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差错》浅财

2、陈幼年的紧张

　　乔穗小时候大概两三岁左右从楼梯上摔下来过，右脑撞在了石阶上。去医院缝针的时候生缝了好多针，后来那个地方头骨凹下去一块，也不长头发，但是可以被其他头发盖住，约莫小拇指第一节那么大，不去摸根本看不出来。她因为时间太久远加上自己那时太小没记得有多痛，但据妈妈陈晓雨说，乔穗缝针的时候没怎么哭，到是舅舅在一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鼻涕的。
　　因为乔穗小时候开口比较晚，她舅舅甚至一度认为她是哑巴，还好后来会说话，叫舅舅悬着的心放下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舅舅陈晓雷那叫一个自责，特别担心影响乔穗脑子发育，本来说话就晚，这么一摔说不定真就成了“痴傻儿”了。因此陈晓雷一再坚持要给乔穗在受伤处搭一个机械支撑架保证乔穗健康的智力发育远离成为“痴傻儿”。
　　乔穗记事的时候听陈晓雨讲自己的这一段经历觉得很惊讶，以至于每次洗头都小心翼翼，每次挠头都避开那个地方，特别担心自己开瓢。学习了科学之后，这种疑虑也就打消了。
　　陈幼年带着早饭回来了。白粥、酱瓜、什锦菜......无荤，作为肉食爱好者的乔穗此时刚好也不念肉味，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说吧，我咋了。”乔穗很喜欢甜甜咸咸的酱瓜。
　　“三天前，你开会晕倒的时候，我在试验室进行手术。等我结束得知你出事大概是在10小时之后。我赶到这里的时候，你还在手术室。”陈幼年摸出一根可乐味棒棒糖，拆了咬在嘴里舔了一口再拿在手上，“2小时之后，你的手术结束了，我看到你头上的纱布，心里紧了一下。去问你的主刀医生，你猜是谁。”陈幼年挑了挑眉看向乔穗，眼底是不加掩饰的一言难尽。
　　乔穗被她这么一看，眼前就浮现出那人的“笑脸”，“不会这么巧吧...应哲凯？”陈幼年听到这个名字就打了个寒颤。知道自己猜对了的乔穗也瞬间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我看他皱着眉，心下就觉得你可能真的出了大事，一下就慌了。”陈幼年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她似乎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其实当时我也觉得你可能是脑瘤，但是应哲凯负责的是机械安装和拆卸，我知道你脑袋上受伤的事嘛，就大概猜到应该是以前装的机械支撑架老化表面的药漆开始溶解了，加上和你一起开会的同事说你之前流鼻血了，也就证实了事实确实是这样。”
　　“其实拆支架到没什么，这种手术初级医师都信手拈来。但是，应哲凯他皱眉了！”陈幼年凑近乔穗，拿棒棒糖横在两人中间，“高级医师皱眉意味着什么！”乔穗咽下了最后一口粥，“我命不久矣？”
　　“nonono，你听我说。我后来鼓起勇气去问他，他就摇了摇头，像逃一样走了。我当时就觉得一桶冷水浇上来，刷一下就坐在地上了。”乔穗拉着那只拿棒棒糖的手的手腕，把陈幼年拉倒病床边，让她坐下。
　　“再后来，我问了助理医师，就说是普通拆卸，然后给你换了一个支架，没什么问题。但是，你之后两天没醒啊，两天啊，我真的都快担心死你了！”陈幼年一下抱住乔穗，乔穗安慰地拍拍她的背，“诶呀，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说不定是刚好有一只苍蝇所以应哲凯才摇头的，你不是也问了助理医生了吗，就是普通的拆装手术啦。”
　　“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穗穗。”陈幼年把乔穗抱得更紧了。“我要窒息了柚柚！”乔穗刚感动的要死要活，就被陈幼年的“勒颈杀”勒出真的“金豆豆”了。
　　乔穗心里的奇怪也就被打消了。但她真的没想到应哲凯会来给自己做手术，盘算着回头要给他道个谢，希望这次他别逃似的躲着她和陈幼年。
　　接下来的一周，乔穗每天准时九点起，九点半开盘看股票，然后吃饭、睡午觉，下午一点起来接着开盘看股票，然后和下班的陈幼年聊聊天，吃吃晚饭。日子不要太惬意，乔穗真的觉得做一只米虫也没什么不好。
　　周五晚，陈幼年也是一下班就去看乔穗，推进门就看到她垮着小脸，一副丧夫的表情。“柚柚啊！我真的倒了大霉了啊！我今天早上右眼皮一直跳，就预感要发生坏事了，没想到，下午我的股票真就一片绿了！我真的没法活了啊！”哭丧似的语调，还真就让陈幼年有种想掉眼泪的感觉，她赶紧摇摇头把这种莫名的泪感消除，把磕头姿势的乔穗扶起来坐正，“打住，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这里还有一件你可能不太喜欢的事。”
　　“明天有人要来看你。”
　　“谁？我们组的昨天晚上不是来过了吗？”乔穗吸了吸鼻涕。
　　“何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