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新女驸马》三千猫华

61、秘密

　　天香再度醒来，身子已到了哀毁骨立的程度，连坐起来都十分困难。可她实在不想看到冯素贞，她怕她忍不住要杀了她！
　　冯素贞站了片刻，伸出扇柄把她扶起来，天香趁机狠狠地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而冯素贞却淡淡地看着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朗声让人送药来。
　　天香忍不住咳了些血出来，瘫倒在床上，恨恨道：
　　“我不会喝你的药。我……咳咳咳……我恨不得吞炭漆身，置你于死地，以报国恨家仇！”
　　“公主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活着，那药里掺了毒，长久下去，你会死于非命。”
　　她缓缓道，从侍人的手里端起药碗，递给她。天香用尽力气一饮而尽，心如槁木死灰，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你明明……”
　　她咽下余下的话，梦中的冯绍民那么忠君爱国又如何？现在已成定局，她背叛了所有人，包括她，她真的以为她们可以白头偕老。怎么会这样？她想不通，也不愿意想。现在她要杀她，却不愿背负这一点罪名，宁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从前光明正大的驸马呢！
　　“公主，你以为从前只是一场梦么？还是以为只有你去过那场梦里？”
　　冯素贞低声笑道，
　　“这一生，你意料不到的，皆是我为之。天香，你还是从前的公主，我早已不是从前的冯绍民了。”
　　“你也重活一世？”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里悲哀更甚。一直以来，她爱的都是她，已经一生，一世，爱意有多浓，此时痛意有多甚。
　　“公主和张绍民成亲，举案齐眉成了佳话。在皇上驾崩后，又位居高处，一生无虞。而我和李兆廷在不久之后就秘密和离了，身为一个女子，如何也只能依靠夫婿。因此，我又扮了男装去参军，成了战功显赫的将军。也许你对冯天绍还有些许印象。”
　　一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她捂住头，那个将军九战九捷，所向披靡，不仅让清国人闻风丧胆，还收服了周边小国。可将军在她要召见的时候战死了，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他叫冯天绍——冯绍民。
　　“你……我以为你很幸福。”
　　天香忍不住大笑起来，眼角的泪滑过脸颊，
　　“我和张大哥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会变成这样？”
　　“我如今是与天下人作对，天下君臣豪右，莫不想置我于死地，碎尸万段。”
　　她笑着，眼里却是一贯清冷，
　　“请公主好好歇息，皇上和太子都很好，不必担心。”
　　顿了顿，她低声道：
　　“最近国事繁忙，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抬脚转出房门，未留多余目光。天香捧心蹙眉，终于昏睡过去，否则这漫漫白日，要如何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