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欠你一双眼睛》令目甜

5、复仇

　　十五日已至，言予在惊吾城简单做了个拆换手术，重见光明的那一刻，言予看见慕何、陈芸、洛居南、许处忆等人站在门口。
　　他们脸上带着统一的担忧，言予左顾右盼，他的小徒弟就坐在床边上。
　　他的眼上蒙上了白带，双手握着一根拐杖，侧脸枕着手肘，像是许久未休息的状态。
　　原本众人看见言予眼睛恢复都挺愉悦的，但又见言予一言不发去看付亦，众人的脸色立马变得差劲起来。
　　尤其是慕何，看见了付亦就是憎恨。
　　慕何说：“你感觉眼睛怎么样？”
　　“多谢师尊关怀，徒儿眼睛好多了”言予尊敬的鞠躬回答。
　　“你说说你，连个徒弟都防不住……”
　　慕何教训了言予一番，但其中都在指名道姓付亦。
　　天色不早，言予已经要带着四名弟子回去，慕何再三挽留，言予也执意要走。
　　一个怕走了付亦又闹出什么事，一个怕不走处处针对付亦。
　　付亦缓慢的起身，手中的拐杖一抖一抖，步步难行，与言予和师兄师姐们拉下很大的间距。
　　说这跟拐杖是用来导盲的付亦腿上却又一瘸一拐。付亦无法做到一根拐杖导盲支撑并用，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千万刀剑中找空隙踩住。
　　言予回头，付亦一瘸一拐竭尽全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言予走去。
　　言予停在付亦跟前，付亦一头撞在言予身上，一条腿站不稳，重心猛的向后仰。
　　言予拉住付亦，手挡到了付亦的背后接住了付亦，手心滚烫的温度流入付亦体内，让付亦倍感陌生：
　　“你是谁？！”
　　“是师尊”
　　声音熟悉，付亦也不再害怕。站稳后推开了言予的手：
　　“不用你管，我能走”
　　这叫能走？糊弄谁也糊弄不了师尊。
　　路上人多口杂，言予顾不上他那宝贵的仙尊称呼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
　　一手搂上付亦的腰，一手绕到脚下一抬，连带着付亦被公主抱了起来。
　　“你！”
　　不能无礼，冷静。要不是付亦现在受了伤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两个大男人在大路上搂搂抱抱，你推我搡，真不像话。
　　“快看！他们两个！”
　　“呵，那不是言予仙尊和暗算他的小杂种吗？！”
　　“啧啧，你就嫉妒吧！”
　　……
　　付亦还在言予怀里使劲挣扎，言予道：
　　“别闹了小杂种，再闹师尊抱不动你了”
　　付亦：“……”
　　“别叫我小杂种”
　　言予勾了勾唇角，付亦道：
　　“师姐呢？”
　　“你怎么只想着师姐不想想我？”感觉言予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付亦：“……”
　　这个话题不行就换：“她们也是女孩子，不担心她们？”
　　“我让她们先回独瑶悦了”
　　“她们两个女孩子你真不担心她们路上遇见什么”
　　“她们比你大多了，我应该多担心担心你这个小杂种？”
　　……话题结束。
　　“到哪了？”付亦硬挤出一个愚钝的话题。
　　“客栈”言予不紧不慢回答。
　　付亦：“？”
　　“去那干嘛？”付亦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下意识的对着言予说。
　　“晚上之前到不了独瑶悦，又带了个拖油瓶”
　　付亦：“……”
　　不得不承认是付亦想多了。
　　-
　　客房是间双人房，有两张床，一张榻。
　　付亦被言予放下，脱了鞋，他小声关心了一声言予：
　　“累吗？”
　　“累，抱你走了这么久”
　　不累，一点都不累。
　　甚至想再抱一会，抱着睡觉，把你锁在身边寸步不离。
　　“师尊，我......可以求你一件事么？”
　　付亦语气变得很严肃，空气一下子也变得很严肃。
　　“但说无妨，师尊尽力帮”
　　付亦的两瓣唇微微分开，喉结滚了滚，两个有怨的字吐了出来：
　　“报仇”
　　言予愣住了，随后才说：
　　“你先跟师尊说，你的眼睛和......腿怎么回事？”
　　付亦无所谓的笑了笑：“还你一双眼睛而已”
　　不用你还，多陪陪我就可以了。
　　“您的眼睛多珍贵？付亦边说边躺下了床，“才一双眼睛一条腿”
　　付亦在自卑。
　　他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一条腿抵不了言予的一双桃花眼。
　　他觉得自己不好，哪都不好，就算把命赔给言予，都怕言予嫌弃自己。
　　他觉得自己给言予填了麻烦，现在还要劳烦言予帮自己报仇。
　　没用，配角，一株墙头草，天生的弱者。
　　听付亦这么一说，那言予现在这双眼睛是……付亦的......？
　　言予向上盖了盖被子便离开在付亦的床前，到了对面的床上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