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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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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沂川在彭家过得还算很惬意,不过他平时有工作,时常需要外出,所以只能将阿眠交代给张嫂,跟她说明注意事项,好在张嫂是个体贴的人,平日里都会将阿眠照顾得很好,哪怕阿眠情绪不好的时候,也能够不生事。
不过现在阿眠没有真正发疯,自然也好掌控些,要是真发疯了,只怕张嫂也不好掌控,好在这些时日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二天他是在蒋执的走动声醒来,才惊觉一夜都在这个房间睡了,只是昨夜包好边后很晚了,又去细细查了很久,等查好后很晚了,天几乎亮了,而他只能不讲究在床边眯了一会。
不过也奇怪,平日里都是三分睡熟,什么事情都能吵醒他,没想到今日睡得这么死,他猜想大概是因为这里的熟悉感以及这段时间真的很累导致了忘记了警惕。
彭沂川不断地警告自己以后不能熟睡,他在的地方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一定要警惕。
“你手怎么了?”蒋执看到彭沂川手腕那一道道痕迹,眉头皱了起来,“这是怎么弄得?”
彭沂川面部很平淡,使劲地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蒋执的手很有力道,根本抽不回来,让他有力使用了也白费,但他心中更多的是懊恼,昨晚包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尖锐的东西,将手表给划了一道痕迹,连带着手也滑了浅浅的一道痕迹,他想着无人便摘下手表干活,等晚些时候再带回去,哪成想这一忙活,一眯眼就睡过去,一睁眼天亮了,还让人看到。
他原本不想让这一道道疤让人看的,只是阴差阳错啊!
彭沂川见手抽不回来,就淡了心思,任对方捏着。
“陈年旧事而已,多说无益。”
蒋执看着他的目光心疼都要溢出来了,“陈年旧事?”
他多少知道这个陈年旧事是与他有关系,细细地数了上面的痕迹,有三四道,这种痕迹他怎么不明白是怎么造成的,他刚入官场的时候曾经在武警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看着他们押犯人审查人,偶尔也有活跃的凡人,在押送的时候会聊两句,曾经有一个犯人手上也有这样的痕迹,他那时候还开玩笑的说,在手腕割刀子zisha是最蠢的法子,得到xue流的差不多才能够缓慢死去,还不如给自己脖子来一dao。
那时候上司的回答是,“蒋执,那是因为你学过些知识,可在大多人的印象中割手腕是一种zisha的方式,要么是henongyao,很多农村还是这样的。”
可如今看到小川手上那道道痕迹,他突然又庆幸起来,幸好是割手腕而不是给自己脖子来一刀或者是喝一口nongyao。
“陈年旧事,说多了只会伤感情。”彭沂川看着窗外,很淡地说道。
当年他不是不会知道割手腕这种方式是一种缓慢的方式,可是那时候他想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同样也是给自己机会,绝望中的机会,看看他们会不会救下他,看看老天让不让他活着。
而后来几次都是自己让他们放松警惕的杰作,而这些疤痕如今成了他不可提到的过往,除了后面那三次,之前那次成了他做了愚蠢事情的证明,所以他宁可让这些疤痕一起藏在手表下,也不愿意暴露在阳光下。
对于彭沂川蒋执感觉到的是无力,很多事情都成了无法逆转的,连道歉都是那么苍白的事情,午夜时常容易想多,他闭上眼睛就后悔,要是当初自己坚定些,也许结局不会是这样,哪怕是同样被关在了戒同所也好比在外面自在逍遥来的好。
他松开手,“抱歉,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放心我会将那个地方捣毁。”
彭沂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自己原先的房间赶去,“你找我是那个医生有消息了?”
蒋执的挫败感加强,“我找你必须是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能看看你?”
从遇到到现在,只要他找彭沂川,彭沂川都是这么生冷地询问他有什么事情,好像每次他都找他得有事情,到现在没事情反而不好上门了。
“彭沂川。”他连名带姓地唤着彭沂川,只是这语气有气无力的,“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啊?”
彭沂川看着他,“你是我的恩人。”
从蒋执愿意帮阿眠找医生开始,他就是他的恩人。
苦涩充满了蒋执嘴里,咽不下去,他听明白了彭沂川的意思,是恩人不是朋友。
“医生下午来,到时候准备一下。”
这两日为了彭沂川直接请了年假,所以都在家,有足够的时间看着彭沂川,所以他并没有离开,彭沂川见他没离开也无所谓,反正都在人家的地盘了,他也不可能怎么样,自然是安安稳稳地任人摆布。
下午医生来,他对林风眠照例问行,然后提出了要带到国外去医治的方案,这点彭沂川很爽快地答应了,同样也答应了跟着他们一起去国外的事宜。
当然应下这些,他不是一点都不知道蒋执与彭老爷子计算着什么,担心的是什么,他们是真地怕他介入了那些事情,既然如此,那他就顺他们的意思,让他们安心。
不过在此之前,彭沂川联系了陈澜婳。
“阿澜,阿眠需要去国外治疗,我先去国外,你好好的。”
“好,我等你回来!”
他们的桌子底下有微小的机器传输信号,陈澜婳摸到了,不过她并没有表示,只是浅浅地点了两下桌子,还冲着彭沂川笑了笑。
至于为什么彭沂川要走呢,她自然是知道的,那日他们回去后,那些人就被暴揍了,而且他们的子女都消失不见,自然她与川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为了子女,林大伯等人在公安几乎闹了个天翻地覆,这才成功让公安出动一些人手,而如今他们成了嫌疑人,自然是招呼着,她不仅知道这里有监听器,也知道后面有监视的,不过这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没聊过分的事情。
两人浅浅地说了两句,就分开了。
第二天彭沂川和林风眠去国外,坐上飞机的那一刻他半抱着林风眠,道:“阿眠不怕,哥哥在身边。”
林风眠自从那样的摧残后,开始怕一切的东西,尤其是陌生的环境,至今都没有摆脱,身子紧紧蜷缩在彭沂川的怀里不敢动,那双眼睛不断的转悠着,警惕看向四周。
“阿眠要不要吃水果?”蒋执拿着一盆葡萄递给林风眠。
对于彭沂川他不想放弃,还想试试,那么第一位就是和彭沂川的妹妹打好关系,目前看来林风眠在小川心中地位很高,要是打好,那未来也能够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
林风眠看了看葡萄,缩了一下身子,又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来,将葡萄给接过手。
“阿眠这很好吃,汁水很多。”蒋执给林风眠剥皮,彭沂川只在一旁看着,因为之前医生说过阿眠多接触他人是有好处,所以就放任他们两人接触,当然这样放任还有一层原因,因为阿眠的性子就算真的与蒋执关系好,也好不过他,这都是无用之功。
彭沂川转头眯着眼睛休息,也不管这两人怎么交流,只是双臂还是紧紧地抱着林风眠,有意无意地轻拍林风眠,一路上他半眯着,对外面的世界十分清晰感知,等飞机落地眼睛也睁开了,而此时原本窝在彭沂川怀里的林风眠也坐在一旁,看着蒋执比划,表情十分专注。
他的眼底闪现了一丝讽刺,很快又消散了。
彭沂川抬手看了手表的时间,飞一趟一天,来回两天足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彭沂川一直陪伴在林风眠身边,而蒋执陪在彭沂川身边,当然他时不时地处理其他事情去,不过这落在彭沂川眼底不算什么,他不理会对方去忙什么,却留意了他是否在国外。
停留在国外一个月,他对蒋执的感官也就这样,有恩情也有感情,可是怨恨还是如影相随,没办法忘记,可不得不说,他找的医生很不错,这两天成效很好,林风眠也愿意接触人了,这两日他听从医生的话经常着林风眠到酒店周围走走,尽量让她的情绪散发。
一切都好像往好的方向去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