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星河破碎落星辰》枫式刀子铺

32、当年

　　离落推开柘城的大门，几块腐朽的木板顺着他的动作砸落下来，连带着带下一片灰尘，离落用袖子掩住口鼻，微微皱眉，“我们当初离开的时候这里还很繁华，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能是恶有恶报吧。”离缄语气轻佻，看上去十分不屑。
　　“嗯？怎么说？”
　　“小落儿，你还记得当初柘城里的人是怎么对我们的吗？尤其是那个医生……”
　　离落淡淡的看了离缄一眼，离缄双手举过头顶，歪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离落走在柘城的正道上，风吹过一阵沙石，树叶在地上滚动着。
　　“这里似乎没有活人了，还想着今晚在此借宿，不过这样不打招呼就投宿总归是不太好。”
　　离缄搬起一个凳子，打了一桶水洗了洗，放在地上，又将人摁在那里，“小落儿就是爱东想西想的，既然你不愿意就这么住，那我搭个小棚？”
　　离落听闻忙起身拂袖，“我也来帮忙。”
　　“诶——”离缄又把他摁了下去，从包袱里拿了一些吃食给他，“你就在这好好处理这些，这些事情我来。”
　　离落无奈，只好动手处理起手里的东西。
　　“哥，我们去京城做什么？”
　　“去——”离缄的语调随着他的动作上扬，“砸场子!”
　　离落的手指顿了顿，然后又故作正常的说道：“哥，不要伤及无辜。”
　　“绝对不会，我就听小落儿的。不过小落儿不要忘咯，说好的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啊！”
　　告别了柘城，两人便向着京城进发，出城后离缄转向面对柘城，拇指与食指指尖按在一起又分开，做出了爆炸声的嘴型，他似乎觉得这动作十分有趣，笑的露出一颗虎牙。
　　京城的中心地域便是天道的寝殿和议事的地方，而离缄的目的地就是这座寝殿，准确来说，是寝殿里的那个人。
　　“哥，可以告诉我来京城的目的了吗？”
　　二人在桌前坐好，离落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我可不信你真是来砸场子的。”
　　“小落儿，你怎么这么实在啊？就这么问出来了？你就不怕我不告诉你吗？”离缄撑着脑袋好笑的看着他。
　　“说来砸场子也算，不过这件事你真的要知道吗？知道就不能后悔了，你确定吗？”
　　“是。”离落也严肃起来。
　　“你知道是谁害了我们的父母吗？”离缄神情低沉起来，没了往日的那份嬉皮笑脸的样子，“那个人就坐在天道寝殿里!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给我一个交代!”
　　“那你怎么去见他？”
　　“办法多的是，”离缄左手搭在剑鞘上，右手握紧剑柄，“最简单的一种就是凭武力。”
　　“……”离落捏紧了手里的杯子，“你确实要去吗？”
　　“我可不想让小落儿去受那个罪，可以的话，小落儿留在这里，哥哥我一人便可。”
　　“不，”离落眉眼一弯，“我也去，说好了永远在一起，我当然要算数，但是，哥，不能伤及旁人性命，可以吗？”
　　“哎呦，小落儿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哥哥我什么时候害过无辜之人？”
　　得到了保证，离落安心的擦着手里的剑。
　　现任天道看上去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他惊恐的靠在背椅上，看着面前将剑插在他脑袋旁的离缄。
　　“你……你是谁？”老大爷声音颤抖，问道。
　　“嗯？老东西，这才过了几千年？你就不记得我们了？”离缄目光冰冷，仿佛面前的这个已经是个死人了。
　　老大爷目光有了一瞬间的混沌，转而惊恐万分，看着离缄如绸缎般顺滑的白发，“是你!你……你怎么还活着？你这个怪物!你怎么不去死？!你那糟心的老爹老娘……”
　　离缄拽着老大爷的衣领，俯下身子低声说道：“老东西，我不想让我的小落儿听到，也不想让他看到，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老大爷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咬紧牙关，“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要你当着全京城的人面前说出你这天道的位子是怎么来的，我就考虑不杀你。”
　　离缄的匕首抵在老大爷的脖颈上，笑的像只狐狸。
　　“欺人太甚!”
　　“哥，还没结束吗？”离落两手抱臂，背对着两人靠在屋外的柱子上。
　　“快了，小落儿。”离缄扭过头，对屋外的那个身影喊道，又转而面向现任天道，“听到了吗？小落儿在催喽，你要是不快点做出选择，那就我来帮你选吧？”
　　“我……说……”
　　离缄拔出剑，笑嘻嘻的插回剑鞘，打了个响指，老大爷的上身就像是定住了。
　　“走吧，小落儿，这老头有话要对全京城的人说。”
　　京城分布的有不少投影灵器，老天道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背上抵着一把剑。
　　“老头，快点，我可不想听你废话。”
　　“大家好，我是现任天道，今天在此，想和各位叙说我这天道是怎么来的，那是五千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也没成为天道，和另一位天道候选人一样，都是热门人选，可是，那位候选人的夫人生下了一个孩子，孩子一出生就是白发，大家也都觉得这是诅咒，可那位不认同，说这是他的孩子，他不会放弃这个孩子，多年后，他夫人又生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也是一出生就是白发，我……”
　　“喂，老头，你说这些干什么？叫你不要说废话你听不到吗？”
　　老大爷只好继续说下去，“现在，这两个孩子回来了，而他们的父母……是我害死的……当时正是天道预选的最后关头，那位能力比我好，也比我亲民，我真不知道我有什么能比过他，所以，我就设计害了他，我原本以为这两孩子也死了，但没想到……”
　　“老东西，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们说吗？”离缄抬了抬下巴，问道。
　　离落也看向他，似乎在等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