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Ice cre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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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日光和以往一样毒辣地照射着万物，仿佛要把大地上的一切都烤化。这样的酷暑自然而然地让人想吃些清凉的东西解暑——冰淇淋往往是不二之选。
即使天气炎热，也依旧有不少女孩子愿意排起长队，只为尝尝这家网红冰淇淋店的味道——当然，更多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家店新招了一个帅气的前台小哥。
小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麦色的皮肤和阳光帅气的外貌，属于那种放在球场上一定备受女生关注的类型: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几撮毛发不羁而叛逆地翘起，刘海略长，但也遮不住那双极富神采的绿眼睛。
一上午的忙碌让哈利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给他添了几分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引得店里的女顾客纷纷侧目观看，用手机偷拍几张照片。胆子大一点的人直接找哈利要联系方式，然后被哈利很不好意思地拒绝。一天下来，他不知道拒绝了多少女生的微信号。
时近黄昏，这家冰淇淋店的客流量才逐渐消减下去。等店里的顾客走完后，哈利长呼一口气，终于能坐下来放松一下自己酸痛的双腿,店长普莱笑嘻嘻地凑过来，递给他一杯冰镇柠檬水。
“今天我们的小哈利又被几个女孩子要微信了呀?”
“呃啊——”哈利长长地哀嚎一声，一下子趴在吧台上，“店长，你就别拿这事来笑我了。”
“要我说，反正你也是单身，那么多女生来要你联系方式,你就没一个看上的?”
“没有，”哈利把柠檬水贴近脸颊，摄取着饮料冰凉的温度，“再这么下去，我就只能对外宣称我是gay了。”
“你不是吗?我上次看你手机里那个帅哥的照片——”
店长的话还没说完，店里又迎来一位客人。哈利赶忙站起来准备给客人点单，趁机躲掉店长接下来的“逼问”。
“您好，要点些什么?”
哈利露出职业微笑，看清面前的客人后，笑容逐渐在他脸上凝滞。
“波特？”那人明显也认出了哈利，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哈利回神，笑着和他打对招呼，“好久不见，马尔福。”
“确实很久没见了，”德拉科弯着嘴角，问道，“你在这里工作？”
“只是暑假工，赚点生活费。”
“你看起来……和当年差别不大。”德拉科上下打量了哈利一番，评价道，“还是和当年一样，不懂得打理自己鸟窝般的糟糕发型
“你也和两年前一样，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还以为哪个动物园的花孔雀跑出来了。”哈利皮笑肉不笑地回怼。
“说话还是那么不客气啊,波特。”
“你也不差，马尔福。”
熟悉的拌嘴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德拉科抬手看了眼时间，问道:“你几点下班？或许你有时间和我叙叙旧?”
不等哈利回答,站在一旁的店长从哈利身后冒出来,快速解开围在他身上的围裙，一边把哈利推向后厨的更衣室。一边回头笑着对德拉科说道：“他现在就可以下班。——好了，哈利你快去换衣服收拾收拾下班吧!”
就这样，哈利稀里糊涂地被店长推进更衣室换衣服，提前下了班。等哈利换完衣服出来,德拉科正拿着两杯冰淇淋站门口等他。见哈利从店里走出来,顺手将其中一杯冰淇淋递给他。
哈利笑着接过道了声谢，和德拉科并肩走在街上。踩着余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高中时两人互相作对的事。想起当年那些有点傻里傻气的事情，又勾起一段欢快而难忘的回忆。青春就是这样，充满着少年的张扬气息，在人生的长卷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点缀着五彩斑斓的人生画卷,每每忆起那段意气风发的日子，总能从中找出一点温暖而快乐的记忆。
“哈利，你……还在和金妮交往吗?”
走到附近的一个公交站台，两人停下脚步,德拉科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手里的冰淇淋早已吃完，哈利低头着着空冰淇淋筒，一时没作答话。两人就这样保持了一段诡异的沉默，良久，哈利才开口说：
“毕业后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嗯……是我提出来的，金妮倒是没说什么，之后也还是朋友。”
“我感觉挺对不起她的。”哈利抬头，盯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在想什么。“毕竟那时候我们还在交住，但……”但我却动摇了。
他没继续说下去，德拉科明显也想到什么，拿杯子的手握紧又放松，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毕业那天的事，我……”
“啊，车来了,”一辆公发车缓缓驶入车站，哈利打断他，扯出一个微笑,“谢谢你的冰淇淋。我先走了，下次再聊。”德拉科笑应了句“好”，然后注视着公交车的逐渐驶出自己的视野，叹了口气。
落荒而逃，哈利这样评价自己。他自嘲似的笑笑,歪头抵着车窗，看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思绪逐渐飘远……
*
两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结束了三年寒窗苦读的学习生涯，即将毕业的学生们在校园里度过他们高中生活的最后一个下午。
德拉科和父母照完合影,提出自己想最后一次在校园里逛一圈,得到准许后，他转身在人群中寻找那个顶着乱蓬蓬的黑发的头，却没有收获。
“哈利么?他说他想去天台吹吹风，你要不上那里去看看?”
从罗恩那问出哈利的去向，德拉科直奔天台。
哈利坐在天台上的一片阴凉下,望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发呆。突然，他的脸感受到一个冰凉的触感，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喂，疤头，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哈利转头看着德拉科在自己身旁坐下,接过他递来的雪糕，撕开包装，咬着雪糕含糊不清地回答。
“清净。”
两人并肩坐着，自顾自地吃着雪糕，谁也没说话。
德拉科率先开了口。
“哈利，毕业后你打算去哪所大学?"
“G大。你呢?”
“我父母一直想让我上S大，我也从小就梦想能进S大上学。”
“哦,这样。S大挺好的，很适合你。”
又是一阵无言，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起，感受着天台的风一阵阵地吹走身上的燥热，世界仿佛被按下静音键，能听见的似乎只有风吹过耳边的沙沙声，和身边人均匀而稳定的呼吸。
“哈利。”
德拉科又叫他。
“嗯?”
哈利没转头，只是应了一声。
“雪糕蹭到你脸上了。”
“什么?”
哈利转头，有点疑惑地看向德拉科，对方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
距离是不是太近了?陪利注视着那双瞳色极浅的灰蓝色眼睛，突然有些慌乱。
德拉科伸手抹掉蹭到利嘴边的雪糕奶油，抬眼就对上一双平静而深邃的绿色眼眸，如同一潭墨绿色的湖水，宁静幽深，吸引着湖边的人一点一点地陷进去……像是毫不自觉的，德拉和的脸越靠越近，最后呼吸纠缠，德拉科吻上哈利的唇。
我应该谁开他，哈利在脑海中告诉自己。奈何心的鼓点越奏越快，越奏越响，没过了脑海中的声音。
夏天的风依旧吹拂着脸颊,耳边是嘈杂的，听不真切的说话声，和越发明显的心跳，雪糕的奶油融化后滴落在手上，是黏乎乎的甜蜜。哈利浑然不觉，他只是贪恋唇间的一时柔软，并且想要索取更多。
这柔软只停留了片刻，德拉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白皙的皮肤让他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他急促地呼吸着，支支吾吾地想解释，但半天也没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哈利仍然沉浸在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吻之中，等他回过神，德拉科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仍然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哈利伸手轻轻点了点嘴唇，仿佛那温暖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那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开始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对方，下意始在人群中寻找对方的身影。提到他时总会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和对方一起度过的每一刻都充满愉悦。心中理下喜欢的种子，缓慢发芽，最后悄无声息地爬满整颗心脏，只要有那么几缕春风吹过，便会开满灿烂的鲜花。
毕业典礼后的几天，哈利向金妮提出了分手。金妮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祝他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在那之后哈利和德拉科也几乎断了联系。下车后,哈利独自走在略显空旷的人行道上，街边的路灯打下一片昏黄的灯光，哈利出神地想着。如果不是天台上那突如其来的一个吻，他大概永远不么意识到自己对德拉科有着如此强烈情感，以至于后来的两年里他都没再喜欢欢上任何人。
他不是没想过去找德拉科，他只是不敢，他怕天台上的一切都会变成一句“一时冲动”，怕所有的感情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所以最后逃跑的那个人其实是我啊。
*
往后的几天里，德拉科经常光顾哈利打工的那家冰淇淋店。
德拉科通常点个冰淇淋，然后在角落的位置坐上一下午。刚开始的几天，哈利总是忍不住偷瞄角落里那一抹浅金，导致他工作时心不在焉，好几次搞错客人的订单。
好在客人足够友善，不会因此咄咄逼人，而哈利每次和客人道歉后都会撞上一双笑盈盈的眼睛。
笑什么啊，还不是因为你。哈利在心里嘟囔。
虽然和之前比起来，来要联系方式的人明显少了很多，但偶尔也有一两个女孩子尝试和哈利搭话。德拉科坐在角落位置，正好看见哈利和女顾客相谈甚欢的样子，酸溜溜地望向吧台，默默点开和潘西的聊天界面。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
德拉科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冲面前打扮靓丽的漂亮女生微微一笑，开口拒绝道:“抱歉，我不用微信。”
托德拉科的福，哈利没有被女生要微信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德拉科成为了女生们的新目标。
“唉，长得帅就是招人喜欢。”哈利看着那个搭讪德拉科的女生满脸失望地离开，语气里带着点哈利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酸味。店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接了一句:
“是啊，可是长的帅怎么不招你喜欢呢？”
“？”
店长没再多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宣布哈利可以下班了。注意到哈利走进后厨，一直等着哈利下班的德拉科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店外等候。
是的，这几天德拉科一直致力于等哈利下班，再送他回家。一开始德拉科只是陪哈利走到车站，后来慢慢演变为他开车送哈利回去。哈利自然不会拒绝这项免费服务，更何况路上还可以欣赏到德拉科的完美侧脸。
有时德拉科也会向哈利发出一起在附近逛逛的邀请——他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哈利无法拒绝，也有可能是因为哈利从没想过拒绝。
这天，德拉科提出和哈利一起去看电影，理由是“布莱斯最近惹潘西生气了，所以潘西就把票给我了”。像是害怕哈利会拒绝他一样，德拉科又补充了一句，“票都已经买好了，不去看的话还挺可惜的，不是吗？”
“马尔福居然会为两张电影票感到可惜？”哈利打趣道，饶有趣味地观察德拉科的反应，对方看起来完全没有被拆穿的窘迫，还是迅速攀上耳尖的一抹红色出卖了德拉科此时的真实感受。
哈利脸上笑意越盛，适时停止不再逗他，轻车熟路地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快走吧，电影要开始了。”
*
潘西选的电影是一部剧情老套的爱情片，影片一开始就能猜到结局，除了治疗失眠效果显著之外，整部片子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不到半个小时，哈利就被女主角奇长的自白弄得昏昏欲睡。德拉科一直用余光留意身边的人，旁边黑色的头挣扎地点了几下，终于无力地垂下。德拉科见状，小声叫了几句。
“哈利？波特？？疤头？？？”
确认身边的人的的确确是睡着了，德拉科小心翼翼地把人揽过来，以便能让对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他低头看看哈利乱糟糟的头顶，伸手捻了捻一撮翘起的黑色毛发。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呢，哈利？
和哈利在感情上的犹豫不同，德拉科很早就认识到自己对哈利的喜欢，但他一直都没有将这份喜欢宣之于口，因为害怕哈利会因此和他断绝来往。
两年前天台上的吻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是一时冲动，也是德拉科给自己定下的一个赌局——他赌哈利对自己也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赌自己的感情能得到哪怕一星半点的回应。而赌注是他的一颗完全被对方侵占的、热忱的心。
可是结果并不如意，毕业后，他失去了和哈利的联系，他们之间的交往似乎就此止步于那个吻。他赌输了，于是变得一无所有。
在那之后，德拉科尝试着交往过几个对象，认为自己能从这份感情中走出来。无一例外的，那些人都在几个月内重新变回陌生人。
初恋是照在心头的白月光，越是沐浴在柔和的月光里，越是想要亲手触碰那轮高悬空中的明月。
或许他不喜欢我，或许他现在不想见到我，他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管德拉科怎么做，有关哈利的记忆总是从各种地方冒出来侵占他的思绪。真是疯了，德拉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份感情如此执着。但越是这样，德拉科越是想去找哈利问个清楚，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想，却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
现在，德拉科用一年的时间鼓足勇气来找哈利，再一次倾尽所有来赌哈利对他的感情。而哈利做出的回应让他看到了一丝可能。
“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德拉科轻轻戳了戳哈利头顶的发旋，小声地自言自语。不然为什么接受我的追求，允许我一点一点地靠近你，重新回到你身边呢？
电影快要结束时哈利才悠悠转醒，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在意识到自己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睡了一觉之后，瞬间坐直身子清醒过来。
“那个，我……”哈利有点尴尬，他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正在逐渐升高。影片已经结束，影厅里重归明亮，不需要转头，哈利都能想象出身边旁的人是什么表情。哈利猛地站起，尝试揭过着这尴尬的一页。
“呃……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我送你回去。”
德拉科起身跟在哈利身后离开了影厅。
*
第二天，德拉科异常的没光临冰淇淋店。
哈利瞥了瞥角落里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心里泛上一阵莫名的失落。直到下午，哈利也没见到德拉科，正发呆之际，店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不就一天没见到你的男朋友，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
这话正戳中哈利的心事，店长的那句“男朋友”搞得他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解释说:“德拉科不是我男朋友……”
“好了，难得你晚上没有约会，要不要出去喝酒？”
“店长你只是想找个人，在你喝醉之后把你从酒吧里扛出来吧……”
哈利一句话戳破店长的本意，没有拒绝。
德拉科一脸无奈地看着旁边带着满身酒气，仍然在向自己痛斥“布莱斯是渣男”的潘西，喝尽酒杯里最后一点酒。
“你说他怎么还不来找我？是不是背着我又找了一个？”
扎比尼哪次来道歉不是被你拒之门外。德拉科十分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耐心而熟练地安慰自己的好友，又偷偷给扎比尼发了个定位，让他快点把自己喝的烂醉的女朋友接回去。
“扎比尼可不敢背着你再找一个。——你喝多了，待会儿扎比尼会过来接你回去。”
潘西大声嚷嚷着“我可没说已经原谅他了”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她还没叫几句，整个人就往前一倒，“嘭”的一声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又是这样……”德拉科叹了口气，替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好友结了账。
本来下午德拉科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去冰淇淋店，潘西意外地打来电话让德拉科陪她逛街。听着潘西略带怨念的语气，德拉科心下了然，认命似的开车前往商场。
不出意料，德拉科离开商场时已是夜晚，几颗星星零落不均地分布在夜幕上，无声的注视着地上的人们。
尽管知道哈利已经下班了，德拉科还是驾车从冰淇淋店路过。面对店铺紧闭的大门，德拉科内心十分可惜今天没能和哈利约会。
走神之际，德拉科忽然注意到余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哈利站在路灯下，鹅黄的光打下来，给他镀上一层暖色的边。
虽然哈利只是陪着店长去酒吧，最终还是免不了被喝醉的店长强行灌了半杯酒。从酒吧离开后，哈利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微凉的晚风迎面吹来，哈利晕乎乎的脑袋才被风吹得清醒了些，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冰淇淋店。
德拉科今天没来店里找他。一想到这个，哈利心里就涌上一股没由头的烦躁。德拉科是今天有事吗?还是不想来找我了?哈利忍不住地猜测德拉科今天没有出现的原因，胡思乱想了一阵也没能得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哈利十分郁闷的抓了几把头发。
“你是觉得自己的头发还不够乱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哈利惊讶地回过头:德拉科站在灯光下，一头浅金色的头发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无可挑剔的长相和不凡的衣品，使得他身上那种贵公子的气质更加突出——通常这种贵公子是很风流多情的，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吗，眼神温柔的要命。
消失了一天，也让哈利想了一天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仿佛这世上真的存在心想事成一般。
哈利不觉看得呆了，小声喃喃 :“我是不是喝多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德拉科向哈利走了几步，走近之后便闻到哈利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德拉科皱皱眉，询问道:“你喝酒了？”
哈利回神，应道：“喝了 ，不多……半杯而已。”
德拉科不语，仍皱着眉，似乎在估量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少顷，才轻叹一声，问他：
“我送你回去？”
“好。”
*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过话。哈利沉默地注视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不禁回想起刚才德拉科站在路灯下的模样，浅金色的头发在暖黄的灯光下富有光泽，看上去十分柔软。哈利忽然忆起某一年的暑假和朋友们一起去游乐园，德拉科也在，在鬼屋里一群人被突然冒出的女鬼吓得不轻。
哈利被周围的尖叫声惊得两眼一黑，只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人紧紧抱住，锢在原地动弹不得——德拉科用力地抱住他，低头把脸埋在哈利的颈间，发丝扫过的地方立刻传来一股瘙痒感。哈利茫然地眨眨眼，距离太近，他甚至能闻到德拉科身上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哈利的脑子变的一片空白，心里莫名感到慌乱，任由德拉科这么抱着他。
后面鬼屋里有什么内容哈利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住的就是少年柔软的发丝扫过颈间的感觉，和无法控制的慌乱心跳。
原来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他了。
想到这，哈利心中忽然涌上一个冲动的想法。
黑色的轿车稳稳停在小区门口，周边的店铺都早早地打了烊，唯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营业。
德拉科摇下车窗，抬头看向已经下车的哈利，叮嘱了几句：“不是喝酒了吗？早点休息。”
依旧是一副温柔的神情，哈利看着他，反正自己喝了酒，心下一横，做了个盘算。
哈利快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便利店，冷不丁问了一句：“我请你吃雪糕吧。”
大半夜吃什么雪糕……德拉科皱了皱眉头，看着哈利漂亮的绿眼睛，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
几分钟后，两人站在路边沉默地吃起雪糕。
晚风习习，带着夏夜特有的凉爽，恍惚间，他们似乎回到了那个天台，不过这一次，哈利不再克制心里那个冲动想法。
哈利很快吃掉了手里的雪糕，转头看向旁边的德拉科，对方正慢条斯理地解决剩下的半根雪糕。
他轻声唤了句“德拉科”，德拉科略带疑惑地转头，下一秒便被人封住嘴唇。
“！！！”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德拉科手一抖，手里的雪糕“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哈利贴上德拉科微凉的薄唇，蜻蜓点水一般在上面烙下一个吻。熟悉的柔软触感弄得哈利心里痒痒的，想再亲一下，但是看着盯着他发怔的德拉科，忙不迭解释道:“抱歉，我可能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唔！”
不等他说完，反应过来的德拉科反客为主，主动欺了过来——他一手搂住哈利的腰，把人圈在自己怀中，一手扣住哈利的后颈，不给他一丝逃离的可能。
比起哈利在德拉科唇上的轻轻一点，德拉科吻得要霸道许多。他趁哈利不备，撬开哈利的牙关侵了进去，本来有些微凉的舌尖在哈利的口腔中攻池掠地，顷刻间便变得滚烫。
德拉科强势的热烈亲吻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酒精重新上头，在哈利的脑子里叫嚣作祟。哈利被亲得七荤八素的，直到德拉科停下时，他的眼神仍然处于迷离状态。
“哈利·波特，”德拉科叫他，声音发哑，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缓缓问道，“你喜欢我吗？”
哈利的眼神重新聚焦在德拉科那张俊脸上，他精致的面容上交织着各种情绪，欣喜，期待，犹豫……
哈利心中豁然开朗，他扬起嘴角，抬手勾住德拉科的脖子，大方承认道:“对，我喜欢你。不知道马尔福少爷缺不缺一个男朋友？”
尘封多年的感情终于如愿得到回应，两颗心终于破除掉彼此身上的枷锁，坦诚相见。
德拉科被这突如其来喜悦砸昏了头，难得笑得露出一丝傻气，忍不住又低头在哈利唇上啄了一下。
“当然缺。从现在开始和我谈恋爱吧，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Ice crea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