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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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咒术高专的结界包裹了包含学校在内的一整个山头，记录着每一名来访者身上的咒力。
俱利伽罗在他们抵达高专后便飞走了，将雷电芽衣几人一同留在了山脚处，默默看向远处隐藏在结界内的学校。
感受到来自其他人隐秘的视线，雷电芽衣也清楚这等机密要地，咒术高专的人是绝不会让她进去的，于是便体贴地对着天内理子说道，“那么学妹，我就护送你到这里了。”
听到雷电芽衣的话，其他几个人还是默默松了一口气的，不管怎样，对方从始至终向他们表达出了极大的善意，可以的话，他们也并不想怀疑对方，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实力上的差距，总会让他们在这个敏感的时段里相处起来有一定的隔阂。
强硬地拍掉五条悟突然窜出来想要邀请雷电芽衣一同进去的手，夏油杰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说道：“……谢谢你，那，再见了。”
“呜呜呜呜谢谢学姐！学姐再见！”天内理子不舍地看了看雷电芽衣，最后还是扑过去抱了抱对方。
当几人的身影进入结界，彻底消失掉以后，雷电芽衣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般离开，而是依旧沉默地伫立在石阶上，任由自己的思绪翻涌。
刚才在俱利伽罗的背上，她从那几个高中生那里初步了解了关于咒术界的一切基本常识，和荧那边的细节上也对的上，看来两边至少在这方面上都没有对她说谎。
但是，如果天内理子，也就是星浆体，真的有他们所说的那样具备可能颠覆咒术界的重要性，是一个连支配之律者都要为之侧目的重要环节的话，整个事件最为诡异的地方，却也恰恰是一开始便存在于她身边的，看似强大实则薄弱的防备。
……而以她的经验来看的话，这种危险性的护送，在最后一刻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此番情景，让雷电芽衣不禁想起了她在学生时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护送任务，同样的娇弱但重要的少女，同样的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的少年们，但是最后那般惨痛的结局，让一条生命永远的止步于那个冰冷的春天。
雷电芽衣苦笑一声，无论如何，竟然承诺了学妹要将她护送到底，她便没有在次止步的打算。
她作为咒术界的无关人员，并不打算质疑天内理子的任何判断，更是尊重她的选择，当一个人的行为关乎到整个世界的安危的时候，这个人本身的自由便是一种绝不可能实现的命题，她自己也曾经见过通过不断更新□□以实现永生的人，在并不完全知晓其背后付出过的代价之前，这种行为的对错，她没有任何资格去评判。
拔刀，收势。高专的结界在雷之律者的面前宛如一张脆弱的白纸，雷电芽衣没有一丝犹豫，从结界的缝隙中穿过，向着远处的山顶进发。
但至少她可以保证，在最后的结果来临之前，她不会让任何伤害她。
哪怕这条路，对于那名少女而言，本身便是一条绝路。
……
七海健人、灰原雄和黑井美里被留在了地表，前两者是因为这次的任务不管怎么说还是属于学长的，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不具备下去面见天元大人的资格的，而对于后者来说，能安全的将大小姐带到这里，便是对她使命的最高肯定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和他们告完别后，便一同进入高专的电梯向下驶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薨星宫，正是位于东京咒术高专的正下方。
随着电梯的不断下行，原本围绕在几人之间欢快的氛围渐渐消失不见，在寂静的环境之下，天内理子隐隐的抽泣声越发明显。
但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两人都没有开口安慰她的打算，三人一路下潜到最深处，直到黑暗吞没了最后的一丝光芒。
粗壮的树干自最中央拔地而起，携带着茂密的枝丫和繁盛的树叶支撑起了整个咒术高专的地基，略微有些泛黄的注连绳缠绕在巨木的树干上，为原本阴森恐怖的地底平添了一分圣洁与神秘之感，破败的木屋围绕在巨木周围呈回字形，却没有一个人居住在里面。在他们三人的正前方，一条古朴的小道一路蜿蜒至古树的正下方，在那里，便连接着天元的居所。
五条悟的目光停顿在最低处了一刻，紧接着便自然地移开，虽然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但他确实的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窥探感，天元对结界内的掌控力，显然足以用“恐怖”一词来形容。
天内理子在肃穆的氛围之下渐渐止住了哭泣，但不知为何，她的呼吸反而愈加急促，明明面前便是她过去十几年来一直渴求的命运，在此时此刻，她却两股战战，头脑发昏，甚至连看清前方的道路都做不到。
然而，出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意料，天内理子竟然自己渐渐平复下来了自己的心情，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之下，坚定地向最底下走去。
“等等等等小理子，你真的思考好了吗？”夏油杰不由分说地直接从背后抓住了天内理子的衣领，将她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欸欸欸！你什么意思啊，怪刘海！”天内理子差点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夏油杰直接拉到地上，她迅速地从夏油杰的手中夺回自己的衣领，满脸怒气地回望着他。
“你真的决定好要和天元同化吗？”
“当然啊，这可是妾身的命运！”似乎是感受到了夏油杰话语中的认真，天内理子同样认真地回复到，“妾身将与天元大人同化，这不是我们一开始便商量好的吗？”
“他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愿意去送死，我们可以直接带你离开。”五条悟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磨磨唧唧的，还不如由他来直接挑明。
天内理子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她看了看夏油杰，又看了看五条悟，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感，“……为什么？”
如果说雷电芽衣带给她的是那种碾压般的实力的冲击的话，那么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决定无外乎是挑战了她过去全部人生建立起来的人生观，天内理子从来没有想过，在咒术师这个群体里面，竟然有人会劝她，放弃和天元同化。
“如果连咒术界都需要靠一个小女孩的牺牲去稳定的话，那不是显得我们也太没用了？”五条悟挽住了夏油杰的肩膀，“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说道，”虽然我们已经不是‘最强’了，但咒术界的顶点，可不会就这么屈服于所谓的天元大人。“
听到五条悟“大逆不道”的话语，夏油杰也柔和下来了眉眼，他认真的看向天内理子，说道：“天元大人在不死的生命过程中已经牺牲了太多无辜之人的性命了，这种轮回，早就应该结束了。”
天内理子怔怔地听着连个少年的话语，不知不觉之间竟已泪流满面，五条悟也夏油杰也愣住了，因为他们发现，与那双泪眼一同浮现在少女脸上的，竟然是一副骄傲而又满足的笑容。
“……谢谢……谢谢你们……”
天内理子想要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水，但眼泪却越擦越多。到最后她干脆就不擦了，就这样凝望着两人的脸。
“在我生命的最后阶段，我能遇到你们，真的是太好了……”
然而，她却并没有明确地答应两人所给予的自由，而是说道，“我很感谢你们的好意，但我已经决定，去和天元大人同化，完成我的使命了。”
在一片寂静之中，天内理子第一次在两人的面前，展现出了属于咒术师的坚定的一面，“如果是之前的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们吧，毕竟说实话，恐惧死亡，是每一个人的本能。”
天内理子的视线越过身后古木的枝丫，望向远方，似乎再次想起了那道紫色的身影，“但是，如今的我却明白，有些事情，正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做到，所以我才要去做。”
“如果我不是一名咒术师，没有咒力，没有设下那最关键的一道咒缚的话，那么在昨天的战斗之中，我们绝不会那样轻易的全身而退，”
“当我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力量，第一次确实的用我自己的力量保护了什么人之后，我便明白，上天赐予我的这份力量，我究竟要如何去使用它。”
说罢后，天内理子，发自内心地扬起了一个微笑，“与天元同化，这当然很可怕，但我知道，那些普通人，才是最可怜的，因为他们连作出选择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不用担心，我……”
砰！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期盼，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天内理子还保持着面向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姿态，那份恬静的，带着骄傲的笑容还滞留在她的脸上不曾消散，然而溅射出来的鲜血，却是那样的鲜红刺目，流动不止。
一刹那，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他们很快，但是有人更快！
第一秒，男人迅速从角落力弹射出来，20发弹药毫不犹豫的向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方向喷射而出，VSS狙击步木仓的以290米每秒的速度直接向着人体最薄弱的地方飞去，在一瞬间便给夏油杰身上留下了几处贯穿的伤口！
五条悟张开了无下限术式，将所有的子弹抵挡在自身的范围之外！
第二秒，男人的身躯明明还滞留在空中，他却先是蜷缩了一下，吐出了一个细小的球状物，小球迅速膨胀，变大，最终化作一个蠕虫般的咒灵盘踞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张开了自己丑陋的口器。
男人和咒灵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并未回头便直接从中掏出了他想要的咒具，一把造型奇异的匕首带着他坠落的迅猛冲势，毫不犹豫的破开无下限的术式，插向五条悟的心脏处！
另一边的夏油杰看到此情此景，双目欲裂，然而前一秒的扫射直接废掉了他的行动力，他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
第三秒，原本角落之中的电梯上方传来了迅猛的雷鸣声，雷电芽衣在半空中便以调整好自己的架势，在看不到任何景物的黑暗通道中直接迈入虚数空间，向着内侧破开空间挥出了凌厉的一刀！
男人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袭击，不再留恋于给五条悟带来更多的伤口，迅速从他身上翻滚下来，以微弱的错身避开了雷光的一斩。
三秒过后，两伤，两死！
雷电芽衣在最后一刻，终于赶到了咒术界最为至高无上的机密要地，薨星宫。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