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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查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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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转眼就要过去了,这时一个线索打破了僵局——一名番子在房门角找到一个松油筒。松油筒是辽国常用的器具,用途很广泛,就是用松脂融化后添加一些鱼漂胶,浇入大小不一的模具,成型后可以当容器用。那有人就问了,这种容器夏天一化不就变型了?其实古时候的辽东很冷的,炎热的天气很短,另外加入鱼漂胶就更加凝固,特别热的天气只是表面有些粘手而已,但这小小缺点对于随处可见的松脂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了,毕竟辽东百姓穷苦,并且严重缺铁和瓷器。
话说回来,凶案现场的松油筒就是绑在海东青脚上被随意丢弃的信筒。古代贵族长途通信多用信鸽,四方馆作为多国外交的中枢,自然免不了每天来往信鸽互通情报,通常信鸽携带情报是用药水泡过的竹筒绑在鸽子腿上,但信鸽容易被射杀,所以通常重要信息需要同时三只信鸽送达,以免耽误军情;而辽国重要信息通信用的是海东青,体积比起信鸽大很多,北方不产竹,所以海东青腿上绑的是松油筒。偏偏最近几天京都的气候比较热,松油桶表面有一点点融化,因此番子在这只被随意丢弃的小桶上很容易发现了半个指纹。
原本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经过对比和萧谓之前提取指纹相同,这就有意思了。能在四方馆收海东青带来的信息,却不在辽国使团名单之内,那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辽国隐瞒了大宋,携带了名单外的人;要么是朝廷官吏中有人是辽国的卧底。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顾千帆去办,萧谓放心的往小院赶,二女还等得心急呢,赶紧给她俩讲讲这事的始末,顺便凸显一下他萧某人的光辉形象。结果还没出朱雀大街就让老爹派的人抓回去了。
萧父没有和他铺垫,直接就问:“听说顾千帆要与那曾经贱籍的女子成婚?”萧谓心下道了一声:来了!并未草率回答是与不是,而是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再回萧父:“赵姑娘沦落贱籍实属冤枉,其父只是当时言语不当触怒天颜;如今时过境迁,可能翻案也未可知。另外,若是父亲推动翻案,他二人必归心于父亲,如此岂不快哉?”“一派胡言,官家钦定的案子岂可翻案?异想天开!”萧谓躲避着老父亲爱的口水,低声嘀咕:“官家还不是被人蒙蔽了?”听此言萧父气得胡子乱颤,手指萧谓气结:“逆子!混说什么?我今天打死你这个畜生!”萧谓猛的想起赵盼儿的父亲正是当年萧父弹劾的,不禁暗骂自己犯蠢,连忙补救:“是儿子错了,朝堂上不谓对错,时移世易,当年是对,未必今日就对,总归是为了社稷百姓,治大国如烹小鲜,旺了就撤点火,慢了就添点柴,结果最重要,过程不重要,官家也许需要有人给递个台阶下呢?当年官家也许是曲线救国,卧薪尝胆,以图将来呢?唉!太不容易了,受委屈不被理解的苦谁懂啊!”
萧父原本并未理会,随手拿起书籍砸向萧谓,砸了一会儿就回过味来,停了手,沉默片刻,又踱了几步,诧异的瞥了一眼萧谓,好似怀疑萧谓方才说的是不是只是字面意思,随口一说的,后来见这个逆子并无异常表情,索性假做不知,挥手将萧谓赶出书房,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随口问了管家萧四,听到萧谓已经出府,不禁又大骂了这逆子一顿,晚饭都少吃一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