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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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荧为他准备的观战地点。在作战开始之前，他被作为武装的最后一道防线设置在了这里。
直到现在，中原中也的大脑中仍有一丝恍惚感，哪怕从荧的叙述上来看，眼前的少女就是她的妹妹凛，不存在任何冒充和替代的可能性。
但是，凛此刻的神情，对他而言又是那么的陌生。在中原中也的记忆里里面，少女从未显露过现在这样充满了戾气与愤怒的眼神。
如果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之前他说的那些话的话，那么对于凛来讲，究竟是何等的伤害，又击碎了她怎样的希望，以致于她如今这般面目全非。
中原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已经一年了，包括他曾经在羊所处的时间，他一向擅长用暴力来解决一切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相反，作为港口黑手党最为优秀的武装人员，他远比太宰治要清楚目前这里所有的警备力量的可怕性，在来到五栋大楼之后，他的直觉就没有停止过向他发起警报。
“喂，太宰，我还可以最后相信你一次，对吧。”在接近战场中心的位置，黑红色的重力粒子再次显现，楼房在恐怖的重力下逐渐被压瘪，发出了难听的吱呀声。
不管眼前的凛如今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他只知道，那是他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妹妹！作为哥哥，怎么能允许自己发誓要保护好的妹妹再一次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啊！
“唉，黑漆漆的小矮子就是这点麻烦，不过，这次你大可放心哦，因为，”太宰治在首领办公室看到熟悉的黑红色异能力之后，终于开心地笑了。“既然现在首领下落不明，在横滨，我们黑手党当然要按照自己的方式，解决我们的敌人，保护这座城市啦！”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吾之觉醒」
那是在八年前毁灭了擂钵街的巨兽，在中原中也终于将自己的力量完全释放的刹那，恶兽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中原中也的四周飞舞着黑色的雪，全身刻印着像是爬行伤痕一样的纹路。完全无视物理定律的存在，用野兽般的目光睥睨着地面。
周围爆发着由伽马射线辐射引起的高温，烧焦了黑夜，扭曲了天空，以绝对不容质疑的姿态冲向了地面。
理所当然的，鹿野院平藏的风拳并未能击破已经变身为重力所化身的中原中也的防御。当他的力量与那贯穿一切的重力相撞的下一秒，整个人便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了出去。
“原来如此，这就是‘荒霸吐’的真身吗，真是难以置信，人类的科技水平在战后依然可以达到这样的高度，看来梅比乌斯的欣喜并非毫无根据。”丝毫不在意停在自己脑边的手木仓，荧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个完全由暴力与野性所支配的异能力生命体。
“荧小姐，即使是在我认识的诸多女性中，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的态度给予了我很大的失败感。”太宰治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从我挟持你的那一刻到现在，你竟然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该说你是自信好呢，还是自负好呢。”
说着，保险栓拉开地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的响起，但是这里唯二的两个人都清楚，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我倒是还好啦，倒是太宰君才是，哪怕我都已经那么向你们强调了侵蚀之律者的危险性了，你们依旧决定无视我的意见，在你们港口黑手党坐落的这个城市里面采取这么危险的行动吗？”
在得到凛的资料的那一刻，说实话荧就没觉得自己的计划可以进行的这么顺利。人类是一种很容易被表象所迷惑的生物，在看到自己熟悉的人物的那一刻开始，就很少有人可以以完全理智清醒的态度来面对自己所珍视的他人。
要知道，每个律者，原本也都是赤裸裸的人类。
但是，荧可不觉得太宰治是一个会因为这些理由而放过律者的一个人。
更别提，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太宰治才是那个一手促成现在这个状况的人。
“我？我无所谓哦，欸呀呀，倒不如说能和如此漂亮的小姐一同殉情，才是我人生最大的理想之一呢。”像是丝毫察觉不到荧口中的威胁，太宰依旧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在一旁嘻嘻哈哈，于此同时他也确认了荧的态度，再次把手木仓收了回去。
“根据我的观察，你们是专门负责应对你们口中‘崩坏’这一灾害的人吧。”没有听到来自荧的否认，太宰治继续说道。
“但凡我的异能力可以派的上一点用场，想必我也就不会在这里与你一起等待消息，而是早早的就像是一个定点投放的炸弹被你的部下们带走扔到战场上去了吧。从这一点上来说，荧小姐你竟然意外地好心欸。”
“但我可从来不觉得，异能力没有用就是无法左右战局的佐证。“
“或许正如荧小姐所说的那样，凛小姐现在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作她的同类，我更是被视作杀害她的第一凶手被她紧追不舍，但是，这些正是她还有着之前的记忆，有着自己情感的强力证明，不是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在凛小姐内心中占据了不少分量的中也去把凛小姐打醒，在我看来也不失为一个成功率十分高的计划哦？”
“毕竟，在中也和凛小姐的身上，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份让我作呕的人性嘛。”
即使是说出了如此恐怖的话语，太宰治的表情上也依旧没有什么动容或是类似于相信的神情，而是依旧保持着他那副在荧看来虚假的不能再虚假的笑容，荧也在这一刻理解了，太宰治这个平常最爱追求死亡，玩弄着每一个人人心的家伙，竟然是真的真情实意地相信着中原中也对于凛的爱，以及凛对于中原中也的无法割舍。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奥托会说你和他很像了。”荧轻轻地呢喃道，这份对于人性的掌控与理智的疯狂，真的让她十分好奇，如果这两个人日后真的相见了，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但是啊，太宰君，”荧并没有继续看向这个才十六岁就已然展现出深不可测的黑暗的少年，而是转过头去，用一种看过无数悲剧的，怜悯的同时又包含悲哀的眼神望向黑色巨兽所在的方向，说道，
“你的一切假设，是建立在这场交流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的，你又怎么能保证，在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呢？”
……
黑色的巨兽用重力碾压了每一个想要靠近凛的敌人，哪怕那些异能力可以穿破中原中也的防御，施术者们本人是无法靠近凛分毫的。
凛失神地望着挡在她面前的，重新化作荒霸吐的哥哥。在看到这份黑红色火焰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与八年前的那个夜晚联系在了一起。
同样的一个夜晚，同样的被哥哥夺走“生”的希望后再度被同一个人所救回，同样的被他霸道的扰乱了心绪，根本没有给她任何选择的权力。
但是……也是哥哥，总是在她危险的时候会保护她，会和那些看起来无比危险，自己没有办法对付的强大的人们斗争，安慰无力的她不要害怕，他会替他解决一切。
但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既然没有放弃过她的话，又为什么要原谅魏尔伦所做的一切！在获得这份可以用来复仇的力量后，她的一切就已经不被她自己所支配了!
已经……来不及了……
仿佛再次听到了“神”的低语，命令她尽情的去展现自己的力量，让人类为崩坏所支配，使文明在她的手中消亡。
侵蚀的本能才促使着她将眼前的怪物身上的所有能量据为己有，但作为凛自己的意志还在苦苦挣扎，那份没有人可以听到的嘶吼，却是她作为人类最后的理智的光芒。
然而凛的思考很快就被打断了，对于已经了解横滨一切消息的天命来说，虽然没有预测到中原中也这么快就能掌握和魏尔伦一样的能力，但对于这种能量体而言，他们也有相应的对策。
虽然在强大的重力场的影响下，普通的武装直升机和战斗机都不能靠近这片领域，但是对于绝对超越这个世界的科技来讲，也不过是稍微费心一点就能解决的问题。
当凛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解除了光学隐身的，横跨在横滨上空的巨大白色战舰。在它所投下的阴影中，一切事物都显得那么渺小，机械造物的美感与恐怖在这一刻向着新生的律者尽情展现着它的力量。
在凛紧缩的瞳孔中，一个与之相比小的不能再小的舱口被打开，白发少女身后的十字架，即使是在漆黑的夜晚中也折射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真是的，一开始就直接让我来不就好了吗，就让你们好好的看看，犹大到底有几种用法！”
“拦住她！‘哥哥’！”
下一秒，轰鸣声自横滨的郊外响起，比之中原中也之前见到的，要庞大几十倍的，更加恐怖的白骨自实验室的废墟之下站起，向着天空中的战舰，发出了刺耳的吼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