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弦》桃如陌

13、缥缈看九州。。。

　　对“江南”这个名字有记忆来于六七年前，图书馆借到一本书，书名忘记了，里面收录了江南的两篇小说，略长篇的搞笑文字《此间的少年》，彼时我大约正是愤青年纪，对此种把古人放到现代来写的作品不是特看得上眼，但是为了寻找乐子，还是看了。果然一路读来，笑声颇多。但是让我真正记得“江南”这个名字，确是另外一篇小说。很短的小说，还是个悲剧。我惊异于同样一个人如此的不同风格，惊艳于这么短篇幅这么浓重的一个悲剧，于是记住了作者江南。悲剧的是，我现在忘记了那篇小说的名字，内容，主角名字，只记住了当时的惊艳感。

　　因为他和小椴一起出席过清华大学的一个活动，因为F大人为他的书写过歌，于是开始关注了他很多消息，也才火星地发现还有首歌叫《江南今何在》，还有那么多让人唏嘘不已的故事。

　　但真正开始读他的文字，却是今年才开始的事。并且其间几次用手机点开《九州缥缈录》，几次看了些许文字后又关闭。真正下决心去读，是因了两个人：多多，A大人。我想知道白毅、羽然、息衍、赢无翳、谢玄、长公主这些人在书中究竟是怎样形象，我想知道A大人喜欢的吕归尘又是怎生模样。

　　真正读进去后，我爱上了这本书，我喜欢上了姬野，我想，如果这本书一开始出场的是姬野，或许我第一眼便会喜欢上它，而不是蹉跎了这么多时间才读起。

　　简单记下自己的阅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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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归尘&姬野&羽然：

　　无疑吕归尘是书里的主角，但是对这个人物说不上喜欢。也许吕归尘就是我们自己吧，软弱，渴望一切美好的事物，一直给人温和淡然的感觉，但实际上内心的野性只有自己知道，到了特别的时候，也会有自己的强大和勇敢。内心藏着野兽，一旦爆发后果难测。

　　我喜欢一切有血性的人物，无疑姬野的出场让我觉得他是。姬野，荒野的野。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野兽，给读者一种心疼的感觉，给不疼爱他的人一种可怕的感觉。姬野对羽然说了一句话：“小时候，我以为我的手比别人的脏。因为很少有人愿意拉我的手，除了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博爱因素使然，看到这里我想到的是《火影忍者》里的我爱罗，那个孤零零坐在秋千上，那个被众人丢下，在阴影里说“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的孩子。人之一生，或许真有许多宿命的相遇。他遇到了一个心爱的女孩，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他们三个都想就一辈子这样不离不弃多好（我正在听焰31悲伤的《无处觅》，一首写给逆水寒的歌，心里酸酸的）。但是孩子终究会长大，所以尽管他们的情没变，很多事却变了。羽然或许是姬野和吕归尘共有的记忆，但是对姬野和吕归尘来说，或许他们彼此都是自己的唯一。如果没有吕归尘，姬野会是什么样？如果没有姬野，吕归尘会是什么样？这都是无从假设的问题，他们因为有了彼此才会有了长大的姬野和长大的吕归尘。当他们两个在刑场上拿着指环相对而笑的时候，那是怎样的意气风发，或许这也是两个人一辈子的珍贵的记忆了，有个人，和自己并肩，这样的感觉，对谁都是巨大的诱惑。

　　姬野是有野心的，我也觉得这样的姬野一定可以成功，可是这样的人或许注定孤独。他这一生，太难有朋友，一旦有了，他便满足了，不会再想着去交更多的朋友，他会觉得有这些人在我身边，足够了。所以如果他在乎的朋友走到了和他相对的地方，或者离开了他，他就只能注定孤独。江南用他的只言片语已经为姬野和吕归尘安排了这孤独的结局。这一生的美好，他已经拥有过，以后的以后，他们也只能够使回忆了，回忆彼此，回忆羽然。

　　我喜欢姬野，或许是我心里有姬野的孤独有姬野的梦，但是我没有姬野的魄力，但也许那不过是因为我比他幸运，我不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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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毅&息衍

　　这是一对好朋友。他们并不闻名的时候，他们的理想是种花卖花，那种仿佛一辈子就这样简单活下去的快乐，但是最后他们都成了天下名将。（话说息衍种出的花名字真美，海姬蓝，莫非就是现在的蓝色妖姬么）

　　由于本人已有腐质，所以有时候看白毅就像一个冷面傲娇受或者冷面傲娇攻。这样一个人，即使内心千变万化，别人也难以从面上看出来（大概息衍可以看出来）。

　　白毅和息衍有过一场争吵，那是白毅发现攻击他们的是月辰的时候。两个一把年纪的人像青涩少年似的争吵，确实让我有那一瞬间想笑，但是他们的吵架内容太沉重，息衍说：“不是我以天下人为猪狗，我就是猪狗！”而后息衍的笑，和吕归尘的对话，都让人觉得沉重。不过无论如何沉重，无论息衍爱的那个女人怎样，总觉得，像息衍和白毅这样还能有个人可以影响自己的心情，总是好的，总还算是在乱世的一种幸运。

　　我很喜欢息衍，一开始听广播剧里，我就喜欢息衍，读了书，发觉那个CV对人物把握很准。息衍就是一只狐狸，温温顺顺，没有棱角，淡然。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就露出了自己的爪子。“想这么做的人，首先要知道我们是何以成为名将的！”此言一出，天地俱惊。

　　书里打动我的地方，是息衍和白毅一起种花，白毅念念不忘的秋玫瑰，还有白毅咬咬牙像爬树一样爬下柱子的情景，还有息衍的怒，每一次息衍对白毅的怒，让我觉得白毅至少还有个人在关心，而不是敬或畏或忠或信，只是关心而已。

　　但我绝没想到白毅居然是小舟公主的老师。

　　在小舟公主那稚气的故事里，我所看到的是一个有些可笑又有些严肃的老师，他把一部历史说成了三个人的爱情纠葛，“他爱他，他也爱他。”“爱就是很喜欢啊，不想离开啊，看到他就会安心啊。” 当小舟公主如同我们幼时写作文般在故事结束后总结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了一个善良历尽沧桑的老者：“所以每次逢到恨什么人的时候，要想到别人也许心里也很难过，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这样便不会放纵自己的爱恨了。”（话说这故事在姬野看来得出的那结论让我有种命中靶心的伤感：原来就是这样，最后所有人都死了。）

　　我没想到这个老师居然是白毅，这简直颠覆了白毅的形象。但是再仔细想想，又觉得这确实就是白毅了，一个并不非常懂如何教育孩子的老师。我也有些明白公主为何不爱说话很安静了，都是因为有这样一个老师啊，一个渴望亲近又不知如何亲近的人。离别之际的白毅某一瞬间是想带走公主么，所以息辕感受到威胁？其实白毅也是很爱小舟公主的吧，就像吕归尘所理解的那样。（某个瞬间我又囧囧有神的以为白毅是小舟公主的亲人，白毅才是公主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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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舟公主

　　如果说乱世的九州是一片污泥的话，小舟公主无疑是一抹艳丽的亮色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公主，承受了很多，她无从选择家世，享受着富贵荣华，却也必须承担起公主的责任。有时候白毅看似漠然冷淡的话，却也确实是真理。（不过看到白毅这么说，我就想起了《十二国记》里的老鼠乐俊对祥琼说的话了。。。好吧，联想力囧了）

　　觉得小舟公主也是可以出那个什么凡客体的，内容如下：

　　爱老师，爱故事，爱泥人

　　我是白舟月，请叫我小舟公主

　　老师就是这么说，我就跟着做，可我什么也看不出来，我就是学会了看人的眼睛不害怕

　　可是他也很爱她，她也很爱他。

　　他爱他，他也爱他。

　　我不是傻孩子，我只是不太会说话。我不傻，我只是不爱说话。

　　PS：忍不住想如果有天，白毅和息衍都隐居了，一起种花，种海姬蓝，种秋玫瑰，带着小舟公主和息辕一起过着平静的日子，倒也不错。

　　然后息辕说：公主不出声，是不是有点呆？或是生来便是个傻孩子？

　　小舟公主回答：“我不是傻孩子，我只是不太会说话。”

　　息辕再说：“我一直觉得这个小公主还是有点傻。”

　　小舟公主回答：“我不傻，我只是不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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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睿国主

　　这是一个充满了浪漫主义气息的国主，他在书里出现不多，却绝对惊艳：水畔听钟七十年，便了却了此生。

　　他还有这样一段值得后人回味的文字：俯仰无愧，得失不惊，生死六十年中，荣辱几点墨迹。待得看穿沉浮，终归不过流水事，我身一石子，自沉天地间。与我何相干……

　　等我惊艳于这番胸襟气度回头翻得时候，才发现这个文睿国主实在是有趣（以下原文）：毕生钻研诗歌，最喜欢趁夜驱赶马车，停在凤凰池边的岳桥上听钟，眺望远方刺天的高塔影子，独自喃喃。他身为国主而有倾世之才，随笔就在桥上把想到的诗句写在纸上，再一张一张折成纸船，船里放上一截宫里点剩的蜡烛头，星火一点，借着桥下流水放向远方。下游远处夜夜都有一群人不合眼地候着，去捡那些纸船，运气好的时候水没有污掉墨迹，在文庙的集市上可售上千金铢。后来《文睿传灯歌》的集子，就是从文睿国主这些纸船上搜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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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达罕·帕苏尔

　　特意加上了他的姓氏，我觉得他无愧他的姓氏，不愧他不愿做奴隶的心。

　　《缥缈录》第一本开头我只对两个主角有好感：一个是笔莫干，一个是旭达罕。看到最后我觉得深深牵动我的除了姬野就是他了。偶尔会想到沧月笔下的一个人物云焕。这样悲剧性的人物，有野心理想，所有并不多，多成并不小，却最终只是悲剧。

　　几个兄弟中，他比任何人都有心机，也许也是最聪明的一个，可是他或许也是内心最辛苦的一个。有些人，他一直享受，或是一直受苦，他对环境只是接受，没有想过改变，这或许算不得最苦。最苦的也许是看到了改变的可能，却总没有改变的机会。旭达罕或许就是这样，心里的梦越美，要实现的路就越难，他就越安静越复杂，甚至连他最爱的弟弟他都无法全然信任。他聪明，自信可以掌握一切，可最终铁由死了他也败了（囧神再次眷顾：看到贵木死的时候旭达罕的大吼，我蓦然又想到了相丹对人魔仙的不解和疑惑的感叹）。

　　“我可以忍受孤独，但要成就事业。因为我这样的男人已经很孤独了……如果不能成就英雄的事业，还有什么能安抚自己的心呢？”

　　其实旭达罕的不幸也许就在于有才能吧，人人多说阿苏勒没用，可是很多人可怜阿苏勒，没人可怜他。

　　其实傻子或认命的人往往不会悲剧。

　　悲剧的获得者往往是有才能且不认命的人，他们成功了，便得了天下，败了，便就此死去，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