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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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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垦这晚睡得极其香甜,连身上坐了个人都不知道。
王鹭先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江垦,睡梦中的江垦呼吸均匀,头发微散,眉头时不时皱一下,似乎梦见什么不好的东西。
睡美人,王鹭第一反应是这个,为了记录这美好一刻,他悄咪咪拿出手机照了一张。
看着江垦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膛,王鹭手欠欠的,忍不住解开他的衣服扣子。江垦这人真是,睡觉也要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生怕有人看到。
不过,确实有人会看。
王鹭一颗颗扣子解开,扣完了,江垦整个上半身呈现在他面前,他上手去摸,滚烫滚烫的,□□弹弹的,手感超好!
不过......江垦睡得也太死了吧,这么揉都没反应的,王鹭觉得无聊,又去揉江垦头发,好好的头发愣是揉成狗窝,王鹭憋住笑,又拿出手机拍照,还特别贴心地加了特效,等哪天江垦拿自己逗乐子就把这个发给他,看他还嚣不嚣张。
见江垦迟迟不醒,王鹭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九点了,于是推他,“唉醒醒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发现根本推不动,王鹭也不管了,翻身坐他身上,使劲晃他:“给我起来!起来起来!”
“呃......”江垦可算有反应了,但还处于睡梦之中,哼唧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于是王鹭亮出自己的杀手锏——唱歌,王鹭唱歌很难听,他从小就知道,天生的五音不全,加上一唱歌就变公鸭嗓,只要他开口唱歌,周围的小朋友都吓跑了,说他嗓子里住着一个老头,于是“小老头”的称号也由此而来。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王鹭声情并茂地唱着,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要不说是杀手锏,江垦果真醒了,不是吵醒的,是被难听醒的。
这是自己长这么大听到的最难听的歌声,江垦悲催的想着,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看见身上坐着的人,第一件事就是捂住他的嘴。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唔!唔呜呜!”王鹭唱得正开心嘴巴突然被捂住,江垦替他回答了:“尾巴。”
正儿八经地说的,江垦按住他的背,俩人身体紧紧相贴,王鹭很是不服气,拿脚蹬他,江垦当然有所防备,一个鲤鱼打挺就把人压在身下。
“......”王鹭在想自己为什么总被江垦压,江垦这才放开手,低头看了一眼,眼里带笑,“一大早上就解我衣服?”
“到底谁更色一点?”
王鹭翻了个白眼,谁叫你把身材练这么好,我又不是柳下惠,肯定把持不住啊!
还不是怪你!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无理取闹,还理直气壮道:“你一个教书的,练这么好的身材干嘛?”说着还掐江垦脖子,当然,是虚的,继续道:“说,是不是为了勾引那些小男生小女生?”
江垦由着他掐,若有所思道:“嗯......目前为止只有你这么关注我的身体,而且揩了我那么多次油。”
接着他补充道:“要是你喜欢,我可以不穿衣服一整天。”
王鹭心里一喜,江垦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嘛,这可是你说的啊江垦,你要当个裸/男的。他正准备接江垦的话茬,只听得江垦淡淡道:“当然,你也不许穿衣服。”
“?!”王鹭只觉自己词穷,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只知道江垦又摆了他一道,拿他逗乐子。
“当野人也挺好。”江垦继续逗他,“咱也不回去了,就在这山庄住下来,天天光着,想去哪去哪,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摘树上的果子,困了就找个山洞睡一晚。野人嘛,就是要遵从本性,释放天性,要是你寂寞了还可以随时叫我......嘶!”
王鹭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腰。
江垦顿时泄气了,忙不迭护住腰,王鹭很是得意地推开他,从床上下来,说道:“你爱当野人你去当,我可是现代文明人,可不能和你一样光屁股。”说到这儿他也逗起对方来:“你说,我那个侄子要是知道他所尊敬的数学老师是个喜欢光屁股的野人,会有什么反应?啧啧啧,反正我是不会跟他接触的,野人多可怕啊,长得凶神恶煞的,说不定还会吃人,我才不想把我的大好年华毁在他手里。”
江垦脸越听越黑,听到后面就很锅底一样黑,明明知道王鹭是开玩笑的,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毁”,王鹭刚才用了这个字,意思是跟他在一起人生就被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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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那干嘛呢,快走吧。”王鹭在门口穿鞋,迟迟不见江垦过来,伸头一看,只见江垦跟个柱子似的站在房间中央,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看。
神戳戳的,王鹭开了门,说道:“跟上啊快点。”
江垦昨天说这个山庄后山有个农家乐,那里的蔬菜水果动物家禽都是可以采摘或者抓来吃的,王鹭从小就被父母带去城市里住,对乡村的印象少之又少,可以说就是没有,听到江垦说的农家乐一下就来劲了,也许是从来没有体会过,在听到农家乐三个字时内心顿时就生出对乡村的向往。
一路上王鹭快马加鞭,明明三十岁的人了,这会儿就跟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一样跨台阶十几层,翻山越岭都不带喘的,江垦跟在后面好几次都差点见不到他的背影。
“等我!王鹭!”江垦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背上的背包,王鹭这家伙倒好,一身轻松啥也不带,兴冲冲出了门,就留他一人徒步背着大背包,就算他体力再好也有点吃不消了。
“还有多远啊?”王鹭等不及了,干脆爬上树远眺,这时江垦也走到树下,扶着树顺势坐下。看着他气喘吁吁的,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一点包袱都没有,全压在江垦身上了,心里自然过意不去,他心虚地跳下树,说道:“你也是的,背了这么大一包也不说让我背一会儿,我要是不停下你还一直背下去,看把你累的,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江垦拿出水杯倒了一杯水,抬起来给王鹭:“喝不喝?”
这么一想确实口渴,王鹭接过:“谢谢。”
喝完给江垦,江垦这才给自己倒上,说道:“你跑那么快,出门就不见人影了,我怎么追得上。”
“谁叫你磨磨蹭蹭的,”王鹭拿过背包背在背上,说道:“你信不信我背了包还是比你快。”
说完再次出发,王鹭依旧健步如飞,江垦与他同行,王鹭道:“还不赶紧给我探路,我可不想走一天。”
江垦低笑了一声,走在他前面,俩人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王鹭随便找了个凉亭坐下,江垦坐在他旁边,说道:“正好这边有条河,河里养了好多鱼,要不待会儿捉几条鱼烤了吃?”说着他看了眼时间,继续道:“快中午十二点了,估计要五六点才能回去。”
“没事呀,”王鹭环顾四周,说道:“这周围不都是山吗,这么多山洞咱随便找一个进去,睡他个一晚上。你刚不是说要当光屁股野人吗,这不是正中你下怀吗。”
江垦突然很想把自己嘴巴缝住,得,让王鹭有的说头了,但他哪能服气,说道:“我是无所谓,不过,你和野人睡一晚不怕他夜袭你吗,刚还说怕毁在他手上。”
这下轮到王鹭沉默了,江垦又说道:“说起来,野外也不错......”
“江垦!”王鹭跳起来,“你就是欺负我嘴笨!有你这样的吗?!”
你嘴可不笨。江垦心想,眼底带笑,道:“我还没说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王鹭不管他有没有往偏了想,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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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垦来到河边,王鹭已经站在河水中央半天了,看着他撸起的裤管,两条小腿就这么直接和凉水接触,江垦心疼,于是说道:“你这样会感冒的,快上来——”
“嘘——”王鹭做出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脚下,原来水里还放了一个簸箕,专门捞鱼用,王鹭压低声音:“小点声,别把我的鱼吓跑了。”
江垦笑道:“你这样猴年马月能捞到,还不如要两鱼竿钓鱼呢。”
王鹭不以为然,说道:“切,我才没那么高雅,钓鱼技术要求更高,我就喜欢简单直接的,守株待兔懂不,就是这个,等鱼过来老子一个擒拿将它拿下!看着吧!今天一定要你烤鱼吃到撑!”
看着王鹭一脸自信的样子,江垦决定还是不打击他了,其实他没说的是,自己多年前考了一个钓鱼证。说来也微妙,之前的领导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个钓鱼,同事聚会大部分都会把他们安排在湖边,但同事们都不会钓,所以几乎都是看着领导一个人在那钓,着实有些尴尬。久而久之领导也有点不高兴了,后来同事就商量要不考个钓鱼证,免得聚会又扫领导兴,还可以分享钓鱼经验,大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很多同事都选择在同一时间考证,最后基本都拿到了,目的就是为了让领导高兴,不让领导下不来台。
但遗憾的是,陪领导钓鱼没多久,领导就调到别的地方去了。新的领导不喜欢钓鱼,也不喜聚餐,后来大家背地里又开始后悔,觉得考这个证没啥用,废纸一张,浪费时间浪费心力,太不值。
江垦自始至终都没发表过意见,他只觉得世事无常,很多事情都说不准的。
当然,拿到钓鱼证不算坏事,也算不上好事。
说来实在没有意义,就好比现在,王鹭不想钓鱼他就觉得自己考了一个没用的证。
王鹭怎么想他就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