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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镭钵街一战很快被横滨本地大大小小组织悉知，两个战斗力强大的未成年异能力者引得各方势力的觊觎，港口Mafia已派人开始调查。
赭色头发男孩名为中原中也，几年前出现在镭钵街被羊捡到，后成为羊之王。异能力疑似与控制重力有关，这是一个有着巨大潜力的异能者。
关于中原中也的资料很容易查到，但与其交战的男孩好像凭空冒出，在此之前，横滨从未出现过这一号人物。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关闭不停重播着监控画面，森鸥外眼中闪过寒芒。
全横滨都在关注的人，竟在港口Mafia众人毫无察觉地情况下潜入总部大厦，又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
比起表现出强大战斗力的黑发欧洲少年，森鸥外对他身边的亚洲男人更感兴趣——潜意识告诉他这个男人有着绝对恐怖的力量，而这样的潜意识曾无数次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
手指在桌上摩挲片刻，下一秒，这段监控就被永久删除。
“爱丽丝酱~出门去买小裙子吧~”
“哼，肮脏的成年人，不要以为人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于是，当姜燃带着两个孩子在傍晚回到酒店时，遇到了一个疑似炼铜变态的中年男人和穿着公主裙的小萝莉。
克拉克看着面前拉着幼女手不放的中年大叔，刚想要上前阻止。
“啧，这位怪大叔不是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嘛，什么时候跑到前面来的呢。”一双鸢色的眼睛中写满无辜。
“可能只是刚好顺路吧”被拆穿的森鸥外面上不见一丝异色，身边的小女孩却悄悄向前倾身。
“嘛~也许吧。”太宰治低头摆弄装满蟹肉罐头的袋子——这是他今天当导游的报酬。
“从早上开始一直顺路，真的太有缘了呢”
森鸥外没有再接话，他抬头看向三人中唯一的成年人。
姜燃看向面前的男人，一个精于算计的野心家和一个……一个能量具现化的人形体。
眼中闪过厌烦，姜燃牵着两个孩子越过不礼貌的跟踪者。
“这位先生，在下森鸥外，可否……”森鸥外双眸猛地缩紧，全身立毛肌极速收缩，恐惧感爬满全身——刚刚爱丽丝所占的位置此刻空无一人，这代表着他的异能力的消失。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太宰治假装无意地碰到了穿着公主裙的女孩，他想验证心中的一个猜想。
果然。
在爱丽丝与太宰治接触的瞬间，森鸥外异能失效。
半长发的中年男人，用尽全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情绪，维持自己的仪态，手却伸进口袋中握紧手术刀的刀柄。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内，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森鸥外感到异能再次回到体内。
太宰治回头对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森鸥外收敛了笑意，一双平静幽深的双眼回望向了太宰治。
这个男孩的异能力很有意思，如果能为己所用，将是一大助力。
正当森鸥外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接近这个有着特殊异能力的男孩时，一种不同于能力消失的更大的恐惧感笼罩住他全身。
这是一种古老的，刻入人类基因的恐惧。森鸥外在这种感觉的笼罩下，一动不能动。
他仿佛看到赤裸着身体的原始人类在古神面前瑟瑟发抖，低垂着的头颅，像引颈受戮的羔羊，那是人类对未知且强大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仿佛经历了一个种族的灭亡又好似只感受了一只小兽被巨怪一脚碾碎，过了良久这种恐惧感才渐渐消弭于无形，冻结的大脑也开始运转，森鸥外抬起头，姜燃一行人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此刻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牵着两个孩子满脸温柔的男人有着让人类恐惧的可怕力量，他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动，又后悔着刚刚的行为。
这是姜燃对这个觊觎他学生的人的一点小小的警告。
与森鸥外分开后，太宰治一改往常故作幼稚的模样，他一言不发地跟随姜燃回到住处。
鸢色眼睛的孩子卸下伪装，脸上不再挂着虚假的笑容，他向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大人展露了一部分藏在深处的真实。
克拉克敏感地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他悄悄打量着与初见时有些说不出哪里不一样的男孩。
克拉克被太宰治身上散发着震住，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不久前还将自己挡在身后，做出一副保护姿态的男孩，现在却又远离自己，太宰治露出了一个不含一丝温度的残忍笑容。
“姜先生没有什么想问的吗？”鸢色眼睛移向了克拉克身旁的大人。
从进入镭钵街后，太宰治就不停地故意惹出麻烦，镭钵街一战如果不是他根本不会发生。
遇到森鸥外时，与爱丽丝的触碰也是他故意为之。
姜燃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太宰治知道这一点，此刻的他正等着对方的发难。
“我可不是什么好孩子哦，如果稀里糊涂就被姜先生哄骗成为您的学生的话，一定会做出很多让姜先生头疼的事情吧。”
姜燃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拢了拢太宰治有些凌乱的衣领，他看着这个突然变得黑泥的男孩，那种奇异的熟悉感再次浮现。
他仿佛对男孩这样的性格完全不意外，那种奇异的感觉告诉他：这就是太宰治，太宰治就是这样的人。
姜燃看着那双空无一物的眼睛，伸手将对方搂在怀中。
“想吃螃蟹吗？不是装在罐头里的那种”
良久他才听见怀中男孩闷闷的应了一声。
“嗯”
太宰治和克拉克坐在一只巨大的虎鲸背上。
故作成熟的克拉克与假装幼稚的太宰治一前一后坐着，两张小脸上此刻都写满了孩童的幼稚与跃跃欲试的好奇。
身边的云雾被光染出霞色，虎鲸载着他们在云中游动，灵活的身姿与在水中一般无二。
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鱼群从他们身边经过，有不怎么幸运的小鱼就在这云雾里游入虎鲸的口中。
作为两个孩子的坐骑，这只成年虎鲸没有被眼前的美味吸引，他在这一片霞光与云雾之中如一只飞鸟般自由穿行。
两个孩子被眼前绮丽的风景震撼，成百上千的鱼在天空中游弋，它们如在海洋中那般嬉戏打闹，追逐捕猎食。
这是一片云海，顾名思义，即是云，也是海。
这片云海中生存着许多海底生物，而姜燃带两个孩子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抓螃蟹。
温柔的晚霞将孩子们从发丝到脸颊都染上金色，这抹金色仿佛驱逐了他们心中的晦暗。
克拉克不再是那个被从实验室中解救出来的男孩，他如任何一个被父母保护在羽翼下的孩子一般。
他双手抓着一跟长杆，长杆的另一头是不知什么材质织成的网。他像捕蝴蝶一样在空中用网捕捉着身边游来游去的小鱼。
不时的惊呼声昭示着克拉克内心的激动，他的网中有了不小的收货。
而在克拉克身边的太宰治此刻也完全放松下来，他不再戴着虚假的面具，微眯起的双眼中盛满笑意。
太宰治忽然感受了的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这让他想起多年前收到女仆偷偷塞给他的糖果时的感觉，虽然那糖最后被收回，连同那位女仆一起消失在他身边。
他学着克拉克的样子，努力地撑起捕鱼网，寻找着藏在鱼群中的海螃蟹。
被染上温暖色泽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凌乱，太宰治脸颊也写满笑意。
姜燃从稍远处捕捉到满满一篮螃蟹，转身回来时就看到两个孩子写满快乐的脸。
浅浅的笑意浮上眉梢。
他忽然想起那座还没有建成的学校，他对自己这份开始时并不是很上心的校长工作有了新的想法。
能看到孩子们的笑容，帮助他们成长学习，保护他们不被伤害，这份工作也许真的很有意义。
“小治，快！跑到你那边啦！”一只狡猾的蓝色小鱼从克拉克网边溜走。
太宰治双手握紧网兜，眼睛盯着在空中灵活走位的小鱼，这只可恶的鱼完全是在挑衅他们！
双手挥动着捕鱼网，小鱼却再次从网边逃离，正当两个孩子准备发起新一轮进攻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他们面前轻轻握住了这条蓝色小鱼。
刚刚还在网间来回穿梭，故意逗弄两个人类幼崽的小鱼，在姜燃手中乖巧的像是只慵懒的猫。它甚至用光滑的脑袋在姜燃的手上蹭来蹭去。
姜燃轻轻摸了几下小鱼的鳞片，随手将它放开，可对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挨挨蹭蹭地徘徊在姜燃身边。
“这是这片云海孕育的海精灵，有着不低的智慧，性格却有些顽皮”姜燃解释。
姜燃说着抬起手中的篮子，篮子中是各种各样的螃蟹和小鱼。
“克拉克对晚餐有什么想法吗？除了这些外还想吃些什么吗？”
克拉克想起了大都会，大都会明媚的阳光，温柔的维克多警官，和那个有着美味汉堡的清晨。
“先生，我可以吃汉堡吗”
“当然可以，我的克拉克。”
于是汉堡店的店员杰克，再一次遇到了那个疑似诱拐犯的男人，这次他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这里。
杰克下意识摸向口袋中的手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