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碰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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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术课结束后凌曦和方磊结伴去食堂吃饭。
与凌曦一战后，方磊好似对灵根的事看开了许多，眼下变得活泼了起来，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对于凌曦惊讶于他的力气，他解释道：“我的家乡在梅里府的红河畔，与云州的繁华安定不同，那里是真正的南蛮边疆之地，妖兽肆虐，我们红河的战士要足够强壮才能保护族人和家人。”
凌曦闻言不由赞佩和憧憬那样蛮荒之地野蛮生长起来的战士，他这样之前一直足不出户的人很希望能多看看别的地方，若有机会一定要亲眼去看那波涛汹涌的红河。
凌曦道：“其实以你的实力，只要扬长避短，宗门大比未必会输。”
凌曦所说的方磊自然早就知道了，现在大家的修为都不高，一个月的时间，大多数人的修为不会有什么大的增长。
但是就算通过了宗门大比，他在内门也待不长久，只会目睹旁人怎样一步步超越他，与他拉开鸿沟。
他已经看开了，与其这样，不如早日离开。
方磊刚要开口，却听凌曦道：“你别放弃，至于灵根，总会有机会得到化灵草的。”
凌曦的声音淡然却肯定，方磊被凌曦语气中的坚定所感染，眼中神情微微变换。
对啊，他是红河男儿，怎么能怨天尤人，怎么能放弃，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要放手一搏！
方磊郑重道：“我会全力以赴的。”
到了念稼庄。
方磊听凌曦说对红河感兴趣，于是一边吃饭，一边热情地给他讲述有关红河的趣事：“红河的水真的是红色的，因为被上游的赤石矿流入染红了，河谷的河沙也是红色的。”
方磊毫不厌倦地不停说着。
红河里的什么鱼好吃，什么树流出的红色汁液就像血一样，诸如此类。
凌曦默默听完了他说的话，感觉有点吵，果然还是像之前那样少说点话比较好。
吃完饭后，两人准备离开，方磊也暂时安静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他不由低声惊呼一声。
一个瘦弱的少年在经过他们时，忽然间直直地倒地，因为摔得太突然太干脆，发出了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声响也引来了路人的目光，他们看了看身强体壮的方磊，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孱弱少年，就差把恃强凌弱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方磊欲哭无泪，他明明没有碰到他啊。
这、这是......碰瓷啊？
凌曦对方磊道：“你先把他扶起来吧。”
听到凌曦的话，少年缓缓抬起头，正好与凌曦对视，凌曦低着头看向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中没有同情可怜或者是不屑。
那是十分干净纯粹的眼神，是身为旁观者，置身事外的洒脱，没有多余复杂的感情，有着天生的冷漠。
少年一下子看呆了，麻木无神的眼中有了些许变化。
方磊将清醒过来的少年扶了起来。少年脸色苍白虚弱，抿着的唇泛白，年纪看起来不大，实在不像是修行的人，但是身上却穿着内门弟子的服饰。
凌曦移开视线看向少年身后不远处的一群人，微微皱眉，他分明看见是那群人中间的那人将少年绊倒的。
从少年倒地到现在，那群人一直不着痕迹地悄悄观察这凌曦这边，看到少年没什么大碍后就欣欣然离开，绊倒少年的那人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凌曦眼神微冷地看着他们离开。
方磊看了一眼少年，问凌曦：“这人怎么办？”
少年的容貌生的极好，五官精致，年纪尚小却已能看出其日后的倾城之色，此时一双桃花眼被泪水浅浅浸湿，怯生生又楚楚可怜地望向凌曦，眼里带着哀求。
凌曦淡淡道：“先带回去吧。”
那少年一开始眼中的麻木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回到住处，方磊给那少年处理了一下摔倒时手臂上的擦伤。
而后，他们从少年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上澹子殊。
少年姓上澹，肯定是南诏府上澹家的人，以上澹家的势力，会有人敢欺负他吗？
凌曦问道：“绊倒你的那人是谁？”
上澹子殊沉默不语。
半晌，他才开口道：“是我族里的兄弟。”
凌曦闻言并没有说话，等着上澹子殊继续说下去。
原来上澹子殊是南疆南诏府府主的第四子，然而他天生灵力低微，甚至一直无法修行，被父亲厌弃，沦为族中笑柄，此番被送入云中宗也是任由其自生自灭。
那群欺负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族中旁支的族人，上澹子殊虽为本家人，但修为低微不被重视，虽然身为旁支的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欺侮家主的儿子，却能暗地里处处冷眼嘲讽地磋磨上澹子殊。
而在灵根测试得知上澹子殊是雾灵根后，他们便更加肆无忌惮了。
雾灵根本来是极为稀少的灵根，但是威力很弱，比起水灵根更受火灵根的克制，却又不如水灵根容易控制和冰灵根威力强大，再加上上澹子殊的灵力低微便更加没用了。
离开了上澹家，在云中宗不过两日，他们便迫不及待得寸进尺地欺侮上澹子殊了。
而上澹子殊只是默默承受。
上澹子殊说完低下头，悄悄地观察凌曦的表情，但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凌曦将上澹子殊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然后道：“药上完了，你可以走了。”
上澹子殊听话地起身离开，但是走到门口时，他转过头来小声地说：“我以后可以来找你吗？”
凌曦没什么起伏道：“随你。”
上澹子殊听到这句话露出笑容来。
在他走后，方磊道：“没想到这种世家大族的少爷也会被欺负，还是被自己人欺负。”
凌曦闻言不由在心里冷笑。
世家家族的关系错综复杂，有淳朴如红河一族那般团结互助的，有勾心斗角如上澹家那样欺侮同族的，还有血缘淡薄如凌家一样漠不关心的。
修真界毕竟是强者为尊，以修为论资格的。
下午依旧是剑术课。
凌曦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上澹子殊，因为上澹子殊一直默默地盯着他看，他对旁人的视线很敏感。
上澹子殊是南院的弟子，之前居然一直没有注意到他。
凌曦回望过去，上澹子殊却又低下了头。
对战演练开始，凌曦依旧是和方磊一组。方磊剑术算得上数一数二，而且力气很大，比普通修士实战能力强，与他对练对提升剑术很有帮助。
凌曦的力气不如方磊，然而几个回合后，他渐渐学会了化解冲力，借力打力。凌曦动作轻盈灵活而又干脆利落，防守时随对方的招式而动，四两拨千斤，进攻时锋芒锐利，长驱直入，在没有用灵力的情况下，竟隐隐占了上风。
对战结束后，剑术老师对方磊说：“不错，看得出来你有丰富的实战经验。”然后转过头对凌曦道：“凌曦是吧？”
凌曦点头。
剑术老师开口道：“化力借力，随机而动，你很会扬长避短，对招式也掌握得很熟练。”
他话锋一转道：“但是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战意。”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缺少对战斗的热情和对战胜的渴望，仿佛只是为了练习剑法招式。但是剑修除了剑法招式，更重要的汹涌澎湃的战意，那往往是制胜的关键。”
剑术老师对凌曦道：“如果你掌握了这个，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剑修。”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碰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