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顷矣》32and纯熙

8、2.2

　　“纪佑梧？你替她来读书？”祝夫子恼道。
　　“是我自愿的。”杭越回道。
　　自于朝廷辞官十余年来，祝缘可谓是这十年如一日地扎根在教育一线。
　　祝夫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又严厉教学。
　　王家那三位进士中有两个都出师祝缘。
　　从教十来年，课上打混昏睡的不在少数，不完成作业的也多，但学生逃课的少见，因多数人碍于王家面子。
　　但让别人替自己来上课的，祝缘着实是头一回见着。
　　纪佑梧犯过以上所有行为，前三项屡犯不改，甚是开创了让别人替她的先河。
　　“自愿？”
　　祝夫子心中一气，平时纪佑梧在课上不规矩也罢了，没想到这小孩竟骗得杭越自愿来替她上课。
　　“她如今人在何处？”气愤之余祝夫子想着先找寻纪佑梧的下落。确保人无事再待她回来时严斥一顿。
　　杭越回道:“她说夫子定会发现我来上课，必会想将她寻回来。她让我转告夫子说
　　“学生从师夫子，如今纸上已是通透，想家中唯有薄技炼药傍身，只愿为夫子炼就丹药，春风化雨，以做鹅毛之礼。还望夫子不必挂念。”
　　虽知十有八九是纪佑梧的把戏，但一听这小姑娘心中竟还是挂念着自己夫子，不免火气降了些许。
　　纪家炼药之技于整个锦泱都可谓是数一数二，但炼药也甚是危险，尤其是某些丹药，取材不易，炼时更是艰难。
　　不然乘月谷为何总是修补房屋。
　　祝夫子想着便问了一句是什么药。怕纪佑梧因炼药伤着自己。
　　“她说...这药叫做老来好。”
　　祝夫子:......
　　这名字定是自己编的!
　　“这小孩定是以采药的名义不知去哪处玩了。而且就算是炼药要不能不听课，今日的课先作罢，先将她寻回来。”
　　刚从外面进来时祝夫子看到北七在学堂外。
　　就算纪佑梧是真去采药炼药，祝夫子也不放心一个小娃娃独自在外面。
　　“杭越，你且跟我出来罢。”祝夫子跟杭越说道，转身便出了学堂。
　　出去后，夫子在一偏僻凉亭处停下。
　　杭越问道:“夫子找我何事？”
　　祝夫子转身过来对杭越说道：“我知你想用功读书，将来能有所作为，让你阿娘在九泉安息。
　　我也想让你能在学堂里与众学生一同听课。奈何王家为了照顾那些世家不许旁人旁听。”
　　秦杭越小小年纪便听出了夫子口中的无奈，毕竟他曾经的处境让他这般早熟。
　　他拱手道:“夫子，今日我只是替纪佑梧来的，今后我便作为她的书童在学堂外等候。”
　　“你何时成了纪佑梧的书童了？”祝夫子问道。
　　这小孩怎还骗杭越去当了书童？
　　但想了一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来，杭越不愁生计，有人能顾着他。
　　二来能让他与纪佑梧一同听课。
　　便回道:“罢了，当是这纪家小姐年岁过小，在课上需有书童照顾，你明日便在她旁边服侍吧。”
　　秦杭越无言，但心中甚是感激夫子。
　　可他不像纪佑梧一样会炼药，身上也无拿的出手的谢礼，只能跪下向夫子行大礼以表心中感谢。
　　夫子虽表面严厉古板，可心中却着实善良。
　　这让他又想起了两年前他初遇夫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