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若无》明川

2、第二章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说的是山中的气温较外面低，到四月，外面的繁花都落尽之后，山中的花儿才开始慢慢盛开。这是人间的自然规律，但今年的春天似乎有那么些不同。这四月都已入中旬了，博彦家门口的那株桃花却依旧春光灿烂。这山外的春天来得似乎也比较迟。
　　在这春天，桃花摇曳的夜，博彦躺在温暖的两条棉被下，思索着进来发生的事儿。
　　前几天，博彦突然接到一个人事的面试电话，具体说了些什么，博彦也没仔细听清楚。既然工作没定，就多面试几家看看，多点选择，总是好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博彦和人事定了面试的时间，就是今天上午。其实，当时的博彦已经有意向去一家公司做外贸了。
　　今晨天阴阴的，似乎要落雨。博彦穿戴着那套求职装束，在大镜子面前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告诉自己“你会成功的，加油！”然后，就昂首挺胸出门了。博彦上了车，又下车，又上了车，问了路，又转车，转来转去，终于到了那家公司。或许按时候把自己转晕了吧，才会在面试的时候被那名成熟女子完全掌控，没有“还手”的余地。其实，别说还手了，那时候的博彦压根儿连“还手”的想法都没有！
　　面试地点是在对方的工厂里，在郊区！人事小姐迎了博彦进去后，就带博彦进了那个令其印象深刻的互译是。会议室是中国古人颇为喜欢的深红片咖啡色的桌椅。深色，代表深沉，严肃，会让人拘谨。一开始，坐在这样的环境里，博彦显得有些拘谨。但随即，从容大方的回答了人事小姐的问话，也接受了人事小姐的安排。
　　寥寥数语后，人事小姐拿给博彦一份应聘资料登记表，之后是一份测试题（类似现在流行的考公务员的行测里的题），限时完成后，又是一份服装英汉互译试题。
　　如此种种之后，博彦已显得有些忐忑了，心道，不就招一个小小的业务助理吗，至于这么麻烦吗？
　　正当博彦心里悄悄嘀咕着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应声而开。博彦抬头迎上了一张画了妆的成熟女子的脸庞。那妆花的不浓艳，也不朴素。回忆中的博彦才发现，其实那女子的妆将她的气质衬得恰到好处。
　　成熟女子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是博彦之前填的应聘资料表。女子略一低头看了眼资料，随后自然得看了眼博彦，那一眼似乎直看到了博彦的心理去，开口道：“是X小姐吗？我是台北人，对简体字不熟。是X小姐没错吧？”虽然是客气的自谦问句，但与其中透着浓浓的自信与骄傲，自信自己没认错，骄傲自己是台湾人。
　　台北人，那这公司是台资企业了。不知台资企业如何。博彦心道。
　　博彦很快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仔细应对那女子的问话。
　　女子款步走到博彦对面的椅子旁，随意得靠坐在那里。颇为恣意随性。女子白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额头上的眼镜，眼镜隐约是泛着淡淡的红光。也是在此时，博彦稍稍大量了下那名给自己面试的女子。
　　女子谈吐自如，语速柔顺，语气柔而不弱。话语时处处洋溢着自信与优雅。那女子的前半生应该是精彩且成功的吧！自信源于成功。没有成功哪来的自信？强大的自信来源于许许多多的成功。
　　博彦与她谈了些工作内容，工资待遇，聊得颇为愉快，至少博彦是这么觉得的。这是第一次，博彦在面试中感到如此轻松愉快。或许，这是因为博彦手里还有两份工作，虽然工资都不高，但至少说明踏出校门，博彦的工作不用愁了。于是在今次的面试中，博彦说话也有了些底气，多了份自信，少了份压力。或许，是那名女子的高超的谈话技巧，和那份气度视野给得博彦这份轻松感。同样或许是，那女子谈话技巧太高超了，以至于，博彦少问了一些对应聘者而言较为重要的东西。忽然了然到，那些都被那女子稍稍一提，就轻轻带过了。比如工作时间，工资具体情况，福利假期等等。
　　想到这，博彦不禁怪自己办事不利了。这些东西纵使再敏感也是应该谈的，不然一知半解怎么做选择呢？都怪自己尽顾着贪享那份愉悦了。