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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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番外】
已经十年了。
阿蛋离开已经十年了。
坐在回枯枯戮山的飞艇上，柯特微微敛下了眼。
当年从生死关溜了一圈回来，第一个听到的就是阿蛋出去避难，不久就会回来的消息。再然后，就听说她消失在了断界里。
“桃不是说，人死了以后都会去尸魂界，阿蛋估计也会去那里吧。卡卡你急什么，我们还不是去尸魂界逛了一圈。”
当时这样乐观着的他，犹有余力的对急的掉泪的卡卡嘲笑了几句。
“如果不在怎么办……”
他看着满脸泪水的小女孩，轻轻抚上她刻意留长的黑发。
“不在的话，就说明她没有死。那样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啊。”
可是阿蛋竟然真的不在尸魂界。
遗憾之余有些庆幸。
还好阿蛋没有死，这样就不用在火焰里经历那种残忍的绝望。
十年里他和卡卡结伴找遍了临近的世界，却从未得到一点有关她的消息。
饶是在这件事上坚定如小杰般的他，也不由得感到了一丝绝望。
——阿蛋真的还活着么？
他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上有些昏黄的灯光，微微眯起了好看的眼。
——是不是就只能这样了？！
“话说，芥川桑你去枯枯戮山做什么？”
他低头看了眼枕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卡卡，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男孩。
去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旅客十有八九是找揍敌客家的，不是仇人就是委托人，再不然就是观光客。如果是潜在的危险因素，不如趁早消灭了他。
这样想着的柯特•揍敌客，隐藏在风衣袖里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尖锐的指甲无声的长了出来。
他早就不穿和服了，不管是男士的还是女士的。这样会让他控制不住疯长的情绪想起那个人，想起当年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在阳光下明晰的笑容。
“我啊，要去找一个人。”芥川桦槿扯开大大的笑容，眼里隐约有绚烂的光芒。
啊？
啊……
恍惚间，他竟然把这个新认识不久的男孩看成了阿蛋。
一定是太想她了的缘故。
“唔？方便告诉我是谁么？芥川桑。”
“叫我桦槿就好。”男孩抓抓一头橘色的软发，“我是要去找我妹妹。她和我走散了。”
柯特微微皱起了眉，好像……没有在撒谎的样子。可是，总觉得有种违和感。
“你妹妹叫什么？恩……我对枯枯戮山很熟，也许能帮上忙。”
“唔，找人的话就不用了……我知道她在哪。我妹妹比我小两岁，大概这么高的样子，很可爱的哦。等见到了的话我介绍你俩认识好了。”
“呵。好啊。”柯特笑。“桦槿不怕我是坏人把你们都绑架了么。”
“哈，不怕哟。”男孩毫不介意的笑出来，“虽然柯特也会念，但是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做的。再说，就是做了，爸爸和妈妈也会来救我们的。”
“桦槿你对你爸妈这么自信啊。”
“嘿嘿，必然啊。爸爸妈妈都是很强的呢。”
“话说、桦槿你妹妹叫什么？”
“她啊，叫芥川年华。”
本以为芥川桦槿会在枯枯戮山下面停下，可是谁知道他却推开一扇黄泉之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三毛的孩子四毛意料之内没有攻击他，却凑过来俯下身子低下了头亲昵的蹭了蹭男孩伸出的手表式服从。
男孩扯开笑容，嘴里轻声呢喃着。
“果然跟妈妈说的一样。”
他对男孩点点头，示意他跟他走。
母亲刚才已经催过一遍让他赶快点到。
说是有惊喜。
一路上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佣人。
好吧，既然是父亲的生日，也许全都放假了也说不定。
速度渐渐加快，他回头瞥了一眼，惊讶的微睁大了眼。
连卡卡都跑的气息微微有些不匀，可那个男孩竟然只是手忙脚乱而已，而且勉强跟得上。
他眨了下眼，那男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如果真的如此，那还真是个危险的隐患。
这么小就有这么扎实的念，不知道他的老师是谁。
他停在了大门口，回头时看见男孩在摆弄一个奇怪的罗盘。
像是用念能力做出来的样子。
看到他凑过来，男孩扯开嘴角笑容绚烂，他指指上面一个闪烁的光点，“我妹妹就在里面。啊，我爸爸妈妈好像也来了。”
他微微皱起了眉，那几个光点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主厅。
反正父亲他们都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他这么想着，心里不自觉安稳了几分。
倒是站在一旁的卡卡拧起了眉。
“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他拍拍卡卡的发顶，扯开笑容安慰她。
“安心，不会有事的。”
推开主厅的门后发现里面的气氛满满的全是难得的喜庆。
站在门口的奇牙冲他点点头，“柯特，你回来了啊。”
他点点头回应，“恩。”
不经意的撇到了站在一旁的卡卡愣了愣，捂上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前面，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怎么了卡卡？”他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芥川桦槿朝着一个没见过的橘发男子飞奔过去，男子前者一个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拉着旁边一个黑发女子的裙角。
……拉着一个黑发女子的裙角……
黑色过腰长发，红色的连衣裙，黑色的皮靴。
笑容明晰。
女子感受到他的注视于是望过来，一瞬间惊讶的睁大了漂亮的眼。然后运起念迅速来到两人面前。
“是……柯特……和卡卡么……？”她轻轻开口，眼里闪烁着小心翼翼和不敢相信的犹疑。
卡卡在一旁已经泣不成声，他冷冷的点点头，无意识的呢喃出单音节。
“啊……”
“真的吗？！原来你们真的还活着啊！柯特，卡卡，我好想你们……”
卡卡一个劲的点头，从嘴里呜咽出来的话语因为激动含糊而不清晰。
“皌皌，我也好想你……”
女子看到他愣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柯特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这已经有多少年了？
他和她在一起十五年，然后他离开了一年，回来后她又离开了十年。
整整二十六年。
他认识了她二十六年，在两人都最美好的年华里。
这二十六年里，他暗恋过，表白过，求婚过，努力过，等待过，只是除了最后一次以外一次都没成功而已。
虽然她好像已经不可能属于他了。
但是没关系，最起码他知道她还活着，并且大概过的不错的样子。
难怪之前觉得芥川桦槿笑起来的样子有些眼熟，原来是她的孩子嘛……
原来是她的孩子嘛……
他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干燥的没有一点湿润过的痕迹。
他望向这个他喜欢了多少年的女子，愣愣开口，声音微微嘶哑颤抖。
“我以为我哭了……”
“阿蛋，欢迎回来。”
胸中憋闷的几乎无法呼吸，他在心里默默的想，阿蛋现在还活着，并且过的很好，这就够了。
他现在忘不了她，更何况他根本不想忘。但是也许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他见到她时能心平气和的说一句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很快他就等来了那“很久很久以后”。
三年后，他和卡卡的婚礼上，面对着芥川皌微举着酒杯的祝福，他搂着卡卡浅笑着接受。
他举着乘着红酒的酒杯在心里苦笑着自嘲，本以为还需要多少年，可这不仅仅三年自己就忘记了。
果然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
可是转身离开后，一股浓烈的难过蔓延了整个心际。
她的一句祝你幸福，让他再也没有心思去参加盛大的婚宴。他仰起头将酒杯中红色的液体一口气喝干，转过头沉默的望向窗外阴霾无比的天空。
馁，阿蛋。
说祝你幸福的，应该是我才对。
亲爱的阿蛋。
希望你能幸福。
不，一定要幸福。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