，自己活与不活根本没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他所代表的意志。”
汤姆真的太了解我了：“我有一次在他八岁的时候问他，濒死的时候，他怕不怕，他说，他当然不怕，因为不管有多疼，只要没死，他就会爬起来。”
时光不急不慢地流淌，布兰森缓缓爬上我的背，我感到它的每一片蛇鳞抚过我的每一根骨头，从灵魂深处引起了共鸣：“我从不觉得你理性，你把预言当吹过的风，完全不管，甚至直接打碎了它。”
我伸出手，一下一下抚摸它的鳞片：“那是指浪漫主义，我缺少这种品性，至少是对法国的血统来说。”
“得了，你没有浪漫血统？你骗罗德林的时候为什么不给他打伞？为什么陪他等雨停？不就是为了营造一种平等的相处氛围吗？”
“你要是人，我就会轻松很多了。”下雨了，总部没有异常，我抚摸着鳞片，仰头走入雨帘，淅淅沥沥的雨滴击打在我的脸，布兰森的鳞片上，声音清脆，好像我的灵魂激起了永恒的，会跳动的血液，永恒是我作为里世界主宰的唯一特权。无数巫师追求的极致，在我的血统里早已深深烙印。
如果可以选择，到底要不要这种诅咒一般特权呢？没有痛觉，不会死去，我注定无法成为黑魔王的信徒，因为我不会被疼痛恐吓，不会为死亡悸动。
操控时间，预言，它们只是指引我走向反抗命运的道路，其实，被剧透，成为回放的生命，其实压根就什么没意思吧。
遗憾是有的，但后悔是不会的，我从不质疑自己的选择，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的王位是自己踩着白骨走上的不归路，我的命是自己不要的，我的爱是自己选的，还有什么是值得后悔的呢？
我始终坚信，这只不过是一场试炼。
我把写着情报的纸变成了蝴蝶，让它们穿过雨滴，飞向霍格莫德那个地下的情报交易所，它们会停留在火焰威士忌的瓶子上，落进香槟杯底部，还是会在刀尖起舞呢？帝王蝶需要经历几代才能回到故乡，而黑巫师也需要几代黑魔王才能摆脱不懂爱的宿命。
在雨中，几只蝴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更何况，是黑色的呢？就算被截获，谁又会联系到一个在校学生呢？我自始至终，都在局外，但也操纵着局中的每一个关节，这才是一个优秀的黑魔王，不是吗？只有寥寥数人知道我到底是谁，老板又是谁，不过，我现在还得准备以代言人的身份演讲呢。
我还是在九点之前赶到总部，桌边已经有稀稀拉拉的干部坐上了他们那雕金褛花的黑皮椅子，正对着大门的那张绕金翡翠的王座一般的高椅一直是空的，本来是属于我的，但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金丝遍银的地毯已有脚印的痕迹，门口的挂钩上满是大衣，天气还没回暖。
我脱下我的斗篷，毕竟，作为代言人，我不会拥有不知冷暖的能力，我穿了一件酒红的长袍，墨绿可是老板的标志，我没有这种权利，我坐到王座右边的椅子上：“愿老板安好。”周围的干部表示致意。等温效队逐渐集齐，人也齐了。
我拿着稿子走到长桌末尾，挥了一下作为代言人的榆木魔杖，还是和我的红杉木魔杖有差别的，不是第一适配，蜡烛一一亮起，在背后那副我带着面具的画像上闪烁出五芒星的光芒，桌子上出现了酒杯和酒水饮料。
五面旗帜逐一落下，分别是命运的两根魔杖交叉，中间一话筒，以表老板之口舌之意，争执的一根魔杖和西洋剑组成十字架，以表老板之手足之意，筹算的魔杖插在书本中，以表老板智囊之意，审判的魔杖为天平，以表代老板执行公平正义之意，光辉的魔杖围绕卡片，以表老板后勤之意，总而言之，就是向老板看齐。
我说道：“兄弟姐妹们，老板对我们的光辉成就十分满意，这要感谢审判组的二位队长做出的公正衡量，筹算组二位队长带来的计划决断，光辉的二位队长的后勤支持，争执二位队长的武力打击，以及我们命运的汇报，老板向每位圣酷党的成员致敬。”温效队一一致敬，听众表示接受。
我开始宣布死讯：“距离我们上一季度开会，叛徒共有三名，已被老板全部处决，全部出自争执组的三队，老板作出裁除争执组本月任务佣金八分之一的决定，叛徒包括队长伊莱扎·埃里克，经筹算组副队长提问，审判组二位队长审判后，确定其罪名全部为向联合会泄露内部高级机密，有无异议？”鸦雀无声。我继续说：“望各位干部转达各自队员，加强内部荣誉感。”
“其他处分，包括命运四队的隐瞒收入共1500加隆，警告一次，审判一队的误伤群众，罚款100加隆，向群众赔礼道歉，筹算四队造成财务损失共200加隆，罚款200加隆。有无异议，有无冤情，有无揭发？”
“无。”那我就继续讲了。
“大家都知道，在老板出类拔萃的预言能力下，二代黑魔王处在复活边缘，现需在六月二十一日前在小汉格顿公墓周边施展麻瓜驱逐咒，各位老板直属温效队成员务必到岗协助并准备灵魂提取法阵。”任务布置完毕。
例行汇报财政：“本季度支出六千八百加隆，任务收入二十万四千六百加隆，经过十分之一的抽取后，公款为二万四千六十加隆，土地产业收入十万七千二百加隆，专利收入九千三百六十加隆，证券股份收入两万五千加隆，产品收入五千八百加隆，全部是税后，发票为证。”
“再次重申，圣酷党章程禁止私吞公款，禁止瞒报实际收入，违者将处以没收违规所得，降级，警告，通报批评，罚款等处分，情节特别严重者可能获得钻心咒，该给的一分都不会少。”队长们鼓掌庆祝，这些钱会用来作为党内任务报酬、产业发展、魔法物品支出。
“老板说，他是相信你们的，众所周知，在惩罚时他会亲自出面，处死时他会摘下面具，他不希望有人能见到他的面，同样，他也不希望你们执行任务时有人见到你们的脸，以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重申一遍，老板，各位队长都是像信任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着你们的。”
“我们的敌人不是麻瓜出身的人，众所周知，魔法只在少数人身上绽放，会魔法的自然是越多越好。那些叫嚣纯血统万岁论的人是想把麻瓜出身的同胞从我们的社会中赶出去，他们是要分裂巫师社会，这种人就不是我们要团结的对象。我们要用分会包围魔法部，和平共处，互帮互助，肝胆相照，荣辱与共。我们真正的敌人是昏庸无能，GDP每年负增长，盲目崇拜强权，官僚主义严重的魔法部。”
一个干部问：“那么该如何解释哑炮和麻瓜出身的巫师呢？哑炮不是被窃取了魔法吗？”
我平静地说：“哑炮是近亲结婚的结果，因为遗传物质相像，所以隐性遗传病几率增加，不得什么家族遗传病已是万幸，要是还能遗传下魔法，那就是祖坟着了，你见过哪个混血是哑炮。麻瓜出身者是变异了，和窃不窃取没有半分钱关系。”
“新章程包括禁止任务未完成就抛弃，违者罚款金额为佣金二分之一，禁止携带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进入会议室，违者没收物品，警告一次，禁止接受党外任务后秘而不报，违者降级一级。”
“最后，说一点我自己的看法，整个圣酷党，都是命运共同体，换句话说，但凡有一个人意志不够坚定，都可能导致全盘崩溃，魔法部不是好人，不会因为你检举就嘉奖你，他们只会借此威胁，直到你没有丝毫用处，所以，禁止任何检举组织行为。”
接着就是各位队长汇报任务完成记录，钱具体情况，新人加入数目和讨论分配，产业发展，直到五芒星熄灭，闭会，修斯特留下了，我明白。
我拿起银色面具，扣到脸上，坐到王座上。修斯特问道：“维兰彻，你愿意相信我到多久呢？”
他向我告白那天，是五年前。我炽热的心脏在五年前就准备好了答案：“生生世世。”
“那我现在能吻您了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我的面具被揭开，一个虔诚的吻深深烙印在我的嘴唇上。
“您会爱我多久呢？”
“直到生命结尾。”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